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影帝初恋马甲多 > 第 6 章
    头,距离太近,能听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有节奏地在合唱,但很快自己的心跳就宛如脱缰的野马,开始“怦怦怦怦……”心跳如鼓

    她怔怔地看着他,移不开视线,直到他滚烫粗重的呼吸拂到她上唇,才反应过来,瞬间起身站直。

    虽说额头试体温未必精准,但这可以煎蛋的热度还是去医院吧。

    陆一跑进卧室,随便套了件羽绒服,拿上羊绒围巾帽子,想了想又从柜子里取了两个口罩塞包里。

    “醒醒。”陆一左手撑着他的后脑勺,右手替他戴上灰色绒线帽裹上同色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眼睛在外头。

    谢向谦拧着眉,双眸迷离,半睁半闭,迷迷糊糊地说:“头晕喉咙痛,不想动。”含糊抱怨地语气夹杂丝丝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陆一双手伸到他腋下搂着他的背,试图抱起浑身无力的谢向谦,分外焦急说:“你发热了,快起来,我们去医院。”

    没抱动,反被谢向谦一使力拥住,一下子跌坐在他怀里,谢向谦瓷瓷实实地抱紧她,用病态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好暖。”边说边将脸埋进陆一的脖颈里蹭了蹭,软糯的羊绒触感与滚热的呼吸烫得陆一猛地一颤。

    ……

    深夜,输液室。

    谢向谦睁开眼,视线滑过身上盖着的长款女士羽绒服、输液的掌心下塞着的热水袋,落在轻轻抵靠他肩的睡颜上,顿住。

    她披着不知从哪儿买来的廉价毯子,静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声轻柔规律,手上却还紧紧抓着手机。

    谢向谦苦笑,明明初衷是让陆一心疼他,没想到最后心疼到难受的还有他自己。十几岁的时候,看着她替他忙、替他哭、替他委屈,会觉得开心幸福;如今,她因怕窗户漏风就故意坐靠窗的里侧;因输液室门开开关关,就跑出去5分钟买了毯子和热水袋,还傻瓜一样把自己的衣服给他;刚刚护士换了新的输液瓶,在他劝说下她才答应靠他肩膀睡一会儿,睡前还固执地定好闹钟。看着这些,他的心里却只余酸涩和疼惜……

    这么好的你,怎么偏偏遇上了我。

    傻宝宝。

    他伸出空着的手,一圈一圈解开脖子上的围巾,盖在她露在外头的手上,细微地声音喊着:“一一。”

    陆一没有反应。

    谢向谦一边偏过头凝望着身侧的她,一边慢条斯理地单手给自己戴上一次xìng医用口罩,而后俯身倾近……

    “噼嘭噼嘭噼嘭”,窗外的声响令谢向谦动作一顿,他抬起眼帘看向窗外,大束大束流光溢彩的烟花恰好在眼前绽放,原本漆黑的夜空都被燃亮了,远远看去,转瞬即逝的烟花成了永恒的星星点缀在空中,璀璨绚烂。

    谢向谦看了下手表0:06,桑大附属医院附近是玫lún广场,今天那里有跨年烟花秀。只是未料到,这个方向正对着广场。

    他收回视线,看向陆一,眉眼漾开清浅的笑意,口罩下的唇角也微微勾起。第一次,那么不浪漫;第二次,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偷偷来帮你,真是上天的宠儿。

    他笑着,在漫天的星花雨下,轻而缓地低下头闭上眼睛。

    吻她。

    ……

    薄薄的口罩隔不住她嘴唇不可思议的软绵甜蜜,亲她,仿若亲着棉花糖,糖丝柔软粘糯,还带有轻微的弹xìng,稍稍抿一口便化了,留下香甜的滋味萦绕于齿间。

    第二次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们之间的吻。

    不带铁锈味,也没有了薄荷糖的味道。他很清楚,那些被掰开揉碎回忆了不知多少遍的味道,是过去;而飘dàng在鼻尖淡淡的消dú水味和唇间柔软的触感,是现在。

    **************

    “我爸留在这儿的睡衣。”陆一将衣服递给坐在沙发上的谢向谦,“牙刷和毛巾我给你放在盥洗台上,吹风机”

    “吹风机放在卫浴柜左边底层,”谢向谦自然而然地接话,“我都知道,你放心去洗漱吧。”

    “那行,那你去主卧浴室,我在外面这个。”陆一半蹲在他面前,食指了指外间浴室方向。完了,又美目怒睁,瞪他说,“吹干头发就睡觉!不要再着凉了啊!”

    “好。”谢向谦一边好脾气地应声,一边忍不住伸手摸她脑袋,顺毛。

    陆一在谢向谦面前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儿硬气,被他突如其来的摸头杀顺没了。

    好气呀!

