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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许尧的动作，韩喻越发沉重的眼皮慢慢地合上了，整个人也十分放松地瘫软在了许尧的怀里。
他叹了一口气，把韩喻打横抱了起来，“今天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苏泽耸了耸肩，“她不让说。”
许尧皱着脸，抱稳了韩喻，“又瘦了你帮我开下门。”
“那么重，你还能感觉出来瘦了？”苏泽从沙发里撑着自己站起来，没站稳，晃了晃又跌了回去。
“算了你休息吧。”许尧走到门口，倾着身子，用手指努力地够着了门把手，向下压去，却滑开了。
来回几次，直到他憋红了脸，才终于开了门。
在许尧彻底走出练习室之前，苏泽突然叫住了他，“许尧，我们迟早会动手的――保护好她。”
“多谢。”许尧点了点头，出去了。
门慢慢合上，练习室内恢复了一片昏暗，沉闷的气氛像极了韩喻的卧室――终年不见天光。
苏泽在独自一人的环境里，翘起的嘴角仿佛终于拉不住了，僵硬地垂了下去。他木着脸，侧身蜷在沙发里，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许久，只剩机器运作的嗡嗡声的练习室里，响起了一道似哭似笑c压抑着疯狂的喃喃自语――“没有光？怎么会，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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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黑暗里，床上缩成一坨的轮廓动了动，慢慢地舒展开了。
韩喻睡眼朦胧，勉强地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虽然大脑还不是很清醒，但是仍然能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很舒畅。
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思维终于慢慢地从活动艰难的一整块儿扩散开了。
这种迷迷蒙蒙的状态很久都没有过了――韩喻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这种情况就更少有了。
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坐了一会儿之后，韩喻突然跳了起来，冲向了门口，打开门站在走廊里简单地判断了一下方向，随即左拐走向了隔壁的卧室，“咚咚咚”地开始砸门。
她一边砸，一边大声质问着，“胖子！开门！你是不是又在我身上动手脚了？！胖子！”
房门紧闭的卧室里发出了重物落地的巨大声响，几秒之后，门被打开了，萧礼笙顶着一头看上去保受蹂躏的头发，带着初醒的无辜表情，和韩喻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着。
这时，韩喻卧室右边的那间房，也打开了门，许尧探出头来，冲韩喻招了招手，“喻喻，来，我在这儿。”
韩喻把萧礼笙推回了他的卧室，然后“砰”地关上了门，抬脚走向许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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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喻僵硬地站在许尧的卧室里面，双手环胸，静静地等他的解释――有了刚才那出闹剧，韩喻的火气也卸下去了不少，基本已经冷静下来了。
许尧担心地看着她，“这次我没有动什么手脚――你不愿意，我就再也没有对你下过暗示。”
韩喻听到这儿，脸色缓和了许多，微微红着脸，有些别扭地转开了头，“那为什么我刚才起床的时候混乱得很？”
“你先仔细想想，昨天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儿吗？”许尧的话才刚问出口，韩喻就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了在练习厅里发生的那些事儿。
她掩饰一般地摇了摇头，“没有。都很正常。”
许尧顿了顿，像是因为担心孩子，所以在训话的长辈，又好像害怕话说得太重了，只好试图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一番，“道理你都懂的。只是我们的处境的确很危险――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多问了。只是记得做决定前想好，要保护好自己我们下一次再来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看着韩喻故作乖巧的模样，忽然住了口，换了话题，“你也知道是它动的手，对不对？这次可能是因为时间短，来不及它做更多的准备，但是下一次可不一定了你既然想努力试着融入我们，被它这样攻击太多次可不太好。记住了？”
韩喻点点头，“知道了。”
许尧虽然知道她会这样听话，肯定是因为昨天发生的那件他不知道的事儿让她心虚了，但是也不好穷追猛打地继续盘问，只好放韩喻离开了。
韩喻走了之后，许尧从小搁架上取下来了两个文件夹，一一翻开，自己坐在了床上，拿着笔，时不时地在上面划几下c写几个字。
而那两份文件的开头，都一并赫然写着“偏执性精神病及未定型精神分裂症患者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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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什么计划吗？”韩喻嘴里叼着半块儿饼干，正盘腿坐在客厅的高背沙发上编程序，含含糊糊地向一旁的萧礼笙问了一句。
萧礼笙正在学着韩喻的样子，在从苏泽那里借来的终端上面编程，冷不丁地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懵，又敲完了手底下一个的指令，才回了话，“没什么计划啊，就先这样呗。”
韩喻点了点头，“嗯，挺好。”
一时间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黑暗里只有终端运行的电流声和键盘被有序敲打的声音，以及他们浅淡的呼吸声。
忽然，有一束光打了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韩喻右眼的位置，惹得她抬手去挡，并看向来人。
苏泽手里握着一支精巧的小手电筒，用它释放出来的强烈刺眼的光不停地在韩喻脸上划动，寻找着攻击她的眼睛的机会，“这天还黑着呢，我可不信你们两个能起那么早――熬夜没睡吧？”
一只靠垫飞着砸向了苏泽的脸部，他笑着伸手拦下来了，收回的手才刚落到一半，那只靠垫还没有完全从他的视野里移开，第二只飞来的靠垫就稳准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掉在了地上。
“关你屁事儿，把灯关了！不然老子给你砸了。”韩喻合上了笔记本，把它放在了一边，似乎是真的要冲过去抢走手电筒了一般。
苏泽关掉灯光，弯腰捡起了靠垫，和之前那个一起，各捏了一个角在手里，然后闲庭信步地向韩喻走了过去，“一天到晚‘老子’c‘老子’的，会嫁不出去的哦。”
萧礼笙见韩喻冲他伸出了手，马上就从包装袋里抽出了一块儿饼干，递到了韩喻手上――显然很熟练了。
韩喻拿过饼干，还没塞到嘴里，已经走近的苏泽突然松开了手里抓着的东西，不管它们掉了一地，伸手按住了韩喻的肩膀。
他凑近韩喻的耳边，额头抵在了沙发靠背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缠绵悱恻地压低声音道，“喻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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