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首席追妻:刁钻妈咪腹黑宝贝 > 正文 第62章 条件
    “鸣九,你也不要太气了,啊。”妈妈看着儿子的脸,心疼无比地叮嘱儿子。

    “我没事,房子是你们的,你们不气就好。”鸣九很有涵养地笑,内心非常佩服自己地笑,装得满不在乎地笑。

    本来,今天对鸣九来说,是充满了希望的一天。那套最合适的近乎绝版的好房子正在朝他招手,想不到的是,它象一个肥皂泡一样,只是美丽了瞬间,就破灭了。

    人说,炒股是穷人的发财梦。不错,云家是穷人,靠劳动力赚钱的当然是穷人。靠什么赚钱的是富人?靠钱赚钱的是富人。严格来讲,靠闲钱赚钱的才是富人,象老云这样的不算。穷人做发财梦有错吗?谁不想发财?谁说穷人就只能无梦无求了。

    那么,谁错了?错在哪里?

    鸣九走进不足六平米的小房间,把自己仰面朝天扔在床上,茫然地注视着房顶,发呆。

    是爸妈错了?错在房子卖早了,错失动迁良机。错在一心想在股市捞一把,忘了‘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不,是我错!错在我在父母眼中居然是个只能住现成房子的年轻人。

    想到这里,鸣九翻个身,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想把自己藏起来,把一个在父母眼中的大孩子藏起来。

    责怪他人比较容易,责怪自己就比较难了,因为那是痛苦的。因其难,故伟大。愿自苦,故高尚。云鸣九痛苦并高尚着,半宿无眠。

    高挂在高楼一角,夜深了。

    同是一弯明月,得意之人看来,那是一叶荡漾在碧空里的梦幻小舟。而失意之人眼中,那,无异一只泪眼。

    云大伟坐在阳台上的一把旧藤椅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塑像。

    房子窄小,阳台上的他能听到大房间里老婆的梦话,也能听到小房间里的儿子在床上象烙饼一样不断翻过去又翻过来。

    后悔,象一只恶毒的小手,捏得他的心脏生疼。也象一群小虫子,钻到了他的骨头里,说不出的难受。

    重大的失误,云大伟无法承受。下不为例吗,哪儿还有下次。他感到自己简直是云家的罪人。尽管老婆孩子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们的表情,让他感到比被老婆儿子拳打脚踢还要难受。

    云大伟是单位c街坊c亲戚c朋友一致公认的聪明人。可现在,他将是大家的笑料。他将失去大家的尊重,老婆的崇拜,儿子的尊敬。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这是他最难接受的。

    四室两厅,双卫双阳台。这样的房型,大伟已经和八妹去看过好多次了。老夫妻俩甚至已经为他们未来的房子作了这样的安排:他们一间,鸣九小夫妻俩一间,未来的孙子一间,还有一间作书房。一个阳台晾衣,一个阳台下棋。可是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真的只能永远蜷缩在这小小的老公房里了吗?不,我们还有儿子。可是,靠两个老年人的养老金和一个小白领的工资一点一点积起来实现换房子的美梦?老云估计他不一定等得到。尤其是以他恶劣的心情,能等到那一天吗?他怀疑。

    茫茫然,凄凄然,深深的绝望如身处暗夜浓雾,原地打转找不到出路。

    云大伟在心中念道:“上帝啊,救我!”

    忽如刺破夜雾的红光,一个声音照亮了他漆黑的心底:“其实明天如何,你们还不知道。”

    他想,对呀,既然明天如何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气死在今朝呢?也许,明天。我要慢慢地等,耐心地等。

    人就这样,心宽一点,脑子就活一点。云大伟竭力把自己的心从绝望的泥淖中拨拉出来,并一点一点在希望的清水里洗啊洗啊,渐渐地,感到胸口不那么闷了。

    他望着夜空,看着月亮,看着看着,突然一拍脑门,骂自己:“我真是笨得象猪!怎么忘了还有一件宝物。”

    云大伟轻轻地走进房间,尽量小心不发出声音,用钥匙开开五斗橱最上面的抽屉,摸黑伸手到抽屉最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然后,一步一步,退出房间,到厅里,怕顶灯太亮,只开了一盏小灯。他小心地开启盒子,揭开红色的丝绒。朦胧的光线中,一团白玉呈现眼前,原来,这是一只白玉的小兔。云大伟用崇拜的眼神对玉兔看了又看,然后五指收拢,紧紧地握住它,生怕被人抢了去一样。最后,仍旧用丝绒裹好玉兔。嘴巴里轻轻说:“我怎么会忘了,我还有一件宝物呢。”

