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少主不腹黑 > 正文 第三十章 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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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槐帮一众人到昭仁城西一家居民宅子里,这是宁翎和穆升阳之前安排好的,容得下很多人,而且较为隐秘。

    穆升阳抱着于观观进了一间较小的房间里,放在床上。对灵莺交代了几句,道:“一刻钟内全部备全。”

    “是。”灵莺冷静地点头,便跑了出去。

    穆升阳看了毫无生气的于观观一眼,转身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袁浒和兄弟们在外面徘徊,坐立不安。路元峰坐在于观观房前的门口楼梯上,默然像一尊佛像般。宁翎对大伙儿道:“兄弟们都累了一整晚,休息一会儿吧。”

    众兄弟面面相觑,但还是散伙了。

    宁翎轻叹,对坐在门口前的路元峰道:“在这里等也没有用,你什么忙也帮不了。”

    “队长。”路元峰才抬头:“我们八个人,那时没有跟着袁大哥而是跟着少主的时候,就没想过在寅队待了。如果以后少主不在,我们也不会回寅队了。”

    “这些东西,到时候再说。”宁翎拍了拍路元峰肩膀:“回去睡一觉,醒了之后,可能什么事都好起来了。”

    路元峰没有动,宁翎叹气看了他一眼,也离开了。

    于小少主,这个叫路元峰的人,大概是继灵莺之后,真正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对你忠诚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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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炉子c水桶c柴火齐全,齐刷刷地将窗户全关闭了。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里热气氤氲。灵莺处理好于观观黏在伤口上的衣物,将于观观的衣服悉数褪去,背她过去放满药草的大桶里洗干净

    灵莺小心翼翼地擦着她脸上的血水,又看到于观观肩上的伤口,黑红而且溃烂,伤口边缘渗着脓水,她的眼又红了起来,带着哭腔道:“少主,都是灵莺没用。你醒来之后怎么骂我都行,但拜托你一定要醒来,好吗?”

    又过了一阵,穆升阳已然洗净自己身上的黑血,换上了一身绛衣,吩咐别人拿着两个药炉出现在于观观的房间里。灵莺也服侍于观观洗好了身体,正在为她穿上干净的内衣。穆升阳在屏风外对灵莺道:“好了吗?”

    “嗯。”灵莺背着于观观出来,穆升阳平静地处理着药炉上的药,背对着灵莺他们,道:“把她放在椅子上,褪去所有衣服。”

    灵莺愕然:“少爷,这,是不是不太好。少主她还未出阁。”

    “她醒来的话,你想告诉她便告诉她。她要是有不满,叫她过来找我讨说法。”穆升阳点燃了蜡烛,在针灸包里拿出一根针在火苗里消毒,他的话语中未有一丝波澜。

    灵莺知道穆升阳不是那样的人,又事关于观观性命,灵莺抿嘴,点头道:“好。”

    于观观褪去所有衣物,坐在椅子上。于观观指甲呈黑,身体上的许多部位都出现了阴影,尤数心脏部位阴影最大。而

    穆升阳眉头微拧,一句话也不说,专心地在于观观的身上找着穴道,一根针一根针插在于观观的胴体上。

    不一会儿,于观观的身体上全是针。热气让灵莺和穆升阳两人都流出了大量的汗,但于观观的汗水却是黑色的。灵莺在一旁协助着,给穆升阳和于观观擦去汗水,又按穆升阳的吩咐,给于观观喂丹药。

    穆升阳在于观观手腕上连着一根红线,坐在于观观面前,一直盯着她的身体,探知她的脉搏。每过一会儿,便会拔出一些部位的针,刺在另外的穴位上,灵莺则帮忙着持续给房间加热。

    一个时辰后,柴火依旧烧得旺,灵莺因为那持续高热温度,差点儿晕厥,穆升阳便让她在门外守着。整个房间只剩下于观观和穆升阳,安静得诡异,黑汗从于观观身上流出,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那个声音,才让穆升阳有时间在流逝的感觉。

