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琴女未离 >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十四皇子(上)
    春天刚过一半,未离的肚子已经明显大了许多。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开心,王皇后因为二皇子仍然没被立为太子而十分焦急。

    “娘娘,娘娘。”才业喊到。

    “打听的怎么样了?”王皇后问。

    “已经打听到了,再过两个月琴妃娘娘就要临盆了。”才业说。

    “这么快?”王皇后说。

    “是啊,娘娘,现在怎么办?一旦琴妃娘娘产下十四皇子,那立太子的事恐怕就”才业断断续续地说。

    “什么?”王皇后说。

    “娘娘,奴才不敢说。”才业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说。”王皇后喊到。

    才业凑到王皇后跟前说:“奴才听说陛下是有意不立二皇子为太子,其实是想立即将出世的十四皇子为太子。”

    “当真?”王皇后问。

    “千真万确啊,是琴妃宫中的丫鬟说的。不过就算是谣传娘娘也得小心,如今七皇子已经拒立太子,丽妃又被贬,除了二皇子也就只有十四皇子有机会被立为太子了。”才业说。

    “难怪陛下迟迟推脱,世景又不在宫中,真是可恶。”王皇后说。

    “是啊娘娘,二皇子白白将机会和功劳让给七皇子,真是错失良机啊。娘娘可真要想些办法才是。”才业说。

    “喊春花秋月进来,本宫要好好计划一下。”王皇后说。

    “是。”

    没一会儿,春花秋月进来了。才业走了出去。刚走到御花园转角的才业便看见安胡在不远处招手。

    “才公公,才公公。”安胡小声喊到。

    才业看了看装作没看见一样走了过去。

    “才公公。”

    “你想死啊,这么大喊大叫。万一被娘娘的看见你我都得掉脑袋。”才业说。

    “怎么会,小人只是向公公讨教一些正事,又不是偷鸡摸狗。”安胡说。

    才业有些不高兴地说:“废话少说,有什么事?”

    安胡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珍珠塞到才业手里,才业谨慎地左顾右盼看了看赶紧将珍珠收了起来。

    “才公公,皇后娘娘那边怎么样了?”安胡问。

    “放心,琴妃娘娘的事我都告诉皇后娘娘了。可是皇后娘娘会怎么做咱家就不知道了。”才业说。

    “公公费心了,还有一件事想请公公转达。”安胡说。

    才业有些不高兴地说:“还真是奇怪,丽妃娘娘虽然被贬,不过也是个嫔妃。怎么如今连句话都要找你来说呢?”

    “公公有所不知,如今丽妃娘娘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更别提是有关琴妃娘娘的了。”安胡说。

    “那你们这么泄露消息,莫非是想借咱家和皇后娘娘手对付琴妃?”才业说。

    “哎呦才公公明鉴,小人哪敢有这种想法。”安胡说。

    “那你为何三番四次贿赂咱家,而且你最近让咱家带来的消息可是越来越过份了。”才业说。

    安胡看了看周围说:“不瞒公公说,是咱家有私心。丽妃娘娘如今失宠,四皇子又离宫。小人这俸禄油水可是大打折扣啊。”

    “你一个小太监,竟然还想要这么多钱财,真是贪得无厌。”才业说。

    “公公不知道,小人虽然是个废人,可是老家中还有老母亲和兄弟姐妹啊。如今天灾战乱不断,小人总不能看着一大家子饿死街头不是。”安胡说。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不过你这么做丽妃也不可能再受陛下宠爱了。”才业说。

    “不妨事,只要皇后娘娘大事得定,那就请公公替小人美言两句。小人不求大富大贵,能够跟着喝口汤就行。”安胡说。

    才业拿出珍珠看了看说:“你也真是下了血本。行,咱家记住了。说吧,还有什么事要说?”

    “多谢公公,另外一件事就是阮府的林管事被王克朗偷偷送进宫来了。”安胡说。

    “这有什么?”才业问。

    “现在是没什么,只不过王大人将这新来的安排进了琴妃宫中,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并未净身。”安胡说。

    “当真?”才业问。

    “小人亲耳听见。”安胡说。

    “行了,咱家知道了。”

    “送公公。”

    安胡恭敬地看着才业走开,随后一转身就回去禀告丽妃。

    “娘娘,成了。”安胡高兴地说。

    “所有的消息都已经告诉才业了?”丽妃问。

    “是,都告诉了。”安胡说。

    “好,很好。”丽妃说。

    “娘娘,仅仅靠这些消息能不能保证皇后会对琴妃下手呢?”安胡说。

    “所以你还要去琴妃那打探,一有消息就要转告才业。”丽妃说。

    “奴才遵命。”安胡说。

    丽妃看着安胡欲言又止的样子说:“这两颗珍珠是犒劳你的。另外两颗是从才业的。”

    “哎呦,多谢娘娘。”安胡高兴地说。

    “娘娘,奴才有一事不明。就算是这皇后娘娘对付了琴妃,可娘娘还是得不到一点好处啊。娘娘又何必花这么大代价呢?”安胡说。

    “这你就不明白了,虽然本宫得不到直接好处,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琴妃上位。一旦十四皇子登基,那四皇子想要当皇上可就是篡位了。可是在他被立为太子之前将他踢下去那最多算是夺嫡。篡位可是死罪,本宫才没那么傻。”丽妃说。

    “娘娘说的是,奴才明白了。”安胡说。

    “好,丞相那边怎么样了?”丽妃问。

    “娘娘放心,奴才都已经打点好了。丞相他已经回苏州老宅修养了。”安胡说。

    “那就好,当务之急就是在琴妃产子之前将她踢下去。”丽妃说。

    “娘娘说的是,那奴才就先去盯着了。”安胡说。

    “嗯,下去吧。”

