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砍柴女驯夫记 > 第 20 章
    !我们是亲家,这个时候上门会郎认亲,本来就是应该的!”

    黄大婶此时再是怒火攻心也不能把章氏给赶回去。当初去接人,她拿乔不肯回,这回倒上赶着的来了。可不是应了那句话:“贫在闹市无人理,富在深山有远亲。”黄大婶脸上不快,可还是骂了黄大哥一句:“这会儿犟个什么劲儿!人回来就回来吧!还不赶紧进去帮忙去!你招待她大哥去屋里坐。”

    午时眼看就要过了,亲朋邻里都挤满了小院,三日前成亲时的热闹众人还远远没有看够,这会儿都等着看看三日回门如何风光呢。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远远地就见一辆马车载得满满地进了村,一时全村都轰动了,小孩子们都飞快地跑来黄家报信:“来了,来了!”

    黄大婶一颗心落了地,忙跑到门口去看,可远远地看见那辆马车,心就揪作一团。她见过也坐过周家的马车,这一辆,只有一个小青棚子,一看就不是周家主人用的。又伸了头朝后看,并没有别的车辆。黄大婶拉住来报信的娃娃问道:“你瞧见几辆车?”

    那娃娃兴奋地把刚才给他的喜糖塞到嘴里,含混地道:“一辆!装得满满的。”

    黄大婶身子一晃,那辆车就近了。七风来过黄家,送过好几趟礼,见那么多人堵在黄家门口,黄大婶黄老爹等众人的脸上都是期盼,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不知道怎么张这个口,说四爷四nǎinǎi今日回不来了。

    黄大婶抓住黄老爹的手,几乎要哭出来:“你说,你说大妞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黄老爹怒骂道:“呸,老娘们懂个屁!说什么胡话!”问七风道:“小哥一路辛苦了!你们四爷四nǎinǎi什么时候能到?这一院子的人都等着呢?”

    七风低了头,开不了这个口,香草已经从小青棚子里钻了出来,一脸欢喜地开口道:“黄大叔,黄大婶,四爷,四nǎinǎi在后面!只怕这早晚就要进村了!”

    七风震惊地看着香草,香草一昂头也不理他,自己麻利地跳下了车。七风忙不迭地一把拉住她,低声在她耳边道:“你怎么能撒这么大的谎!”

    香草送了他一个白眼球:“你待会可不许胡说八道的。四爷吩咐的,他们一会儿就到!”

    七风自然不会去做这个恶人,当即脸上堆满了笑容:“亲家老爷,亲家太太,四爷吩咐我先把礼品送过来,他们马上就到!”众人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帮着往院子里抬礼品。看到这一幕,章氏的嫂子跟她大哥低声道:“小姑子可真是傻得没边儿了,这黄家眼看着就兴旺起来了,好大一个香饽饽到手了还想扔给别人人捡便宜,真是!”章大哥连连点头称是。

    一串串鞭pào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zhà得整个老柳村都硝烟弥漫的,英姐儿就在这硝烟喜庆中,跨过火盆,被周四郎扶着,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进了黄家的院门。周四郎穿着一件雪青色的锦袍,腰缠藏蓝绣金色玉兰花腰带,丰神如玉,气韵倜傥。而英姐儿,一身枣红色的缂丝裙褂,绣着满地的花开富贵,黑色的马面裙,头上chā着金叉,耳上挂着玉坠子,腕上一对碧绿的翡翠镯子,才出门三天,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这些人几辈子没有见过的东西,哪里还认得出当年那个满山跑的野丫头模样?直到今日,提起当年黄家的小姑子三日回门,老柳村的老人们都能给你说上三日。

    黄大婶见着女儿的模样,一颗心总算是落在了实处,欢喜得眼泪不住地流。黄老爹又笑骂:“你以为你那张老脸哭着好看!”黄大婶提起拳头就打在黄老爹的肩膀上。黄老爹缩着脖子不敢吭气。众人都跟着起哄笑闹。英姐儿见了母亲父亲,满脸的笑里流下两行热泪来。

    黄家堂屋里院子都摆了席。周四郎跟着英姐儿挨桌敬了酒,最后在黄老爹黄大婶面前跪下,周四郎敬酒,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爹,娘!”看着父亲母亲开心得嘴都合不上的样子,英姐儿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只要让他们开心,自己吃的那点儿苦算得了什么?!

