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一时间又失神了。
杨白送走周晓晓和老板,到了停车场,找到老板的车,坐入。
陆一和他打招呼:“杨先生,麻烦您了。”
杨白脑内刷屏万万条弹幕,且滚动循环播放:
我的老母呀,我的个乖乖,活的老板娘!!!
杨白心说:老板娘,您这声“您”,我可是万万不敢当哟!
但他还是维持住了专业面貌,严肃正经道:“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一微笑了下。
杨白开车往陆一家驶去,车内安静非常,他都快觉得车内唯一的声源,就是自己的呼吸了。
不对啊,即便是呼吸声,也该是两个人的。
他抬眼看向内后视镜,老板娘正默默地用手指擦过眼角,鼻子红通通的。
杨白收回视线,无声地叹口气。
做演员的伴侣,分离两地是永远的难题。
杨白:“老咳,陆一,你能帮我抽几张车后座的餐巾纸吗?”
陆一嗓子有点儿沙哑,说:“当然可以,在哪里?”
杨白告知她餐巾纸盒的位置。
陆一抽了几张递给他,附带一句真挚的道谢:“谢谢你。”
杨白白胖的脸漾开笑意:“应该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
老板眼光倒是真好。
周晓晓跟着老板,又和老板娘jiāo好,怎么偏偏半点儿聪明劲儿没学上。
杨白一想起自家侄女,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也不知这次去苏乌市她能否有点儿进步。
陆一到了家,给爸妈电话报平安。被爸妈一提醒,才想起行李都还在老家。
陆妈妈:“我给你寄过来?”
陆一:“不用这么麻烦,我元宵节回家取好了。”
挂了电话,陆一松下一直提着的那一口气,懒懒地平躺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刷朋友圈、刷微博。
昨天那档综艺上了热搜,话题xìng极强的吕卉倒完全没水花。陆一摸了摸下巴,换了小号。果然,小号首页好些人在讨论吕卉的尬聊。
爱言言爱生活:“我们言言救全组的行为,在她嘴里变成了只为救她一人,脸大如馕。”
言言带我告别吃土:“我听小道消息说,当时全组就她一大小姐,磨磨蹭蹭,言言后来急得狠狠踹了她的门。”
桃花眼控:“这么说,要不是她,言言说不定不会困里头?”
言色撩人:“h这么火,怎么还想不开要碰瓷蹭热度,mdzz!一天到晚爱炒自己情商高,智商却为0。”
眉开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h最近急着转型呢,电视剧不演,综艺挑着上,可不是还没转型成功么,总需要热度吧!更何况,能和言言绑一块儿,那是百利无一害,她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还不赶紧现!”
云养猫狂热爱好者:“我最想不通的是,言言明明没热度,他有了热度,也立马把自己弄没热度,她们怎么就想不开呢?你看这次,热搜底端也见不着她名字。”
笔芯三月雨:“碰瓷那么多,不差她一个,反正没见有人成功过。这里还有一个呢。”附上网址链接。
陆一好奇地点击进去,原来是有人称,在高速公路休息区拍到了疑似谢向谦的照片,这个博主还特地划了重点:副驾驶坐着一个女人!
陆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嗯……嗯?
她一下子坐起,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文字描述,手指颤颤巍巍地点开图片。
还好,照片拍得特别模糊,而且谢向谦还将鸭舌帽盖她脑袋上,于是更看不清了。
陆一按着手机屏幕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下拉,微博界面刷新了一下,那条微博就没了。
她都怀疑刚刚是错觉了。
退回首页,见到还有人在讨论“也不知是哪路小神来碰瓷?”
陆一:“……”
天天看八卦,总有一天也会被人八卦。
心塞塞的陆一进卧室,躺床上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外头天都黑了。
像是约好似的,手机恰好这时候来了电话。
陆一嗓音很慵懒:“哥哥。”
谢向谦:“一一,我到了。你刚睡醒吗?”
陆一爬起来,靠在床头:“嗯。苏乌市怎么样,冷吗?”
谢向谦:“这边刚下完一场雪,是挺冷的,但还没开始拍戏,在房间里都还好。”
陆一担忧地说:“可早晚要拍啊?”
