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息燃烧尽雪山附近的森林，它的余热凝结成露水，成为了冬雨遍布了佛歌列特，春雨未至，漫过城市的暴风雪一直未停，在落至地面后又凝结成了冰层，城市中已经不见未出的行人，所有的门窗都经闭，或是因被冰雪冻住，封死而打不开，浓烟也未散去，烟熏染后的城壁已经变了样，昏黄像是腐烂掉的颜色，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比昨日落夜前的夕阳还要透黄的颜色，巨龙吞吐出来的火焰在暴雨中仍没有熄灭，火焰的生命力顽强匍匐在被烧尽树木残枝的条末，城外已经被雪崩后的大雪淹没，临近崩溃的围墙快要被厚雪层的重量给压垮。。
远处在山上站立的巨龙已经不见了踪影，透过窗户的人们看见它仍盘旋在空中，它展开巨大的双翼，将寒流中稀薄的空气引入城市，在大雨中夹杂了冰块，它落地时的碰撞声让人无法入睡。
“你还在这里对么？”
科布伦茨没有听见有人回应的声音，
“科布伦茨？”
“感谢，这里还有人在，卡尼尔我以为你失踪了。我们被困住了，在这团燃烧后幸存的烟雾当中，除了我们以外，还有跟已经成功逃走的同伴走散的人。”
“科布伦茨？我可以感觉到你就在我的不远处，”
科布伦茨顺着声音的方向伸出手。
“抓住我，卡尼尔。”
随后他被一只手握住了。
“这是你的手么，卡尼尔。”
卡尼尔的声音不再回应他，科布伦茨牵着那只手走在迷雾中，小心的探路。
“我们应该找一个可以收留我们的地方，比如教会，仁慈的教父会收留需要帮助的人，就像我们。”
对方没有回应他，科布伦茨感到他牵住的那只手变得冰凉，他被握住的手掌心冒出了汗。
“卡尼尔，你怎么了，回答我的问题。”
科布伦茨将那只手拉到他跟前，他十分不可置信，他握住的仅是一只已经变得冰冷发硬的手，那只手没有主人，他看了好久地上没有倒在血泊中的人，没有人仅剩的残肢，也没有听见有人的尖叫声，因为迷雾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这只手是从哪儿来的，那只手被切开的边缘是零碎的，像是被用牙齿从手臂上咬下来的，伤口处有点发炎，已经开始出现愈合的迹象，科布伦茨没有闻到一丝血腥的气味，无论是他手里拎着的这只手，或是在空气中，他只感觉到那只巨龙鼻息里吐露出来的恶臭的空气，污染了这片环境。
“卡尼尔，或许他在寻找乔的足迹去了。”
感谢他还活着，科布伦茨心里默念，为他祷告着。
“这条人的手臂我应该丢掉么？”
——
“泰沙，经过一晚，你感觉还好么？”
泰沙同巴韦尔迪一样一夜未睡，他们为了脱离慌乱的人群赶回撒马尔罕的府邸花费了不少时间，从窗户向外看去城市已经被一阵黑色的浓雾给笼罩，偶尔刮来的风会吹开天空，浮现上面的景象，泰沙看见巨龙一直徘徊在佛歌列特的上空不愿离开。
泰沙感到十分疲倦，她的灵魂似乎又看见了丝库莉比乔莎想要给她看见的那些画卷，她努力支撑起疲惫不堪的精神，她还不想睡，她不知道当梦醒是否又会出现变化而让她错失重要的事情，吉莱纳对它的禁锢，泰沙在想吉莱纳最后对阿朗姆所说话的含义，倦怠已经支撑不起她沉重的眼睛，撒马尔罕递给泰沙一杯浓茶。
“泰沙，你看起来很疲惫，这样憔悴的模样，你应该躺在床上睡一觉，刚才你一直在默念着什么，小到我为你倒茶的水声都可以遮住它的声音，有什么事情让你感到困扰？”
“撒马尔罕先生，我刚才没意识到我在说话，我好像一直在一个梦境中前行，我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梦境。”
“你瞧，窗外面已经黑了，比黑夜还要黑暗的颜色，人走到里面不久就会被吞没消失，我就是站在这里看着你们从迷雾当中走出来，才松了一口气，这些你都还记得吧？泰沙。”
“巴韦尔迪，他在哪儿？”
“不用担心他，他现在正在清洗他的身体，黑色的尘埃在他身体上附着了厚厚的一层，我想这段世间他都不好外出了。”
“不仅是对于他而言，这对谁来说都是一场噩梦，浓雾无法散去，周围的森林已经被烧毁，我想火势还在蔓延，到更远的地方，即使某天笼罩在佛歌列特上方的浓烟消散了，人们可以重新看见天空，当春天来临后，被毁坏的森林也无法复苏了，撒马尔罕先生，在那时候灾难便会来临了，饥饿跟对饥饿带来的恐惧会弥漫开来，像瘟疫，寄生在身体中的肿瘤，溃烂的伤疤，连接触到的空气都成了孕育病毒的温床，侵染健康的身体，无透过缝隙。”
“泰沙，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事实会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灾难也会提前到更早的时候爆发，我们已经等不到春天的来临了，你看窗外的黑烟，你可以了解到隐匿在这片黑暗中正在发生的事情么？它的绚丽多彩就像人的灵魂一样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情绪点缀，黑暗会放到这些感情，无论是贪婪，暴怒或者是色欲，就像你说的那样，黑暗也成为了人孕育这些感情的温床。”
“我想我没打扰到你们。”
巴韦尔迪走进撒马尔罕的房间，他的褪去风尘仆仆的外装，并且剃掉了黏在下巴上浓郁的胡须后，看起来变得年轻许多。
“你来的正好，巴韦尔迪，你的状态看起来好多了，期间你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我想我很好，能够看见黎明的曙光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泰沙疑惑的问道撒马尔罕。
“越是在这样的时候，我们越是需要一位薛拉里奇是支持，不一样的是，我们并不是宣誓该拥有某种特权，这不是一个普通魔法师可以做到的。”
“你不应该把话说得这样笼统，薛拉里奇小姐她需要的是一个答案，而不是你的话将她引入另一个疑问当中。”
“不，巴韦尔迪，我没有觉得不满或，我也没有对撒马尔罕先生的话感到疑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