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有客人都被他告知必须对今晚的事进行保密。
但程北来心里很清楚，各种流言蜚语，很快就会不胫而走。
光是张总那里，他就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去摆平。
更别提，自己的女儿和侄子偷吃禁，果乱，伦的丑闻，会为他带来多少数不尽的麻烦。
不能再留这个愚蠢又恶毒的女人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扯后腿了。
他必须摆脱她。
如果说身体上的痛苦，会让人生不如死，那么，程北来这种绝情的话，则如一把刀，把苏青原本就遍体鳞伤的心，连皮带肉地挖出来，疼得钻心刺骨。
她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如冰地看着程北来，一字一句地说道：“程北来，我死都不离开程家，如果你敢逼我离婚，我就彻底毁了你！”
程北来额上的青筋暴跳着：“苏青，你想怎么样？”
苏青满是血迹的脸，扯出一抹冷笑，使她看起来就像女僵尸一样阴森可怕。
“你也知道我是新闻系毕业的，在媒体界有大把熟人，当初如果不是我帮你牵桥搭线做好公司的宣传工作，你程北来能有今天吗？”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就算你给我的爱情是假的。我也不可能离婚，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守着程太太这个位置。这是我应得的，这是你欠我的！”
“程北来，如果你敢逼我离婚，我会马上把你抛妻弃女，欺骗我的感情借着我上位，以及长期殴打我的事，全部都告诉我的媒体朋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程北来不是个东西！”
程北来怒不可遏，森然恐怖：“你敢威胁我？”
这对于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他来说，绝对是无法忍受的事。
在某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想干掉苏青，一劳永逸的念头。
“程北来，你可以试一试，试试我是不是在开玩笑，”苏青不怕死威胁他：“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再殴打我一次，我就马上告发你。”
程家是她的，程北来是她的，她绝对不能离开。
绝对不能让半路杀出的程天心，渔翁得利，占尽便宜。
程北来气得脸色铁青：“苏青，你有种！”
苏青再度冷笑，这笑容如幽冥地狱两边的黑色曼陀罗，使她那张血迹纵横的脸，看起来比刚才更阴森，更可怕。
“要怪，就怪你当初不该惹上我！”
程北来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用尽全力才能勉强克制体内波涛汹涌的愤怒情绪。
一分钟后，他的怒气渐渐平息。
那没有一丝光芒投射在里面的黑眸，让人望之胆寒：“好，既然你要耗，我就陪你耗下去。但我会让我的秘书冻结你所有的账户，从今以后你休想再用我的一个子儿。”
苏青痛到极致，反而冷笑。
程北来对她真的太“好”了。
她想做程太太，程北来可以成全她，但是要架空她。
没有钱，她将寸步难行。
以后她就会像奴役一样，被锁在程家这栋冰冷的别墅里，暗无天日。
这何尝不是一种比离婚更残酷的惩罚？
但就算是下地狱，她也一定要拖着程天心一起下。
此时在门外偷听的李小莉，匆匆转身离开，奔向了程天心的房间里。
程天心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李小莉喘着气，从门外进来。
李小莉关上了门，疾步奔到程天心跟前，急忙将刚才程北来和苏青吵架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程天心。
本以为程天心也会像她一样愤怒不甘，但程天心只是淡淡地挑起眉：“哦，是吗？”
语气平淡地像事不关己。
李小莉神色焦急：“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还是不能扳倒苏青那个老女人，大小姐你难道不生气不着急吗？”
程天心淡淡地对她说：“小莉姐，夜深了，回去睡觉吧。”
“大小姐”
“回去吧。”
李小莉看着对方冷淡的面容，眼里掠过一丝憎恨。
程天心有什么了不起？
终有一天，她会坐在程家女主人的位置上，让她对自己摇尾乞怜。
看着门关起来后，程天心的唇畔溢出一丝冷笑。
苏青如果那么容易打倒，那就不叫苏青了。
程北来想摆脱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她会推程北来一把。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程天心回头一看，发现霍逸群送给她的手机，正发着亮光。
他不但送了手机给她，还给了她一张卡，他说以后这部手机就作为他和她之间单独的联系。
程天心其实也不敢拿着霍逸群送给她的手机招摇过市，光是应付齐菲，她就头大了。
纤长的食指在智能手机上轻轻一划，电话就接通了。
智能手机，果然好用。
霍逸群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带着喜悦和兴奋：“小东西，睡觉了没？”
他叫她小东西真是叫上瘾了，程天心无语，“霍逸群，我是有名字的人，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霍逸群思索片刻，眸子突然泛亮。语气有点兴奋：“那我以后就叫心心吧。”
“恶心！”
“怎么恶心了？”
“我和你没那么熟！”
“程天心，你能不能别老是说这种撇清我们关系的话啊，我们都约过会了，还有，你也收我的手机了。”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程天心在心中骂他臭流氓，嘴上却说：“我明天还给你。”
