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浅浅笑了声，道：“早晚都是我的事。”
“那可未必，姑娘怕是不知道，云液昨日告诉云英，说四姑娘的作业，都是小环帮忙完成的。”云英说着，还不忘解释道：“小环是四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
“云英，这番话，可莫要在别人面前说起。”容芷最怕的就是手下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嘴。
这样的话在她面前说没什么，可是在别人面前说，难免就会有人觉得云英是在恶意抹黑容忆楠。
世人才不关心事实真相，他们只希望满足自己的恶意猜想。
“是，云英知道分寸。”
容芷这便叹了口气，道：“将这些收起来吧。”
折腾了这么久，可算是能够安生休息了。
容芷心中不由感叹，想要当好这个五姑娘，也并非是只用做个米虫。
至少，女红得会，诗书要懂。
虽有言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真正官家的姑娘，有几个是大字不识的？
至于女红，无论寻常人家还是书香门第，只要是女儿家，抓起来就没有几个不会的。
一想到自己还要拿着绣花针摆弄，容芷便觉得头疼。
原以为活过了一世，知道人情世故，如今能够活得轻松些，岂料还是免不了要学习各种东西。
大抵活着，便注定忙碌。
怀揣着乱七八糟的心思，容芷终于还是在瞌睡虫的催眠下睡了过去。
翌日，天气微沉，似是要下雨。
刚用过朝食，李夫子便找了上来。
“昨日老夫让姑娘抄的东西，姑娘可完成了？”李夫子不请自来不说，落座的时候更是果断。
容芷便让云珠拿来她昨日的成果，道：“按着夫子的要求，都完成了。”
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李夫子的自称都变了。
昨日还是老朽，今日便是老夫了。
虽说都是谦称，容芷却莫名觉得李夫子的气势比昨日更足了一些。
又或是，初露真面目。
李夫子一面翻看着，一面漫不经心道：“五姑娘这其中，不会混杂有丫鬟代笔的吧？”
云英听了立刻不依，出声道：“夫子，面前这些，均是昨日云英看着姑娘在烛光下一页页写完的。”
李夫子并不应答，只在粗粗翻看晚了一遍之后，道：“五姑娘这丫鬟，倒是护主。”
“若是不护主，岂不是坏了？”容芷浅浅笑着，应道。
“既如此，今日，姑娘便抄《诗经》吧。”李夫子似乎并不准备言传身教，一开口，便让容芷一整日的闲暇时间都要被占用。
诗经三百篇，这要抄到什么时候？
容芷蹙了下眉，咬牙应下：“是。”
这老头，莫不是耍她上了瘾？
她便陪他抄几天，容芷倒要看看，这博闻强识的李夫子，是不是真的打算让她一直抄抄抄。
若是如此，她便也不必尊一声‘夫子’了。
直接叫父亲为她换一位夫子罢。
李夫子见容芷毫无怨言地应下了，倒是表露出一丝诧异与欣赏，道：“如此，老夫便明日再来。”
李夫子走后，云英忍不住瞪着李夫子的背影，替容芷抱不平：“姑娘为何要忍着？这夫子一看便是有意为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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