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第一次xx的感觉不好受吧？”
“不曾。”盖聂摇了摇头。他自小在鬼谷生活，除了练剑，学习，完全没有杀过生。就算后来一路从鬼谷来到这里，他也避免与他人起冲突。他热爱生命，他认为每一个生命都是高贵的，都是需要被尊重的。他不愿去伤害这些生命。
“不曾杀过人，怎么配做寡人的贴身侍卫？来人！”
马上有侍卫架着一个囚犯上来。
“这是名死囚，其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寡人现在给先生一个表现的机会，”说着，把一把剑递给盖聂，“在寡人面前，杀了他。”
盖聂接过剑，心中万般拒绝。即使是死囚，他也不愿下手。
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嬴政看到这里，叹了口气。也许盖聂是一名优秀的剑客，但他不适合这乱世，因为他缺乏乱世中必须具备的果断和觉悟。而这，也正是他要教会他的。
“先生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大王”吕不韦焦急地看着盖聂，这是一个向大王表明心迹的绝佳机会，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肯动手。
盖聂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闭上眼睛，深深洗了一口气，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盖聂走上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那名死囚。
这将是倒在他手下的第一个亡魂。
“求你求求你”那名死囚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拼命向盖聂求情，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马。
盖聂的步伐没有停顿。
“我还有妻儿，我儿子才两岁” 盖聂微微顿了顿，依旧向前走去。
“我的母亲还要我去赡养”剑已经举起。
“你不能这样！你毫无人性！你”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头颅滚落在地。
血溅了盖聂一脸。
“盖先生果然胆识过人！”嬴政鼓起掌来，“特此拜先生为我大秦客卿，长伴寡人身侧。”
“臣告退。”盖聂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大王，盖聂还年轻，行事无礼，还请大王见谅。”吕不韦连忙替盖聂告罪。
“无妨。”嬴政没有怪罪的意思，“盖先生能到寡人身边做事，寡人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动怒呢？”
如果他猜的没错，盖聂现在应该是在
“呕——”盖聂一个人在假山后面呕吐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剑锋划过脖颈的阻力，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的感觉，浓重的血腥味，头颅滚落的声音一切都交织在一起，令他作呕。
他不想杀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他做这种事？
忽然，一块丝巾出现在他面前。
“给，擦擦吧。”
阳光下，一位红色宫装的艳丽少女正对着他笑。
他怔怔地接过丝巾。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不好受吧。”不等盖聂回答，少女自顾自地说起来，“可是在这世上，如果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你。手上沾满别人的血，也总好过沾上自己的血。”
少女叹了口气，“想要在这个世上活着，从一开始就要做好杀与被杀的准备啊。”
“谢谢。”盖聂艰难地张口问道。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嗓子里充斥着血腥味。
“我叫伊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伊人。”少女笑着朝他摆了摆手，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盖聂看着伊人欢快离去的背影，不住地呢喃道。
他当然感受到了伊人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这个女孩儿，一定杀了不少人。
盖聂对伊人却没有任何反感，因为当他一个人躲在这里的时候，只有她过来，给他递上一条丝巾，对他说一句“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不好受吧”。
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一样难受？
攥着手中的丝巾，心中突然不再难受。
杀人者人恒杀之。从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了生命之重。这是他无法承受的重量，也是他的罪。既然身上已经背负了罪孽，那么总有一天需要他去偿还。
他做好这个觉悟了。
赵菁看到盖聂的一瞬间，别提有多激动了。
天哪！是盖聂！而且还是少年时期的盖聂！
自从上一次挨了五十大板，她变得老实多了，从此兢兢业业地在宫里干活。今天她路过后花园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一个男子，向别人打听，发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盖聂。
难道说，这里是《秦时明月》的世界吗？
太好了！可以看到好多帅哥了！
“你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正在赵菁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赵菁抬起头，顿时吓了一跳。
“奴奴婢见过伊人大人。”
赵菁可不敢得罪伊人。虽然伊人如今只有十三岁，可她在后宫中已经官至少使，爵比八乘。加之又是太后的义女，大王身边的贴身女官，被赐予嬴姓，身份企是她能够比及的？
据说，伊人少使性格阴晴不定，为人最是险恶，往往笑里藏刀。后宫之中凡有人得罪她，轻则罚俸禄，重则杖毙。死在她手上的宫人更是不知其数。
“你倒是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若是不小心遗漏了什么”伊人没有说出下半句，不过赵菁已经可以想到若是有所隐瞒的下场了。
她本是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这毕竟是她最大的秘密。可是一看到伊人脸上似笑非笑，饶有兴趣的表情，她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伊人。
“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还请大人放过奴婢！”赵菁浑身颤抖。她最担心的就是伊人得知后杀人灭口。毕竟她的来历太过离奇，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不啻于妖物，再加上她知道的太多，万一
“哦？你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这里。而你又恰恰知道这个世界的走势。”伊人说道。
“是。奴婢一个字都不敢欺瞒大人。”赵菁把头贴在地上，不敢动弹。
“这件事，你还告诉过其他人吗？”
“没有！事关奴婢身家性命，除了大人，奴婢不曾告诉任何人！”赵菁赌誓说道。
“谅你也不敢。”
“你先起来吧。”伊人故作大度地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不是不想杀掉眼前这个女人，她知道的实在太多了，不能留。但是，这个女人还有用，就先留她一命吧。
听到自己不会死，赵菁顿时松了一口气。
“今天开始，你到我这里来做事。”伊人亲切地说道，“然后慢慢把一切剧情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我会好好赏赐你的。”
“你不是想要美男子吗？如果你表现的好，想要多少，我都会满足你的。”
“奴婢谢过大人！奴婢谢过大人！”一听到可以傍上一座靠山，而且少使还允诺她这么丰厚的条件，赵菁把头磕的“砰砰”直响，恨不得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伊人。
呵呵，蠢货就是蠢货。区区几句好话，再加一个虚假的允诺，就把自己卖给了别人。
伊人在心底冷笑。
放心，不把你最后一点儿价值榨干，怎么对得起你的脑子呢？
不过照这个家伙的话，那个盖聂以后会为大王带来不小的麻烦，刚才就不应该去和他套近乎。
真是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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