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吧！柳总在里面。”
穿着一套黑色职业装的女人，冷冷地对陈海说，然后扭着被包臀裙裹得紧紧的臀部走出接待室，她能感受到臀部上热辣辣的目光，由不得心中鄙夷：小乡巴佬，没见过丰满的屁股吗？
陈海的眼光的确被女人的臀部吸引，但更拨动他心弦的是，那紧紧贴着大腿的黑丝，要是穿在郭文茵白皙修长的大腿上，不知是什么景象？再慢慢剥去黑丝，黑白交辉该是怎样的诱惑？
一时间，端坐在沙发上的陈海可耻地臆想起来，胯间当然膨胀得要炸开，居然不合时宜地兴奋起来，反而让自走进这栋大楼就开始的紧张，慢慢地消失了，想必是欲望的力量驱走了紧张。
陈海笑了起来，为刚才门卫保安的询问c办公室工作人员的不搭理c黑丝包臀裙女人的蔑视，自己居然会害羞而好笑；为马上去见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总紧张而好笑。
紧张的应该是欠钱的人！
‘我是来讨债的！讨债的！’
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荷尔蒙充斥的身体渐渐放松，眼睛中露出了坚韧的神色，被别人看不起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尽管别人位高权重，但自己又不是来求着做事的，自己紧张什么？
看看那女人已经走了出去，很自然地伸手压了压兴奋的小陈海，一口喝完茶水，站起来，伸了伸腿，把小陈海摆放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沉稳地走出接待室。
全身的汗干了！陈海在一瞬间经历了年轻人过于计较别人的眼光；经历了把别人看得过高的心理历程，身心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做自己的事，不用管别人怎么看！
“你是？”
柳正信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陈海，立刻判断出是农民工，嘴里问着，心里有些抱怨秘书没有将其挡在外面，同时低下头看眼前的工资表，这是三月份的工资表，而现在快九月了，是该发下去了。
“我是陈定森的侄儿陈海，来要钱的！”
陈海沉稳地说着，但看到大班桌后面花白头发，以及那虽然消瘦，却散发出无形上位者气息的人，刚刚平静的心情又被紧张全部代替，只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要钱的乞丐。
“要钱？”
柳正信嘴里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胀红了脸的年轻人，明白秘书为何放这人进来了，因为他曾经交代过，现在公司很困难，但一定要给所有人一种诚信的态度，只要是要钱的都可以让他们进来，但他真想不起这‘陈定森’是谁？
按说陈海要钱，应该是去当时陈定森承包活计的项目部要，但因为陈定森这些钱已经欠了五年，那个项目部早就撤销了。
而陈定森前几次要到的一点钱，都是直接到公司要的，因此陈海在他的嘱托下，当然是直接来公司面见柳正信了。
“嗯！这c这笔钱欠的时间够长了，想请柳总给支付一下。”
陈海对自己再次紧张很是不满，想到小叔正等着钱用，而自己现在居然讲话都带着颤音，这能要到钱吗？何况这钱是小叔早该拿到手的。
如此想着陈海心中涌上了一股怒气，不再依着小叔陈定森的叮嘱，让他讲话要低下一点的要求，任凭心中的怒气加重说话的语气，而不再是祈求的口吻。
“嗯？”
柳正信敏感地察觉到陈海语气的变化，刚低下的头再次抬起，眉头一皱看着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眼中却充满怒气的年轻人，敢用这样不容置疑的语气讲话的要帐人，还第一次遇到。
陈海屏住呼吸盯着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就怕自己多呼吸一口气，就把好不容易鼓起的怒气散去，从而不敢再面对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发现自己的凝视，居然没有让这年轻人退缩，柳正信有些意外，但看到站立着的陈海略微摇摆的身体，不由笑了起来。
而他的笑容如同一缕春风，让紧绷着如同一块冰的陈海一下子就融化了，不由地低下去，再也不敢看那一双带着笑容，但却冷冽如刀的眼睛。
“年轻人，有话好好讲，难道你以为态度强硬就能要到钱？呵呵！我可是见过带着刀来要钱的人，但又怎么样呢？我还是一直坐在这儿，可那人已经进了班房，估计只能等出来再来要钱了。”
幸好没带刀来！陈海居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然后猛地羞怒起来，自己怎么又紧张了？而且还被人家的话把思维带歪！
咬了咬牙，借着一捋垂在眼前的头发，顺势抬起头，但还是没有勇气直视大班桌后面的男人，而是将视点对在墙上的一副毛笔字，不过却潦草得看不懂。
“是‘正信成业’！呵呵，这可是我公司的宗旨，所以你放心吧，就算我公司欠你钱，一定会给你的，所以你回去等电话通知吧！”
柳正信看到陈海迷惑的眼神，笑着解释道，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桌上的报表，却没等到那身影孱弱地消失，于是再次抬起头，却看到陈海递过来一沓纸，眼神仍然游离，但语气坚定地说：
“柳总，这是我小叔在你们公司承包活计的结算单，还有就是我小叔患病的病历本，真的！求请你把这钱付给我们吧！”
“唉！真可惜，肝癌？年纪还轻啊，小伙子，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会让人查一下这帐是否支付完？但就算是真的欠钱，估计公司一时半会支付不出来，呵呵！”
前半部分的话，让陈海听到了一个公司老总的良心，但后半部分的话却变了味，似乎是一个老赖说的话，很自然！很理直气壮！仿佛在说，这帐我是认的，但我没钱！
十五万！在一个拥有这么一栋独立的三层办公楼的公司来说，算是钱吗？
陈海瞬间更是气愤，散射的目光凝聚起来，盯着翻动纸张的老头说道：
“柳总，你不会是想赖账吧？我想如果我去劳动局反映一下这问题，想必对你的公司不好吧！”
这话是陈定森教的，是放在最后撕破脸皮时讲，但绝不是刚刚陈述情况后立刻就讲的。
按陈定森教的要债流程，现在应该是陈海带着哭腔讲述他不幸病史的时候，但陈海听到柳正信无赖的话后，却忍不住了，直接开火了。
“哈哈哈！小伙子，你这是威胁我？刚才我不是讲了，有话好好说，如果你这样讲，那你就去劳动局吧！我想他们会给你一个最好的答复！出去！”
“你”
陈海想不到这柳正信看似很温和，想不到不要起脸来，那可是分分钟翻脸。
似乎听到了柳正信的呵斥声，门外的黑丝秘书带着两个保安走了进来，站在陈海身后，也不讲话。
原来黑丝秘书将陈海让进办公室后，转背直接就去把保安叫了上来，想来是应付像陈海这种讨债者总结出的经验。
“柳总”
“请你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影响我们公司的正常工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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