    他太投入了,太陶醉了,没有察觉有人在他身旁。

    爸,你在说什么?什么宝物啊?”小房间里的鸣九好不容易睡着,又惊醒了。醒来发觉厅里有亮光,他走过来时,听到爸爸在自言自语,而玉兔已经被包起来了,他没看见。

    云大伟吓了一大跳,这件宝物,不要说儿子,就连老婆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儿子呢?他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儿子,因为,他急于想弥补自己的过失,想让儿子知道,爸爸想要买一套大房子,就一定要做到。于是,他把玉兔拿出来,神态庄严地递到儿子面前,说:“是一样好东西,你看。”

    “哇!这么漂亮呀。爸爸,这是玉的吗?”一见玉兔,鸣九的眼睛睁得的溜圆,不由得提高了声调。

    爸爸手掌中,是一只精美绝伦的玉兔。只见它:鼻子扁扁,双眼圆圆,四脚蜷蜷,尾巴短短,三瓣嘴微露双齿,长耳朵后仰贴背,玉质细腻而油润,刀法质朴却生动。

    “看它的眼睛。”

    “嗯。”

    “看清楚了吗?这两只兔子眼睛,不是镶嵌上去的,是玉石的天然颜色!”

    “是的。”

    “还有,这里。”老云的右手食指指着玉兔的一只耳朵。

    “上帝啊!”鸣九看到那里竟然有一个小小的嘴唇一样的红印。“简直是上帝之吻!”鸣九接过玉兔,细细端详那个红印,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

    半晌,鸣九问:“爸爸,这么个宝贝,哪里来的?”

    鸣九觉得,在自己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这样一个平常百姓家里,突然跑出这么个宝物,实在是太突兀。虽然他不太懂玉,但是,这只玉免的美,连外行也会被惊呆。

    “这个,当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买,哪里买得起,听说过吗,黄金有价,玉无价。”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爸,你保密啊?”

    “年轻人嘴不稳,传出去招小偷。对了,别跟你妈讲,你妈的嘴比小孩子的还不稳。”

    “哈!居然连我妈也不知道我们家有这么个宝?”鸣九简直难以置信。

    “当然,我不骗你,你妈真的不知道。鸣九,我想拿它换房子。一套大房子,我们一家三代能住在一起的大房子。”

    云鸣九连声说:“别,别,爸爸,千万别这样做,我们留着它。房子的事,不急,你怎么断定你儿子永远买不起大房子呢?不急,好吗?祖传的宝物怎么能卖了呢。”鸣九太喜欢这只玉兔了,一个劲反对他爸爸的主张。

    听了儿子这几句话,云大伟心里舒服极了,像是有一只神奇的熨斗烫平了他的皱皱巴巴的心脏。他说:“好吧,我们不卖它。”

    “我们不卖,我们拿它送人。”全神贯注的父子俩闻声一惊,原来说话的是杨八妹。

    大伟说:“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八妹说:“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当真我能睡得那么死呀。你们说的我全听见了。好你个云大伟,你心里还真能藏事?说!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鸣九说:“妈,别闹了。你说送人?我没有听错吧。你想送给谁?”

    “送给赵小蔓。”

    “送送给赵小蔓?”云大伟口吃了。

    杨八妹说:“笨,送过去当聘礼,赵小蔓嫁过来,玉兔不就回来了吗?”

    “妈妈,你也太会打如意算盘了。婚房还没有,聘什么礼呀,等几年吧。”

    “等几年?几年要发生多少事?你想过没有?”

    “那。”

    “先租房子,你跟赵小蔓说,我们完全可以卖了玉兔买大房子,但是,房子可以有了钱再买,但是,玉兔卖了却是买不回来的。这样,玉兔不用卖,婚照结。不但要结,而且要快,我算想明白了,这年头,早上不知晚上的事。你们想啊,要是我们不卖那房子。好吧,就算卖了那套房子,那也应该再接着卖了这一套,赶紧实施我们的计划呀,不够可以去借一点,也不会弄到这样啊。”

    “妈妈,别说了,过去了。”鸣九抬头望望墙上的钟,接着说:“看,快打一点了,已经是新的一天了,昨天的事,大家都不要想它,更不要再提它了。”

    一直不吱声的云大伟说:“鸣九,你妈说的有道理,夜长梦多。我们都很喜欢赵小蔓,你们俩也彼此欣赏,早点结婚吧。”

    鸣九听父母都这样说,想了一下,说:“好吧,既然这样,我今天就约赵小蔓见面,求婚。”

    白玫云里雾里一般地望着手里的玉兔。

    旁边,赵小蔓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妈妈。

    终于,白玫如梦初醒一样地说:“云家祖传的,鸣九昨晚才第一次看见?”