    *

    谢向谦推开主卧的门,看到床就笑了。好好一张双人床睡成单人床,双人被铺成单人被,另一边杂乱无章地堆着书、纸笔、平板和kindle。

    床上读书的坏习惯,多年不改啊。

    “在书房压力好大,看书看不进去啊!客厅适合做题,卧室适合看闲书!”娃娃头少女笑嘻嘻,仰头说着一嘴歪理。

    “哪里乱了?”

    “好吧,那也是乱中有序。我课桌也这样,但我找卷子全班最快好么?!”

    “啊!别帮我整理,我妈上次替我收拾完,我都忘了笔记做到哪儿了!”

    哪有什么过去和现在之分,她一直如此,他们一直如此。谢向谦笑着摇摇头,走进浴室。

    ……

    夜深人静,主卧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细微的灯光伴着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来到床畔,一阵沉闷细碎的声响后,光被熄灭,房间重归于幽谧。隔了一会儿,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抚他的额头,那么软那么暖,但随着一声舒心的叹息,很快便收回。

    五分钟不到,床下便传来平缓细软的呼吸。

    谢向谦在一片漆黑的室内睁开双眼,轻轻坐起,伸手拧开台灯,灯光是暖暖的橘色,宛若阳光下细软绵密的海沙,朦朦胧胧平铺在床头。

    谢向谦掀开被子,欠身单手捞起床下的陆一,把她塞进暖和的被窝里侧,细心地替她掖好肩膀处的被角,拨开略显凌乱的小碎发,露出宁静姣好的睡颜。谢向谦静坐在床头,目光细细地滑过她闭着的双眸、微卷的睫毛、小巧精致的鼻子,定在她粉嫩嫩、微微嘟起的唇上。

    傻宝宝,护士说要看着,防止反复发热,你就偷偷过来打地铺。

    真傻。

    半响后,谢向谦强迫自己别开目光,拿了陆一的手机替她取消闹钟。

    关灯,他慢慢侧躺下,左手轻轻垫在她脖颈下,右手手臂环住她的腰肢,两手渐渐使力,软绵绵的她便在他怀里越陷越深,热乎乎的脸蛋偎着他的胸膛。谢向谦的下颚抵着着陆一的头顶,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规律绵长的呼吸。

    睡得可真沉,小傻瓜。

    其实……若你现在便醒了,倒也不错。

    他搂紧她,合上眼眸。

    俩人间的空气,似酒,浓稠醇厚,馥郁缠绵……

    ****************

    陆一睡眼惺忪,像胖虫一样磨磨蹭蹭爬出被窝,愣愣地看着身下的被子发呆,良久,神志回归。

    我怎么在自己床上???

    抓起闹钟,九点了?!

    噌地一声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往外冲。

    天气和暖,客厅窗帘拉开,倾泄进屋的阳光将房内照得宛如水晶内的世界,明丽炫目。

    厨房里酝酿着米粥香气,他穿着她爸爸那件老式保守的蓝白格子棉质睡衣,挂着印有小老虎的围裙,站在锅灶前忙活,听到声音头也没回,说:“醒了?”

    陆一忽然有种,还没睡醒,现在才是梦境的错觉,愣愣地说:“嗯。”

    “去刷牙洗脸,粥和小菜都快好了。”

    “哦。”她听他的,往前走向洗手间,又默默迅速后退几大步,扒着厨房的推拉门,探头看里面,说,“你都好了吗?”

    “好了,还要多谢你的收留。”

    陆一抿嘴一笑,说:“那就好,我去洗漱啦。”

    松开扒着门的手,走到隔壁洗手间,盥洗台上放着一杯水和挤好牙膏的牙刷,陆一摸摸杯身,温的。

    刷牙中途,注意到盥洗台上放着另一支牙刷,昨晚给谢向谦找的新牙刷,蓝色的;扭头看毛巾架上,果然也多了一块新毛巾。

    他是怕打扰我睡眠,特地出来洗漱的吗?

    漱掉牙膏沫,陆一的目光移到杯子上,一顿。两只牙刷,但只有一个杯子耶。

    镜中,藏不住的小虎牙又偷偷溜出来……

    陆一进厨房帮忙端碗,看到白粥上凝结着一层近乎透明的粥油,佩服地看向身边的人,感叹道:“哇!你怎么做到的,用电饭煲煮粥煮出米油,我之前试过好几次都不行?”

    说完就忍不住吹吹热粥,喝了一口。嘴里的每一粒米都开了花,软烂绵滑,入口即化,稀稠正好,细细回味,还能尝到水和米粒缠绵出微甜的滋味。喝了一口就不禁想喝下一口,可又很烫,只能小口小口喝。

    陆一边走向餐桌,边低头喝粥。心想,他厨艺都快比我厉害了,还花钱请我干嘛?

    难道……真的是像她心里想的那样吗?

