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祸菩提 >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南雁难行霜天路 谁管人间风波恶(七)
    这几日,明拓在大洛皇宫里过的十分惬意,他在北族没有享受过的尊荣,在这里一一得到了满足。洛东啼对他礼敬三分称兄道弟,那些后宫美人他可以肆意玩乐,宫里的奴才看不顺眼可以随意打骂。他可以随意在这宫中走动,由于其风评太差,一时各个奴仆避之不及。

    中秋过后五日,一场新雨刚停,邱雨正领着芦苇在御花园里采着桂花。她不施粉黛,一身素色,身上的寒酸气比身后的丫鬟还要浓些。

    芦苇不满,嘟着嘴,“娘娘,您说您这样就出门了,后宫里头谁见了您都不会害怕了。”

    邱雨正拨弄一棵桂树,冷不丁的,点滴雨水浇湿了双袖,“我过我的清净日子,要别人怕我作甚,你这丫头,心思总是这样功利。”

    芦苇看到邱雨双袖已湿,只好拿出手帕给她擦拭,正好露出一截皓腕。

    “皇上新得四位美人,都已宠幸遍了,倒是咱们这里,空有皇后头衔,实则寒如冷宫,娘娘您也真是宽心。”

    邱雨双袖越卷越高,小臂肤如凝脂,让暗处窥测之人心动不已。

    “芦苇,我既嫁给了他,便一切从了他,如今他只有四妃,对我而言,已是厚待。”邱雨说的凄婉,暗中之人又心痒痒了几分。

    最后,他按耐不住,终于从桂树后方窜了出来。来者衣着华丽,五官深邃,正是明拓。

    “本王明拓,方才听闻姑娘有空闺之叹,本王也深感惋惜!”

    明拓的双眼盯着眼前的娇怜美人,他暗暗的将此女与北族的女子作了比较,没想到这种弱柳扶风的美人更能激起他的念想。

    邱雨怔了一下,来者仪表堂堂,却口语粗俗,想也不用想,定是现已恶名的明拓,这可如何是好!

    邱雨不着痕迹的拨下卷起的袖子,将小手藏于其间,对着来者俯身行礼,“王子有礼,本宫皇后邱氏,早闻其名,今日得见,实在有幸。”

    明拓听她言语缓缓,柔情似水,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原来是皇后啊,还早慕本王子名头,没想到,这大洛的女子这么大胆开放!”

    邱雨怕他走近,便退后了一步,没想到,明拓竟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皇后离的这么远,怎么能瞧得清本王子的容貌,倒不如本王子走的近些,让皇后仔细观摩如何?”

    邱雨急急后退,一个不注意,又撞到了身后的桂树,顿时后背也被浸湿大半。芦苇焦急的很,她护主心切,只好拦住明拓靠近,尖声叫喊,“大胆,这是皇后,当朝国母,岂容你这外邦男子玷污!”

    明拓脸色狰狞,他上前几步,一巴掌已甩到了芦苇脸上,“哪来的臭东西,本王子可不是对谁都怜香惜玉的!”

    他用了十成的力道,直打的芦苇口冒鲜血摔倒在地。邱雨连忙去扶她,却被明拓一把抓住了胳膊。

    “皇帝的妻是么,本王子这个倒还没玩过。如今宫中唯本王子马首是瞻,连你家相公都礼遇三分,你该是知道的,就不要做这等贞洁烈妇了!”

    邱雨被他擒住,挣脱不开,又关心倒在地上的芦苇,她一时间焦急,便拿牙去咬对方,对方一个没注意,倒真被邱雨上了口。

    明拓一把推开她,骂道,“你属狗的么,竟然咬人!”他扯开自己袖子一看,被咬的那块肉已经红肿起来。

    邱雨见对方分神,便准备逃走,出了桂树林,就可以找到帮手了。

    可是还没走几步,又被明拓拉住了后背的外衣。明拓心中有了戾气,也不管什么柔情了,手里逮到什么只管一撕。于是,这看似结实的外衣,便被明拓撕裂开来,露出邱雨凹凸有致又湿漉漉的身形。

    邱雨一声尖叫,这等侮辱她何时体验过,当即转身用手指甲抓他,可惜徒劳无功。

    明拓喘着粗气,目光如同烈火,“没想到这外袍底下竟是这么磨人的身体,皇帝肯定尝过了吧,本王子也来尝尝,这可是你的荣幸!”

    他一手抱着邱雨的腰,一手开始撕扯她剩下的衣服,邱雨声嘶力竭的叫喊引起了他更大的冲动。明拓已经红了眼,看着那对雪白的玉兔若隐若现,他已经开始放肆的狂笑。

    皇帝又如何,他的妻子不也正被他蹂躏么,他知道洛东啼如此放纵他定有图谋,可是,图谋又怎样,他不要再过北族的那种低眉顺眼的日子了,他和鲁安结盟也不过是合取所需,也不过是他摆脱北族的一块跳板。如今洛东啼可以轻而易举的给他这一切享受,他干嘛还要替鲁安卖命!

    明拓狂笑不止,手上动作愈加剧烈,恰在这时,一人身影急速,手持三尺青锋,朝明拓心窝袭来。明拓虽说纨绔,却也练过,当即侧身一番,把手中的邱雨给推了出去。那人一见邱雨,连忙收剑,结果重心不稳,收势未及,朝一颗桂树撞去。

    趁此缝隙,明拓连忙大叫,“宰谷,还不前来护驾!”

