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砍柴女驯夫记 > 第 9 章
    是那地上的泥,我明儿就回娘家!”

    阿奇的脸白了。本来想要在黄大姐面前表功的,结果倒让黄大哥和黄大嫂吵了起来。

    黄老爹也很生气,看了黄大婶一眼。黄大婶立刻骂道:“吃顿饭都不让人安生。你要回就回吧!老大,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去,小棍子留下,跟他二婶子。”

    安氏闻言立刻低了头,一张俏脸皱得能拧出苦水来。她爱花爱朵爱漂亮,小棍子正是犯浑泼皮的年纪,又是目前黄家唯一的孙子,金贵得不行。她只带了小棍子几日,她已经苦不堪言,瘦了一圈。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尤其是还有外人在场,自己绝对不能顶撞黄大婶。

    黄大嫂一听,放声大哭:“小棍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òu啊!就是你家的孙子,也是我爹娘外孙子!明明说好秋后可以带他回去住几天的!黄老大,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说过话还算不算数!”

    黄老爹和黄大婶看见有阿奇这个外人在场,黄大嫂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撒泼,自己都恨不能上去打她几个耳光了!黄大姐猛地站起身来:“阿奇,你跟我出来!”说完也不管阿奇是不是还在发呆,扯了他就往外跑。

    黄大姐拉了阿奇一路走,阿奇一声不敢吭地跟着。

    黄大姐对北山特别熟悉,南山有河,北山却都是旱地,也不知道黄大姐怎么拐的,两人竟到了一个朝西的小山包上。背后是密密的树林,前面是一览无余的群山,居然还有一块大青石。黄大姐往大青石上一坐,也不出声。阿奇悄悄地在旁边找了一小块平整的草地也坐了。

    两人就看着西面群山上一轮太阳,就在群山之上,将整片天空都映得橙红,只有那正中间圆圆的光晕,照着山头的林木怪石,成了一幅剪影。周围的群山明明是暮色渐起,看着却像雾气环绕的早晨。

    黄大姐指一指夕阳:“阿奇,你看好不好看?”

    阿奇也被这风景给震撼了,随口吟道:“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黄大姐惊道:“阿奇,你会写诗?”

    阿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乱糟糟的头发:“不是我写的,我只是会背。”

    黄大姐从怀中取出一只拇指长的小木梳子,递给阿奇:“你没有梳子吗?每次见到你,你的头发都乱糟糟的。”

    阿奇惊讶道:“你随身还带着梳子?”

    黄大姐笑道:“我常到处野跑,回家前悄悄地把头发梳好,我娘就不骂人啦。”

    一回头:“哎呀,太阳只剩半个了!”

    阿奇手里紧紧握了那柄梳子,和黄大姐一起无声地看着夕阳渐渐没下群山,一轮半透明的素月升上山头,心中涌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一句诗蓦然地涌上心头:“回首夕阳红尽处,应是长安。”

    阿奇那一刻做了一个改变一生的重大决定。黄大姐并不是只有嫁给周四郎才是一品夫人的贵命,自己也是周家人,凤冠霞帔,他也能挣。

    黄大姐站起身来:“天晚了,你赶紧梳梳头,我们就走吧。”

    阿奇把梳子递给黄大姐:“你教我。”

    黄大姐笑道:“不知道你还是个会赖皮的。”伸手就把阿奇的头巾扯了下来,飞快地通了头发,几下就给梳好了。一边收了梳子一边道:“我大哥给我的。那么好的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我大嫂就是跟他过不到一起去!”

    阿奇有些不舍地跟在黄大姐身后朝山下走去。走到一半,黄大姐突然停住了脚步:“阿奇,对不起,我们家现在这样,你能不能……”

    阿奇会意,心中止不住有些失落,但是也知道确实不宜在再留在黄家了。真是很懊悔,自己怎么会在饭桌上多那句嘴。

    第二日一早,阿奇就坚决辞别了黄家人。黄大婶满脸惋惜:“真是的,说好要住几天的,可是嫌弃我们招待不周?”

    阿奇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突然决定不再做郎中了。yào也不用采了,我回去就跟叔公说,我要好好读书。”

    黄大婶吃了一惊,想了想道:“你们周家人本来就是会读书的。你好好读,将来去考状元。”

    阿奇大笑:“借婶子吉言。”又转头看了看黄大姐:“阿英,谢谢你。”

    黄大姐心中觉得对不起他,感激道:“你以后得了空,还来串门。”

    送走了阿奇,黄大婶才把黄大嫂和儿子都叫道自己屋里去了。

    黄大姐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黄大婶推了她一把:“你跟着搅和什么!”

