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砍柴女驯夫记 > 第 5 章
    了夫人的安排,一顿板子打了,撵出去完事!别以为你老子娘有多大的脸面,兜得住你!记住了,无论谁问,都是四爷自己瞧中的黄大姐,听清楚了?!”

    初春心有不甘,可也只得哭着应了。

    两人才出了倒座间的门,就看见周四郎一脸的怒气进了院子。

    杜嬷嬷忙上前去见了礼,拦阻道:“夫人身子不好,四爷今儿先回去吧!”

    周四郎却半步不退:“杜嬷嬷,你把我半路抓回来,我就没见着太太。你让开,太太身体不好,我正该去请安!”

    他身后的大丫头守静几步上前,拦在了周四郎和杜嬷嬷中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声音清脆:“杜嬷嬷,要不要请初春姐姐去通传一声,说不得夫人也想见见四爷呢。”

    杜嬷嬷还没回话,周夫人屋里就出来一个细眉细眼的娇小丫头,正是爱穿杏黄衫儿的初夏:“夫人吩咐,让四爷和杜嬷嬷进去。初春陪着守静在倒座歇一歇。”

    等周四郎见了周夫人,吓了一跳,不过几日不见,周夫人竟然整个人都老了十岁一般。

    他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太,儿子不孝。让太太cāo心了,可是,可是儿子不能眼见着月儿妹妹遭难,不伸把手!请太太把婚书还了儿子,送到许家去。”

    周夫人半靠在炕上,背后垫着厚厚的锦褥。有气无力地招招手:“四郎,坐到炕上来。”

    周四郎坐到炕上,伸手拉了周夫人的手,眼泪不住地往下淌:“太太,儿子不该背着太太做这样的事,可是……可是我们两家早就说好了的,就差请媒定亲了,咱们不能背信弃义、见死不救!”

    周夫人拍了拍他的手,也跟着垂泪:“傻孩子,你真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你就能跟任侠两个人偷跑出门?我不过想着,你把这事做成了,你爹就是跳脚,也有我拦着。不然咱们两个一起犯了错,只怕有人借机生事!”

    周四郎转悲为喜:“我就知道太太不会不管月妹妹的!既然这样,为什么杜嬷嬷要带了人来抓我,抢了婚书?咱们把婚书送过去,月妹妹就没事了,对不对?”

    周夫人从枕下取出一张红纸,难过地递给他:“这张婚书,就是……废纸一张!”

    周四郎急了,接过婚书,仔细瞧了瞧:“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我和月妹妹两情相悦,要结成夫fù。怎么会是废纸一张?”

    周夫人满脸的不忍指指下面落款的日期:“你这婚书写着八月初五。也就是昨日。”

    周四郎脸色遽变:“太太,你是说……晚了一步?”

    周夫人点了点头,泪如雨下:“不错,许家男丁八月初四已经下了狱了!女眷□□看管。我得了信才让杜嬷嬷立刻派了人来拦你!”

    周四郎摇摇晃晃,猛地站起身来:“我,再写一张,把日期提前,月妹妹还在众妙庵躲着,对不对?只要写好了赶紧送过去,就没事了!”

    周夫人一把拉住他,着急地喊道:“四郎,你还不懂吗?之前只是听到风声,如果咱们把事情办成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如今,咱们再这样作假,就是欺君罔上了!”

    周四郎一挣:“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看着月妹妹遭难!我就不信,谁还能证明我是哪一日写的!”

    周夫人骂道:“云台寺的老和尚能证明!你初五才拿到合好的八字!黄大姐胡媒婆范大婶都能证明!你的庚帖和印章初五才回到我手里!”

    周夫人气得拍了他一下:“你既拿了庚帖和印章,为什么不直接到众妙庵拿了你月妹妹的庚帖,就在众妙庵写了婚书,让白坤道做个见证!”

    周四郎呆了一下:“是月妹妹说因为白坤道一向跟咱们两家jiāo好,怕人最后说是咱们两家跟她串通做的假。须得找个德高望重的见证,说我确是私写了婚书。又说云台寺的老和尚在这一代最是德高望重,所以我才想着若是在他那里合了八字,再写婚书……,我怎么会想到才听到风声,许家就出事了……我……娘,现在该怎么办?”

    周夫人看着他,无奈而慢慢道:“如今……你只能跟黄大姐定亲!”

    第9章 月英

    周四郎整个人都晕了,完全不明白周夫人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这和黄大姐有什么关系?就因为她捡了我的锦囊?!”