    话音刚落,宰谷便手持双锤出现,他整个人生的高猛强壮,横眉怒目,有着狰狞神色。他一锤便往桂树底下的人砸去,那人反应也是敏捷,借着树干力道跳起,险险避过重击,在空中一个旋身,正好落在邱雨身前。

    明拓看着来者,心里一阵咯噔,最后腆着脸笑道,“原来是邱统领,真是失敬!”

    邱泽浑身散着寒气,他将外衣脱下给邱雨裹上,而邱雨在他怀里小声啜泣着,姿态说不出的可怜,邱泽又是怜惜又是恼怒,最后咬牙切齿!

    “于公,她贵为皇后,乃一国之母,却遭他人亵渎,按律该杀;于私,她是邱某亲人,邱某更是不能坐视不理,此理,哪怕评到陛下面前,邱某也要替我邱家讨一个公道!”

    明拓见对方誓不罢休,有些着急,最后急中生智,“哼!是你们大洛的皇后勾引本王子在先,还说什么礼仪之邦,本王子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明拓越说底气越足,“本王子不怕去你们陛下那里对峙,本王子做过也好,没做过也好,你有证据吗?别最后落个侮辱外臣的名头,可就糟啦!”

    邱泽从未见过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他一时气塞,竟不知拿什么话回他。最后,只好再次提起剑,往明拓身边冲去。而宰谷也是忠心护主,一直挡在明拓身前,再次的与邱泽对战一处。

    这等情况早已有人暗中汇报给了洛东啼,他是个特别能沉得住气的人,不到收网时候,绝不行动一步。

    此刻他正呆在养心殿里理着各方得来的消息,这几日明拓的做法他一直看在眼里,整个皇宫短短时间被糟践的乌烟瘴气,他内心也十分愤怒。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还要大方的去接受。

    他很明白一点,欲将取之,必先予之。他要扳倒鲁安,就得先得到明拓手里的三十六个会摄魂术的人。

    若是双柔的情报无误,那么,他只要再做两件事,明拓必然与鲁安决裂!

    明拓与皇后邱雨之事动静闹得十分之大,不仅后宫人云亦云,就连朝堂上也听闻了许多风声。尚书令邱鼎更是带着邱泽跪拜在了养心殿门口,向年轻的皇帝为他的女儿讨要一个说法。

    而洛东啼的做法也是干脆,他将二人请进了养心殿,进行了一番长谈。

    这番长谈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待得满天星辰时,两人才出来。

    出来后又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邱鼎辞官归隐,二是废黜皇后,当这两个消息传到鲁安耳内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慈宁宫尚有灯火,各人休息,安静无比。恰在这时,鲁平急匆匆的来了,惊扰了鲁安的好眠。

    鲁安知道定有急事发生,于是简单的梳洗了下,披了件衣服便去见鲁平去了。

    鲁平见鲁安来了,也不行礼,便道,“明拓与邱雨之事有结果了!”

    鲁安一听来了精神,“说说看。”

    鲁平吞了吞口水,“洛东啼以当今皇后失德的名义,将邱雨给废了,而他父亲邱鼎也辞官归隐了。”

    鲁安捏着头发,想着其中缘由,“你说那小儿所求之物是什么?他不可能做这些无用之功,更不可能偏袒明拓做法,他定有图谋!”

    鲁平神色一肃,“会不会是为了讨好明拓”

    鲁安点点头,“此事确实极有可能是为了讨好明拓,可是,洛东啼需要明拓什么呢?”她有些焦急,“上次传回来的消息,那位华妃,行迹相似督华,督华是明拓之人,而那华妃却能自由出入养心殿,这不得不让哀家起疑!”

    鲁平大约也想到了什么,“您是说,明拓让督华化成华妃,在洛东啼面前,给自己留了一手?”

    鲁安皱着眉,“现在大洛执政者是洛东啼,他的势力看起来确实比哀家大。再说,明拓凭什么只跟哀家合作,俗话说狡兔三窟,他也可以背着哀家与洛东啼达成协议,这样,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鲁平也皱起了眉,“那这如何是好!”

    鲁安叹了口气,“先静观其变,让璞先探探对方虚实,哎,如今也只能靠璞了!”

    鲁平惊异,“璞难道就是那个为咱们拿到摄魂术的探子?”

    鲁安道,“是她!哀家与明拓交流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甘心一方练习死术,一方练习摄魂。哀家要完整的,以防止明拓的突然倒戈,哀家不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鲁平赞道,“太后考虑极是,万一明拓背叛坐实,该如何处置?”

    鲁安沉了沉,“明拓不能杀,哀家不想给北族留下把柄,若是明拓确实背叛了,那也一定要杀了他带来的会摄魂术的那些人。没了这些,明拓相较于洛东啼,无疑废人一个!”

    五日之前,督华闯了养心殿,却没有被撵出来,反而呆了许久的时间,这让同样在养心殿门口等待的璞起了疑心。

    于是她便跟踪了督华行踪,哪知对方一板一眼,行迹正规正矩,并未有不妥之处。而恰恰是这正常,更让璞疑心重重,督华善于伪装,可以伪装的天衣无缝。若是督华真的与洛东啼私下勾结,那就代表明拓与洛东啼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对她的主子危矣!

    于是她将这一切冒险的告诉了鲁安,却不料,被洛东啼的探子双柔一切尽收眼底,洛东啼这才确定,璞是鲁安之人。

    明拓还真是可悲,收的四个心腹,居然三个是探子,一个是他哥哥明戈派来的,一个是他合作伙伴派来的,一个是大洛先皇派去的,除了一个忠心护主的宰谷外,便再无旁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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