    黄大姐二话不说,走到黄大嫂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是我嫂子,我再怎么也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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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蠢人

    黄大婶和黄大哥见状都赶紧去拉她:“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黄大姐死活不肯起来,道:“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心情也不好。那天如果我不说那样的话,大嫂也就不会那样说我,我也不会被气哭了,大哥也就不会对大嫂动手,大嫂也就不会受伤……。”

    黄大婶拍打着她的背,哭着道:“我苦命的大妞妞,在娘家娘还护不住你,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想到范家周家,心中更加伤心了,索xìng也坐在地上,抱住黄大姐哭起来。黄大姐也哭得稀里哗啦。

    黄大嫂本来见黄大姐给她下跪也吃了一惊,又觉得是应该的。要不是这个小姑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个搅家精,难怪嫁不出去。心里这样想着,气倒是消了一半,本来想说两句软和话,可是一听到黄大婶的话,火气和委屈又升起来了,咬了牙不开口。

    昨天黄大姐拉着阿奇走了之后,黄大哥就差点儿动手又打章氏一顿,被黄老爹给压住了。晚上都没回屋,自己跑到柴房挺了一晚上。

    见妹妹为了自己下了跪,娘哭得那么伤心,章氏瞧着居然半句话不说。黄大哥一颗心拔凉拔凉地,火气反而没有了。

    黄大哥对章氏说:“走吧,我送你和小棍子回你娘家去。”说着就自己出屋去准备牛车去了。

    章氏大喜,抬了抬头,终于说道:“三妹,你起来吧。也该学学规矩了,谁家的小姑子那样子跟大嫂子说话的!娘……”。章氏本想说“我走了。”

    谁知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黄大婶一巴掌:“你有脸说谁?她哪里说错了?!你自己笨手笨脚打碎了东西,她说什么了?你就咒她没人家要!这口气我们都忍了,不过想着家和万事兴,你滚!滚回你娘家去!有本事就一辈子住在你娘家去!”

    向章氏赔礼,下跪道歉是黄大姐想了一夜想出来的。她是真心歉疚,觉得自己当时要是不说那话,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只要章氏消了气,有小棍子,大哥大嫂的日子也就过得下去。可要再这么两边僵着,只怕都伤了心。

    可是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她当着大哥和娘的面给章氏跪了,大哥和娘只会更加讨厌章氏,而章氏,黄大姐也很是失望。这个大嫂是勤快肯干的,可是这张嘴巴……一张嘴就能把好事给搅和成了坏事。她真的很同情自己的大哥。成天看章氏脸色,真是……谁能忍!

    章氏到底没胆子也打黄大婶一耳光,捂着脸,哭着跑了。

    黄大姐站了起来,扶母亲坐下,黄大婶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傻闺女!家里的事不用你cāo心!给娘看看,那膝盖磕着没有!”

    黄大姐低了头:“我做错了才惹出这些事来,他们是我的大哥大嫂,我只是希望嫂子消了气,能好好跟大哥过日子!”

    黄大婶道:“你大嫂这个人……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蠢人一个。我真后悔给你大哥聘了这么一个媳fù儿。当初瞧中她勤快,谁知道她这脾气,不看你对她好的地方,只看你对她不好的地方,见天儿吊丧着脸,别说爷们瞧见了烦,谁看了不烦!你给我记住了,将来嫁了人,多学学你二嫂子,头一件就是要笑脸迎人,顾全自己男人的脸面,男人才会疼你。”

    黄家闹得这样,也顾不上周家的事情了,黄大婶和黄老爹都想着,等过一阵,就在黄大婶娘家温城替黄大姐寻一门亲事,谁知道周家的事情又起了变化。

    第18章 手绢

    周侍郎回了京复职,许家的事情随着御笔亲批已经算是完结了。渡过了仕途上的一大危机,为了情谊差点儿闯了大祸的妻儿还在乡下养病,他大大松了一口气,除了每日上朝应卯,回家来,到了后宅就跟几个美貌小妾打情骂俏,乐呵呵地,瞧着她们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甚是潇洒快活。谁知道这样的轻闲日子还没有过上几日,居然有人又翻出了许家的事情,狠狠地参了他一本。这回不是说他与许家jiāo接过密,替许家隐匿贪墨之财,而是私德不修。直把他气了个七窍生烟。

    许家的事说来他很清楚底细。不过是工部那些人这些年贪了不少。工部尚书一倒,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很大。找个好糊弄,又没有什么背景的,先占了山头,若是个聪明的,也未必会落得许家的下场。偏偏许月英的爹好容易掌了实权,认认真真的想要做点事,上上下下捞不着事小,怕他把积年旧账翻出来事大,这才做了手脚,顺便把一些去路不能说的亏空都栽到他身上,填平了这个坑。后面站的人是谁,周侍郎心中也有数。周家数代为官,对方借由儿女亲家的事情攻讦自己,不过是想两下撇清,让他不要往里搅和。