    走出门的安胡赶紧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颗珍珠放进另外一个盒子里,然后将装有三颗珍珠的盒子放进了袖子。

    又过去几天,皇帝将王原理和陆伯元召到御书房内商议。

    “皇上,现在天气渐热,鹰下关一带的积雪也快化了。是不是要准备对付匈奴了?”王原理问。

    “嗯,不错。昨日朕已经看了世景和世城的奏折,说是路已经基本通了,是该考虑开战了。”皇帝说。

    “皇上,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粮草和援兵都已经到了凉州。只要查清敌情,夺回鹰下关是易如反掌。”王原理说。

    “嗯,去年筹备粮草的事王克朗做的很好,等战事结束了朕一并赏赐。”皇帝说。

    “不敢,犬子已经官至尚书,又得皇上赐婚九公主,实在不敢贪功。”王原理说。

    “皇上,王丞相。下官有一言。”

    因为丽妃被贬,吴丞相又被发配。一下失去了两座靠山的陆伯元说话一下子恭敬了许多。

    “说。”皇帝说。

    “虽然我军已经休整待命,可是匈奴也是一样。臣以为在完全查清敌情之前不能轻易开战,以免遭到埋伏。”陆伯元说。

    “陆大人说的有理。臣也认为应该派人先查探敌情。”王原理说。

    “难得两位爱卿意见一致,朕这就派人嘱咐世城谨慎处理。”皇帝说。

    “两位皇子智勇双全,完全可以胜任。”王原理说。

    “哈哈哈哈,不错,这件事就交给他们处理吧。两位爱卿还有其他事情启奏吗?”皇帝笑着说。

    “回陛下,二位皇子立下大功,臣以为册立太子之事刻不容缓。”王原理说。

    皇帝犹豫了一下说:“朕知道,只是去年世景和世城都已经拒绝过了。这让朕应该选谁呢。”

    “回皇上,两位皇子深明大义,又兄弟情深,拒绝都是出自谦恭。可是政务繁重,朝中大臣看皇上这么忙碌实在是不忍心。还请陛下早立太子,安抚民心。”王原理说。

    “哼,你是看朕老了,怕那天死了还没人继承皇位。”皇帝说。

    王原理赶紧一跪说:“皇上明鉴,臣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皇上,微臣也以为丞相说的有理,请皇上三思。”陆伯元说。

    皇帝看着两人说:“好了好了。朕也想立太子,只是他们两个实在与众不同。换做别人早就自己跳出来了,他们俩倒好,跟太子有仇一样。要不是没有其他皇子合适,朕也不用这么愁了。”

    “皇上,立太子势在必行,只要皇上肯下旨,臣相信二位皇子一定能否明白皇上的苦心。”王原理说。

    “丞相以为立哪位皇子比较好?”皇帝问。

    “二皇子处事稳妥,又熟悉政务,朝中大臣又都认同二皇子。所以臣以为二皇子最合适。”王原理说。

    “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算了,陆伯元认为呢?”皇帝问。

    “皇上,丞相说的有理。”陆伯元想了想说。

    “你不必理会王原理,朕要听你的真实想法。”皇帝说。

    陆伯元犹豫了一会说:“恕臣直言,臣以为七皇子更为合适。”

    皇帝放下茶碗点了点头问到:“说说看为什么?”

    “此次对抗匈奴,七皇子功劳更大。”陆伯元说。

    “七皇子已经拒立太子了,这么做不是强人所难吗?”王原理说。

    “可是二皇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表明了态度。既然皇上要公正选择储君,又怎么能因为这点谦恭之词而错过合适人选呢?”陆伯元说。

    “二皇子是嫡长子,理应优先继承。”王原理说。

    “皇上仁德治天下,倘若只论出身,就会有失偏颇。何况还有四皇子,照理也应该一一筛选。”陆伯元说。

    “可是二皇子已经”

    皇帝看着两人争论赶紧打断。

    “好了好了,两位爱卿不要争论了。朕就知道一定会有这种事。”皇帝不耐烦地说。

    “皇上,立太子之事真的是刻不容缓,请皇上早做决断。”王原理说。

    “朕知道两位皇子都是合适人选,所以才更要选一位德才兼备的。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你们似乎还漏了一位十四皇子。琴妃临盆在即,不等十四皇子出世便册立太子实在有失公平。”皇帝说。

    “皇上,琴妃娘娘尚未临盆,因为这个就耽误时间实在是对其他两位皇子不公。”王原理说。

    “丞相此言差矣,微臣倒认为皇上说的有理。本来皇上选择皇子是公平选拔,小皇子尚未出世便失去了成为太子的权利是对小皇子不公。”陆伯元说。

    “可是现在连琴妃娘娘所怀并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不知道,是不是太草率了。”王原理说。

    “丞相也不能断定一定是公主,倘若是皇子,不就是不公了吗?”陆伯元说。

    王原理看着这个突然跟自己对着干的陆伯元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必多说。琴妃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产了,难道皇后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要知道现在匈奴还没退,朕还没死。”皇帝说。

    “皇上恕罪。”两人赶紧说。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等琴妃临盆之后再做决定。”皇帝说。

    “是。”

