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骗行天下 > 第七十八章 巧调包徐建丽中计(2)
    吴总监听完报价,表情木木的,没露出一丝惊讶,自言自道,“不贵,不贵,这个价钱不算贵。”

    徐建丽听了,心里那个悔呀,直想抽自己的嘴巴。遇上这么财大气粗c容易对付的大头,干嘛不再多往高里报价呢?可是话既出口,也不好更改了,何况自己的报价里,已经含了二人的折扣,再说,就算照这个报价成交,她赚的寸头已经不少,远远比批发给商贩们的价格好。让她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财神听完这个报价,竟连还价也不还,这才叫她觉得后悔。心里有了非分的想法,就歪打起算盘,想把自己预留给二人的折扣抹掉,另外在报价的基础上,再让吴总监他们自己加外快。有了这个想法,便试着问道,“二位的辛苦费,想要多少?”

    “什么辛苦费?”吴总监装作不解其意,两眼懵懂地问道。

    一看二人不在行,徐建丽心里高兴,卖弄起来,故作老道,向二人解释:“通常是这样的,大公司的采办人员,在做成都一笔交易时,往往要在商家报价的基础上,再加上个人的辛苦费,也就是老百姓平时说的回扣,把辛苦费加到报价上,商家走账后,再把钱提取返还采办员,这就是时下流行的辛苦费。”

    “你开什么玩笑?”听了徐建丽的话,吴总监板起脸来,不满地训斥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啦?以为我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小商人啦?我们是铁道部下属第七十五局,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这样说着,转身冲着昌欢说,“要这样的话,这笔买卖,还真的不能在这儿做了,免得为了这笔小买卖,把咱们弄得不清不浑的。”

    一通训斥,惊得徐建丽张口结舌,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这路买家,还真是头一会遇见。一时失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昌欢看昌乐刚才把话说得有些重,怕砸了这局,赶紧接过话头,“吴总监,你别生气,徐老板刚才说的,都是现在社会上通行的做法。咱要是不想要,告诉她一声就是了,她开单时,不另行加价就行了,和这笔生意没关系。徐老板刚才,也只是征询征询你的意见。”

    见吴总监听劝,脸色稍稍平和一些,昌欢又转身,冲着徐建丽说,“小徐呀,不是我说你,刚才你的话,说得也太冒失了。你也不问问我们吴总监的为人,就开口乱说话,看把我们吴总监气的。你知道我们吴总监是什么样的人吗?是地地道道的正经人,一点歪门邪道的毛病都没有,年年都被评为我们系统的劳动模范呢”

    徐建丽这会儿也醒过腔儿来,紧着给吴总监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吴总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怪我有眼无珠,也不事先问问清楚,就敢在吴总监面前乱放屁,都怪我这张臭嘴。”边说边伸手,像征性地在嘴巴上轻扇了一下。

    眼看徐建丽急不择言,说出不雅的话来,吴总监忍不住,差点儿笑出声来,侧眼看了昌欢一眼,借坡下驴,开口道,“小徐呀,刚才的事,也不能全怪你,时下社会的风气,就这样,你是商家,见利行事,也是天经地义。可是你别忘了,虽说现在坊间谚语有‘无官不贪’的说法,可在现实中,还真就有不贪的官呢。比方我吧,现在的年薪是六十多万,要是心术不正,为求点蝇头小利,贪点好处费,将来一旦东窗事发,撤职查办不说,要是进了笆篱,上哪去挣那一年六十万呀?一点好处费和六十万年薪比,哪头大,哪头小呀?”

