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砍柴女驯夫记 > 第 13 章
    的针线,我哪里做得过来,乔嬷嬷和初春姐姐,这事我看jiāo给孙草来办,她村里人熟,托了村里的大姑娘小媳fù一起帮忙纳鞋底,你们只管做鞋面就是了。”

    乔嬷嬷急道:“那帐子哪里有我抢醋龅牡览怼>褪羌抟乱膊桓梦颐恰!

    黄大姐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要让我做,我就不做了,反正也来不及。要么,你们去回了夫人,就说婚期太急,推迟到明年可行?”

    黄大姐这行动话语说得颇有些无赖的气势,倒把乔嬷嬷和初春给唬住了。

    待乔嬷嬷和初春走了,黄大姐就跟黄大婶说:“娘,咱家没钱也别打肿脸冲胖子。”黄大婶摇摇头:“你不懂。咱们家就是穷得就剩一间屋,也得分半间给你,到了婆家人家才不会看轻你。娘早想好了,把之前他们家送来的那些牲口全卖了,正赶上年底,能卖个好价钱,那一笔钱,给你到冀州城去置办了妆台镜子还有子孙桶。只是嫁衣,那好的红绸缎子也要二三十银子一匹……。”

    黄大姐笑道:“娘,嫁衣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来想法子。”

    黄大婶摇摇头:“你呀,赶紧去想着选个好的花样子吧。其他事别cāo心。”一边自己却愁得摸了摸嘴上的火泡。

    黄大姐从堂屋出来,就去了安氏那里。安氏会过小日子,屋子里早早贴了红红的窗花剪纸,炕上铺着陪嫁的龙凤被,龙凤枕。见她进来,有些皮笑ròu不笑地道:“三妹,这么晚了,有甚事?”

    黄大姐道:“之前二哥说的事,我可以给你一个金戒指。”

    安氏脸上立刻笑开了:“我就说妹妹是个大方的。坐。”

    黄大姐挨着炕沿坐了,道:“不过嫂子要帮我做嫁衣头盖。就说是我做的。”

    安氏吃惊地瞪大了眼,一想黄大姐那棒锤一般的针线,坐地起价:“我要金镯子。”戒指才多少金子。

    黄大姐咬了牙:“那你还得帮我做了给他们家长辈的针线。”鞋底还让孙草找村里人帮忙,鞋面就让安氏做。乔嬷嬷和初春就做那顶帐子吧,黄大姐心想。

    安氏见好就收,要是黄大姐恼了,找了婆婆来说,自己还不是要白干,如今好歹得了个金镯子,便点头应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那嫁衣头盖的绸子就用周家送礼时绑的绸子,不过你得让人瞧不出来才行!”

    安氏终于忍不住道:“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会算计!”

    安氏后来后悔得恨不能吐血三升,因为……周家的长辈实在太多了。

    倒是乔嬷嬷和初春只专心做这百子千孙帐,好歹在三月三铺嫁妆这日完工了。两人放下针线,对视一眼,都是面带菜色,yù哭无泪。这个四少nǎinǎi实在太村了,反而那她没法子。

    黄家到底凑了一百两银子,替黄大姐备了十二台嫁妆。送嫁妆那天,请了喜乐班子,驾了两辆牛车,一路吹吹打打,往京城去了。

    送完嫁妆那日起,黄大婶就住进了黄大姐的屋子,开始细细地给女儿传授这半世的经验。

    黄大婶道:“这夫妻在一起啊,也不是一开始好的就一直好,一开始歹的就歹一世。女儿嫁人,过得好不好,三分靠娘家,三分靠运气,还有四分靠自己。这娘家你只怕是指望不上的,这运气如今看来还不错,那周四郎愣了点儿,可是瞧着心不歪。只要心不歪,你只管往热里去捂他,早晚能热乎起来。这四分靠自己就是自己要立得住。如今娘最愁的就是这个,无论是女红,厨艺,管家,理事,你就没有一样能拎得起来的,娘真是替你愁。”

    黄大姐头紧紧挨着黄大婶的胳膊:“娘说的这些,我不大懂,不过我瞧着大嫂二嫂,我觉得在婆家要立得住就要有人给你撑腰才行。大哥不给大嫂撑腰,大嫂就过得不好。二哥给二嫂撑腰,二嫂就过得好。”

    黄大婶愣了一下,倒没往这些上细想过,便道:“你还怪鬼机灵的。我告诉你男人呢,不过两条。一条就是要顺着他,给他面子。一条就是要……”黄大婶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展开来是一块两尺见方的红布。黄大姐好奇地凑过去一看,脸“刷”就红了。又好奇,斜了眼瞧。黄大婶也有些不自在,可是不说又不行:“凡是女儿都要经这一遭的。这上头两个人好了,也就好了一半。这可是娘当年的嫁妆,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地学一学。这一共九九八十一式,没事的时候自己琢磨琢磨。”黄大姐瞧着那布上的图案,忍不住问道:“夫妻真的都要这样子?怪别扭的。”黄大婶拧了她一下:“不别扭怎么生出你来了!”又贴了黄大姐的耳朵细细讲解,黄大姐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般,一会儿咬牙,一会皱眉,一会儿瞪圆了眼睛,表情甚是精彩。

