秦牧招手叫来小厮，扶着自己走出门去，外面灿烂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哭得脸色通红，因为极速奔走，头发都油了一些散乱的周氏，还有极力阻拦他的三兄妹。
“夫人这是怎么了？”秦牧气喘吁吁问道。
周氏便仿佛被人捅了肺管子，尖声叫道：“你们听听！这就是你们的好大哥！我好歹是你们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正儿八经的侯夫人，他不是我生的，不管我叫娘也罢了，怎么连声母亲也不叫？
“他可有把我放在眼里？可是这么些年，我哪里对不住他？他虽远在江南，可是这吃穿用度，乃至药饵，哪一样不是我亲手操持的？可我换来了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掩面大哭。
秦敏急得直跺脚，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不断帮忙擦眼泪，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些年她也曾帮着娘操持这些，所以知道娘的确是很用心的。
秦政和秦放忙说道：“娘，大哥这么称呼也没差啊？难道您不是侯夫人？称呼您一声夫人又怎么了？”
他们觉得娘实在是没必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周氏只觉得气闷，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就是个傻子，“你们懂什么？所谓名不正言不顺”
“既然如此，”秦牧虚弱地道，“母亲，还请您不要生气了”
周氏一口气被堵在了胸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放声大哭。
秦敏急得头上冒汗，“娘啊，您到底为什么这样气咻咻来找大哥啊？你瞧瞧，大哥头上都出了一层虚汗，您这是何必呢？”
周氏猛地拍掉了秦敏的手，“你们怎么就不问问你们好大哥做了什么事？一有什么问题，只知道来责备我！我也只是个后娘罢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敏也觉得委屈，手背都被打红了，“娘，还这么早呢，爹刚从您那里出来，您就气势汹汹要找大哥，只怕大哥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来吧？”
秦牧的身子几乎都压在了小厮身上，颤巍巍说道：“不管有什么，还请母亲进来说话。”不过就是一个称呼，他并不放在心上。
周氏冷笑一声：“我怎么敢进去！你们也不问问，为什么他的通房能爬了你爹的床！”
秦敏惊呼一声，脸色通红，怎么母亲什么话都说？
秦放厉声道：“娘！”
周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干脆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秦牧苦笑道：“母亲，你说的通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身子虚弱，没有那个本事，父亲送过来的四个丫鬟也只是做着寻常丫鬟的事。她们说到底是父亲的人，往常也不听约束，儿子这里她们想来便来，不想来便走，便是夜不归宿也是有的。
“儿子身子不好，顾不来那么多，底下人问起来，她们却说她们是母亲的人，不归我们管”
周氏差一点把舌头咬下来，“你你说什么？”
一旁的小厮不满地道：“侯爷送人来的时候就说了，这几位姑奶奶都是夫人您精挑细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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