    没有说服皇帝的王原理赶紧来到宣宁宫将实情告诉了王皇后。

    “陛下当真这么说?”王皇后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到。

    “臣不敢欺瞒娘娘。”王原理说。

    “这么说二皇子真的没戏了,当不成太子了。”王皇后苦笑着自言自语说。

    “娘娘也不必灰心,皇上尚未下旨,此事或许仍有转机。”王原理说。

    “转机?呵呵呵,连琴妃尚未出世的孩子都排在世景前面,还有世城,这叫世景有什么机会。”皇后说。

    “娘娘,或许琴妃娘娘怀的是公主也说不一定。而且七皇子意思坚决,依臣看未必会抢太子之位。”王原理说。

    “吕太医不是给琴妃诊断过是皇子吗?”王皇后问到。

    “娘娘,现在看来,吕太医的民间偏方多半是按照宁妃的意思捏造的。”王原理说。

    “可是吕太医当时诊断玲妃怀的是公主,最后确实生下了公主,这又怎么解释?”王皇后说。

    “可能事有凑巧。”王原理说。

    “不管怎么样,宁可信其有。立太子是天大的事,怎么能这么侥幸呢?”王皇后说。

    “是,娘娘现在想怎么做?”王原理问到。

    “现在必须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王皇后刚想说,可是看了看王原理又停顿了了下来。

    “是,臣告退。”王原理说。

    “慢着,王克朗最近怎么样了?”王皇后问到。

    “回娘娘,克朗新官上任,整日都在忙着礼部的事。”王原理说。

    “那就好,本宫提醒丞相大人一下。怎么说本宫也是皇后,无论后宫形势怎么变本宫着后宫之主的地位也不会变。”王皇后说。

    “娘娘说的是,下官知道。”王原理说。

    “既然本宫已经提携了你当丞相,克朗又加官进爵,还希望丞相和克朗切莫见利忘义。不要暗中给本宫使坏,否则这丞相的位子多得是人想坐。”王皇后说。

    “下官不敢,下官一定尽心尽力为皇后娘娘办事。”王原理说。

    “本宫对大人倒是放心,不过请丞相回去提醒一下克朗,一切以家庭为重。”王皇后说。

    “遵命。”

    王原理心里知道皇后因为王克朗和琴妃走的近的关系而非常生气。如果放在以前,王原理可能还劝劝王克朗,不过看到现在已经如此偏执和极端王皇后,王原理心中却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自己但是皇帝,应该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二皇子。

    想着想着,王原理出门没多久便看到才业带着一名样子很熟悉的侍卫走了进去。好奇的王原理没有急着回府,而是站在原地等了很久。终于见到侍卫走了出来,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等等。”王原理喊到。

    侍卫转过身说:“哦,是丞相啊。丞相有何吩咐?”

    王原理想了想说:“钱侍卫,刚才娘娘的吩咐可都记住了。”

    “都记住了。”钱侍卫说。

    王原理看钱侍卫没有说出来又顿了顿说:“钱侍卫,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太子人选。钱侍卫可有计划了?”

    “丞相,虽然潜入敌营很困难。但是这次并不用正面对付匈奴人,所以小人有数。请丞相放心。”钱侍卫说。

    “是啊,不过这么做总归有些不妥,要不是为了二皇子也不用这么冒险了。钱侍卫以为呢?”王原理问。

    “丞相说的是,一旦匈奴人进关,七皇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且大公主如今也在凉州,这确实是个下下之策。不过小人只是负责行事,只要皇后娘娘下命令,小人也只有遵从啊。”钱侍卫说。

    王原理听着已经对王皇后的计划有了些许了解。

    “钱侍卫说的是,这次一定要谨慎行事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王原理说。

    “是。丞相还有何吩咐?”钱侍卫问。

    “啊,没了。只是过来提醒一下事关重大,可马虎不得。”王原理说。

    “既然这样那小人就先告退了。”钱侍卫说。

    看着钱侍卫的离去,王原理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是因为皇后设计陷害七皇子的事,一旦成功,那七皇子可能会被害死。另一方面是因为皇后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戒心,自己这个丞相之位随时可能丢,而且一直和琴妃走的很近的王克朗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得知皇帝根本无意立二皇子为太子的皇后近乎疯癫地计划着,而未离众人对这即将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知情。

    “秋月,秦嬷嬷请来了吗?”王皇后问到。

    “秦嬷嬷还没到。”春花说。

    “怎么这么慢,快去看看。”王皇后说。

    “是。”

    春花一路来到御花园中,只见秋月正带着年长的秦嬷嬷朝自己赶了过来。

    “怎么这么晚?娘娘都等急了。”春花说。

    “姑娘恕罪,老身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了。”秦嬷嬷说。

    “姐姐,走吧。”秋月说。

    三人没走出多远,迎面便看见了环妃走了过来。

    “见过环妃娘娘。”三人喊到。

    “免礼。”环妃随口说了句便走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便转身看着秦嬷嬷。

    “慢着。”环妃喊到。

    “娘娘有何吩咐?”春花问。

    环妃走到秦嬷嬷跟前仔细看了很久问到:“这位老人家怎么这么眼熟?是不是以前见过?”

    “娘娘想必是认错人了,秦妈妈是第一次入宫。”秋月说。

    环妃有些怀疑地走到跟前问到:“是吗?可真像哪里见过一样。”

    秦嬷嬷被环妃这么盯着看的有些躲闪。

    “老人家,咱们有没有见过?”环妃问。

    秦嬷嬷目光游离地回答说:“娘娘认错了,老身没见过娘娘。”

    环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嗯,想必是认错人了。”

    “奴婢告辞。走吧。”秋月说。

    环妃看着秦嬷嬷三人的背影有些犹豫,但始终想不起来。

    “娘娘,秦嬷嬷来了。”春花说。

    “老身叩见皇后娘娘。”秦嬷嬷跪地行礼。

    “起来吧,秦嬷嬷这么多年没见,身体竟然还这么硬朗。”王皇后说。

    “都是托皇后娘娘的福,让老身早早离宫,又赏赐了这么多珠宝和田地,老身一家老小这才能苟活至今。”秦嬷嬷说。

    “行了,知道这次找你过来是什么事吗?”王皇后问到。

    “老身已经听姑娘说过了。”秦嬷嬷说。

    “本宫已经将宫中的稳婆送出宫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新稳婆。你知道怎么做了吗?”王皇后问。

    “娘娘放心,老身知道。”秦嬷嬷说。

    “娘娘,刚才在御花园里不巧碰到了环妃娘娘,环妃娘娘好像认出了秦嬷嬷。”秋月说。

    王皇后惊了一下说:“怎么回事?你确定环妃没有认出秦嬷嬷来?”

