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笑吟歌 > 正文 12.兵乱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吧,关于那日的时光似乎早已久远的捉摸不到一丝丝一毫毫关于真实的味道。只知那日的花开得很艳,浅浅的,淡淡的,浓浓的,艳艳的,一层层的铺设开来,明明媚媚的满枝。是叫紫竺吗?或许吧。

    一切从那日开始出现转折,在那日之前的所有惬意温柔自彼时起就如镜花水月般消逝得无波无痕。关于那日诸事的起缘,当时她并不知晓,只是在隔着几十年的光阴回头看去时,隐约可以猜到其中的缘由。当日鲜血满溢的刀光剑影c冲天火光,被岁月掩饰过后竟然隐约的散发着血腥般的瑰丽色彩。

    那个美得倾世倾城的宫廷女子,那个喜欢轻声吟着江南小调的温柔女子,那个会温温婉婉的将她搂在怀里的女子,将睡梦里的她唤醒后交到一男子手上,回头,离去,奔向那剑戈光闪的内殿,其间竟未见回头。那里有她的丈夫,她深爱着的心伴之生死的男人,与之相比,其余的一切,皆莫可放置心头。

    男子把她抱上马去,已在马上的小男孩将她揽至身前,十来岁的小男孩,眉眼已经长了开去,渐渐着已经有了少年的英气。男孩朝她笑着,安抚地笑,暖暖的有着宠溺的味道,使她原本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害怕的心渐渐的安定下来。纷乱颠簸中,她的身子紧紧地窝在男孩子的胸前,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心跳。

    “哥——”她唤着,男孩儿抓住她的手,紧紧的,却不同与以往那淡淡安宁的感觉,掌心泛着潮潮的汗湿的味道。

    鞭,猛力的挥着;马,吃痛的拼命狂奔着。后面喧声渐近,似有人马赶来。回头,看向身后高大男子脸上的神情,轻皱的眉头,满脸的凝重,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前滑落,迷了眼睛,用手猛力一抹,回头看看身后的追兵,只是更加狠命的挥鞭,马尖叫的嘶吼,剧烈的颠簸震得她浑身生痛。她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只知手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背脊再也保持不住挺立的姿势。

    终于,随着马儿一个跃起,她硬生生的滑落,落势之快,甚至看不清男孩脸上惊恐的神情。在过后的岁月里曾经试着回想那时从马上坠下那一瞬间的感觉,却只记得风“呜呜”的盈耳,摔到地面上的冲劲还来的剧痛使她根本站不起身来。

    趴在地上,听着身后紧逼而来马蹄声,羽箭,呼啸而至。从来没有那么惊惧过,在那之前,于那之后,而那时的自己,却只能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前面马上的人,那个熟悉的c温柔的c宠溺的c疼惜着自己的男孩。可饱受惊吓的声音,却唤不回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一支c两支c三支箭如疾飞而至,落在身旁极近之处,马蹄声已经很近了,近得似乎可以从自己身上纷沓而过。猛得,身上一处剧痛,痛得连呼吸都不自主地静止,五脏六腑全缩在一起,而眼眶里却怪异的再也流不出泪来。等第二次相似的感知传到脑海里时,身上却已再也感觉不出疼痛,神智渐渐的飘远,而人却莫名的感觉到了轻松。

    “栗儿啊,你是爹爹最心疼的小公主。”胡子扎在粉嫩嫩的脸上微微的痛。

    “栗儿,乖,安心的睡,娘会一直一直伴在栗儿的身边的。”隐隐约约的催眠曲是从哪里传来,似乎又听见了呢,那呢喃着的歌声。

    “栗儿,怎么了?不用怕,有什么事和哥哥说就是了,哥哥会永远保护我们的小栗儿的。”黝黑黝黑的眸子,晶亮晶亮的,里面是宠溺吗?里面是关心吗?里面是诚挚地可以相信的誓言吗?

