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裤兜，只找到五毛钱的胭脂虎，觉得有点儿抱歉，心里默默发誓明年肯定会送更好的生日礼物。
“你说秋天掌上的日光，一能许一个愿望。”
12岁，胭脂虎在小狐狸的陪同下，进书店买了一沓练习册，小狐狸付钱。
胭脂虎表示，她的生日礼物是考进一中，去陪小狐狸，绝不是因为零花钱又花光了。
“希望我爱的人健康个xìng很善良。”
13岁，胭脂虎送了小狐狸，一颗篮球。
她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汗，总算学会攒钱了，不容易！
只是……哥哥怎么突然喜欢打篮球了？
“大大手掌能包容我，小小的倔强。”
14岁，胭脂虎送小狐狸，一盒墨水。
她用过的里面，最好的。
“你的浪漫，只有我懂欣赏。”
15岁，胭脂虎送小狐狸，一双篮球鞋。
超贵的！
不是她良心发现，
是情窦初开的胭脂虎，喜欢上小狐狸，抱着用万恶的金钱去腐化他的目的，下血本！
16岁，胭脂虎送小狐狸，一件白衬衣。
并再三同小狐狸唠叨、强调，这是名牌啊名牌！
所以，快从了我吧！
她心里大喊。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也不想看他再穿黑色了。
“能让眼泪，长出翅膀，飞离我脸庞。”
17岁，胭脂虎送小狐狸，一块手表。
痛哭流涕状取光了银行所有的压岁钱存款，特意让姑姑从国外带回来的机械手表。
她嘴上甜甜地说，分分秒秒陪着小狐狸；
心里黑化模样的小恶魔却想着，怎样恶狠狠地扑倒他！
画面上的忽然出现一片空白，歌声还在继续，可听起来，却略显苍白无力。
“还想每天用咖啡香，不让你赖床，周末傍晚，踩着单车，逛黄昏市场。”
原本一个劲说“画面萌”，说“蛋蛋不跑调的话，唱歌好好听啊！”的弹幕，纷纷涌出担忧：
“小狐狸呢？胭脂虎呢？”
“窝草，蛋蛋不会又虐吧！这回这么萌，别反转了！好怕啊！”
“！！！这年头，看个视频还得先看剧透，我的小心脏受不了啊！”
“不小心滚进来的路人，看弹幕好担心，难道这位阿婆主有什么不良历史吗？前面不都说虐狗吗？”
“路人君，我们蛋蛋虐起来不讲逻辑、不讲套路、不讲缘由，想怎么虐怎么虐！”
“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
……
屏幕上渐渐浮现胭脂虎，她好像长大了，正坐在画室里。
一旁的字幕，一个字一个字浮现：
【我的记忆力那么好，可还是怕有一天会忘记你。】
句号打上的同时，胭脂虎正涂涂抹抹的画布上，渐渐显现出小狐狸的模样。
弹幕疯了：
“刚刚谁说虐狗的！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qaq”
“我要哭倒x站！”
“抹眼泪”
“这次不想寄刀片了，动用核武器吧！”
“别急，看看进度条啊，亲们~”
谢向谦怔怔地看着电脑屏幕，手不自觉颤抖。
屏幕上，胭脂虎独自看电影、坐在电脑前码字、画画、上学、考试、工作……
小狐狸的18岁、19岁……28岁，胭脂虎都会画一张画，写一篇文章。
每年11月11日，都没忘。
胭脂虎：【我过得很好，希望你过得比我更好。】
弹幕纷纷哭成狗，各个抽着纸巾，咬牙切齿发誓要用核武器对付蛋蛋！
屏幕内胭脂虎再次隐身不见，画面变成粉，一片片粉色又忽然转为花瓣的形状，放佛有各自的吸引力似的，往屏幕四周纷飞，渐渐集聚成一朵朵粉玫瑰，环绕在画面四周，大小各异，却异常协调。
“第三个愿望，还不想讲，你自己想一想，问微笑的月光。”
伴着甜暖的歌声，胭脂虎出现在屏幕上，她像小时候那样，打开房门，外面站着黑衬衣、桃花眼小狐狸。
这次，胭脂虎笑眼似新月，小狐狸桃花眼也微微弯起。
画面中的q版胭脂虎和小狐狸，一点一点隐去，少女和少年渐渐在它们基础上浮现，与此同时，少年和少女也在慢慢长大，他们四肢变得修长，五官变得深刻。
画面一帧帧叠化，最后定格。
笑眼小虎牙女和桃花眼男青年在画面里相视一笑，十指紧扣，素戒成双。
“等到，世界末日你再讲，那个愿望，一起握紧不放。”
歌唱完最后一句，屏幕同时打上字幕：
【29岁，胭脂虎又送了小狐狸，一块手表。】
【她想想，这也太没创意了，不是她的风格。】
【所以……再加上一个视频吧^^】
【哥哥，生日快乐！】
最后，初始清甜的女声又出现：“老公，生日快乐！”
弹幕：
“突然泪目，祝福蛋蛋！”
