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清风安澜 >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等到苏澜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挺干净明亮的屋子里,周围的摆设也非常简单,只有一个半大的缸和一张桌子和自己躺的这张床。

    苏澜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这么好的环境,应该不是什么坏人的地方吧?毕竟电视剧里坏人的地方总是选的不是那么干净明亮的。

    “额”苏澜动了动,觉得自己的论断似乎下的有点儿早了,毕竟好人不会把她捆成一个粽子。

    有人吗?苏澜刚想这么喊一声,顿时想起自己的处境,说不定那些绑自己的人还没发现她已经醒了,她这突然喊一声,不是给人提醒了吗?还是先观察一下,有没有逃出去的方法。正想起身时,听到一阵脚步声,苏澜赶紧继续闭眼装睡。

    “爷,你瞧,还睡着呢!”开门声之后,苏澜听到一声粗犷的声音。

    “把她弄醒!”这个声音非常耳熟,苏澜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她觉得今天要倒大霉的直觉没错。

    “啊”苏澜一声惊叫,虽然装睡很困难,也知道被弄醒不会是用的什么好方法,但是,这么凉的天气突然兜头一瓢水,饶是她有心理准备还是没忍住叫出声。

    “别来无恙啊,苏澜姑娘。”九爷踱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惜,你有点儿狼狈。”

    废话,你被绑成个粽子,再被人泼一瓢水,你也狼狈。但是,形势比人强,苏澜只好理智的不说话。原本还想找个机会逃出去,现在看来可能性几乎为零了,以九爷最近的表现看,她估计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知道额娘怎么样了,她就这么突兀的跑出来,这么久不回去,她肯定担心坏了,不过,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是被九爷找人绑了。还有凌晖,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会不会回来找自己,然后发现自己不见了,他可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回家了啊!如果连凌晖都不找她的话,她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家。

    事实上,如苏澜所料,董鄂氏的确已经快急死了,眼看她出门半天了,一直没回来,又是一个女孩子,生怕她遇上什么事情,一时又不敢离开酒楼,生怕苏澜回来找不到自己着急。索性叫了小二去府上通知费扬古。

    听说自己宝贝女儿出门半日未归,费扬古已经猜到苏澜必定是出事儿了,散了全部的家奴出门寻找,且告知他们不管在哪里找到,一定记得不得声张,以免坏了小姐的名声。他则出门和夫人汇合。

    “老爷!”费扬古刚进酒楼包间,董鄂氏就泪眼婆娑的迎了上来,“澜儿不见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她一个人孤身在外,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

    费扬古没敢告知夫人苏澜八成是出事了,面上只做无奈状:“放心吧,那丫头肯定是很久不出门玩儿疯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你不要太担心。”

    “真的?”听费扬古这样说,董鄂氏心中稍定,但仍心存疑惑。

    “放心吧,没事的。”费扬古轻轻抱着夫人,“我陪你在这里一起等,你先吃点儿东西,等那丫头回来再好好骂她,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让家里放心。”

    “老爷,澜儿毕竟还小,最近心情又不好,若是她回来时开开心心的,你可千万不要骂她。”董鄂氏连忙为苏澜说好话,“不过,说她两句倒是真的,这丫头,让我担心死了。”

    “好好好,都依你!”费扬古轻笑,“先吃点儿东西,我估计她也快回来了。”

    董鄂氏点头,这才放心开始吃东西c喝水,费扬古稍稍放心,面上仍是一派风轻的模样,心中却似蚂蚁在火上烧,煎熬无比。

    不多时,一个下人来报,说苏澜在外玩儿的开心,要晚些回府,请老爷夫人放心。

    “找到她了?”费扬古心中松了一口气。

    “没有,是刚才一位路人到了咱们府上,给老爷捎了话,说是苏澜小姐在爷府中做客,要晚些回府,到时他会亲自送苏澜小姐回来。”下人回答,“说完,那路人就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的哪位爷。”

    费扬古心中大定,不管是哪位爷,只要苏澜没有危险就好。

    “既如此,都回府去吧,不必找了。”费扬古下令,转身看向董鄂氏,“你看,我就说了,这丫头顽皮,不必担心。”

    董鄂氏点头,指了指桌上的糕点:“这些打包,澜儿肯定喜欢吃。”

    费扬古点头,二人方才回府。

    这边凌晖已经立在了关着苏澜的房顶上,密切关注着底下的一举一动。

    七姑姑回来了,他非常开心,又觉得委屈,这么多年,好像只有他还惦记着七姑姑,他想让七姑姑知道,凌晖从来没有忘记她,却没想到,让七姑姑目睹了自己杀人,尤其,他还威胁了七姑姑,所以,他才跑了,他怕七姑姑觉得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怕她对自己失望。

    不过,他又不放心七姑姑一个人在那,于是远远的立在房顶上,却没想到居然有人劫持七姑姑。他飞身下来,几番交手杀了几个人后才隐去身形,装作被他们甩掉的样子,七姑姑还在他们手上,他只能适可而止,伺机而动。

    “嗯?怎么不说话了?”九爷冰凉凉的眼神看着她,“你不是伶牙俐齿把皇阿玛逗得很开心吗?现在说不出话来了?”

    苏澜暗暗咬牙,你这摆明了是炸毛的前兆,我说话不是自找苦吃吗?我就不说话。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九爷直勾勾的盯着她,“可惜你似乎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我肖想什么了?”苏澜一头雾水,我什么都没做好吗?

    “肖想什么了?”九爷咬牙,一把掐住苏澜的脖子,“馨澜阁是你的地方吗?你也敢住!”