谢向谦轻笑:“一一,之前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放书房了,自己去找吧。”
陆一惊喜:“我就说嘛,你给我爸妈、爷爷nǎinǎi,甚至三姑六婆都准备了,没道理我没有。是什么啊?”
谢向谦:“你猜?”
陆一笑:“还卖关子,我现在就去。”
打开书房门,就瞧见一个超大的大礼盒,不,是大礼箱。
陆一剪刀、美工刀并用,拆开,里面是个拉杆箱。
陆一莫名:送这个,是想让我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是,暗示我可以去探班?
她单手握着把手,正要将它放柜子里,然后……拎不动。
怎么这么沉?
陆一打开拉杆箱,里面塞得满满的,她目瞪口呆看着这堆大礼包,里头有:键盘、电动牙刷、kindle阅读器、thinkpad、平板……
难怪死沉死沉的,难怪没带回童澜市……
她缓缓地蹲下,一个个拆开,慢慢地翻看,越看越眼熟:
这些……好像是他们出版社历年抽奖用的奖品啊。
她连忙翻看拉杆箱的logo,果然是日默瓦的。
年会结束,谢向谦来接她,当时她坐车上,想用吐槽来缓解当时两个人间的气氛。
那些很无聊、很琐碎的话,他居然……都记得。
哥哥是想说,所有抽奖没抽得的,他会以另一种形式,通通送到我身边么?
陆一索xìng坐地板上,手指慢慢抚摸过所有的礼物。
这份礼,太珍贵。
不在于价格,在于心意。
大概只有他,会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无心之语。
陆一坐在一堆礼物中央,笑成傻逼。
她默默捂住胸口,胸腔内的心脏“砰砰砰”欢快地跳动。
好像……更喜欢你了呢。
一直以为,已经喜欢你,喜欢到极限了。
原来错了。
喜欢你,怎么会有极限呢?!
25.第二十五章 第二个愿望(10)
王露受本科时舍友影响, 是谢向谦的影迷。
她这天又加班加了个通宵。下班时, 她打开邮箱, 点开草稿箱,盯着里头的辞职信,盯了五分钟。连续加班一周的眼睛已然熬得红通通, 眼珠四周的红血丝堪比蜘蛛网。她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手握着鼠标, 将光标移动到[发送]按钮, 垂着头, 闭上眼……
眼前却浮现一堆一堆毛爷爷。
半秒后, 松了手。
忍!
为了小钱钱,要忍!
然后她怕自己后悔似的, 立马关了电脑,下班。
等电梯时, 她微博习惯xìng搜索谢向谦。
本以为还是老样子, 就那些古早消息,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好些机场照。
都是路人拍摄, 手法不专业,但已经算清楚了,最重要的是居然没被“和谐”, 着实难得。
照片内, 谢向谦身穿纯白羽绒服, 脖子上围着红色围巾, 面戴黑口罩, 口罩上好像还有什么花纹。
王露点开大图,放大。
嘿,居然是一只小老虎!
她们家小六也最爱老虎了,要让她知道非高兴一整天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言言最近反差萌好严重。
无论是微博画风,还是衣着小饰风格,都与以往大相径庭。
看了一圈相关微博和评论,果然有很多人和她一样,觉得言言近期气质诡异,有些甚至怀疑言言是正在体验新角色。
尽管真正的影迷都清楚,言言的表演方式从来不是体验派。
可除此之外,还真找不到合理解释。
另有些粉丝,热衷扒同款。
加上言言的生活照确实难得一见,于是,大家纷纷激动地从上到下扒了个底朝天。
连口罩也被扒出。
偏偏那款异常显眼的正红色羊绒围巾,怎么扒,都找不到牌子。国内外名牌一一比照,都不是。
王露下楼打的,坐上车,闲着也是闲着,跟风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个啥,倒是想起小六曾经织过一条类似的。
她把几张照片一股脑发给小六。
王露:小六,言言脖子上那条围巾,和你当初织了俩学期,还是仨学期的那条像不像?
陆一看到舍友新发来的微信,打字回她。
陆一:像。因为言言那条就是我织的。
王露:……
陆一笑眯眯地打字,还没将“围巾主人还是她男朋友”这件事告诉好友,手机就又震动了好几下。
王露:白日做梦?小六,你怎么?你别吓我!你以前不都是理智粉吗?!