“祝福！”
“he我也哭，be我也哭，服了蛋蛋，祝小狐狸和胭脂虎白头偕老！”
……
就在众人都以为结束的时候，屏幕上又浮出一排的字幕：
【我们曾相伴长大，也将执手终老。】
画面右下角忽然多了一只胭脂虎，它傲娇样一昂头，脑袋上冒出泡泡：【就是这么自信！】
弹幕zhà成烟花：
“猝不及防一口粮”
“这波狗粮我服！”
“甜到晕古七”
“蛋蛋可爱死了！羡慕嫉妒恨小狐狸！”
“小狐狸我们来决斗吧！”
“+1”
53.第五十三章 第三个愿望（11）
砂锅里炖着汤, 陆一瞅了厨房一圈，该洗的洗了, 该切的也切了，时间还早, 她躺回客厅沙发上休息。
浏览完x站视频的反馈后，她点开微博。
入目第一条居然是哥哥的微博。
谢向谦v：
谢谢家里的重点小姐，这个生日，的确很快乐。
不过，甜宝儿, 你15岁后, 每年生日许的那三个愿望, 太浪费了。
附照【17岁的手表】；【水彩表】；【29岁的手表】
陆一笑得见牙不见眼, 拿着所有的微博号, 统统点了个赞！
“浪费”，是因为必然会实现。
看似仅仅两个字, 实则是一句时效很长很长的承诺。
她点开评论：
今天次鸡排了吗：前一秒, 看我刷出来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秒, 看我刷出了什么5555555[蛋糕]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光棍节为什么嗝……狗粮会吃到饱？！[蛋糕]
虽然生活很cāo蛋但我没有蛋呐：！！！我一直以为是闪婚来着, 原来是爱情马拉松吗？[蛋糕]
爱言言爱生活：生日快乐[蛋糕]【笑着活下去.jpg】
谢粉小笼包：言言，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蛋糕]
睫毛精：[蛋糕]言言说 【我的良心不仅不会痛还美滋滋的.jpg】
一条懒得翻身的咸鱼：[蛋糕]甜……宝儿[二哈], 甜到我半点儿咸味都没了……
假nǎi害人：[蛋糕]情敌们，不对, 天台之友萌, 为我们的迷之恢复力鼓掌【三胖鼓掌.jpg】
言言的重点小姐：[蛋糕]【深藏功与名.jpg】
言言的甜宝儿：[蛋糕]【树懒：哈…哈…哈…哈.jpg】
智障是我没错：[蛋糕]get√
言言家的重点小姐：……
言言`的甜宝儿：……
言言的甜宝儿-：……
……
陆一：……
她去小号那里瞅了一圈, 果然……一排关注列表都是“重点小姐”、“甜宝儿”，单看名字，她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陆一：……
微博某个存在了7年的僵尸号，在这一天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言言家的正版甜宝儿重点小姐”
*
礼物房。
“啪！”
陆一低头看声源处，原来是一份文件袋掉落在地板上。
她刚刚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上楼来，打算换上哥哥之前送的裙子，来为他庆生。
这算是她打算送出的另一份惊喜。
圆梦过去play。
找到裙子后，她又东翻翻西翻翻，想看看还有什么能用，一不小心带出了这份文件袋。
陆一弯腰，抓起文件袋，结果文件袋未封口，纸张像一片片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地板上。
她蹲下，一张张捡起，无意中瞟到“精神科”的字样，顿住！
心跳似乎有一秒停止了，眼前一黑，整个人没稳住，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
陆一靠着储物柜，闭上眼睛，努力平缓呼吸，手指攥紧诊疗单，手背上的青筋前所未有的清晰。
别怕，别怕，别怕……
几分钟后，她睁开双眼，抖着手，将捏皱的诊疗单一张一张摊平。
而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扫过，看得仔细得不能再仔细……
陆一双膝跪在地板上，手里攒了厚厚一叠诊疗单，紧紧抱在身前。以跪趴的姿势，看完一张，立马看下一张……
每看完一张，就松一口气……
看完最后一张的时候，之前拼命攒出的气力消失殆尽，她也顾不上别的，直接瘫地板上了。
吓死了！
哥哥没事这么频繁地去精神科、专业心理咨询工作室干什么？！