    赵小蔓说:“是的呀,为了那套奶奶留下的房子,他们都很难过,都睡不着。半夜里,他爸爸就把一直藏着的玉兔拿出来了,说是要拿它换套大房子,大家一起住。鸣九说,他舍不得把祖传的宝贝卖了,他想,我们先租房子住。”

    “聪明。”白玫一句话脱口而出,听不出是赞扬还是讥讽。

    “妈妈,鸣九担心你不同意我们租房子结婚,他说,网上在说,是丈母娘拉高房价的。”

    “是吗?”

    赵小蔓奇怪了,妈妈的态度好陌生啊。一向,妈妈老在说,女人太晚生孩子不好。还说,趁妈妈还抱得动小孩早点结婚生一个。现在怎么这样呢?

    半晌,白玫说:“奇怪,家有宝贝,居然老婆儿子都不知道,鸣九的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呢?”

    “他爸爸这人挺闷的,不爱说话,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对了,鸣九说,他父母想要请你吃饭,两家家长见见面。他都向我求婚了,两家大人还没见过面,太不合礼数了。”

    “这年代,礼数不重要了。”

    母女对话到此,赵小蔓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妈妈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不是她意料之中的。她原以为妈妈听说鸣九向她求婚会开心得不得了呢。

    顿了一下,她说:“妈妈,说到底,你还是介意租房子的事的,对吗?”

    白玫无心跟女儿讨论这个问题,她说:“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给你,去放好了。”白玫说着把玉兔递给女儿。递过去时,又仔细地看看它。

    母女俩没滋没味的嚼着晚餐,真是白瞎了白玫几个小时的厨房劳作。

    赵小蔓想,多半是为了房子吧,听说鸣九只能租房子,妈妈就不高兴了。但是,妈妈一向不是对物质看得很重的人呀。难道是为了玉兔?对了,妈妈看玉兔的神态怪怪的。

    那只玉免怎么了?

    想起妈妈平时的说道挺多的,赵小蔓边吃边想,也许不经意犯了妈妈的忌了。她放下筷子,说:“妈妈,鸣九父母只是工人,他们有些事情是不太讲究的,是不是男方不应该送女方兔子的呢?”

    低头吃饭的白玫抬起头来说:“不知道这个说法。没听说过。”

    “噢。”

    两人埋头吃了一会儿,赵小蔓又忍不住说:“妈妈,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呀,以后,不用做好多菜的,夏天,厨房多热。”

    白玫放下饭碗,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可能今天太闷的缘故,我真有点累,想早点休息了,等会儿,你收拾一下碗筷吧。”

    “好吧,妈妈,你先看看电视,然后早点睡吧,你可能又没睡午觉。”

    白玫努力笑了笑,说:“是的。”

    坐在床上,眼睛盯着电视机里的人在那里哭哭笑笑,白玫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二十六年来,白玫和女儿无话不谈。女儿还是小婴儿时,白玫就对着她讲话,不管小婴儿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可是,今天,白玫想一个人静静地,她不想说话。白玫哪里是在看电视啊,她的脑子里正在播放着自己的电视连续剧呢。

    没有猜错,问题的确出在那只玉兔身上。

    一见到玉兔,白玫就象被雷击了一般,这只似曾相识的白玉小兔子,轰开了她记忆的闸门。那些与玉兔有关的一切的一切,刹那间统统跑了出来。

    白家在老家被人称为玉兔白家,以区别于白家村其它的白姓人家,那是因为她们家有一只祖传的白玉小兔子。那只玉兔,白玫只见过一次,那时她只有六岁,依稀记得,那是一只耳朵长长c眼睛红红c门齿微露的可爱小兔,最最奇妙的是在玉兔的耳朵上竟然有个红色的唇印。

    白玫多么喜欢这只小白兔啊,可是,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爷爷奶奶只让她看了一下,玩了一会儿,就急急忙忙地从她手里“骗”走了,甚至于孙女大哭大闹也不肯再给她。

    回到爸妈身边的白玫第一件事就是告爷爷奶奶的状,可是,爸爸妈妈异口同声:“这不是小孩子的玩具,你不应该要。”

    时,玉兔离奇失踪,爷爷也因此一命归西。从此以后,白玫家对这只玉兔的话题刻意回避。后来,又因为玉兔,发生了一连串影响白玫一生幸福的事情。所以,白玫从没有和女儿提过玉兔以及玉兔白家。

    那只玉兔,连着她又爱又恨的故乡c又亲又怨的奶奶c又痛又酸的青春,所以,忘掉它,对白玫来说是明智而艰难的。现在,白玫痛苦地发觉,原来,自己从来也没有真正忘掉那一切。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那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青石板的乡村长街,平整干净的乡村土场,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头顶大红蝴蝶结的小姑娘跳跳蹦蹦地,快活极了。那时她六岁,似懂非懂的,什么都感到稀奇,什么都觉得有趣。她看到稀奇的东西笑,看到注意她的人笑,人家称赞她她笑,人家笑话她她也笑。

    有人问:“这个好看的小姑娘,谁家的呀?”

