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琪:“前排吃瓜,火钳刘明。”
“哦,这个你知道的。一位楚国公主不明不白地消失在咸阳宫里,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我不是问这个!”夜未央摆了摆手,说道,“我是问,既然人死不能复生,那现在坐在那里的是个什么鬼?”
“你猜。”
陛下,你又调皮了!
夜未央很想对嬴政翻个白眼,再附赠一个鄙视的神情。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的胆子还没大到敢明目张胆地和嬴政唱反调。别看他平时在嬴政面前一直没个正经,但他一直都把握着一个度。小打小闹怡情,真要过线了,他也就活不到成为蒙毅的那一刻了。成为神使后,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更清晰了。他可以成为蒙毅,别人也可以成为蒙毅。要是哪天他惹嬴政不高兴了,说不定就让别人顶替这个名字了。名字在这个世界是有特殊含义的。
蒙毅这个名字,是有被天道加持的历史光环的。只要没到那个时间点,他就死不了。这是天所制定的规则。但是一旦他抛弃或被剥夺这个名字,一切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一会儿走上街他就被天上掉下来的砖头砸死了。
这种死法想想都喜感。
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抢夺别人的名字。具体来说就是消灭名字原本的主人,顶替对方的身份。这样天道就会默认他是名字的新主人,原本名字主人的命运就会加注在他身上。理论上,只要不断地更换名字,就可以达到不死的效果。这个世界的天只认名字,不认人。所以那些没有名字的人,是无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
当然,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夜未央同样要防备别人抢夺他的名字。这个别人,当然就是指那些和他一样的神使,穿越者,甚至还有可能是神!
“上古有女娲捏泥造人的传说。”嬴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是夜未央却瞬间明白了嬴政的意思。和嬴政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对嬴政的了解越深。嬴政是不会平白无故做那些无意义的事的。联想到昨夜的那个雕像,夜未央看向楚琪的目光逐渐变了。
他饶有兴趣地绕着楚琪转了一圈,然后啧啧称奇道:“厉害!完全看不出来嘛!”
“一般器物沾若是吸收日月精华便能灵智初开,日积月累也是可以化形。昨日那块木头乃取自扶桑神树,以寡人之神血为引,方可在这么短时间内使之化形成人。但这仍属于精怪,而非人类。”嬴政知道夜未央误会了,解释道,“寡人如今还做不到女娲那般随手一捏便为生灵。”
这也是嬴政目前正在研究的方向之一,如何创造生灵。另一个方向,则是研究他手中的“天问”,参悟其中的空间法则。当然,还有他一直在进行推衍的大衍算法,了解世界的因果循环。无论是生灵的诞生,还是因果律,其实都涉及到了天道。理论上,神不能制定规则,只有天可以。不过嬴政会是那种甘于受天道约束的神吗?一直以来,他都暗自在进行各种尝试,包括之前那场导致子楚离世的策划,都是他对天道的试探。
“所以说,你造出了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夜未央歪了歪脑袋,问道。
“寡人这不是正在尝试当中嘛。”听到夜未央的话,嬴政显得有些尴尬,“总有一天,寡人会像女娲那样创造出正常的人类。”
“其实,陛下你要造人的话,没必要这么麻烦的”夜未央小声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哈哈,没什么。”夜未央立刻否认道,“我是说,陛下你要坚持目标不放弃哦~臣看好你!”
“那是自然!”嬴政理所当然地说道,“还有,不许卖萌!”
看着君臣二人在一旁闹腾,楚琪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萌是什么?可以吃吗?
屋子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
连夕阳照进来,都变成一种不吉祥的死灰色。
夕阳还没有照进来的时候,一个黑衣少年垂着头,动也不动地跪在黑色的神龛前,黑色的蒲团上。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个少年,仿佛亘古以来就已跪在这里,而且一直可以跪到万物都已毁灭为止。
黑色的神幔低垂,没有人能看得见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祇。
夕阳照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轮廓英俊而突出,但却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
夕阳暗淡,风在呼啸。
神案上有把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跪在神龛前的少年忽然站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取下了那把刀。
他慢慢地走出去,走入黑暗的夜色中。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这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的人似已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他手里的刀,似也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一位银发的女子正站在屋旁,眼神哀伤地注凝视着他一路离去的背影。
她没有上前阻止。
即使她知道他这一去,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但她依然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旦下了某个决定,任何人都无法让他改变。
这时黑暗已笼罩大地。
古道上,一人,一刀。
天涯远不远?
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滴答,滴答。
无规律的水滴声,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充斥着整座地牢。
啪!——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啪!——
“啊!”
啪!——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啪!——
夜未央踏着潮湿的台阶,拾级而下。身后紧随的是他的副手,一名沉默寡言的年轻男子。
“大人。”正在施刑的手下看到夜未央,立刻停下手中的长鞭,向夜未央行礼。
“停下来做什么?继续啊。”夜未央看了看绑在架子上的囚犯,奇怪地问道。
“是。”手下急忙抄起鞭子重重地挥下去。
“啊!——”一阵痛苦的嘶吼过后,囚犯终于承受不住鞭刑,晕了过去。
哗——
这回不用夜未央说,一旁的另一名手下就提着水桶往那囚犯脸上泼去。
片刻后,囚犯□□着醒来。狱卒看到对方恢复意识,就要继续施刑。
“停——停停停!”夜未央突然开口阻止道。
“大人?”手下停下了手中的鞭子,疑惑地看向夜未央。
“这种手段,怪不得都三天了,还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吐出来。”夜未央嘴角一勾,摇了摇头,“你们这群废物,我要你们何用?”
原本应该是盛怒之下所说的话,却被夜未央以一种无奈再带一点宠溺的口吻说了出来。明明是极为温柔的语气,手下们却个个神色一紧,如临大敌。
“拿绢布来。”夜未央一伸手,身后的副手便将一叠叠得整整齐齐的纱绢递上。
夜未央示意手下将那名囚犯放平,然后将纱绢一层层地覆盖到囚犯脸上。他的动作很慢。贴一层纱绢,就在上面洒点水,然后接着贴下一层纱绢,再洒点水
囚犯渐渐感到呼吸困难。一股窒息的恐惧感向他袭来。
就在夜未央刚要贴第五层纱绢的时候,囚犯剧烈地挣扎起来。
“唔唔唔我说”
夜未央顺势揭开囚犯脸上的绢布。
“呼——哈——”囚犯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映入眼帘的便是夜未央和煦的脸庞。
“告诉我,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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