    他以为,10年过去了,他们之间已经可以回到原点了吗?

    她抬起头,望着前面高大的背影,说:“我还是……”

    谢向谦回头看她,眉心微蹙,空出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大拇指轻轻刮过她的上唇,说:“小馋猫,吃得满嘴都是。” 然后,非常自然地吃掉拇指上的粥浆,再问道,“继续说,什么事?”

    “……”

    上唇微微发麻,陆一瞬间忘掉之前心中所想。

    不管是无意,还是故意,反正本意是忘记了。

    她缓缓摇头,垂眸低声说:“没什么啊。”

    走几步路,想起另外一件事,连忙说道:“不对,我是想说,你看吧,你家离我家要2个小时的路程,太远了,要是再像这次着凉了怎么办?或者被狗仔拍到多不好,你要不要考虑”陆一板着手指数理由,试图说服他。

    “好。”谢向谦直接说。

    陆一不解地抬起头望着他,问道:“什么?”

    “住你家,我说好。”谢向谦拉陆一坐下,把筷子塞她手里,说:“还有什么事,边吃边说。”

    陆一小声嘀咕:“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她啃了一口包子,又忍不住道:“住我家,你方便吗?”

    谢向谦意味不明地笑了,问她:“你觉得呢?”

    “啊?”陆一被他灿若春光的笑闪到恍惚。

    “没什么,专心喝粥吧。”谢向谦敛起眸中戏谑的笑意,体贴地说。

    一个男人和你住,你该问自己方不方便。

    小傻瓜。

    7.第七章 第一个愿望(7)

    早饭后,陆一收拾次卧,谢向谦要帮忙,被陆一拦住,推进卧室卧床休息。

    过了一会儿,谢向谦出卧室倒水,看到三团会移动的被子艰难地朝阳台走去,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陆一的小脑袋努力地朝外探,努力地想看清路。谢向谦把水杯放桌上,替她抱走两床被子,说:“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两个人从小到大住在童澜市一中教师家属楼,一中以师资雄厚教学质量优秀著称,不愁生源,但愁土地面积。尤其是校内老教师家属楼,像样的阳台都没有,反映多次后,校方只好在楼下辟了块空地,专用来晒被子等大件。即便如此,晾杆也有限。南方冬天,一下起雨,往往没十天半个月停不下来,若是梅雨季节遇上放晴天,底下的晾杆便格外抢手。好些人起床后,来不及洗漱,就抱着被子,披头散发往楼下跑,占个晾杆。

    陆一这个人,人小、心大、xìng子急。别的小姑娘,即便帮妈妈晒被子,一人一趟也就抱一条被子。她不,她一趟至少抱两条被子。那时候,不是现在这样轻飘的羽绒被,都是自己家找人弹的实心的、沉甸甸的双人床棉花被,又大又重。她常常穿着厚厚的棉睡衣,外头套着白底蓝条校服,脚踩虎头大棉鞋,抱着几乎挡住脸的被子们,蹬蹬蹬,跑下楼,去抢占阳光最浓郁的地盘,一条被子给自家占,一条给他占。

    有一次,他晚上又没敢睡着,索xìng早起,占好陆一最爱的位置,正准备上楼,便看到她抱着被子下来。未来得及打招呼,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脚没踩稳,下过雨的楼梯又滑,她整个人一歪便倒下,屁股先着地,后背紧贴着台阶,手则把被子抱得紧紧的,一路一颠儿一颠儿,跟滑另类滑梯似的哒哒哒滑至他脚下。

    谢向谦吓了一跳,赶忙弯腰问呆坐地上的她:“哪里痛?还能不能站起来?”

    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子紧张地望着他,语气分外着急,带着哭腔说:

    “快帮我看看被子脏了没有?”

    谢向谦看着她胸前保护得特别好的被子,突然笑得不能自已。

    记事以来,头次笑得这么开怀。

    既是笑她,也是笑自己。

    与其拼命保护其他,不如保重自己。

    他借此挣脱了十多年没想通,甚至差点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的魔怔。而陆一则比较可怜,当天缓了十多分钟才爬得起来,后来听阿姨说,她整个后背红白jiāo错煞是可怖,每天晚上尾椎骨更是痛得睡不着觉,只好趴着睡了一个多月。

    最惨的是,阿姨以此为典型案例,孜孜不倦、不厌其烦地说给她每届学生和家长听,教导孩子们雨天路滑要小心,不要犯她闺女这种低级错误。甚至上升到“做任何事都要脚踏实地,心急不仅吃不了热豆腐,搞不好还会摔个四脚朝天。”的高度。

    更不幸的是,她母亲是教导主任兼任校广播电台指导老师。所以……

    陆一望着谢向谦笑弯的桃花眼,倒也忆起了往事。

    毕竟那是第一次看他笑。

    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很少笑。

    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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