    “环妃娘娘恰好路过。奴婢看环妃娘娘的样子应该是没认出来,不过环妃娘娘倒是迟疑了许久。”春花说。

    “环妃娘娘心思缜密,难保以后不会想起来,娘娘还是谨慎些好。”秋月说。

    “说的没错,而且九公主已经和王克朗成婚,环妃肯定和琴妃走的近。你们给我盯紧环妃那边,不能让她坏事。”王皇后说。

    “是。”春花秋月说

    “春花,带秦嬷嬷去休息。”王皇后问。

    “是。嬷嬷请。”

    回到府中的王原理对钱侍卫的话左思右想,内心十分纠结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爹,爹?”门外传来王克朗的声音。

    王克朗走到书房门口看见王原理坐在桌前发呆。

    “爹,大白天的想什么呢?怎么?四娘又买了一堆东西吗?”王克朗笑着说。

    “混小子,都已经成家了还这么嘴刁。你四娘也能拿来开玩笑吗?”王原理问。

    “我可没开玩笑,爹你不是总说四娘乱买东西吗。”王克朗说。

    “那也轮不到你说。你不回府陪公主,到这来干什么?”王原理问。

    “怎么?儿子这才刚成家就嫌儿子碍事了。得,那儿子以后不来就是了。”王克朗说。

    “逆子,还敢顶嘴。快说,到底有什么事?”王原理有些不耐烦地问。

    “还不就是立太子的事。爹应该知道皇上有意立七皇子为太子了吧?儿臣想去凉州见见两位皇子,等确认了两位皇子的真实想法再回来向皇上禀报。也好让皇上早立太子,爹你认为呢?”王克朗说。

    “不行,你不能去。”王原理下意识地喊到。

    王克朗有些疑惑地看着王原理问:“爹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没什么。这件事皇上已经有了决断,等十四皇子出世再决定太子人选。你就不用瞎操心了。”王原理说。

    “爹,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早立太子你也好落得清闲,省的皇后娘娘整天训斥爹你。”王克朗说。

    “那你知道万一二皇子当不成太子,爹该怎么办吗?”王原理问。

    “这事我也想过,可是这都是皇上决定的,咱们想插手也不行啊。如今咱们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做人。还有一件事更难办。”王克朗说。

    “什么事?”王原理问。

    王克朗凑到跟前小声说:“皇上病了。”

    “病了?昨天看不还好好的吗?”王原理问。

    “最近战事紧张,宫里又屁事一大堆,皇上是故意嘱咐琴妃娘娘不要伸张的。”王克朗说。

    “怎么会这样,皇上的病严不严重?”王原理问。

    “挺严重的,据说这几天都昏倒过去。除了淑妃娘娘,琴妃娘娘和方太医之外没其他人知道,儿子也是昨夜听琴妃娘娘说的。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让我来找爹商量,尽快帮皇上将太子人选定下来。”王克朗说。

    “难怪皇上最近精神不太好,而且早朝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王原理说。

    “皇上年纪毕竟大了,这要是突然有个三长两短,但是太子还没定下来那就麻烦了。”王克朗说。

    “逆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能随便乱说吗?”王原理说。

    “爹,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儿子说的是实话。匈奴人虎视眈眈,要不早日做好准备,等到皇上百年之后可就来不及了。而且琴妃娘娘也已经说服了皇上,就算爹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凉州。”王克朗说。

    “不准去。”王原理喊到。

    “为什么?”王克朗审问。

    “你别问了,总之能当太子的只有二皇子。”王原理说。

    “爹你糊涂了。二皇子如今还和皇后娘娘怄气,除非皇上下旨,要不然根本不会成为太子。而且皇上有意立七皇子为储君,爹怎么就不明白呢?”王克朗说。

    “是爹不明白还是你不明白?你以为皇后娘娘会同意其他皇子当上太子吗?”王原理问。

    “不同意又怎样?立储是皇上说了算。”王克朗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皇上立其他皇子为太子之后皇后娘娘会怎么做?”王原理问。

    王克朗想了想说:“我不明白爹的意思,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用问了,总之你乖乖待在宫中,而且说服琴妃娘娘日后不要过问立储的事就行。”王原理说。

    “爹,你这样子不对,你到底知道什么?是不是皇后娘娘有计划?”王克朗问。

    “你不要多问了,以后你跟琴妃娘娘那边也不要过多来往。”王原理说。

    “爹你快说,这件事关系国运,爹你可不能做错事啊。”王克朗说。

    王原理转过身没有说话。

    “既然爹不想说,那儿子这就前去凉州。”王克朗说着就要走。

    “逆子,给我站住,难道想死不成?”王原理喊到。

    “如果爹不说,那我怎么都回去的。”王克朗说。

    王原理拗不过王克朗,犹豫着看了看门外赶紧将王克朗拉进房内。

    “逆子,你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王原理说。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克朗问。

    王原理犹豫了一会说:“皇后娘娘已经下了杀心,七皇子恐怕性命不保。”