    马上有知道的人回答:“白家的。”

    “哪个白家的?”

    “当然是玉兔白家,有种象种,祖上爱笑,子孙还是爱笑。而且,一看就是城里小孩么。”

    穿白裙的小姑娘就是白玫,那年夏天,妈妈生妹妹,爸爸把她送到爷爷奶奶身边过暑假。甜芦僳c嫩玉米c小香瓜c水蜜桃,坐小船c追蝴蝶c钻竹林c学游泳,还有不时听到的那些议论她的话语,就是白玫最初对故乡的记忆。

    当然,最享受的是爷爷奶奶的宠爱。爷爷奶奶的自留地里没有种西瓜,为了孙女,爷爷跑了十多里路去大镇买西瓜。河边没有芦叶了,孙女想吃粽子,奶奶颠着一双小脚,提了一袋黄豆,东村西庄去问人家,谁家晒有干芦叶,她想用黄豆来换。

    夜晚乘凉,白玫坐在小竹椅上吃甜芦粟,奶奶在一边帮撕芦粟皮,爷爷在一边讲故事,手里还帮孙女打扇c赶蚊子。

    吃着,听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天亮醒来,咦,我怎么在床上?

    故乡留在记忆中的最初印象是淡淡的甜。那是甜芦粟的甜,嫩玉米的甜,黄金瓜和白兰瓜的甜,还有爷爷奶奶笑脸的甜。

    后,白玫再次来到故乡。不是渡假,是插队。

    她到故乡投亲插队,不是必然是偶然,不是自愿是无奈。

    一直到今天,白玫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早晨。

    那是一个普通的秋天的早晨,那天,是她刚过了十六岁生日之后一个星期的早上。

    敲门声把白玫吵醒前,她正做着一个美梦。

    蓝天c白云c绿草c红花,小小的白玫背着新书包去上学,校门口,长长的红色的横幅上写着“欢迎你!新同学”。白玫心里充满了欢乐,这几个字,她认识,也懂得意思。

    一片杂乱的人声,一下一下“咚c咚c咚”的拍门声,让白玫使劲睁开眼睛,她一边问:“谁呀?”一边朝大门走去。

    “谁呀?”

    “开门,我们是动员小组的。”

    白玫说:“请等一下。”她想洗把脸再开门。

    “快一点。”门外的人又拍起了门。

    白玫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十几个人,年龄参差,有男有女。他们每人都斜背着一个小红包包。

    “你们?”白玫被他们从睡梦中拖出来,头未梳,牙没刷,因而她的神态很窘,而梦里的开心还有一些残留在眉宇间,不兼容的表情出现在一张脸上,怪怪的。

    “让我们进来。我们是来动员遗留知青上山下乡的。”领头的小个子女人说着,一只脚已经跨过门坎。

    白玫端出凳子,椅子,不够,把小板凳也拿来凑数,才让这伙人坐下了。

    “现在我们先学习语录。”随着领头的话音,大家都打开斜背着的小红包,拿出了红色的语录本。白玫也去房间里台子上拿来了红宝书。

    “大家翻到第一页,我们伟大领袖教导我们:

    “们”字话音刚落,大家的声音就象听到发令枪的运动员冲出起跑线一样冲出喉咙口。

    白玫年轻清亮的声音加入了重浊但还算整齐的朗读声中。

    念完好几条语录,大家放下小红书。领头的小个子女人说话了:“我姓余,我们是由居委会,退休工人,学校工宣队组成的上山下乡动员小组。我是组长,叫我老余吧。你叫白玫对吧,初中毕业一年多了没错吧,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家里呢?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搞,你在家里睡大觉,年轻人怎么能这样呢?”

    白玫想说,我身体不好,但是她抿了一下嘴唇,啥也没说。

    “你说话呀!”余组长说。

    “你说话呀。”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劝白玫,“说说你的想法,为什么一直躲在家里,不去插队呢?”“年轻人落后形势了。”“你家什么成份?”

    白玫不响。

    “有困难说困难,有条件提条件,不说话是不行的,小姑娘。”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对白玫说。

    白玫朝她望了一眼,心想:父母是臭老九,我能提什么条件啊。她咽了下口水,还是不响。小小的年纪,白玫已有了自卑感。

    “你家不错么,房间是房间,灶间是灶间。”余组长见白玫不理他们,站起身,在外间屋走来走去,又去房间里看了一下,说:“嗯,家具真漂亮,是红木的吧?怪不得赖在家里不肯去插队呢!这样的家庭肯定培养资产阶级接班人。不行,你一定要去云南,来个脱胎换骨的改造。否则,你就完了!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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