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殇脚步轻抬，慵懒而又狂傲，一步一步，宛若死神的脚步。
花流萦听着那砰——砰——声，一击一击，都像是打在她的心上，不顾身上的疼痛，撑着地面往后挪动。
她看见雪梓月，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眼中是万年不化的寒冰，而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蝼蚁，看一眼都觉得嫌弃。
第一次，她生出几分自卑
自卑？
对啊。
曾经如此风光无限好的她居然会感到自卑。
如今她的修为不过是神者，当年的损失太过惨重!
而雪梓月呢？
五年前她便已达到自己够不到的高度，这五年，不知又会有怎样的飞跃!
自己真的很弱很弱，感受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威压释放，她竟然止不住胆寒？!
一点点，就好像胸腔内的空气被抽干，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她动了动唇，看向一旁的男子，顶着巨大的压力妄图开口，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不知何时，泪，湿了眼眶，糊了视线，她只能模糊地看清那道轮廓。
她的辰啊永远都是那么狠心，对她狠心，对雪梓月狠心，对自己也狠心!
她穷尽一生，都换不来她的深情，从头至尾，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错付了吗？
下巴突然被捏住，属于她的味道铺面而来，几乎是同一时刻，她倏地抬头，眼中似有火焰喷出。
泪水，还在落下，她看不清她的神态，她想，她应该是得意的吧？
自己那么狼狈
可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淡漠，她只说了七个字，却足以让她再次心寒，“你输了，彻彻底底。”
头，无力地低下
花流萦这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与身份。
失败者。
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妄想太多的失败者。
而她，自己面前站着的，令自己恨了一辈子，却斗了不止一辈子的人，是个胜利者。
不管她过程有多么艰辛，有多么凄惨，她还是赢了，不是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现在，等着她的是死亡吗？
死了，也好呢，免得她心伤。
看着花流萦绝望地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样子，月离殇突然兴致缺缺了，她松开她的下巴，帝珏辰很有眼色地递上去一块帕子，她顺势接过，擦拭了两下。
猎物若是太容易捕获，未免太扫兴。
还有当年的事，她被瞒了这么久，又怎么会让花流萦带着这个秘密去死。
“花流萦，你想死，别急，只是在那之前，你做了什么，不应该先交代清楚吗？”月离殇没有看她，声音冷淡地不像话，仿佛来自天外。
却见花流萦猛地睁开眼，眼中惊慌一闪而过，不，不，她不说，她可以死，但雪梓月也别想好过!
她要看着他们两个相爱相杀，看他们有情人却不能终成眷属，她要他们孤独终老，要他们不得善终!
“不说吗？行，反正也不指望你开口”
月离殇勾唇一笑，并不在意帝珏辰和两个儿子在场，手缓缓抬起，移至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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