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夜晚，黑暗中的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瑟格萨的心中酝酿，他在刚才就已经将房内所有可以布置到的地方通通照亮，这废了他不少时间，那个肥胖的厨子并不乐意奉献他所剩不多的光源，这些东西十分宝贵，但除了他以外没人会珍惜，宁愿被黑暗吞没，瑟格萨索性又将窗帘给拉上，尽管这处密室的窗户被厚实发木板密封包裹了整条边框，不通向外面的风景，就连站在窗外的人也看不见从里面透露出去的光亮，仅仅这样瑟格萨依旧感觉从天远的地方，一道划破黑夜的印痕，黎明中出现一点曙光，那片浮翔云迹的上空仍有鸟类在飞行，那些飞行的物体也可能是比飞鸟体型更巨大的龙类，夜晚预示着似乎很快就就会过去了，瑟格萨握紧了他的拳头，紧紧的扣住他的扳指，他看着安然的坐在床头的诺珐夫人以及她照顾着熟睡的女儿西雅，瑟格萨觉得他要抓紧时间在黎明到来前，趁着曙光完全展开前再度离开这个地方。
“你在想着什么？从你开始变得严肃跟焦虑的表情，我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瑟格萨从诺珐夫人困惑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些希望的表情，苛求变化的美妙梦境，她说的话更像是只有在虚幻的空想里她才敢表述的东西，瑟格萨想要让她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并非都是他用魔法勾勒出来的幻觉。
“我在看天空中的鸟类，或许它们不是鸟，我只管知道它们是会飞在天空的东西。”
瑟格萨拉开刚被合起的窗帘，指着被封闭起来的窗户，从窗口看不见任何屋外的景色，诺珐夫人没意识到这间房间是已被完全封死的密室。
“可能是夜晚入深了，我还没发现天空中有飞行着的生物。”
诺珐夫人淡淡中带有忧郁的声音，她感到困惑，不仅是因为瑟格萨的话，还有她所不能理解的这个地方，看起来那样陌生，让她身心戒备的想要拒绝它的到来，究竟是什么呢？仿佛封尘已久不愿再回忆起的一件事情，在她眼里只有西雅才是那个可以保持永恒的摆钟，平衡在水平的两段，永不止劫，她又试着回应了一句话，好让瑟格萨不认为她已经变得漫不经心。
“除了鸟类还有会飞的生物么？”
“也可能是学者发明的飞行器，但那些东西的飞行速度很慢，它们的功能大多数是提供给贵族观光用的，因此一般只会出现在城市的上空，像郊野外的天空几乎不可能出现这些东西。”
“我似乎在克维萨里见过你说的这种机械，它们在飞行的时候还会冒出炙热的蒸汽，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那是圣都克维萨里为了迎接新王拜耳伊西斯到来举办的欢迎仪式。”
终于有一个话题可以唤起诺珐夫人的热情，她回忆起的这段人生还未被灰暗蒙蔽，是她与卢卡斯度过的最美妙的日子。
“听起来您当时似乎也在场？”
“这没有可以隐瞒的地方，我随我的丈夫卢卡斯约瑟一起应邀参加那场欢迎仪式，盛大的宴会就在那艘飞行艇上举行。”
瑟格萨对这个人的名字一点都不陌生，虽然他从没见过卢卡斯约瑟本人，但他很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他做过的任何事情都逃避不了人民的耳目相传而来的述说，这些故事经过了诗人们的美化，变成了如传说一样破朔迷离无法纠解的事情，蔷薇十字军么？瑟格萨十分厌恶这群人，这群如恶鬼一样邪恶的人所经行途让瑟格萨无比厌恶。
“卢卡斯约瑟，蔷薇军十字兵部，现在北军的统帅。”
诺珐夫人感觉瑟格萨的语气变了，变成那种存粹的低沉，极为不悦的表情，压抑心中的怒火，让她感到不安跟恐惧。
“我不用刻意隐瞒这些，卢卡斯的事情几乎人人知晓，虽然我不认识你，但你却熟知我们的事情。”
瑟格萨否定道。
“但我之前并没有见过夫人您。”
诺珐夫人却袒露着揭开她心中另外一种感情，除了爱意外，她还有其他可以述说的事情，关于卢卡斯约瑟这个人，只是她从未与人谈过这件事，感情慢慢在她的内心消化。
“卢卡斯他就代表了我的全部，我是活在他背后的人，所有的人都会关注到曙光的一面，这一面格外耀眼夺目就像他一样，但支撑了曙光之后的黑暗部分却鲜有人会注意，那就是我。”
诺珐夫人顺着床单，掀开了床底，尽管蜡烛已将屋内照得透亮，但在床的底部仍有一小片黑暗的地方，灯光还未触及的地方，那片黑暗的阴影透露出来的神秘与未知诺珐夫人指着那个地方。
“您不要有悲伤的情绪。”
瑟格萨没有顺着诺珐夫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知道诺珐夫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将床单重新铺回去。
“这样黑暗的地方，我已经睡过了无数的夜晚。”
“不，我没有悲伤。”
诺珐夫人不是那种透露出失望或者悲伤的情感，她强调这些，继续补充道。
“只是无论我们的婚姻持续了多久，围绕在他身边年轻貌美的姑娘一直络绎不绝，他也显得在人群中越发显得迸发出年轻的活力，而我却褪去了原有的光华，躲在人群后慢慢老去，直到他不在关注我。”