    “天啊!”徐建丽惊叫一声,“吴总监一年的年薪六十万?这么高,怪不得看不上这点小钱儿呢。”徐建丽巴结道,“我今儿个才算见着大人物啦。不瞒您说,吴总监,我这里,平时也常有给公家采办的官员,他们哪有您这气派?个个都像给阎王爷当差的小鬼儿,买了点东西,也不问问值多少钱,就赶紧张口讨回扣。有时买十块八块钱的东西,硬是逼着我开一百块钱的发票,那德行,好像前世是让钱给亏死的,太贪了。像您这样的贵人,您还别说,我做了这十几年的买卖,还真是头一回遇见。唉,也难怪,一年赚那么多钱,六十万,谁还在乎这点小钱儿?”徐建丽边说边拿眼瞄着吴总监,看得吴总监心里发毛,不敢正眼看她。

    看看吴总监神色完全平和下来,听她刚才说的这套喀儿,也觉得挺受用,徐建丽趁机又把话头儿转到正事上来,笑殷殷说道,“行了,不提这些不痛快的事啦,二位领导,要是觉得没什么别的问题,咱就把这事儿定下来?”

    昌欢和吴总监对望了一下,见吴总监已经默许,昌欢问道,“你在银行里,有自己的帐户吗?

    “帐户?没有。”建丽话刚出口,见吴总监面色又有些不爽,抢着解释说,“这不打紧,要是有支票转帐,市场管理处负责给我们走帐c出发票。”怕二位大主顾小看了自己,徐建丽又解释说,“我们这种生意,图的就是快进快出,早先我也想到银行开个帐户,只是想想天天要跑银行,太麻烦了,耽误生意,不如一手钱手货,来得痛快,就没办银行帐户,二位放心好了,市场管理处出具的发票,绝对正规,一点问题不会有,我们只消按钱额缴纳手续费就是啦。”说完,又叮着问了一句,“二位这回想买多少套西装?”

    “四百八十套。”昌欢随口说道。

    这是一大笔买卖,徐建丽乐得肚脐眼儿都差点儿笑出声来,脸上却尽力装着很淡定,不失时机地又一次督促道,“要是没什么别的问题,咱就把这事定下?”

    昌欢和吴总监又相互对视一下,昌欢说,“那就这样吧,你这里,都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你得把每套西装的大小规格报给我,也就是每个人的身高和三围,我好备货。另外,就是先交了合同金额千分之一的订金。你这是将近五百套衣服,五八四十,总价四十多万,你就先交四千块钱的订金吧。”徐建丽说。

    不待徐建丽话音落地,吴总监冷笑一声,满脸不快地说,“我们中铁公司,和别人做生意,还从没先向别人付过保证金呢,都是别人抢着,先把钱送到我们那儿存着”

    这笔生意量大价好,太诱人了,而这位吴总监,从一进门,就对在她这店里,做成这笔生意不买帐,老是从中作梗。自己刚才说话不小心,又伤着他了,担心他会把这笔生意搅黄了,徐建丽格外赔着小心,说道,“吴总也别介意,这只是按惯例行事,对大家都是个约束,毕竟咱们是初次打交道,是不是?”说完,想了想,又改口说,“这样吧,我也不收那么多,只像征性的,收一千,意思意思,行吧?”

    吴总监又侧眼看了昌欢一下,见昌欢微微颔首示意,才慢吞吞说道,“行啊,那就这样吧。”说完,转向徐建丽,“小徐啊,咱们这笔生意,虽说不大,也不算小,总得有份购销合同吗?”

    “成!”徐建丽痛快应声道,“吴总监尽管拿来好了,我签字就是了。”

    吴总监略显有些为难,笑了笑,说,“小徐呀,服装营销这方面,我们不在行,另外,公司现在也挺忙的,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合同,最好是你来写,行吗?”

    “成!”徐建丽现在忘记了“不”字怎么说了,但凡吴总监提什么要求,她都是好好是是,痛快答应道,“我现在就写。”

    “唉,不忙,不忙。”吴总监说,“小徐呀,我们是大型国有企业,财务制度很严,每笔超过十万元的采购项目,都要有验资报告。”

    “什么?什么?验资报告?”徐建丽有些懵,忙问道,“那该怎么做?”