    终——不过是一句谎言而已

    待得栗儿醒来,已是多日之后。睁开眼,灰扑扑的屋梁,床旁豆大的灯火跳动着,撩得斑驳的墙面忽闪忽闪的。有那么一时的神智不明,只是呆呆的望着那盏油灯,尖尖的火焰上蔓着黑色的烟。

    “醒了吗?”另一侧耳畔传来一阵粗嘎的声音,如那陈年老旧的木门在猛力的拉扯下所发出的破碎□□,于这夜静之处听来,鬼魅得令人不寒而栗。栗儿惊吓得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一四五十岁的男子正在那捣骨着手上的一个古皿,手下的小石锤子一下一下地用着力,“醒啦?”他又问着,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她。那男子长着着一颗精小瘦削的脑袋,挤得五官都缩到了一起去了,眼侧却耷拉地长着一颗斗大的肉瘤,扯着眼皮全往一边垂下,红红的,油得发亮。另一只三角形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发着混沌不明的光。

    虽然栗儿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她人不可以貌取之,但如此这般丑陋阴暗的面孔对于栗儿这般幼小的女孩来说,还是如坠入噩梦一般。她瑟缩着一惊,立马就想弹跳而起,逃离开去。可刚一使力,便觉得肩背之上一阵火辣辣的巨痛,就如把她活生生地撕裂起两半一般。忍不住痛呼出声,顿时无力地颓然倒在床上,半时才缓过气来。伸后向身后探去,已是潮潮的一片,送到眼前一看,微微可见点许血红。

    “你给我好好躺着。”见状,那男子俯过身来伸手压下栗儿,让她躺平。栗儿屏住呼吸看着盯着眼前的面孔,不敢动弹。那人也不理她,只是将她翻转了个身子,一把撩上她的衣服。这时,栗儿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换过了,粗布长衣,已经起了毛边,肩背上裹着一层层白色的布条,像只是从哪件衣服上粗劣的扯下,此时那上面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男子扯开裹着她背肩的布条,皱着眉察看着她的伤口,嘴里不带任何感情温度般地说着:“你给我少瞎折腾,若是想走,你能走便走,我也无谓留你。再说这药也不是这么好找的,等得药用完了,你如未好,我也不会再管你,哪来的,直接扔回到哪里去便罢了”

    说完,回身端里刚才一直在捣弄着的那个石皿,手伸进去掏出一坨黑黑的东西,潮潮的,似乎还有一些异味。栗儿下意识地便想挣扎。刚动了下,立即惹得他不悦的又一皱眉,“躲好!”手猛地一拍,吓得栗儿立即不敢再动弹了,端详了下栗儿的伤口,“啪”的一下将那坨东西覆下,重又捡起一边的布带裹上,说道:“你再弄裂了看我是否还会给你换!”便又坐回处重新捣弄起那个来了。

    栗儿平时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小娃儿罢了,被那男子一吓,便再也不敢动弹,只得微微侧着身子躺着,戒备地盯着眼前的那个男人,那个黑啪啦叽的药似乎还真的是有一些用处,此时那肩背上裂开来的地方便也不觉得如最初那般疼痛,倒有一些微微麻麻的感觉。

    盯得有些久了,眼睛都似乎有些酸涩,见那男的也一直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样子,渐渐的,便没有最初那么恐惧。试探着低声问道:“你叫什么——”末了,似乎想起这般似乎并不太好的样子,又加了句:“我叫栗儿”

    “严平。”那人抬眼瞥了她一眼说道,并没有但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们都叫我严大瘤子。”

    “噢”栗儿稍微顿了一顿,忍不住又迟疑地开口,“那个那个,严严叔这里是哪里啊?”好像很破败的样子,以前自己也曾为了藏起来不让哥哥找到,而故意躲到宫女姐姐们的房间里去,现在回想起来,那里和这里比起来,便像是华屋美宇一般了。

    “军营。”这次他便连头也懒得再抬起来了。

    军营?是爹爹的军营吗?上次好像有什么叫什么的将军来参见的时候自己曾经撞见过,不知是否还在这里?爹爹还是派人来救自己了吗?那爹娘最终是没事了吗?那那

    栗儿想想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急急地咽了一口口水,挣扎着向床沿男子那边挪近了些许,急切地问:“那有没有人来找过一个小女孩?我叫栗儿,祥栗公”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生在哪里,来自哪里,你也不必告诉我。”那男子打断她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是捡个无人要的丫头,被流箭所伤,看你半死不活,当做了一件善事而已。”他死死在盯着栗儿,那倒三角的眼里发出严厉的眸光:“若你还想呆在这里,不想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不管你是死是活,你便记住我说的话,知道了吗?”

    栗儿在他迫人的眼光下噤身瑟缩地点了点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那男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低头捣弄开来,还时不时地往里面吐一两口唾液,搅拌一下,再用力骨捣。

    栗儿看着他的动作,不知为什么,觉得刚才肩背上刚才上过药的地方突然有一种异常莫名的感觉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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