    王克朗惊讶地问:“爹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

    “爹也是猜测,皇后娘娘看皇上无意立二皇子为太子,便想借匈奴人的手除掉七皇子。只要七皇子一死,那就没人能跟二皇子争夺太子了。”王原理说。

    “当真,爹,这可不能乱猜,到底是不是皇后下的命令?”王克朗问。

    “哎呀,谁让你不听爹的话,皇后娘娘看你和琴妃娘娘走的这么近早就对咱们起了戒心。不要说这件事,稍微关系到皇子的事爹都不知道。”王原理说。

    “那爹是根据什么推测的?”王克朗问。

    “爹也是从钱侍卫口中得知再加以推测的,应该不离十。如今皇后娘娘接近痴迷,咱们万万不能阻拦。否则咱们王家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王原理说。

    “唉,爹你真是糊涂。这种事怎么不早说?皇后娘娘对前线的事一无所知,万一引狼入室。这万里江山都要落入异姓人之手,还谈谁当太子?”王克朗说。

    王克朗说着就急匆匆地往外跑。

    “站住,你要去哪?”王原理问。

    “当然是去通知七皇子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七皇子送命不成。”王克朗说。

    “你现在去有什么用?皇后娘娘的人都已经去了四天了,恐怕匈奴人早已入关动手了。而且你没有证据,难道想害死爹不成?”王原理说。

    “爹你真是糊涂啊。唉。”王克朗说着走了出去。

    出了门的王克朗赶紧派人前去通风报信,可是隐瞒了消息来源。但是想了想王原理的话,又觉得现在怎么都已经晚了。想来想去不放心的王克朗转身来到宫中向未离禀报,可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见过淑妃娘娘,怎么宫中这么忙碌?”王克朗问。

    “大人来的正好,出大事了。刚才传来急报,匈奴人突然入侵,七皇子被包围了。”淑玉说。

    “怎么这么快,琴妃娘娘呢?”王克朗问。

    淑玉摇了摇头说:“刚才陛下听到消息后便急昏过去了,太医正在诊治,琴妃也在里面。”

    “真是可恶。”王克朗说。

    “看大人的神情好像有所了解,可是有急奏?”淑玉问。

    王克朗凑到跟前小声说:“这件事有可能和皇后娘娘有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淑玉诧异地问。

    “现在还都不好说。下官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行告退去打探消息了,此事请娘娘先行保密。”王克朗说。

    “好,大人请。”淑玉说。

    “下官告退。”

    王克朗皱着眉头又回到丞相府。刚进门便看到王原理整理好衣服准备出门。

    “爹?”王克朗喊到。

    “皇上晕倒了,爹得进宫去。”王原理说。

    “爹你等等。”王克朗说。

    王原理看着王克朗严肃地神情说:“都退下吧。”

    “是。”

    仆人都走了以后,王原理走上前去问:“是不是有事?”

    “爹,匈奴人已经动手了,七皇子危在旦夕。皇上就是因为这事才晕倒的。”王克朗说。

    “那你有没有说是皇后下的令?”王原理问。

    “都什么时候了,爹你还担心自己被牵扯进去。现在皇上病重,匈奴又大军压境,国家生死存亡。爹难道还想助纣为虐吗?”王克朗说。

    “混账,爹什么时候助纣为虐。”王原理说。

    “那为何爹不早将皇后的奸计说出来,现在可怎么办?”王克朗说。

    “这”王原理有些说不出话来。

    两人僵持着看着都说不出话来。

    “爹进宫去见皇上”王原理说。

    “皇后的事我没说,爹你好自为之。”王克朗说。

    王原理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虽然嘴上很气,王克朗心里还是很担心自己的父亲,不过更让他担心是皇后捅出来的这么一个大娄子到底应该怎么补救。过了几天,王克朗来到未离宫。

    “娘娘,皇上怎么样了?”王克朗问。

    “已经好些了,方大人还在调理。”未离说。

    “大人前几天说的事是不是有消息了?”淑玉问。

    “还没有,不过已经基本断定是皇后娘娘下的令。”王克朗说。

    “大人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事关重大,可不能乱说。”淑玉说。

    “下官不敢胡说,确实是皇后指使人去向匈奴泄露军情,引诱七皇子前去然后伏击。”王克朗说。

    “既然这样那大人为何不去向陛下说明实情呢?”淑玉说。

    “下官虽然知道详情,但是没有一点证据。何况七皇子如今生死未卜,就算问皇后的责又能怎样呢。”王克朗说。

    “可如果不将皇后治罪,恐怕又会有什么计划。”淑玉说。

    “姐姐,大人说的对,这时候还是先营救七皇子更重要一些。皇后娘娘在宫中的势力极广,如今陛下又病重,要是知道皇后的事恐怕会接受不了。”未离说。

    “是啊,而且皇后一旦被废,只怕朝中会有巨变。”王克朗说。

    “就算这样也不能任凭皇后娘娘乱来啊,这中引狼入室的行为要是不加以制止,等到匈奴兵临城下可就晚了。”淑玉说。

    “娘娘说的是,所以下官这次过来是想请二位娘娘帮忙稳住皇后娘娘,让娘娘千万不能再做出这么疯狂的事了。等到击退匈奴之后再向皇上禀明皇后娘娘的罪行不迟。”王克朗说。

    “可是皇后娘娘一直我行我素,而且对未离和我都非常排斥。我们要如何稳住皇后娘娘?”淑玉问。

    “皇后娘娘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皇上封二皇子为太子,如今挡路的只有七皇子,所以皇后娘娘才下令除之。二位娘娘只要设法让皇上下旨,相信皇后娘娘高兴之余一定会罢手。”王克朗说。