    过了一个时辰后,于观观的身体终于不再流黑汗了,身体上的阴影也消失掉,穆升阳才将针悉数拔去,亲自给于观观上药,包扎伤口,并且穿好衣服。

    亲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门窗打开,热气不一会儿就散去了。

    灵莺确认自己身体好些才返回,看见穆升阳坐在于观观的床边,一只手正探着于观观的手腕,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灵莺不敢吵穆升阳,便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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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周遭安静,偶尔会听到虫子躲在丛林中鸣叫的声音。

    灵莺睡不着,备了些吃食给于观观和穆升阳。这时候,穆升阳仍旧闭着眼,灵莺怕穆升阳身体不适,摇了摇他的胳膊道:“少爷,醒来吃点东西吧。”

    穆升阳徐徐睁开了眼,抓住于观观手腕的那只手似乎探到什么。他一下子站起身,用手掌探于观观的额头,对灵莺道:“发高热了,井里抽冷水,还有手帕拿过来。”

    “好好!”灵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穆升阳拢起了眉心,看着于观观,忍着气恼道:“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全身的毒都弄出来,现在你又搞这么一出。于观观,你就这么不想醒过来吗?”

    当然,他是得不到于观观任何应答。

    灵莺厨房忙乎倒水,路元峰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把灵莺吓了一跳。

    灵莺懊恼,大喊道:“来了也不吭声,干嘛吓人?”

    路元峰低头,带着歉意问道:“少主怎么样了?”

    “毒排出来了,但刚才又发高烧了。我不敢问少爷少主的状况,反正少爷他脸色没有好过。”灵莺一脸沮丧,路元峰亦是长久的沉默。

    灵莺看路元峰颓靡的样子,有些不忍,无奈道:“你休息过了吗?”

    路元峰苦笑:“嗯,想休息,但还是睡不着。”

    “你这样子真不像你。”灵莺自然地伸出手,往路元峰的脑袋轻拍了两下,笑道,“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嗯,我也觉得,是很奇怪。”路元峰用力扯了一个笑。

    灵莺柔声道:“我先去忙了。”

    “嗯。”路元峰看着灵莺走远,月亮被云遮掩,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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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灵莺给于观观擦身子降温的时候,穆升阳在一旁沉默地盯着。有人小心翼翼地敲门,正是袁浒。

    穆升阳目光没有移开过,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过来请罪的。”袁浒伏身跪地,道,“是我,没有信任少主,没有保护好少主,事情才会这样。”

    灵莺瞥了一眼穆升阳,他没有任何表情,声音静水流深:“你过来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你还真信灵莺所说,少主死了,我会让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不是,我”穆升阳虽然一直都是淡漠冷酷,但袁浒此次显然感觉到穆升阳声音里藏着愠怒,心中不禁有些慌了,颤抖着声音道,“少主一直为我们兄弟着想,可我总是以为,她只是个黄毛丫头,把任务当儿戏,我”

    “离开帮里的时候,我以为什么都万无一失。毕竟这次任务中,少主不仅有灵莺,还有你。你在寅队,经历过很多风雨,但你还是有不足之处。我本来希望通过这次事件,少主可以从你身上学到更多,而你也可以从少主身上学到点什么。”穆升阳话峰渐冷,居高临下看着袁浒,“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是高估了你的忠诚的,高估了你对我的信任。你真的以为,我亲手教出来的人,会比你要差?”

    “大哥,我”

    “忠诚是绝对的。”穆升阳阴寒地强调着,“告诉你,只要我让你必须听她的,哪怕少主真的让你去死,你都得照做。”

    袁浒磕了一个响头,道:“是!大哥,我以后绝不会犯此等大错。”

    “出去吧。”穆升阳挥了挥手,闭上眼道:“还有,灵莺说,路元峰抓到的那个内鬼已经救活了,绑在柴房那边。通过他查清楚其余的内鬼,其他的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寅队出了这样的问题,你和宁翎得赶紧处理好。”

    袁浒坚定道:“是。”说罢,袁浒便离开房间了。

    灵莺准备拿之前染满黑血的衣服去烧,一个华贵的药盒从衣物里跌了出来。灵莺拾起来看了看,才记起什么事情:“这个”

    穆升阳抬眼问道:“什么事?”