    众人落了席。周四郎捡了一个核桃大小的小包子,一口咬下去,咸得呲牙咧嘴。他本来生得俊秀,一举一动都一板一眼,这一变脸,把一屋子的人都逗得前仰后合,英姐儿忙给他递茶递水,众人都开始起哄“媳fù爱我我爱他,媳fù看我长得好,我爱媳fù一支花!”英姐儿被狠狠地打趣了一回,羞得抬不起头来,黄大婶见机忙把英姐儿拉到屋里去。

    英姐儿一见身边只有母亲,才要开口,眼泪就下来了,索xìng扑到母亲怀里,大哭了起来,黄大婶慌了神:“大妞妞,可是过得不如意?”英姐儿哭着摇头:“我……我就是想家,想娘了!”黄大婶一听,自己又何尝不是想这个闺女想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母女俩各有各的心思,抱头痛哭起来。

    回门不能留宿,路又远,英姐儿在家里不过吃了一顿中午饭,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便又要启程了。黄大婶,黄老爹一家人一路送到村口,见马车远远地走远了,这才回去了。

    回程香草依旧坐的是七风的车。任侠这辆车上只有英姐儿和周四郎。

    英姐儿一直一直哭,周四郎无奈:“以后到庄子里来玩,或者回本家的时候,你还可以回家看看!”

    英姐儿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她看着周四郎,似笑非笑地慢慢摘下头上的金叉,耳上的玉坠,腕上的镯子,仔仔细细地用布包了起来。这才取出那对粉色的水晶耳环,一字一句地道:“你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一月二十七日,猴年最后一天,鸡年大年除夕。

    希望小天使们阖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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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就总有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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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首末点:227/32

    第二卷首末(第35章)点:40/18

    第37章 借住

    有些话其实不需要讲得太明白,可这个原则显然不适合英姐儿。周四郎有些恼羞成怒:“我……我的意思你不懂吗?”

    英姐儿一昂头,怒道:“你要合离就直接说好了!”

    周四郎咬咬牙:“你明明知道我们不能合离!我……也是为了你好!洞房之夜我就说得很清楚了!你是周家的四nǎinǎi,吃穿用度该有的体面我都会给你,但想要跟我……”周四郎不知道为什么下面那句“跟我做真的夫妻,是不可能的”到了嘴边有点儿说不出口了!懊恼地一扭头,却正对着车棚子,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英姐儿擦了擦眼泪,面上露出一些不屑来:“原来你今天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怕我闹着要合离!怕我真的合离了,你被皇帝说是陈世美,要拿铡刀铡你的头!”

    周四郎本来满心气恼,听见她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英姐儿说话跟三岁娃娃似的好笑:“是,我怕皇帝拿铡刀铡我的头!我怕得要死!你满意了!”

    英姐儿一堵,心里却又有些莫名的欢喜。她想了想,压住心里的失落,非常认真地再问道:“我就想知道,你不愿意是因为许姑娘还是……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周四郎真是觉得英姐儿直接得让他有些难以招架,可也知道她那个xìng子,不达目的不罢休,早晚都是一刀,早说早清静,便咬牙说了实话:“都有!”可惜周四郎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是他知道会因此过上每天“青筋”冒个不断的生活,也许他会明智地选择沉默。

    英姐儿虽然对这个答案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周四郎这样说出来还是伤了她的自尊心,暗中想道:“周四郎,你敢瞧不起我,看我不整死你!姑nǎinǎi我一定会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英姐儿既下了决心就不再拖泥带水:“你想好了?我可不想一辈子守活寡,连个孩子都没有!三年,最多三年,如果三年后你还是不想跟我做真的夫妻。我们就合离。”周四郎叹口气道:“如果能合离当初就不用成这个亲了!”英姐儿却不以为然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三年功夫还想不出个法子来?!”周四郎心里一动,暗暗琢磨起皇上的岁数来,自古帝王长寿的少……。他终于点了点头。

    英姐儿见他点了头,压住心里的百般滋味,打起精神道:“还有,我要谢谢你祝福我早日找到好姻缘,可这好姻缘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说着,她仔细地把那对粉桃花水晶的耳环戴在耳朵上,道:“我从今日起就戴着这对耳坠子,希望它能给我找来好姻缘。在我找到之前,我都是周家四少nǎinǎi,你不可以缺我吃缺我穿!”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兰桂院我做主!”

    周四郎见她戴着那对耳环,小小的耳坠子,挂在白净净的耳垂上,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晃得他有点儿晕,忙别开了眼神。也没听见英姐儿的补充条件。

    两人累了一天,都靠在车垫子上开始打起盹来。英姐儿因为放下了回门这桩大心事,又睡得歪歪斜斜地,一直打着鼾声,把周四郎和任侠都给逗笑了。任侠道:“四爷从昨日起又是挨打又是欠人情的,帮着四nǎinǎi回门,怎么一句不提?倒偏偏要拿棍子捅老虎的鼻孔眼?瞎说什么大实话?!”周四郎怒道:“你又多事!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搁别的主子身上,你不死也扒层皮!”任侠有些委屈地道:“我这不是半句没敢透吗?爷,听我一句劝,四nǎinǎi是命中注定的,您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何必非得犟着来?”周四郎摇了摇头:“夏虫不可以语冰!你懂什么!”