    周夫人点点头:“四郎,你月妹妹的事,只能另想他法了。只是你,还有咱们家,如今也是岌岌可危。”

    说着取出那封被她泪水滴得斑斑驳驳的信件来:“你父亲来的信。那群御史咬死了不放,非说因着我们两家自来jiāo好,有意结为儿女亲家,许家搜不出来的贪墨财物必是通过周家的手都给藏匿起来了。你父亲无奈,已经上了折子说我们两家绝无联姻之意。他催着我,赶紧给你瞧一门亲事……。”

    周夫人接着道:“可是我知道,一来,你心里放不下月丫头;二来,这会子咱们家沾上了这事,哪个好人家敢跟咱们联姻?仓促之间哪能找到一门好亲事?正好,跟月丫头换了庚帖的黄大姐,在云台寺老和尚那里也有见证,所以我就骗黄家说,你瞧中了黄大姐,私下换了庚帖,写了婚书!”

    周四郎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夫人:“这说出去,谁会信?”

    周夫人叹道:“可是你说说看,黄大姐的庚帖怎么到了你的身上?月丫头的庚帖怎么又跟范同在一起?说出去,谁会信?!世间事yīn差阳错,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有证据!而黄大姐,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帮咱们的!”

    周四郎心虚地低了头:“是我看见我的庚帖批了个水火不容,换八字批语的时候,一时慌乱,拿错了。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跟黄大姐定亲啊?”一想到黄大姐的壁虎模样,周四郎就觉得无法想象自己会跟这样的村妞有什么瓜葛。

    周夫人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不过是权宜之计。先定了黄大姐,等风声过去了,找个理由,退了亲就是。不过多补几两银子给她,她有了银子还怕找不到好人家。也算是两全其美。”

    周夫人这才又拿起那张婚书来:“四郎,你得照着这个重写一张,日期还是一样,不过,把月丫头换成黄大姐。”又从枕下取出一张纸来:“这是我抄下来的黄大姐的庚帖。”

    周四郎看着周夫人:“娘,你答应我!一定要想法子救月妹妹!”

    周夫人点点头:“你放心!”

    周四郎犹豫半晌,默默地接过了杜嬷嬷准备好的笔墨。

    是日,吃过晚饭,周夫人正准备要出门,外面就递了一张帖子过来,说是众妙庵的庵主白坤道来访。

    周夫人略愣了一愣神,吩咐初夏道:“不用准备马车了。你叫杜嬷嬷过来,你守着门口。”

    初夏见周夫人肃凝,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急急去了。

    这一次,周夫人是在卧室里见的客人。初夏守着外面,杜嬷嬷守着卧室门口。

    白坤道带着一个小道姑,两人进来时都戴着帷帽,瞧不清楚面目,周夫人却也不问,竟让她们直接进了卧室。初夏站在门口也听不清楚里面说了些什么。

    周夫人的卧室里早就备好了茶水点心。白坤道和那小道姑进了门,也没有除去帷帽,也不动茶水点心,两人都一言不发,还是周夫人先开口道:“是我对不住你们。”

    白坤道摇了摇头:“阿离,我们一直等着婚书……,看来不会有婚书了?是不是?”

    周夫人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叫道:“阿弃!yīn差阳错,婚书晚了两日!”白坤道是许夫人冒名的。小道姑自然也不是小道姑,而是她的女儿,许姑娘,月英。

    不离不弃,两人的名字听着像是两姐妹,却并不是亲姐妹,只是两人小时候在京中上闺学,进了课堂第一日,两个小姑娘就真的如名字一般不离不弃。

    后来嫁了人,两家也是通家之谊,好得好像一家人。早就互相暗许要结了儿女亲家。只为了订了亲孩子们反倒不好来往,这才没有作定。谁会想到,就在周夫人开始准备寻媒纳彩的时候,许家就出了事。

    许大人一向在工部做个闲差,不上不下,是个员外郎。可是前年工部尚书被查出贪墨修筑河道的钱,一直通河决口,淹没万亩良田,工部上下不少官员遭了殃。去年朝廷拨款重修河道,工部谁都不敢去,便点了许大人做水部郎中,原是好事,可偏偏成了坏事。

    许郎中去通河监工,半年之后回了京。不想今年夏汛比往年猛一些,那新修的堤坝一个汛期下来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许郎中推说是汛期过猛之故,圣上体谅到底堤坝未决,并无造成大的损失,也算难得,反倒嘉奖了许郎中。