    “这个好像是刘程远的,少主伪装接近刘程远时,要了这个回来,涂伤疤特别有效。”

    穆升阳拧眉:“少主接近刘程远?”

    “对啊。听路元峰说,那时候少主不再大大咧咧,整个人扮演得就像谁家的闺阁千金。那样貌,那气质,都把刘程远给迷住了。不过,少主本来也漂亮,也希望老天别这么快就把她收回去。”

    穆升阳静默半晌,伸出手道:“给我吧。”

    “哦”灵莺没明白穆升阳的意图,但还是把药盒递给穆升阳。

    穆升阳打开药盒,稍稍一闻,淡淡道:“这药似乎很名贵,到时候,我替少主还回去。”

    灵莺提起刘程远,便是一肚子火:“还什么啊,还不看看他害得少主成什么样。”

    “还是得还。毕竟,以你少主的性格”穆升阳苦笑看着于观观,“就算有人要杀了她,她还是半点不想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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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至丑时,于观观仍高烧不退,脸上依旧没有血色,惨白得像是没了灵魂。灵莺给于观观重新包扎了一遍,穆升阳让灵莺去休息,房间内又剩下于观观和穆升阳两人。

    如果她能撑过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穆升阳倒了一杯水,将于观观抱起,让她挨在他肩上,一点一点地喂给她喝。

    “大哥”一个声音从耳畔响起,穆升阳差点儿以为自己幻听,发现于观观真的睁开了眼睛。

    穆升阳心中五味杂陈,看于观观轻轻抬起手,心脏像是悬空了一般,他带着点急切问道:“少主,我听到,你想要什么吗?”

    “谢谢你”“你”字之后,于观观再无声息,连呼吸都听不到。

    穆升阳整个心突然被什么挖空了一样,他颤抖着用手探在于观观的鼻息上。

    没有了没有呼吸了

    他的手不再颤抖了,只剩疲惫,以及空虚。

    到最后,她终究任性了一回,半年来,虽然看着她是少主,他只是辅助她的,但她的确是什么都听他的,无条件地信任他。

    最后,她没有听他的话撑过来。

    对啊,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私心,想让她稍微历练一下,估计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是他,把她推向死亡的。然后,他任性地想要她继续活着,让她继续受毒物的折磨。她就是因为他穆升阳的擅作主张,才受的苦。

    “对不起。”穆升阳温柔地抚摸着于观观的头发,道“你受苦了。明早,再给灵莺他们道别吧。”

    穆升阳神经紧绷得有点累,轻轻握住于观观渐冷的手,心里空虚而疼痛着,渐渐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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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穆升阳睁开眼睛。

    想起了昨晚昏睡前的那一瞬间,那种空虚感又侵袭了全身,他的思绪堕入了另一个世界,无止境的黑暗。

    回过神来时,手心上似乎有什么在动,在动?

    穆升阳几乎反射性地将手指探在于观观的脉搏上。

    动,在动!

    脉搏很平缓,不再像之前那般羸弱。手是暖的,高烧也退了。

    他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各种心情几乎要溢出来了,他的手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但感觉并不坏。

    穆升阳让于观观躺平,她的脸虽然苍白,但比起昨天晚上,实在好太多了。

    她仍旧活着,她还能在他身边呆着。

    穆升阳紧蹙的眉头松了开来,嘴角带着微不可见的笑容。第一次觉得,某个人坚强地活下来,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

    人看上去依然脆弱,但一想到,或许为了她自己,为了亲人,又或许是,有点儿为了他,她勇敢地破开黑暗和伤痛返回这里,便觉得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壮举。

    想到这里,穆升阳的心就像遇到阳光一般温暖,暖到让心里所有阴霾都化了开来,

    穆升阳心里竟有些情不自禁,微微地俯下身,吻了一下于观观的额头,道:“谢谢少主,为我们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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