    可偏偏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是重情重义的人,背了自己,居然做出私拟婚书的事情,让他倒是感叹了一番。好在老天保佑,婚书的事没成,他劝了许家认罪,对双方都是好事,只当事情就此了结。

    谁知道顺了哥情失嫂意,有人想要借了此事钓出后面的大鱼来,见事不成,索xìng调转头来,奔他的位置来了。朝中如今爷壮子大,周侍郎是一心保持中立的,家里根子扎了几代,倒也不怕。谁知道偏偏有人胆子包了天,皇上都想要息事宁人了,还敢在许家的事情上做文章。居然说他私德不修,折子上言:昔有尾生抱柱死,今有周郎悔诺生。然后细说他们家与许家如何通家之好,许夫人与他的夫人如何多次在人前人后互相许亲,最后说他的儿子和夫人逼不得已,私写婚书,被他发现后圈禁在乡下老宅,悔婚,逼得许家姑娘投缳自尽,夫人儿子伤心病倒。可惜是枉做小人,帝心宽仁,许家罪不至死,许姑娘却成一缕冤魂,实在可悲可叹。最后才说,如此食言而肥小人如何配做主理一部之侍郎?

    皇上瞧了这个折子,正事议完,早朝将散之时,将上折子的王御史和周侍郎两人叫到前面询问此事。

    如果不是在皇上面前,周侍郎就要破口大骂了。如今却只能几步上前,哭倒在地:“圣上英明。臣每常自省,深知自身才具浅薄,能添为一部侍郎,不过是天恩浩dàng,每每感激涕零,恨不能为圣上肝脑涂地。许家夫人与贱内确实是手帕之jiāo,闺中密友,儿女幼时亦常戏言将来要结为儿女亲家。谁知道儿女渐成,却只有兄妹之义,全无西厢之情。贱内与许夫人俱是深爱儿女之人,虽有联姻之意,却又怕日后儿女不谐,反将两人几十年情谊抛洒,故而诸多踌躇。不想许家出事,许夫人确实有意将女儿许配给犬子以避覆巢之祸,然命运弄人,犬子早对一农家女子有那淑女之心,恐门户悬殊,竟效仿周廷章旧事,私拟婚书。贱内愧对旧友,责罚了犬子,这才母子俱病。臣前日挂念还请假前往探视,又从京中请了太医前往诊治,还请圣上明察!”

    王大人冷笑一声:“周侍郎果然是人善变,口善辩。以你这般说法,许姑娘好端端地又怎么会突然自尽?!”

    周侍郎额上冒汗。实情自然说不得,可怎么才能把许姑娘之死说得合情合理,取信于圣上呢?

    再说黄家,章氏哭哭啼啼地回了娘家。黄大哥亲自送去的,回来带了一脸的伤。看得黄大婶心疼不已,骂了章氏又骂章氏娘家,又惋惜道:“要是阿奇在就好了!”

    黄大哥一句不吭,自己回了屋。黄大姐见他走道都有些一瘸一拐的,一转头看见黄二哥着急忙慌地进了屋,奇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黄二哥道:“可不是,我也没想到。他给扎了针,又给了几贴膏yào,就好得挺利索。可惜他住南山,不然咱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不用请大夫看病了。我听说大哥回来了,想让他跟着赶紧跟着一起去搬庄稼,爹说看这天像是要来雨,好容易晒得差不多了,要淋湿了,可是毁了。”

    黄家这二十亩地都是旱地,种的都是麦子高粱玉米。黄大婶一听急了,她跟黄大姐在屋里,没看见天色:“老二,你赶紧先去,我这就去叫你大哥。”

    黄大姐忙道:“我也跟二哥去吧。娘,大哥要是受了伤,就别叫他去了。”

    黄大婶一想:“你去把你二嫂也叫上,你们俩一起去。我这就去看看你大哥去。”

    黄大哥到底也没有去,他进屋躺下,黄大婶进去时他正背对着门躺在床上流泪呢。黄大婶一下子心都碎了。这儿子跟老二那个滑头不同,从小就忠厚,又是长子,家里的事从来都是抢着干,又孝顺父母,对弟弟妹妹也都很好。怎么偏偏自己眼瞎给他娶了这么个媳fù。黄大婶坐在炕边,抹着眼泪道:“我的儿,娘知道你心里委屈。你那媳fù,娘当初看她会干活,勤快,老实,谁曾想让你把日子过成这样。给娘瞧瞧伤到哪里了?”

    黄大哥只是闷着头在被子里“呜呜”地哭。黄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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