王露:[扶额]你别说了,我都懂。
王露:[张嘴吃yào]
王露:[多吃点!好得快好得快好得快]
王露:[再来一个疗程]
并且发了大红包,红包留言:yào不能停。
陆一:……你滚!
然后飞快地领取了红包。
王露:……
小六还有没有理智,她是不知道,但“骨气”肯定是没有的。
*
晚上九点左右,陆一正一边工作,一边等谢向谦的视频电话。
大抵是导演考虑到要慢慢进入状态,因此谢向谦进组初始几天的工作量不算大,这倒是方便了他们俩每晚通话。
九点一刻左右,电话就来了。
俩人都是随意聊,由各种生活琐事,渐渐聊到了工作。
谢向谦得知陆一正在赶一份商务合同翻译,他皱眉:“还做商务翻译吗?这同文学翻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吧?”
陆一:“嗯。商务需要专业术语多,合同之类用词要绝对严禁;外文著作翻译的话,在翻译精准无误的基础上,需要文学功底,以及更侧重探究深层次情感领悟。”
谢向谦:“想要都做好,是不是很累?”
陆一:“很充实。你知道吗,我曾经很想读金融,可惜高考发挥失常。大学期间,我还不罢休地自学加旁听很多经管院的课程,当时是准备考研金融或财经之类。但是,没想到后来却对本专业越学越感兴趣,于是就作罢了。当初以为的退而求次,现在看来却是最好的选择。”
她顿了下,继续:“哥哥,你还记得……一位培训班英语讲师吗,就是特爱给人灌鸡汤的那位?”
谢向谦摇头。
陆一:“其实,别的我也不记得了,就记得他常挂嘴闭的那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她托腮,感慨,“长大以后回头看,这句鸡汤,是真的很有道理。有些事情,大概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谢向谦却问:“你喜欢商科?”
陆一愣了下,怎么这么会抓重点。
反应过来后,她半点没犹豫,果断摇头:“不是,我报考专业的时候,哪里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她眼睛亮亮的望着他,“是因为……你学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
陆一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眼中闪过怀念的神色:“我还记得,那时候看范里安的微经,看累的时候会想,你也看过,我就有精神继续看下去了,比咖啡、浓茶都管用耶!多看一本书,多听一节课,好像就离你更近一点。”
谢向谦望着镜头对面的那个人,那个带着点害羞却又鼓足勇气的女人,那个脸蛋粉扑扑、眼眸水汪汪的……他的宝贝儿,一时出了神。
很想很想抱抱她,更想更想……吻她。
那天,是应该打包带来的。
陆一伸手在镜头前挥了挥:“怎么啦,我说错了吗?我当时查了你们桑大金融学院的书目,本科学的微经是范里安的呀!”
谢向谦微微点头,轻声说:“没错。”
陆一:“那就好。对了,我后来是保研到桑外,你去过吗?和你本科母校只隔一条马路,从我们学校南门出来,往左拐,直走十分钟不到,就是你们桑大。话说,我那时候想法好文艺啊,”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看你看过的书,走你走过的路,赏你赏过的风景,就觉得很浪漫。”
她说话的时候,瞥过电脑上方的时间,吓了一跳,时间走得也太快了,按了64倍的快进键似的。她连忙说:“都十二点半了,我记得你明早有戏,快睡吧,晚安。”
她话音刚落,谢向谦这边电话就被挂断了。
真是雷厉风行。
谢向谦躺在床上,回想了一番陆一刚说的话,想到那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时,思绪一顿,回忆被岔开。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么?
或者,换句话说:福祸相依?
比如,常年被家暴,有一位爱好醉酒后抽醒自己儿子的父亲,以致于这位儿子睡眠浅、睡觉比牲畜还警觉。
然后……恰恰是这么悲惨的过去,在地震中救了他一命吗?
又比如,是父母给他留下的yīn影,以致于令他不敢拥有爱。
最后……又恰恰是因为他们,才让他有机会解开心中的枷锁么?
谢向谦笑了。
笑得眼角挤出了苦涩泪花;
笑得上下牙齿打颤,咯吱咯吱响;
笑得不知是在笑命运无常,还是在笑无能得抵抗不了命运的自己。
*
几个月前,《镜花水月》还在偏远地区拍摄中,整个剧组租了几栋当地老旧的自住宅。
谢向谦虽是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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