    英姐儿是被周四郎叫醒的。她迷迷糊糊地一下跳起来:“到家了?太太是不是气得要对我动家法?”

    周四郎无奈道:“本来今日也不可能赶回去。到了城门口也关门了。原打算到庄上歇着,没想到路上下了雨,走得慢……”英姐儿揉揉眼睛,拍拍胸口:“吓得我梦都醒了。那这是哪儿?”

    任侠叫道:“四爷四nǎinǎi下车吧。裹好了披风,这外面雨还大着呢!”

    两人下了车,见一座青砖大宅,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撑着一把大油伞,笑道:“任小哥,怎么这会儿来了?哎哟,还有四爷,这位是……四nǎinǎi!请进,请进!”任侠叫道:“有劳薛管家了!这不天黑雨大的,怕四爷四nǎinǎi赶路有个闪失,想到府上借住一晚,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薛管家笑道:“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呢!赶紧的!族长这会儿有点儿事要处理,我先送你们进屋,先洗漱一番,待会儿一起吃晚饭。”

    薛管家在前,任侠在后,周四郎和英姐儿走在中间,七风和香草殿后。六人沿着二门内的抄手游廊朝穿堂走去,却见到从一旁的一间厢房里猛地跑出来一个人,头也不抬地朝着他们几个就来了。薛管家忙呵斥道:“真是没规矩!这么乱跑可不惊吓了客人!”那人抬起头来,形容消瘦,满脸的眼泪,薛管家一愣,英姐儿已经惊讶地叫出声来:“阿奇,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声,叫愣了所有的人。阿奇看见周四郎站在英姐儿边上,心里更是悲愤莫名:“谁……谁认识你!”说完,推开薛管家就要跑。薛管家一把拉住他:“你往哪里跑?!你叔公地下有知必要埋怨我们没有照顾好你!”

    英姐儿闻言惊得不知如何是好:“阿奇,阿奇,叔公怎么了?叔公出什么事了?”那个中气十足骂她的老头子,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英姐儿知道他对阿奇有多重要。怎么会几个月的功夫,就突然去世了?英姐儿的关心简单直接而坦dàng。阿奇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英姐儿,叔公已经离去,现在这满世界的人里,也许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就站在面前,而他却再也没有亲近她的机会。

    阿奇安静下来,默默地推开拦着他的薛管家,掏出一条手绢擦了一把眼泪:“叔公还在家里呢,我只是去陪陪叔公!”说完他直直地朝外走去,走过英姐儿身边时一眼都没有瞧她。英姐儿见阿奇这样,倒不怪他,只是替他难过,默默地看着他一路走向大门,瘦高而孤单的身影消失在深褐色的大门外。

    薛管家见英姐儿站在不动,大声地清了清嗓子道:“五老太爷前些日子去了趟京城,回来就病了,这一天天的,也是年岁到了,竟就这样走了。撇下阿奇一个人,今儿来是商量这丧事的,没想到撞到你们。”

    英姐儿这才转过头来,眼圈有些红红地:“可有人陪着阿奇?他这样一个人跑出去,要在哪里吃饭?”薛管家扫了一眼面带寒霜的周四郎,觉得这位四nǎinǎi可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棒槌,当着自己新婚丈夫的面就对别的小郎嘘寒问暖的。可也不能不答,忙一边迈开了脚步朝前走,一边道:“外面雨大,赶紧进屋暖和暖和。阿奇那里,我这就派人去看着,顺便送点儿吃的去。”

    既是周氏族长,家境自然不差。一个宽宽敞敞的青砖大院,客房也是布置得整整齐齐,这天潮湿,屋里居然烧了一个火盆子,烘得暖洋洋的。

    见周四郎一张玉脸如冰,任侠把东西往柜子里一放,jiāo代一声夹着尾巴就跑了,屋里就剩下周四郎和英姐儿。英姐儿尤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和伤感中,一颗心挂念着阿奇,掏出手绢来拭了拭眼角。周四郎刚才瞧着阿奇手上的手绢好像什么时候见过,这时突然想起来,那次去黄家,英姐儿舍不得用手绢擦眼泪,塞回去的那块手绢跟阿奇刚才拿着的一模一样。他当时还心里疑惑,一个姑娘家的手绢怎么不是娇红嫩黄,反而是石青色。他见英姐儿一副魂游天外,完全不准备给他解释任何事情的模样,心里的怒气一阵阵地往外涌,半晌,终于忍不住怒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拜早年!

    鸡年吉祥!

    送所有追文小天使一副自诌对联:

    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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