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旁那间矮小竹屋因为一个月没人居住,遍布了蛛网灰尘,钟离化足足打扫了一个时辰,才将屋内清扫干净。
第二日一早他如往常早起练剑,待斜阳初升赶去四代门堂。
方跃及一众门徒正打着哈欠,昨日测试域力他们皆消耗过度,一个晚上的休息并不能完全恢复。
安静的门堂因钟离化的到来变得躁动起来,众人齐声高喝:“欢迎钟化师弟。”
钟离化闻声顿住脚步,诧异的看向众人。
“钟师弟,师兄们向你打招呼呢。”方跃冷声道。
“各位师兄好。”钟离化朝众人问了声好,怯怯的退到墙角。
“咦?钟师弟你怎么往墙角钻啊?快些到前面来。”凌紫朝钟离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钟离化一脸不情愿,可凌紫的美意又不好拒绝,缓挪着步子,在她右手边坐下了。
凌紫朝他妩媚一笑,方跃突然咳嗽一声偏过头去,钟离化知二人关系暧昧,拉起椅子离凌紫远了些。
“钟师弟可是给我们四代弟子争了光啊,除了汪毕山那个狗杂种,还没人踏入凝形后期。”
“凝形后期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场突破,域力还是五星顶级。”
“确实啊,师傅这次高兴大发了,还有方跃师哥和凌紫师姐都是凝形中期,怕是要升入三代了吧。”
众人聊得不亦乐乎,钟离化低头不语,方跃耷拉着脸一副不服气的样字。
凌紫见钟离化似乎在避着他,刚欲开口却被温君的声音盖住:“徒儿们昨晚睡得可好啊。”
“好!”众弟子齐声高喝。
“既然睡得好那为师就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
“啊?”众弟子本兴致勃勃,一听有坏消息心情瞬间低落。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们想听哪个?”温君见众弟子由喜转悲,坏笑着补道。
凌紫一撅小嘴,玉手拍了拍胸脯,道:“师傅你真坏,每次话只说一半,吓得人家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哈哈,那你们想听哪个?”
“好消息。”众弟子齐声应答。
温君点了点头,高声道:“好消息就是你们师傅要去凝域阁修习三个月,这三个月时间就由方跃代替为师监督你们。”
“恭喜师傅。”众弟子喜笑颜开,温君一走他们就自由了,方跃只顾修炼可管不住他们。
“捱,别高兴的太早了。”温君一抬手,坏笑道:“别忘了还有个坏消息。”
众弟子的心又沉到了谷底,均想这坏消息定与好消息相连,到时全成坏消息了。
“这坏消息就是。”温君故意停顿了一下,探视着众弟子的表情。
“坏消息就是,就是丰州四宗将在十日后聚于天上顶论剑问道,届时四宗新秀间会有一场比试,宗门临时决定第七日四代弟子要进行实战对决,所有人不论域力等级,必须参加。”
“所有人?”众弟子一时接受不了,有人道:“我们还要比啊,域气测试不写的清清楚楚,是骡子是马一目了然。”
也有人道:“不然不然,域气测试测的只是等级,实战变数诸多,还得看个人综合素质,我认为有必要。”
“说的好。”温君拍案叫绝。
“不能仅以域力域气判定一个人的强弱,徒儿们可知二代弟子的比试,域力域气最高的人并不是最强者。”
方跃点头表示赞同:“师傅说的对,我们这一代活得太过安逸,不像老一辈血海刀山中打拼过来,缺乏实战的我们就像个空心砖石,一摔即碎。”
钟离化也觉得温君说的在理,实战中确实变数诸多,那日他击败汪毕山不过纳伏后期,域气相差了一个阶别。
温君深吸一口气,又道:“方跃,你觉得此次比试中有那些值得注意的对手?你和凌紫能排上第几?”
方跃思来想去,不太好回答温君的问题,分析道:“我和阿紫域气在凝形中期,域力分别是五星四星,在四代弟子中实战能力算不上顶尖也算的上一流的了。”
“汪毕山的域气等级在我二人之上,域力是四星,又有域术加持,我和阿紫绝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此处方跃皱了皱眉头,补道:“不过他上月与钟化师弟比斗,无缘无故受了重伤,现在不知伤势如何?”
“至于钟化师弟,实战能力顶尖,未入凝形期便和汪毕山斗的不分上下,现在入了凝形后期,域力更是可怕,对付汪毕山胜券在握。”
温君得意笑了笑,赞道:“不愧是我的大徒儿,心思细腻无人能比。”
方跃抬手起身,又道:“弟子惶恐,只是”方跃眉头紧锁,瞥眼朝钟离化瞧去。
“只是什么?”温君追问道。
“只是钟师弟未必能获第一。”
“难道四代弟子中还有人在凝形后期?”温君心生疑惑,实在找不出哪个人能与钟离化相提并论的了。
方跃右手拖住下颌,左手食指指向房顶,娓声道:“师傅是否注意昨日与钟师弟一同入门的那人,他姓慕容名徒,拜于张客之师叔门下,当时我见他双手放在域灵石之上未有任何反应。”
温君脑中闪过慕容徒俊俏的模样,喃喃道:“当时他立于四长老身旁,副宗主还要亲自接见他,域灵石可测域者域气等级以及域力,却与领域相冲突,域灵石不起反应,要么是测试者没有一丝域气,要么实力在化域期之上。”
“慕容徒在未入宗门时已不弱于钟师弟,不可能没有一丝域气,那么他定是入了化域期。”方跃插道。
“化域期!”众弟子面面相觑,化域期对他们而言太过遥远,可他们却知道只有修出领域才算入了化域期,远远不是凝形期所能相比的。
“看来钟化只能得第二了,一山更比一山高,难怪副宗主如此重视这个年轻人,估计把宗门的未来都赌在他身上了吧。”
钟离化回想起在丰州街头与慕容徒擂台比剑,他的剑招走的是一个极端,只攻不守,叫人难以喘息。
又想起血海深仇,暗叹道:“我又何时才能踏入化域期,不修出领域又怎能替父亲和家族报仇?”
“第二便第二吧,前五中我的徒儿占了三个,四代导师中谁人能比!”温君一想便释然了,做人不可贪得无厌,上天算是眷顾自己了。
随后温君单独叫了钟离化出来,大概询问了南山思过的如何。钟离化只回答了莫逸夕虽脾气臭,心却是很好的,让他不用担心自己。
快到剑场练剑之时,钟离化朝温君道了个别,又向众师兄打了声招呼,独自一人往南山巅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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