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科幻小说 > 虫洞惊魂 > 正文 《第二卷》第十五章:壮士捐躯赴国恨
    战斗结束了,李白望着倒在血泊中c舍身救己的两位夷人,虎目垂泪,伤心不止。半晌才对面如古铜的浪穹诏商人首领问道:“阁下人等何人?为何肯为在下慷慨赴死?莫非与我有何渊源?”

    浪穹诏商人首领闻言,赶紧双膝跪倒,恭行大礼,垂泪回道:“尊主在上,请恕罪臣欺瞒之罪!我等一干,活着就是随时准备为尊主献身,能为尊主而死,是我等最大荣幸!我叫括适,先祖太子左千牛c迁上大将军括挺!”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大吃一惊,难道他是太子李建成手下赫赫威名的禁卫亲随首领——括挺之后吗?

    接着,浪穹诏商人首领开始道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初四,亦即公元626年7月2日,唐高祖李渊次子秦王李世民,在唐王朝的首都长安城(今陕西省西安市)太极宫的北宫门——玄武门附近发动的一次流血政变。他率尉迟敬德c程咬金c侯君集等九将伏兵玄武门内(长安太极宫北面正门),袭杀了太子c齐王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

    听到太子的死讯之后,齐王府副护军薛万彻,东宫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左千牛c迁上大将军括挺,屈直府左车骑谢叔方四将悲愤欲绝,亲率东宫c齐府精兵2000余人赶来,猛攻玄武门。守门兵将拼死力守,守将敬君弘被冯立杀死,薛万彻见久攻不下,还想率军攻打李世民的秦王府,秦王府将士闻讯大惧。此时,尉迟恭提着李建成c李元吉的首级赶到示众,东宫和齐王府的人马顿失战心,迅速溃散。薛万彻只得率数十骑逃往终南山,冯立c谢叔方也迅速奔逃。

    括挺见报仇无望,带领几十骑逃往云南浪穹诏,投靠浪穹诏王,做了主持军务的殿前大将军,并苦心经营,招兵买马,积蓄力量,准备在必要之时,起兵举事,夺回太子天下。但一直碍于李建成的子嗣没有胸怀大志之辈,所以才按兵不动,以观静变。好容易等到李建成玄孙李白出世,其“五岁诵六甲”,聪明过人,少年之时便已博览古今,胸怀经纬,仗剑行侠,诗才远播。括适感到时机已到,故此才亲率死士,赶赴蜀中,欲请李白出山举世,重新夺回太子天下。

    当他们听闻李白游览峨眉山的消息,便寻声而至,正好目睹李白仗义出手,抱打不平,阴差阳错与宿仇程嗣鳌等人结下梁子。他们四人刚想出手施救,却被云龘等人抢先,因此,他们也就隐藏痕迹,暗地跟踪,随时准备保护李白的安全。结果在尉迟延魁派来的家丁放火之时,他们同样不知李白等人已从后门上山,因此才现身阻拦,与这一伙恶人打了起来。后来的事情,大家就全部清楚了。

    括适说到这里,恭恭敬敬,连磕三个响头,真诚说道:“尊主,现在属下已在滇中训练五万精兵,并且在中原各地都已布局,只要尊主现身,登高一呼,自然天下志士,如影随形,一呼百应,共诛窃国大盗,以还天下正身!望尊主不忘太祖冤深似海,效勾践尝胆复国,以慰太子在天之灵!”

    李白目睹满地尸体,抬头仰望夜空,长叹一声:“唉,为祖复仇,君临天下,是齐王子嗣尽皆追求之终生夙愿。我又何尝不想?然大唐经秦王几代勤政,至开元伊始,已达前所未有之鼎盛,经济空前繁荣,军事无夷可比,政治清明,百姓安定,四海臣服,有口皆碑。即便我族取而代之,也难达到如此盛况。扪心自问,我怎能因一己之私,废全民之幸,兴此不义之举?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让时间了却仇恨耳”

    括适闻听李白所说,指着程嗣鳌三人的尸体,愤愤说道:“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当朝可并未忘记窃国之愧。似此之恶,无时无刻不想置尊主于死地!”

    李白摆摆手,毅然说道:“将军毋需多言,我意已决,只想维护盛世,不想破坏安定!似此几人,只是个别,并不代表朝廷,家兄在职就是其例。汝等回转,亦不可生事,务以大局为重。”

    括适见李白意志坚决,所言句句在理,也就不再规劝,想了一想,还是补充一句:“既然尊主不为乱事,属下谨遵,若尊主何时改意,随时可致书浪穹,属下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白见括适转念,面露喜色,但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又现忧郁地说道:“今日将此三公之后诛杀,必将惊动朝廷,恐难善了!”