    “噢,就是在交易前,我们需要检验一下你银行帐面上,是否有足够的支付能力,也就是有没有完成这笔交易的足够现金。通常,我们都是背着客户,直接到客户的开户银行查验,我知道你现在银行里没开帐户,这笔生意金额又不是太大,我看这样吧,你现在就到银行开一个活期存款帐户,把这笔交易的足额现金存进去,明天中午,我们来验资,一并把订金和采购合同的事给办了,这笔生意就算做成了,怎么样,你看行吗?”

    徐建丽听说事情这么简单,想都没想,痛快答应下来。

    “小徐呀,”见徐建丽痛快答应了,吴总监又叮嘱道,“中行铁西区红光路分理处,是我们在沈阳地区的对口银行,你的存款,一定要存在那里,我们办理业务时也方便。”吴总监又叮嘱道,“噢,对了,小徐呀,存折的户主,一定得是法人代表的,免得到时候出麻烦。你这门店的法人代表,是你吧?”

    “是我,吴总监,放心吧。”徐建丽应声道。

    “就是你名片上的名字吧?”

    “是的,吴总监。”徐建丽应道。

    “行了,”吴总监说完,站起身来,对昌欢说,“时间也不早了,这事就这样定下吧。”说完,抬脚要走。

    见二人要走,徐建丽忙把售货员喊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赶紧追了出去,赶上昌欢二人,笑着说,“吴总,你看现都几点了?眼看都到下午了,我还没吃午饭呢,二位要是不嫌弃,咱们一块吃个便饭吧。”

    “不啦,”吴总监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快回去呢,公司里还有事情呢。”

    “嗯,”徐建丽哪里肯放过二人,纠缠着劝说,“吴总监,既然出来了,哪差那么一会功夫?吃个便饭,个把小时的事,你要是不给我这点面子,让别人知道了,说吴总监在我这里办完事,饭着肚子就走了,叫我这脸往哪搁呀?不差这一会儿功夫,咱们就随便吃个便饭吧,绝对不多占吴总监的时间,怎么样?”

    昌欢知道,这大厅里的业户,个个是眼通八方的厉害角色,挖墙角,撬生意,都是他们平日练就的拿手好戏,徐建丽这会儿之所以要跟着他们,说是请他们吃饭,其实是怕别的商家把他们撬走了。担心这样争执下去,会闹出动静,惊动了四周的业户,弄不好,反倒坏了局儿,忙着插嘴说,“行啊,吴总,我也有些饿了,既然徐老板这么热情,有这份心意,咱们恭敬不从命,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

    听昌欢这么说,吴总监也不再争执。三个人一道出了大厅,到对面街上一家餐馆里,点了几个菜,简单吃了午饭。

    吃过饭,目送吴总监二人离去,徐建丽才放下心来,回到店里,忙着起草购销合同。

    昌欢二人离了饭店,搭了辆出租车,径直赶到铁西区红光路中行分理处,用徐建丽的名字,办了一本活期存折,存入四百块钱,取出存折,看看没什么差错,二人直接回到宾馆,忙着把四百多套西装的规格胡乱编出,写到一张纸上。

    第二天,过了晌,昌欢二人如约赶到。徐建丽见二人守信,接财神似的把二人接到店里,让坐递茶,尽心侍候。昨天打过交道,又一块吃了饭,今天再聚,就像老朋友了,格外亲性。

    几人寒暄了一阵子,吴总监转到正事,问徐建丽,“事情都办妥了吗?”

    “妥了!妥了!”徐建丽嘻笑着说,顺手从抽屉里取出两份合同,一本中行存折,“都在这儿呢,昨天你们一走啊,我就忙乎这些事了,看把我忙叨的,老晚老晚,才回家呢。”

    吴总监拿过一份合同,见是打印的,挺正规,心里不免觉着好笑,随手递给昌欢,“甄会计,你帮我审查一下合同,我验下资。”说完,取过那本中行存折,打开扫了一眼,见上面果真存了四十万,心里一阵发抖,手都有些哆嗦了,幸亏昌欢及时插了句嘴,把徐建丽引了过去。

    “徐老板,你看这地方,是不是得改一改?”昌欢看了看合同,指着一处,对徐建丽说。

    “哪一处?”徐建丽站起来,把身子俯到昌欢旁边,看着合同问。

    “这一处,”昌欢用手指着一行字儿说,“甲方在收到乙方订单后半月之内交货,这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改成一周,行不行?”