    黄大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没来得及说,亲迎的日子就来到了。

    黄大姐出门子,一开始还咬着牙没事儿人一样。可是刚刚跨出房门,看见台阶上站着的父母,一对上黄大婶的眼神,还没等父母嘱咐自己什么,眼泪就一涌而出。两个丫头一左一右地扶着她,都是一身的簇新倒也像模像样。周四郎的小厮家丁们在院子外,往里扔喜钱,一把一把地,来送嫁的亲戚都催了自己家孩子去抢钱,鞭pào又一挂挂地点了bào了,一地的红纸屑,空气里漂浮着火yào的味道。黄家的亲戚还没来得及为难周四郎,不怎么结实的院门就被一堆人压垮了,一张盖头盖了下来,黄大姐还没看清周四郎的模样,就眼前一红,周围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被大哥给背着上了轿,盖在红盖头下的脸,泪水早冲掉了胭脂。她心里想:“难怪新娘子都要盖盖头,不盖怎么能见人。”

    披红挂彩的马车载着黄大姐沿着乡村的路,一路摇摇晃晃叮叮当当地走远了,走进了京城。那是富贵繁华地,功名热闹场。那里没有天真,也容不下天真。黄大姐掀起头盖,从窗口偷望着高高的城墙,青砖白缝,高不可攀,她紧紧地压住了心里的恐惧,抬起头,对自己说:“黄英,进城了。好好过日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最后一章很肥。

    听其他先辈作者说读友都是小天使,我也跟着学。

    自以为很有才的作者:第一部完结了,进城,一语双关,有点儿意思吧!

    小天使:我吐……你能不能再老套一点……

    自以为很有才的作者:吐吐就习惯了……你不知道我的昵称就是途途(吐吐)吗……

    第二卷:我们相爱了

    第23章 进门

    黄大姐在城门楼子前暗下决心要好好过日子,却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侍郎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八卦的话题中心。

    “你可瞧见了,……只有十二台嫁妆,那妆台土得笑死个人,你们家旺财媳fù只怕都瞧不上吧。”

    “可不是。最好笑的是那子孙桶……啧啧,四爷只怕站那儿尿都尿不出来!”

    好吧,侍郎府的下人们有些夸大其词,这样好显得他们都比这位新进门的四少nǎinǎi更有资格呆在这侍郎府里一些。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娘家人说……当初我哭着喊着才跟嫡母挤出份像样的嫁妆来,现在这么一个跟我做妯娌,还是嫡子媳fù。以后我在娘家更抬不起头来了。”说这话的是二郎媳fù,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别说了,这人比人气死人。二哥好歹会读书,早晚能出仕,你就熬出来了。不比我这天还不知道哪边能亮呢。愁得我,日后四郎要是出息了,咱家还靠他呢,偏偏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媳fù!不过,说不定大嫂倒是高兴呢!”说这话的是三郎媳fù,一脸的精明,嘴里说着愁,脸上带着笑。

    大郎媳fù可是一点儿不高兴。二郎三郎是庶出,虽然两人的姨娘也是一路斗过来的,但这两人的媳fù却都是高门庶女,彼此很是同声同气,又不管家,又不理事,只会往自己的碗里扒拉好处。周夫人是个要贤名的,最怕别人说她亏待庶子什么的,对这两家子一向是能宽则宽。自己一直盼着四郎能娶个得力的,好帮自己分担分担,最不济也有个能说话的去处,可偏偏听说是个只会砍柴的村妮子,瞧见那搬进来的嫁妆,她脸都绿了。

    周四郎从小就是家里最得宠的,那就是个凤凰蛋小叔子,从老太爷老太太到老爷夫人,谁也舍不得委屈他一点半点。别人得了一个金碗,他那里就能得三个。如今黄大姐的嫁妆,除了那顶帐子能用,那对大胆瓶子,也比家里厨房里的咸菜罐子强不多少。无奈回了周夫人,只得拿了周夫人的私房往里填,自己这个做大嫂的也不能都靠着婆婆,也赔进去不少嫁妆。总算把婚房布置得像个样子了。

    黄大姐被周四郎牵着红绸,两个丫头扶着进了洞房。她盖着盖头,也瞧不见什么,只看见那地都是青砖灰缝,平平整整,走在上面都打滑。两人坐了婚床,周四郎满脸的漠然,听了喜娘的吩咐,便扯了自己的左衣襟压在黄大姐的右衣襟上,这他做得倒是心甘情愿的,这叫压一头。

    然后黄大姐就觉得头上身上被砸了个稀里哗啦,枣子、栗子、花生,也不知道撒的人是不是力气太大,还是周家准备的东西太多,黄大姐觉得自己被砸了个满头包。周四郎脸色也挨了几下。他皮子嫩,竟给砸了几个红点点。总算让他那一脸的漠然变得有点儿活气。

    身边人来人往,不过说些吉利话,又有滚床童子来坐床,也不知道是谁。有人嚷着揭盖头,周四郎也不推脱,拿了喜秤,一把就挑开了。

    黄大姐养了两个月,出嫁前又被修了眉,开了脸。她本来就生得浓眉大眼,这么一收拾倒叫一些成心看笑话的失了望,连周四郎都愣愣地瞧了她几眼。周围就有人起哄:“新郎官都看傻眼了!新娘子真漂亮!”