    括适闻听,展颜笑道:“尊主请放宽心,诸位立刻骑马返回鹿门山,权当未曾来过此处。”

    说着,括适一使眼色,他和另一个浪穹诏武士也不请示,当即挥剑将四五个尚还有气的家丁全部刺死,然后冲李白摊摊手,接着说道:“此地已无人能够走漏消息,属下马上去寻躲藏之仆佣,逼其交出财宝,赶回浪穹。待我等走后,彼等赶去报官,必将此账记在属下身上,尊主一行自然无事。”

    众人闻听,都夸此计甚妙。云龘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宗小姐无端割爱,是否括将军有言?”

    括适再度叩首,说道:“请恕属下不秉之罪,尊主已是太子遗嗣身份,本已禁忌在身,再欲娶奸相孙女,便更为不利。若起事,非议者众;若谋政仕,亦必受累。故属下冒昧,遂以利弊说之,才使宗小姐知退。”

    李白闻言,面露怒色,想要发作,但思虑片刻,转而又很无奈地叹道::“罢罢罢,天意如此,何以强为?”

    李白一脸悲凉,刹那间好像苍老了许多,仿佛晚秋的绿叶,承接了突然的冰霜。无怪乎后世评价李白是带着镣铐跳舞之人,很想参政议事,大有所为,却又介于身世,束手束脚,就连心中所爱,也囿于人言而遭割弃。说他洒脱,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沉重!不借酒浇愁,还能干什么?

    李白如此,但宗蕙何尝不是?虽然她冰清玉洁,不染污泥,然而造化弄人,偏偏让她生在奸相之家,刚一出生,就背负上坏人的污名,眼看着心爱之人,不能相拥,两情相悦,却又不得不忍痛割爱!美人无辜,怀璧何罪?

    众人回到鹿门寺已是后半夜了,大家不想扰醒众僧,拴好马匹,蹑手蹑脚进入客房休息。

    当翌日清晨,处贞大师问起孟浩然家中着火的原因时,孟浩然摇首告知:家中女仆晚间烧火做饭,完事后火没息干净,致使火星飞出,引燃劈柴燎原,导致自己和男仆全被烧死。孟浩然将两个仆人的名字交给处贞大师,请求大师给做场法事,超度两个无辜的灵魂。

    之后,孟浩然按照大家商讨的最终意见,派人到官府报案,只说是仆人不慎,自酿火灾,伤及自身,才算了事。

    茅庐已毁,这里暂时已无法栖身。孟浩然遣书童到妻子娘家送信,告诉她先回襄阳主宅,或者在娘家多住几人,待茅庐再建之后返回。

    受点财产损失倒没什么,板夹泥的茅庐本就没有多少成本,不致让孟浩然伤筋动骨,何况孟浩然家境殷实。两个仆人没有近亲,也就不需抚恤。妻子的金银首饰,以及家里的贵重之物,都在襄阳主宅。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他在这里随时写就的那些诗稿,此时一把大火,全都化为灰烬了。好在孟浩然记性好,自己写的,回忆回忆,都能复写出来。最让孟浩然庆幸的是,李白刚给他作的那首《赠孟浩然》,还在身上,如果这首诗付之一炬,孟浩然非疼死不可。

    关于重建茅庐事宜,李白非要出钱做东,因为不管怎么说?茅庐的焚毁,都是因他而起。所以,他出钱作赔,理所当然。更何况孟浩然的诗稿,李白可陪不来,即便他多作几首,但与孟浩然的风格不同,如何物归原状?

    让李白出钱,孟浩然死活不干,甚至都闹个半红脸。朋友之间,这点担待都没有,还算朋友吗?最后还是云龘讲情:钱不在多少,在于起因。如果不让李白出钱,他非得内疚一辈子。让他出钱,就算还他个心里安慰,何况大诗人一出手,就是十万八万的,总得让他敞亮敞亮吧!

    在云龘的劝说下,孟浩然最终总算同意了李白的请求。不过,他有言在先:茅庐重建,不得扩大规模,家具装修,维持原标准,否则,一应支付全部退回。并立字为证,李白c孟浩然签字,云龘等人作为中间人见证,此据一经签署,不得更改。好家伙!有根有据,法律学得确实不错。

    本来,李白兜里有钱,临行时与胡人经商做大买卖的老爸给了二十万两白银,在襄阳客栈又莫名其妙地赚了十万两,腰包鼓鼓,很想借此机会奢侈一把,以回报孟浩然的知遇之恩,未料,眼下被孟浩然的一纸文书予以锁定,想要作点文章,已是难遂心愿。唉,好在孟浩然还同意花点钱,否则大诗人将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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