瑟格萨宛若明白了藏在诺发夫人内心的不安与暗潮，他本来想说的话，犹豫间又改变了原定的目的。
“这就是你产生心结的原因吧？”“但你的价值不应该由他人赋予的。”
“薛拉里奇先生，你不是坚持有事想想要问我么？有关埃尔穆斯霍恩的事情，不必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夫人。。”
瑟格萨犹豫间欲言又止。
“为何你会有一种这样的样子，这份感觉与初次见面时候留给我的印象已经大为不同了，我可以感觉到你那份善良的灵魂，我相信你不是会加害于我的人，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托付给你，这样我就可以卸下重担。”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一直困扰到您？”
瑟格萨问道，他站了起来走到诺发夫人的身旁，听着诺珐夫人的声音已经变得格外小声。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代表了卢卡斯所知道的一切，毕竟我是他枕边的妻子，他的秘密甚至可能在睡梦中随着他梦境传达给我，这很让我感到困扰，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我必须要为他分担这些，为他守护这些，尽管这不是我自愿接受的，这些秘密承载的重量也已经远超我能承受的范围，但我相信你，你是我在等待的那个人，那个可以从黑暗中救赎卢卡斯的那个人，因为我知道了一个可怕的计划，一个可以引导末日出现的计划，比历史中出现的任何变革都要可怕的东西，我相信卢卡斯只是被那份邪恶的理想驱使才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冷静，夫人。”
瑟格萨握着诺珐夫人冰冷的双手。
“请听我说明吧。接来下你需要听我把我想说的话讲完，你要冷静对待。卢卡斯约瑟将军，他对于您来说是必不可缺的人，他是您的丈夫，一生挚爱，西雅的父亲，他作为一个角色的意义不仅对于您，同样对于洛帕什奇这个国家，对于新王拜耳伊西斯而言都是必不可缺的，他是北军年轻的统帅，维持洛帕什奇这个国家的稳定，他的存在无人可以替代，这就是他的价值，但这仅仅是代表了一部分，一件事情既然会有正面的一面当然也会有反面的一面，如果将这个问题上升到其他方面，对于其他人来说，卢卡斯约瑟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或许就是他们必须要抹去的，我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他们是绝对存在的，所以夫人请不要片面的看待一件事情，卢卡斯将军是一个可能经常要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
瑟格萨陈述这些事实，无论是何种原因迫使她陷入混乱当中，已经变得不够重要了。
“在从他的笔记中透露出来的事情，我隐约感受到将有的灾难降临，虽然他没有继续写下去的意思，那本笔记中的内容在中途便断了痕迹，或许他是发现了我有偷看过里面的内容，所以决定不再写下去。”
“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瑟格萨小声问道，在她耳旁轻轻的把话说出来。
“或许这些就是你一直想要了解有关埃尔穆斯霍恩家族的事情，他不断痛诉的事情，他说他好像看见了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一些攀附在天空的巨大黑影，如同触手一样笼罩了整片天空，我觉得他好像疯了，但在他写下这些内容后的状态并没有任何异常。”
“或许，存在着许多我们的认知不能解释的事情，如同魔法一样，我们不知道究竟在过去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出现这场浩劫的开端，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从那本你丈夫记录的笔记中，这些又与他看见的幻影存在什么样的联系？”
“真正让我恐惧的内容不是这些，我怀疑过他只是刻意写出这些迷惑人的字眼，毕竟我从未在天空中见过他所说巨大可以遮蔽阳光的触手，我想他只是在陈述一种比喻。他描绘了一副末日的画卷，身下躺着无数的尸骸，血液流尽渗透进土壤当中，变成雨水都无法洗净的颜色。空中有一对巨大的黑色的翅膀，我不知道那对翅膀意味着什么，黑色的羽毛如同雪一样飘落到人间，带着不详疾病，可怕的诅咒。”
诺珐夫人望向头顶的天花板，尽管在上面什么都没有，但她的模样似乎是看见了那个东西漂浮在空中一样，让瑟格萨也随之变得警觉，轻轻喃喃道。
“看哪，多么美丽。”
在她的眼眸中印出一个如天使模样的生物，凄怜悲哀，代表了悲伤的种子，瑟格萨看不见这只生物的真容，它被笼罩在一片光芒中，这就是她所说的末日了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