    “是,皇阿玛,让我住的。”苏澜每多说一句话,九爷就收紧一下手,掐的她好悬喘不上来气。

    “我告诉你,你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神似几分小七而已,可你偏偏不该占了她的一切。”九爷的手越收越紧,苏澜几乎喘不上来气。再不想办法,直接就被九爷掐死了。

    “桃,花,九”三个字刚从牙缝里挤出来,九爷就立刻勃然大怒,松了手的瞬间给了苏澜一个耳光,“这也是你能喊的!”

    “咳咳咳咳咳咳”苏澜拼命咳嗽,幸亏九爷没掐到颈动脉窦,她还能苟延残喘一会儿。

    “既然你想学小七,不妨就学个彻底。”九爷转身,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帕子,擦了擦手后,扔到了苏澜身上。

    什么意思?苏澜刚刚喘匀气,就看到九爷转身出门的时候和几个人眼神交汇了一下。

    “喂!”苏澜刚开口,旁边一个人眼疾手快的把九爷刚擦过手的帕子塞进了她嘴里。

    你大爷!苏澜心中怒骂,那是刚擦过手的!

    “恭送九爷!”九爷怡怡然走了,屋中还剩下三个人,屋外还有多少她就不知道了,苏澜凭直觉觉得,她估计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大哥,爷让弄死她,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直接弄死多浪费啊!”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说道。

    “行了,按爷的话做,直接把她溺死在水缸里,然后趁夜里扔到河里就是。”彪形大汉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不要,不要!苏澜拼命摇头,拼命挣脱,她根本不会闭气,绝对的说溺死就溺死,她才好不容易活过来,不要死,苏澜拼命挣脱,奈何绳子绑的太紧,根本挣脱不开。

    “我说你就别挣了,牛都挣不开,乖乖听话,溺死就一会儿,不疼不痒的。”旁边的一个瘦弱一点儿的说道。

    苏澜拼命摇头,你又没被溺死过,你知道不疼不痒啊!

    “大哥,”尖嘴猴腮的人拉住了彪形大汉的手,“大哥,这么好的货色,弟弟我从来都没遇上过,反正都是死,你让我”

    “轰”一声门被撞开,三人尚未来得及回头,就全部倒了下去。

    “唔唔”苏澜泪眼中仿佛看到了凌晖。

    “七姑姑!”凌晖手脚利落的给她拿下来口中的手帕,割了绑她的绳子。

    “凌晖!”苏澜只觉手脚发软,趴在凌晖肩上痛哭失声,此刻明明该马上就离开的,但苏澜只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七姑姑,你趴在我背上,我背你出去。”凌晖等她逐渐平复了心情才开口说话。

    苏澜点头,接过凌晖的衣裳盖在身上,被浇了一瓢水,又差点儿和死神见面,苏澜这时候才感觉浑身发冷。

    “凌晖,谢谢你!”苏澜趴在凌晖身上,话音刚落,便看见了满院的尸体。

    凌晖足尖轻点,将院子远远的甩在身后,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才按下身形,落在地上,“七姑姑,我”凌晖低头,有些不敢扭头看苏澜。

    “凌晖,不要多想,你做的很好。”苏澜伸手拍了拍凌晖的脑袋,“你放心,七姑姑才不会说出‘那些人不该死’的混账话。我很开心,我的凌晖长大了。”

    凌晖这才笑了笑,旋即又冷了脸色:“七姑姑,咱们先去客栈,你的手上和脸上都有伤,先稍作打理,我再通知董鄂大人接你回家。”

    “别!”苏澜赶紧拽了拽凌晖的衣袖,“去叫我哥哥吧!我这么久没回去,他们一定担心死了,再看到我受伤,更难过。”

    “七姑姑,我已经找人给董鄂大人送了信,说你晚些回府,”凌晖边走边说,眼看到了客栈,“宫门下钥前,我让人去宫门口等硕蓝,让他来接你。”

    苏澜连连点头,跟着凌晖进了客栈。

    “怎么样了?”留下来看守的人来报的时候,九爷正在喝酒。

    “爷,都死了。”那人战战兢兢,若非那人一心只关注苏澜姑娘,一墙之隔的他也活不下去。

    “都?”九爷眯了眯眼,“处理干净了?”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爷,是咱们的人全都死了,苏澜被人救走了。”

    “谁?”九爷眼神阴冷。

    “听,听苏澜叫他‘凌晖’。”那人抖如筛糠。

    凌晖?那不是四哥玉牒上除了名的儿子吗?怎么居然也跟她熟识?

    “爷,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人看了看九爷的神色,咽了口唾液,继续说道,“那个凌晖居然称呼苏澜‘七姑姑’,按序齿,苏澜怎么也不是第七啊!”

    七姑姑!九爷只觉耳边“隆隆”声,凌晖会叫七姑姑的人,只有小七,只有小七!她是小七,她是小七!

    手中酒杯“啪”一声碎裂,九爷紧紧握着,断裂的酒杯边缘扎进手里,小七,是小七啊!他做了什么?她被他差点儿掐死,她绝望的叫自己“桃花九”,他却给了她一耳光,甚至,他差点儿让人杀了她!

    “具体说说!”九爷摊开手掌,看着深陷肉里的酒杯碎片和不断涌出的血,神色一时间冷如冰霜。

    那人原原本本的将屋中所有的情形复述了一遍,九爷离开时,他已经断气多时。

    夜,月黑风高,九爷名下的一处青楼突起大火,火足足烧了一天,把一切燃成灰烬,楼中之人,无一人幸免。

    大火之前,原本因风寒闭门不出多日的九爷病情加重,吐血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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