她估计晚上也没什么精力搞啥play了！
半条命被他吓没了！
陆一瘫软在地板上，闭着眼，像离水太久的鱼、像长途跋涉的驴，噗嗤噗嗤喘气……
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个声音：
“观察期？”
她睁开眼，利索地爬起，找到【27岁】的那一格储物柜，按下录音笔。
果然，快结束的时候，她听到了那句低语：
“快十年了，观察期还未结束，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才敢结束。”
陆一长睫垂下，遮住眼眸。
整个房间悄然无息，陆一孤零零地站在房间的尽头，神色沉寂，默默回忆、默默感受她刚刚的心情……
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这些，他曾经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一切。
不，是更甚。
因为她能看到已知的结果；而他，面对的却是未知……
*
门铃响，打断了陆一的思绪。
她抹了抹眼睛，下楼，整理一番表情后，笑眯眯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黑白格字套裙，却略显狼狈的女人。
衣衫褶皱，发髻凌乱。
即便这样，她也很美，有着一双陆一最为熟悉的桃花眼。
形似，非神似。
她的桃花眼，呆滞，偶尔迸shè出吓人的狠决。
早已没了年轻时的顾盼流光。
陆一收了笑：“阿姨。”
郑艳松用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番陆一：“你是谁，怎么在我儿子这里？”
陆一尽量平和道：“阿姨，我是陆一，前段日子刚和哥哥领证。”
郑艳松目光又变得浑浊，她似是想起什么，语气好了些：“哦哦，隔壁的一一，你和向谦在一起了？”
陆一应声：“嗯，阿姨，您先进来吧。”
她弯腰，拿出一双一次xìng拖鞋，放她脚边，还没直起身，双手就被郑艳松握住。
握得很紧，像被铁钳钳住。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陆一吓一跳，抬起头。
对面的郑艳松满脸扭曲，发出一阵阵神经质的笑。
陆一心底发凉，有点儿后悔直接放她进来。
她挣不开郑艳松的双手，只好定下心来问：“阿姨，你杀了谁？”
郑艳松双目凶光毕露，偏偏嘴角还是上扬的：“撞死向谦爸爸的凶手！”
陆一：“那人不是还在坐牢吗？”
“那是顶包的！”郑艳松又露出诡异的笑容，“我终于杀死他了！”
郑艳松笑了一会儿，盯住陆一：“向谦可以原谅我了，我是为了报仇才离开他的！是为了报仇……”
陆一见她现在精神不大对劲，忙说：“阿姨？阿姨！我们去客厅坐下来，慢慢说。”
郑艳松嘴里不断念叨着“杀了他杀了他……”，被陆一牵着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
陆一尽量柔着声音，不刺激到她，说：“阿姨，你先放开我好吗？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你先缓缓。”
郑艳松不解地望着她，似是没听懂。
陆一又说了几遍，郑艳松呆滞着目光，点点头，渐渐放开禁锢着陆一的手。
陆一进了厨房，先给谢向谦打电话，很快接通了。
谢向谦：“宝宝，大餐准备好”
陆一打断，压低声音说：“哥哥，你妈妈来家里了。她说，她杀了撞你爸爸的肇事者。”
谢向谦之前促狭的语气一变：“你现在在哪儿？”
“厨房。阿姨在客厅坐着。”
“你现在去一楼书房，锁上门！我马上回来！”
陆一没来及应声，电话挂断了。
她倒好两杯热水，瞅了瞅客厅里的郑艳松。
郑艳松佝偻着腰，双手不断揉搓，嘴里似乎还在念念有词……
美人迟暮。
陆一思忖片刻，还是握着两杯水，回到客厅，将水杯放茶几上。
“阿姨，你暖暖手。”
郑艳松只是偏过头看她，像是神志比刚刚清醒了些：“小一，儿媳fù，我不是故意离开向谦的，我是为了替他报杀夫之仇。”
“法律”
郑艳松直接打断陆一的话，冷笑：“法律，法律管得了他们唐家吗？！”
陆一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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