    可过了秋后,御史台竟找出若干证据证明许大人也贪墨了河道专款,上奏了朝廷。

    许夫人闻讯立刻便带了女儿下乡,又派人联络了周夫人,一心想要将女儿从这毁家的祸事中摘出来。周四郎就是这个时候偷溜出京的。

    本来做官的被人参几本也是常事,若是根基稳也不会出什么事。可许郎中哪里有什么根基?没几日,就证据确凿,圣上震怒,立刻将许郎中下了大狱。

    许夫人母女藏在众妙庵,心存侥幸,一直等着周四郎送婚书来,久等不来,这才冒险来访。

    周夫人拿了婚书给她们。许月英当即哭得伤心难抑。周夫人默默取过那婚书,让杜嬷嬷拿去烧了。

    许夫人抖着手将女儿搂进怀里:“难道,难道这就是天意?阿离,阿离,真的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周夫人哭道:“我待月丫头就是我女儿一样。我想来想去,阿月如今只有一条道可走……找白坤道托在庵里出家。”

    许夫人哭得泣不成声,许姑娘却猛地颤抖着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离姨,离姨,难道,难道我给星哥哥做妾也不成么?”

    第10章 告别

    许月英纤弱的身子匍匐在地上,微微地颤抖着,周夫人一边哭,一边忙去拉她:“一群御史咬死了不放,说是我们两家要联姻,藏了你们家的赃款。你伯父怕牵连到整个周家,已经上折子说我们两家绝无联姻之事了!如今,无论迎你为妻还是纳你为妾,都是欺君之罪啊。”

    一边拉了许月英起身,一边把那封信递给许夫人。

    许夫人母女看完信,半日都没有出声,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沉思半日,许月英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雪白娟秀的面孔。细眉如画,一双凤目虽因哭泣而红肿,却仍不得夺其美去其神。鼻子挺直,小小的菱角嘴粉白如玉。

    她突然开口问道:“可是……如果我出家,星哥哥不娶的话,御史还是能说,我们两家藕断丝连!那时候又该如何应对呢?”

    周夫人闻言看着她,这样的女孩子,就是不是自己瞧着长大的,凭这秀外慧中的通透劲儿,也让人爱。再想想黄大姐那傻愣愣,一身村气的模样,只觉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周夫人把周四郎写的另外一张婚书递了给她:“也是yīn差阳错,有个黄大姐跟你们同一日在云台寺合八字。我……就说是四郎瞧中了她,写了这婚书。我再出面给定了亲,总是能圆回来。”

    许月英似笑非笑,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难道真的让星哥哥娶了这个黄大姐不成?”

    周夫人叹了口气:“先熬过这一阵,再找个由头退了亲就是了。”

    许月英突然将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婚书折好放进了怀里。

    周夫人一惊:“那婚书还是烧了的好。”她先想过要不要毁了,后想总要让阿弃母女亲眼见过,知道自己并没有骗她们才好。

    许月英突然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缓缓道:“离姨莫非不肯信我?这婚书现在就是拿出去,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多添几分罪过罢了。我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虽是yīn差阳错,但星哥哥到底待我真心真意,我心里便当自己已经嫁给了他,留着这婚书做个念想!”

    许夫人闻言悲声再起。周夫人无奈默默地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许月英心中有了主意,便似乎已经放下了一切般道:“今日一别,离姨,说不定我们便一世再难相见了。能不能让我走之前见星哥哥一面?”

    周夫人很是犹豫。两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只一步之差便结成了夫fù,却因为世事弄人,一错再错。如今这花朵儿一般的女孩子这辈子,都只能青灯常伴,怎么能不让人心痛?临走之前,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见了面,若是四郎知道自己承诺的保护就是让月英出家,只怕又要闹出事来。

    许月英见周夫人犹豫,微微一笑道:“离姨,在害怕什么?”

    周夫人突然觉得羞愧起来。从小,自己就说要许月英做自己的媳fù儿的,如今自己毁诺,阿弃和月英半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而自己连让她最后见四郎一面都不肯,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们!她当即含泪点了点头。

    周四郎一进屋就看见了许夫人和许月英。满脸悲伤地叫道:“弃姨,月妹妹。”

    许姑娘看着他,已经记不清楚第一次见他是几岁,他当时是什么样子。她比周四郎小两岁,十一月生日,母亲说满了十四就给她跟周四郎订亲,明年满十五办了及笄礼就可以出嫁了。可就差着这一两个月,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也记不清自己从几岁起就知道自己长大了一定会嫁给这个周家哥哥的。一开始她并不愿意,因为这个哥哥自小就长得比自己还要漂亮,偏偏做事有些傻愣愣地。

    后来她上了闺学,星哥哥也开了蒙,才听母亲说星哥哥读书是极好的。她自负在闺学中也颇有些才情,琴棋书画也都颇为精通,又好强,便存了为难他的心思,找了一幅对子想着找个机会难为难为他。

    那日刚过了端午,她和母亲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去了离姨家。

    他正放了学,进门来给母亲请安。她并不记得母亲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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