    “唉呀,不行哎。”徐建丽说,“大姐,你不知道,你这些衣服,可都是订制的,我得带上尺码,飞到广州,把尺码交给厂家,厂家才能下料呢,费事得很,怎么也得半个月才成,这还是快的呢。”说到这儿,徐建丽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每套衣服的尺码,你们带来了吗?”

    “带来了。”昌欢从包里取出昨晚自己编造的一份名单和尺码,交给徐建丽。徐建丽接到手里,也不细看,顺手放进抽屉里。

    趁二人为合同的事争执的功夫,吴总监已从容地把徐建丽存有四十万的存折,揣进自己兜里,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昨天他们存了四百元的中行存折,放到桌子上,见昌欢和徐建的争执了一会儿,开口说,“算了,算了,甄会计,咱也不差那几天,半个月就半个月吧。”

    见吴总监开口说话了,昌欢便不再吱声,低头接着往下看。估计昌乐已把事儿做成了,昌欢简单又看了几眼,抬头对吴总监说,“我看没什么问题,可以签字了。”说罢,把合同递到吴总监面前。

    吴总监拿笔正要签名,徐建丽又想起了什么,开口喊了一声,“吴总,先等等”

    吴总监停下笔,抬头望着徐建丽,问,“怎么啦?”却见徐建丽犹豫起来,嗫嚅着,不肯说明缘由。吴总监看着急,催促道,“没关系,小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嘛。”

    “那什么,那什么”徐建丽还嗫嚅着。

    昌欢猛可里醒悟腔来,徐建丽是在为订金的事作难呢,赶紧插嘴说,“吴总监,咱们昨天不是答应过徐老板了吗?在签合同之前,要先支付徐老板一千块钱的订金,咱还没给徐老板订金呢。”

    “噢,这点事呀,”吴总监也醒过腔来,笑了笑,说道,“那就赶快给人家吧,免得让小徐为难。”

    昌欢从包里取出一千块钱,当面清点一遍,递给徐建丽。徐建丽接了钱,也不清点,直接放进抽屉里,心里完全踏实下来,笑着对吴总监说,“您先,您先。”

    吴总监也不含糊,笔走龙蛇,签下大名,徐建丽紧挨着吴总监的名字,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二人各持一份合同,这笔买卖,就算做成交。

    吴总监把合同交给昌欢,昌欢接过,小心翼翼地装进包里,吴总监就站起身来,推说公司事情太多,得赶紧回去。

    徐建丽收下订金,又签了合同,确信这笔生意吃定了,见二人要走,虽嘴上说不忙不忙,唤人给二位换茶,劝再坐一会儿,见二人坚持要走,便也不强留,弯腰提起桌边两个精美的塑料袋子,递给昌欢一个,嘴上客气道,“二位照顾我,把这么大的生意送给我,我这也没什么太好的东西,就把昨天大姐看好的裙子送给大姐,表表心意吧。”

    昌欢也不客气,接过裙子,故作惊讶道,“哇,真的?那太谢谢了,徐老板,真是大方。”

    “谢什么呀,”徐建丽客气道,“以后还要依仗二位照顾呢,我得好好谢谢二位才是。”说完,又把另一个包,递给吴总监,笑着说,“天儿快凉了,吴总是有身份的人,出入大场合,没件像样的大衣怎么成?我这里给吴总准备了一件,您先回去穿着,要觉得不合适,我再给吴总换别的款式。”