    “大人有所不知,这件事我和陛下说过很多次,不过陛下都回绝了。”未离说。

    “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为什么,明明知道皇后和丽妃一直为了太子之位争斗不停,竟然还一拖再拖。”淑玉说。

    “二位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并不喜欢皇后娘娘,皇上初登基的时候一直都是最宠爱元妃娘娘的。前丞相王贺以辅政大臣的身份让现在的皇后娘娘上位。皇上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一直对二皇子和皇后娘娘心存芥蒂。”王克朗说。

    “没想到陛下还挺记仇的。”淑玉说。

    未离摇了摇头说:“姐姐有所不知,陛下早就想通了那件事。之所以不立二皇子更多的是因为皇后一派势力太大,吴丞相被查之后,皇后的势力就更加壮大。如果二皇子在被立为太子,只怕整个朝堂都会在皇后娘娘的控制之下。”未离说。

    “这么说皇上是因为害怕皇后一派把持朝政才对二皇子有所顾忌?”淑玉问。

    “正是,而且皇后虽然势力极大,但是并不参政。所以朝中的势力也相当于将皇后娘娘和二皇子架空了。日后二皇子登基之后只怕掌握不了实权。”未离说。

    “原来皇上竟然想到这么长远。的确像娘娘所说,如果没人牵制,就算二皇子登基也会沦为傀儡。而且一旦有人叛乱,只怕二皇子根本无力抵抗。”王克朗说。

    “这么困难,那看来只有立七皇子为太子了。可是皇后又不同意,真是急死人了。”淑玉说。

    “为今之计还是听大人的,劝陛下立二皇子为太子。先击退匈奴再说,就算是二皇子当个傀儡皇帝也好过国破家亡。”未离说。

    “娘娘放心,只要下臣一日在朝就绝对不会让二皇子受人摆布。”王克朗说。

    “只有这样了。”未离说。

    “嗯。现在我还担心一件事。”淑玉说。

    “什么事?”未离问。

    “既然皇后娘娘能这么针对七皇子,我担心皇后娘娘会针对你这没出世的孩子。”淑玉说。

    “也不知道吕太医给鉴定的准不准确。”未离说。

    “妹妹还别说,都怪宁妃和吕太医。如今皇后娘娘知道了你肚子里怀的是皇子,肯定会有所防范。”淑玉说。

    “那可如何是好。”未离有些急躁地说。

    王克朗想了想说:“娘娘别担心,只要二皇子被立为太子,皇后娘娘自然不会怎么样。”

    “嗯。”未离说。

    当天晚上,未离左等右等终于等到皇帝过来。因为过度操劳,又有许多烦心事,这个上了年纪的皇帝虽然有最好的太医和最名贵的药材,但始终敌不过岁月和疾病的摧残。皇帝的脸色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随时袭来的疲惫。动作也开始有了一些老人的模样。

    “陛下快请坐。”未离扶着皇帝喊到。

    皇帝微微咧嘴笑着点了点头。

    “叩见皇上,娘娘,药好了。”丫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未离走上前端过药碗说:“正好。陛下,趁热把药喝了吧。”

    皇帝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是不是累了,要不等会再喝吧,臣妾让人去给温起来。”未离说。

    “不用了,就放这吧。”皇帝说。

    “陛下现在要喝吗?”未离问。

    “爱妃,这药朕不喝了。”皇帝说。

    “那怎么行,陛下的病还没好。”未离说。

    皇帝摆摆手说:“朕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这些药喝和不喝没什么区别。”

    “陛下只是一时得了小病,只要好好调理就没事了。还有许多国家大事等着陛下去做呢。”未离说。

    “呵呵,爱妃不用像他们那样安慰朕,朕心里清楚得很。方太医已经为朕诊治多年,如今病根已经入脑。这些年朕也试过各种灵丹妙药,可是一点都没用。如今三番两次发作,应当是预兆了。朕恐怕命不久矣。”皇帝说。

    “陛下福寿无疆,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未离说。

    “爱妃不用安慰朕,万岁万岁只是别人奉承的话,那还真有人能够活那么久。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想长生不老,可最后不还是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吗。”皇帝说。

    “陛下,您是真”

    皇帝拉着未离的手打断说:“爱妃,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不用说这些。朕只希望和爱妃能够坦诚相对。”

    看着眼前的皇帝,未离心中十分复杂。

    “是。那这药?”未离说。

    “放那吧。说不定朕一会又想通了。”皇帝说。

    “是。陛下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吗?臣妾从小被父亲宠坏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能让陛下放松。陛下想做什么尽管吩咐,臣妾一定尽力。”未离说。

    皇帝拍了拍未离的手说:“那就来几样小菜吧,爱妃做的菜清淡,朕特别喜欢吃。”

    “陛下稍等,臣妾这就去准备。”未离说。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

    未离赶紧亲自来到厨房准备饭菜,一想到皇帝的样子威力酒十分心疼和不忍。这几年的相处,皇帝那如夫如父的疼爱让未离在这寒冷的深宫中感觉到了温暖。可如果皇帝真的死了,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而且皇后已经如此癫狂,一旦二皇子掌握不了实权,自己又没了皇帝的庇护,肯定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想着想着有些入神,突然感觉手指一阵刺痛。本能地将手一缩才发现自己的食指被切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不止。

    “娘娘,娘娘没事吧。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请太医。”一旁的丫鬟看到赶紧冲上来惊慌失措地喊到。

    “不用了,没什么事。”未离说。

    “娘娘还是回房休息吧,这些粗活让奴婢来做。娘娘这就已经受伤了,万一让陛下知道,那奴婢可就死定了。”丫鬟说。

    “不用了,只是皮外伤。你们不知道陛下的口味,还是我来吧。”未离说。

    “娘娘”