    两人别别扭扭地喝了合卺酒,喜娘说了一堆吉祥话,替他们结了发,又替黄大姐把盖头盖上,领了周四郎到前面喝酒酬客。关了房门,只留了黄大姐和两个陪嫁丫头在屋里。

    孙草如今叫香草了。香草见喜娘退出去,几步奔到门边,趴了门缝往外瞧:“这门可真好,一点儿缝都没有,啥也瞧不见。”

    倒是香萝也不敢东张西望地,问:“nǎinǎi饿不饿?要不要喝茶?”

    黄大姐还没回话,香草就叫道:“哎呀,这茶真好喝,来来,阿英姐……哦不,nǎinǎi也喝一口。”说着端了茶碗过来。

    黄大姐却低声道:“快,快找找,哪里有净房?”净房这个词是乔嬷嬷的功劳了。这两个月,她老人家除了被黄大姐强行派班绣帐子,就是跟黄大姐叨咕这侍郎府的规矩。

    三个人没头苍蝇一般转了一圈,总算在进门左手边看见一道小门,推开进去,三人都傻了眼。这屋子布置得比安氏那卧室还要齐整。居然放了一块亮堂堂的镜子,以便出门前整理仪容用。

    要不是那地上放着的朱漆带盖桶看着就是黄大姐嫁妆中马桶的样子,三个人还不敢认。香萝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盖子,看里面放着一堆的东西,便道:“nǎinǎi这就是马桶了。我听初春姐说过,四爷用的马桶里都要放草灰香料的,这里面干干净净的,还没用过呢。”

    黄大姐凑过去,果然闻着有一股沉沉的香气。可是让她坐着上面出恭,却觉得太糟蹋了。她苦着脸,这可这么办才好,她要用了,不是人人都知道她还没洞房就先出恭?

    黄大姐其实从昨日就没有怎么进食,也没怎么喝水,这都是新娘子的经验。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坐上刚才的床铺,她就觉得肚子疼,想上厕所。她哭兮兮地心道:“我可不是跟爹一个毛病吧?一着急就要上茅房。”

    黄大姐咬了咬牙,看了看天色,说来奇怪,从床上站起来,她肚子倒没有这么那么难受了。她索xìng决定忍一忍。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这可是今后她要生活的地方。

    这一排一共五间正房,是个三明七暗的格局。除了进门的大堂屋,她的房间在东侧,是个两间连着的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日常起居,丫头守夜之所。后面的耳房做了净室。主间和次间之间有一道双开扇的门,刚才孙草看的就是这道门。

    主仆三人瞧着屋子里的东西啧啧称奇,黄大姐心里想:“上次在庄子里就觉得好了,没想到跟这里一比还真是山鸡比凤凰。”

    她又翻过去看床上,上面铺满了红艳艳的龙凤被,龙凤枕,抬头上面是初春和乔嬷嬷绣的百子千孙帐。

    她翻开被子,果然露出一块两尺见方的白色丝绢帕子来,看到这个帕子,她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娘jiāo代的只怕对着嫌弃自己的周四郎一样也施展不出来。其实这事她在家里就已经想过很多回了。娘说新婚之夜如果没有成事,女人在婆家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她并不是太在意在婆家太不抬得起头,但是她很在意如果娘知道自己骗了她,自己过得不好怎么办。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成事”,一想到这里,她的肚子又开始作痛,她咬了牙,就像她爬山爬不动时那样,深深地一口气一口气地吸着,她觉得浑身的担心和慌乱渐渐散了去。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一关无论如何要闯过去。

    第24章 元帕

    她自己倒了杯茶,也不敢一口喝下去。只是在嘴上抿了抿。便又坐了回去,吩咐道:“香草,你到外面去把你和香萝的铺盖安置好。香萝,你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如果要上茅房,就去院子里上。”香草不乐意道:“我也要吃东西,上茅房。”

    黄大姐瞪了香草一眼:“就说你不是做丫头的料。我现在是四nǎinǎi,我叫你做什么就要做什么。不听话,你就回家去吧。反正现在他们家丫头多,我还发愁拿不出你的月例来呢。”

    香草嘟着嘴,不敢再吭气,乖乖地出去办事了。

    待她们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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