    “这可不行,”吴总监显得极拘紧,两手缩到身后,不肯接礼品,嘴上不停地说,“我们是有纪律的,不许私下接受客户的赠品。”

    “瞧您说哪儿去啦?吴总,”徐建丽大不以为然,装出生气的样子,嗔斥吴总监,“老话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咱们谁跟谁呀?现在是好朋友嘛,朋友间互赠点礼品,也不值几个钱,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什么客户客户的,说得多生分呀?”边说边把包硬塞进吴总监手里。

    昌欢怕昌乐把事拿搅黄了,也在一旁敲边鼓,“吴总,徐老板是一片真心,你就收了吧,下不为例,行了吧?你看,你要是不收,我也不好意思收,只是这件裙子,我真的特喜欢。”

    吴总监犹豫了片刻,沉着脸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行!”徐建丽见吴总监收下礼品,像是中了大彩,得意地笑着重复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吴总监接过礼品,抬脚要走。昌欢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了一声,“吴总,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吴总监转头看着昌欢问。

    “上个星期天,回家时,看见我老爸的睡衣破了,我想给老爸买件睡衣。平日你把我们管得紧,都不得空闲,今儿个既然到了这里,我想顺便去给老爸买件睡衣。我知道你们男人都讨厌女人逛商场,你看这样成不成?你先回去,我在这里让徐老板陪我转转,帮我买了睡衣就回去。徐老板这里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说着,望了徐建丽一眼。

    “那是,那是。”徐建丽应声道,“难得你老爸有你这样的好闺女。”

    “哼,”吴总监神色不爽地抱怨道,“你们女人呀,就是事儿多。你得快点啊,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行,用不了一会儿。”昌欢边说,边望着徐建丽问,“是吧,徐老板?”

    “那是,那是,”徐建丽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盘算道,“这女人,真贪!给她一套裙子,还不知足,还要格外搭一套睡衣,这明摆着是让我出血嘛。也罢,反正这笔生意的赚头儿不小,出点血也不算啥。”看着吴总监一个人离去,徐建丽就带着昌欢向内衣档口那边逛去。

    这件睡衣买得真累,昌欢太嚼牙,玍古,挑挑拣拣的,就算是看不中一件入眼的,走了十几个档口,也没相中一件,徐建丽只好忍着性子,陪昌欢一路逛下去。约摸过了一个钟头,昌欢总算选中一件,却仍不十分称心,只是走得太累,没有力气逛下去了,才决定买下这件。

    徐建丽暗自庆幸这趟陪逛,总算逛到头了,见昌欢打定主意要买,赶紧掏出钱来,也不还价,抢先替昌欢付了钱。昌欢嘴上说“不用,不用!”见徐建丽态度诚恳,坚持要替她付钱,也就不再紧持,提着新买的睡衣,和徐建丽说些感激的话,二人就此告辞。

    出了五爱市场,昌欢心里有事,搭车直奔宾馆。回到宾馆,径直来到昌乐房间,推了下门,见门反锁着,轻敲两下,昌乐赶着过来开门。

    进了门,又把门掩上,昌欢一眼看见,昌乐的床上,放着一个大包,猜测钱已取回来,不放心,又问了一句,“全取出来了?”

    “全取了。”昌乐说话时,声音有些发抖,“只剩下一点利息。”

    昌欢知道,昌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今天冷丁见了这么多钱,心里过于兴奋,已经有些不能自持了。这种性格,得改改,不然,老也不能成熟。想到这儿,尽管自己心里也挺得意,却装出极冷静,板着脸,慢条斯理地吩咐昌乐,“二哥,把衣服穿好,陪我到银行把钱存上。”

    “存上?”昌乐有些不明就里,问了一句,“干嘛不汇到家里呀?”