    “没事,我来吧。”未离坚定地说。

    丫鬟没办事只得站在一边胆战心惊地看着。未离简单将自己伤口包了一下,然后将血清理干净,重新拿起青菜切了起来。

    房里等待的皇帝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咚咚咚,未离敲着门进来了。

    “陛下,饭菜来了。”未离喊到。

    皇帝闻着香味笑了起来。

    “爱妃的手艺越发好了,朕光是闻就已经流口水了。”皇帝说。

    “陛下请用。”未离说。

    “嗯,爱妃也一起。”皇帝说。

    未离点了点头,伸手拿起筷子帮皇帝夹菜。

    “爱妃的左手怎么了?怎么一直放在身后?”皇帝问到。

    未离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说:“没什么。对了,陛下,这鱼是今天才送来的西湖鱼。味道鲜美,陛下请用。”

    “爱妃有事。快,跟朕说说。”皇帝说。

    “没没什么。”未离说。

    皇帝将未离的手拿到自己面前,看见食指上的伤口十分心疼。

    “爱妃辛苦了。”皇帝叹了口气说。

    “陛下,是臣妾一时分心,不碍事的。”未离说。

    “那也得找太医看看,都怪朕,非要吃爱妃做的东西。”皇帝说。

    “为陛下做饭是臣妾的荣幸,如果陛下想,臣妾愿意一直做饭给陛下。”未离说。

    “朕真是高兴,能遇见爱妃,就算死也不枉此生。”皇帝说。

    未离感动地呼的一下子掉下眼泪来,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皇帝的情话感动,还是看着将死的皇帝而伤心。这个时候,未离真想将一切都告诉皇帝,包括自己犯的错,香玲犯的错,还有自己对皇帝的不舍。可是自己又怕说出来之后皇帝会受不了死在自己面前。

    “爱妃怎么了?”皇帝给未离擦着眼泪问。

    未离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臣妾是高兴。”

    “嗯,来人。拿酒来。”皇帝说。

    “陛下的身体还未复原,不能饮酒。”未离说。

    皇帝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让朕喝吧。”

    未离张开嘴却没有说话,看着皇帝拿起酒杯痛快饮酒。这时候未离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不快些让皇帝立二皇子为太子的话,万一皇帝死了就麻烦了。

    “陛下,臣妾有一事。”未离说。

    “爱妃请讲。”皇帝说。

    “请陛下下旨立二皇子为太子。”未离说。

    “是皇后让爱妃说的?”皇帝问。

    “是臣妾自己的想法。”未离说。

    “那爱妃可还记得朕为什么迟迟不下旨?”皇帝问。

    “臣妾记得,陛下是怕二皇子受人制衡。可是朝中还有王丞相,王克朗,还有七皇子等忠臣,陛下完全可以放心。”未离说。

    “没错,可是本国的将领分别镇守东西南北四处边境,世城手下的兵只是四分之一都不到,更别说现在还被匈奴围剿了。王原理父子虽然忠心,但是他们和皇后走的近,已经得罪了不少其他官员。皇后又一心想铲除异己,一旦有变后果不堪设想。”皇帝说。

    “陛下,现在匈奴大军压境,陛下的身体又没有复原。要是再不立太子,恐怕”未离说。

    “朕知道,所以朕已经拟好圣旨立世城为太子。可是还没来的及下旨,世城就遭了匈奴人的埋伏。唉”皇帝说。

    “原来陛下已经有打算。”未离说。

    “朕虽然老了,但是脑子不糊涂。如今只等着世城的消息。”皇帝说。

    虽然是好消息,不过这对未离现在的处境丝毫没有帮助。如果让皇后知道皇帝的真实想法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的陷害其他皇子。而且自己没有一丁点证据,此时告发皇后反而是引火上身,让皇后将矛头对准自己。

    “陛下,七皇子生死未卜,而且蝶妃姐姐不是一直不愿意七皇子被立太子吗。”

    未离刚说完就为自己的私心感到有些后悔了。

    “爱妃不是也希望立世城为太子吗?”皇帝问到。

    “陛下,臣妾的意思是立谁都差不多。只是现在还没找到七皇子,不如立二皇子为太子,还可以稳定军心。而且七皇子万一遇到不测,那这么长时间岂不是浪费了。”未离说。

    “如果世城有不测,朕希望立十四皇子为太子。”皇帝说。

    未离惊讶地顿了一会说:“陛下臣妾这腹中的有可能是公主,陛下切莫因为臣妾而耽误了其他皇子。”

    “爱妃不是让太医诊断过了吗?”皇帝问。

    “诊断有可能不准,而且臣妾愚钝,就算是小皇子臣妾恐怕也教不好。”未离说。

    “爱妃谦虚了,朕绝对相信爱妃的能力。”皇帝说。

    皇帝越是这么说,未离就越慌。一旦皇后知道了,肯定会各种针对自己。未离这才意识到蝶妃的聪明和无奈。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向皇帝请愿不立太子,恐怕七皇子也会遭到迫害。

    “陛下,臣妾恳请陛下不立小皇子为太子。”未离说。

    皇帝皱着眉头说:“爱妃怎么也说出这种话来?”