    “二哥,”昌欢冷眼望着昌乐,低声说,“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安全,就是自个儿的爸妈,也不能什么都告诉他们。”

    昌东听了,若有所悟,便不再吱声,穿好外衣,背起包裹,正要出门,像又想起了什么,低声和昌欢商量,“昌欢”话到嘴边,却又打住了,像似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事?”昌欢转身问道。

    “这些日子,我在街上,看那些有钱的人,手里都提着‘大哥大’,那个作派,真叫人眼热”

    昌欢猜出昌乐的话里含着什么意思。昌乐就这性格,一小花钱,就大手大脚惯了,常常两张钱到他手里,不等碰到一块儿,就已被他花掉了。这种性格,哪能持家理财?在家时,父母也常为这事嗔咄他,可他就是改不了,这回带他出来,昌欢也想在这方面拘束拘束他,改改他身上的毛病。

    其实,昌乐刚才提起这“大哥大”,这些日子,昌欢也注意到了,也想买一个,那玩艺着实太好了,拿在手里,随时随地都可以与外面通话,真方便。出门在外,有了那东西,就可随时和家里通话了。只是这话从昌乐嘴里说出来,多少让她有些为难:要是痛快答应了他,怕惯坏他那乱花钱的毛病,以后每成一单,他都会要这要那;要是不答应他吧,自己心里又真的喜欢那玩艺,将来一旦自己买了,怎么在昌乐面前拿出来用呢?何况这一单又做得这么大,一大包钱放在这里,昌乐张一回嘴,哪里好驳他的面子?

    昌欢觉得,倒不如趁这机会,先把“大哥大”买了。只是不能这么痛快地答应他,让他觉得,有了钱,就可随便花。想到这儿,昌欢板起脸来,嗔咄起昌乐,“二哥,你这乱花钱的毛病,多暂能改改呀?在家里,爹妈为你这毛病,费了多少口舌?你自个儿又在这上面栽了多少跟头?你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呢?兜里简直不敢有钱了,一有钱,就想赶紧花掉”

    本想借这机会,买件自己心爱的宝贝,不曾想背着一大袋子钱,东西没买成,话刚出口,就挨了人家的一通数落,昌乐心里一阵委屈,嘴里抱怨道,“我也就是跟你商量商量,也没说非得让你买,看你就数落起来了。”

    昌欢也觉得,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今儿个本是个该高兴的日子,不想惹着昌乐,趁机说,“好了,这回就由着你,去买吧。不过,以后不能再动不动提花钱的事啦。”

    昌乐见昌欢吐了口儿,脸上立马笑出花儿来,忘记了刚才的不快,高高兴兴背着钱袋子,跟昌欢上街去了。

    徐建丽忙着给代理服装的厂家打了电话,谈好了条件,又把订单上的服装规格,用传真发过去,随后就到银行,打算把昨天刚存下的c准备验资用的钱取出,给厂家汇去。

    银行柜员接过存折,再看看徐建丽填写的取款单,立时变了脸色,盯着徐建丽看了一会儿,冷冷地问道,“你是无意的,还是开玩笑?”

    “什么有意无意开玩笑?”徐建丽不明白柜员在说什么,有些不耐烦,没好气地说,“你快给我取钱!”

    柜员听了,也不客气,随手把存折丢出来,冷嘲热讽道,“你存折里只有四百,却要取四十万,有病吧?你。”

    徐建丽拿过存折,仔细看着,上面果真只有四百元的存款。再看看帐号,又确实是自己的名字,存款数据也没改动过,就断定是昨天存款时,柜员给她填写错了,怒瞪着眼睛,和柜员争吵起来。

    吵闹声惊动了旁边的柜员,这柜员接过存折,又翻了翻存根,取出一张说,“不对呀,一个多钟头前,有个叫徐建丽的男人,从我这窗口取走了四十万。你看这存根上的名字,是不是和你的名字一样?”

    徐建丽看过,真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恍然醒悟过来,自己吃了骗子的局:骗子让她存钱验资,实际上也用她的名字,在这家银行存了四百块钱,而后在验资时,拿他的存折,和自己的存折调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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