    “臣妾是觉得无力将小皇子教导为合格的太子,请陛下收回成命。”未离说。

    “是不是皇后又说了什么?”皇帝问。

    “没有,都是臣妾自己的想法。请陛下收回成命。”未离说。

    皇帝犹豫了一下说:“如果爱妃生下的是公主,那朕就立世景为太子。”

    “陛下。”

    “爱妃不必多说。朕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不能重蹈覆辙。请爱妃也为了朕,为朕的江山想想。不要为了自己的想法而让朕难做。”皇帝说。

    “是。”未离无奈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未离没有一刻不期盼着自己怀的是女儿。预产期越来越近,七皇子还没有消息,未离渐渐心急起来。因为自己这没出世的婴儿就是皇后最大的威胁,一旦产下皇子,那皇后肯定会有所动作。想想不放心的未离在淑玉的陪同下来到宣宁宫。王皇后看见未离两人十分意外,不过出于好奇还是接待了两人。

    “两位妹妹怎么突然过来了?特别是琴妃,随时都可能临盆怎么还到处走动?”王皇后没好气地问。

    “皇后姐姐,我这次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姐姐。”未离说。

    “什么好消息?”王皇后问。

    “陛下要立二皇子为太子。”未离说。

    “当真?”王皇后赶紧问到。

    “不敢欺瞒姐姐。”未离说。

    “既然陛下有意,那为何迟迟不下旨?”王皇后问。

    “北境不稳,陛下是在等击退匈奴之后再下旨。”未离说。

    皇后想了想问:“这件事连丞相都不知道,妹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其实陛下早就有意立二皇子为太子了,只是最近事多才没有让大家知道。丞相最近都是和陛下讨论其他事,自然也不知道陛下的心意了。”未离说。

    “淑妃也知道吗?”皇后问。

    淑妃想了想说:“不错,琴妃妹妹说的句句属实。”

    被淑玉这么一说,这话听着倒像是假的。可要是自己说不知道,那么未离又像是一个人自说自话。

    皇后越看越疑惑地说:“二位妹妹怎么突然来告诉姐姐这件事?是陛下让你们来说的?”

    “不是,是我想跟姐姐分享这个好消息。”未离说。

    “可是妹妹之前还支持七皇子的,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皇后问。

    “姐姐误会了,我也是想为陛下分忧。既然如今陛下有意立二皇子,妹妹也为姐姐高兴。”未离说。

    皇后看了看未离说:“多谢妹妹了,妹妹还有什么事?或者希望姐姐做什么呢?”

    “不敢。妹妹告辞了。”未离说。

    “不送。”

    走出宣宁宫,淑玉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妹妹,你刚才怎么不吓吓皇后?我担心这样说,皇后不会买账。万一皇后还是不死心,继续对付你怎么办?”淑玉问。

    “我也有想过,可是后来想想,万一皇后娘娘怀疑咱们知道七皇子的事就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毕竟这是死罪,就算是皇后娘娘也难逃重罚。”未离说。

    “说的也对,不过我倒是担心皇后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毕竟咱们只是空口无凭,皇后娘娘老谋深算未必会中计。”淑玉说。

    “无妨,只要能争取一些时间等到他出世就好。”未离摸了摸肚子说。

    “希望顺利吧。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吗?”淑玉说。

    未离摇了摇头说:“先等等看吧。”

    未离和淑玉离开之后,王皇后越发疑惑起来。

    “春花,秋月,你们认为琴妃的话可不可信?”皇后问。

    “娘娘,奴婢认为不可信。如果陛下有意,那直接下旨就是了,何必等到匈奴退兵呢?而且没道理丞相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春花说。

    “是啊娘娘。这就像是故意拖延的缓兵之计。”秋月说。

    “如果是以前倒还有几分可信。不过现在琴妃都快临盆了,这时候专门跑一趟来告诉娘娘,而且这件事除了琴妃和淑妃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实在有些可疑。”春花说。

    “本宫也觉得奇怪,看她们两个言辞闪烁就觉得不像真话。如果是真的没道理一点消息都没有。”皇后说。

    “更奇怪的是陛下一直都偏向七皇子,怎么会突然一下子改变主意呢?”秋月说。

    “是啊,陛下最近都只在未离宫,琴妃又一直想七皇子被立太子。刚才的话应该说琴妃的诡计。”春花说。

    “诡计?本宫和琴妃没有瓜葛,琴妃能有什么诡计?”皇后问。

    “琴妃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娘娘要对付她?”秋月问。

    “极有可能,琴妃一直以来都对娘娘不理不睬,甚至多次当面针对娘娘。如果不是有什么打算,断然不会主动过来。”春花说。

    “是不是秦嬷嬷走漏了消息?”皇后问。

    “没有,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一直盯着,秦嬷嬷入宫以后就一直安分守己,连门都几乎不出,根本没人知道秦嬷嬷曾经是宫里的人。”秋月说。

    “那琴妃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皇后问。

    “娘娘,会不会是七皇子的消息走漏了?琴妃担心娘娘会对付自己才说这话让娘娘掉以轻心的?”春花说。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环妃。”秋月说。

    “环妃?”皇后问。

    “很可能是环妃记起了秦嬷嬷,然后对当年的事有所怀疑。”秋月说。

    “不错,环妃当年暗地里派人查过那件事。这样看来,环妃的嫌疑最大。该死,真是百密一疏。”皇后说。

    “娘娘不要担心,环妃和琴妃她们最多只知道皮毛。否则早就像陛下告发了,又何必提心吊胆地提防娘娘呢?更不用特地跑过来编造谎言拖住娘娘了。”秋月说。

    “不管怎样,她们几个都留不得。琴妃临盆之前的这段时间你们好好地盯紧了,特别是环妃。一旦有动作立刻汇报。”皇后说。

    “是。”

    “才业回来了没有?”王皇后问。

    “还没有。”春花说。

    “回来以后让他的人立刻出发去找到七皇子,找到之后一定不能留活口。”皇后说。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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