霍逸群顿时不悦，眉头深深地蹙起：“这款手机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是女性专用手机。除了你，国内还没有女性用女性专用手机，更何况是智能手机。程天心，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可没叫你帮我设计，”程天心漫不经心地撩了撩头发，漠然道，“我说，霍少爷，你还小，还是把精力放在学业上吧。”
“你还小这种话应该我对你说比较适合吧，”霍逸群嗤之以鼻，“小东西，老气横秋！”
霍逸群，我比你大多了。不过这种话，程天心当然不会告诉霍逸群，前世的记忆也同时让她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她顿时觉得和霍逸群的聊天已经变得索然无味了，泛泛道：“我困了，晚安。”
“等一下！”霍逸群急得喊出了口。
程天心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我唱歌给你听啊。”
“唱吧唱吧，睡着了别怪我。”程天心今天是真的累了，没有力气和他争论，她关了刺眼的白炽热，开了暖黄色的小夜灯。
再开了手机的免提，把它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躺上床，掀开被子刚睡下，霍逸群那优美如大提琴一样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是席林迪翁的昨日重现。
的确是一首适合睡觉时候听的歌。
程天心一直都以为，这首歌适合女人唱。
但经由霍逸群唱出来，竟然不输席林迪翁。
那咬字清晰的英文，那几乎没有走调的节奏，都被他把握得很好，并且他情绪饱满，很能打动人心。
程天心听着听着，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重生后她经常失眠，就算偶尔睡着了，也经常在噩梦中醒来。
她经常梦见自己上辈子被人痛殴后丢进海里喂鲨鱼的可怕情景，每次从噩梦中醒来，都大汗淋漓，痛彻心扉，然后再也睡不着，只能在漫长的黑夜里煎熬。
前世的伤口有多痛，这一世的恨就有多深。
这天晚上，许是因为扳倒敌人心情大好，又或者因为霍逸群的歌声给了她安定的力量，她竟然一夜好眠。
重生后，第一次睡得这么好，这么香。
翌日，她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霍逸群给她发来的信息：昨晚我唱着唱着你就睡着了，看来我的歌声有催眠的作用，今晚继续给你唱，等我电话！
看着这条信息，程天心不知为何。心莫名一暖，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眼神泛着光彩。
下午，程天心让司机送自己去司徒誉家。
除了来向司徒誉学习外，她还有事要跟司徒誉说。
“阿誉，曾经听你说，你是一个电脑高手，是吗？”
做完作业后，程天心为司徒誉和自己倒来两杯水，把其中一杯递给司徒誉，她站着倚靠在书桌的边缘上，由上至下地睨着司徒誉那张辅导她做完作业后，神清气爽的脸。
司徒誉自豪地点点头：“在电脑上，基本上没有我不能操作的事。”
“那么厉害？”程天心笑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是天才！”他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
“我早就知道了。阿誉，你真棒，长大后，你一定会大有作为的。”程天心是无比相信这一点的。
司徒誉虽然没有父母，没有背景，但凭他自己的能力，想闯出一条成功的路，一点都不是难事。
司徒誉被称赞得有些腼腆，脸色泛着淡淡的红，他不敢再直视程天心了，低下头喝水。
程天心又问：“长大后，你想做什么？”
司徒誉喝了水之后，抬起头看着她，他的目光盈亮盈亮的，透着坚决：“想做金融方面的。”
程天心略沉吟一下。对他说：“如果你真的想做，或者我可以出一份绵薄之力。”
司徒誉的眸色比刚才更亮了：“你有什么高见吗？”
程天心年纪虽小，但她聪明过人，并且口才了得，他相信她绝对有能力帮得上他。
程天心小巧的唇向上微扬，眸子里染着星辰一样的笑意：“不如我们先从炒股开始好了。”
司徒誉点头，“这个我去年就开始研究了。”
“不过你我只有十三四岁，还不足16岁，是拿不到身份证的，不如这样好了，阿誉，你用你外婆的身份证去开一个户。”
司徒誉认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好，你尽快去办，”程天心吩咐司徒誉的时候，语气干练，大把领导者的架势，“开了户之后，你买进所有国内医药公司的股票，一定要全部买进，知道吗？”
现在已经是03年。
上一世的03年发生了一件惊动全国的天灾一一一一。
程天心相信这一世也不会有偏差。
司徒誉眼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为什么要买医药公司的股票呢？”
“阿誉，你别问那么多，我也没办法跟你解释，反正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就好了，我保证一定能让你赚大钱。”程天心微笑地拍了拍司徒誉的肩膀。
司徒誉是个聪明人，并且，他很听程天心的话，在短暂的怀疑和犹豫后，他一鼓作气地对程天心说：“好，我听你的。不过你的怎么办？我是说，户头怎么解决？”
“我不想拿我爸的身份证去开户的。”
一旦被程北来知道。她就等于过早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引起程北来的忌惮，不行。
司徒誉听她说过，她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对程天心说：“这样吧，天心，你把钱投给我，然后我们赚到的钱平分，你看怎么样？”
“可以。”她相信司徒誉不会吞了她的钱。
“只不过，国内那么多医药公司，我们需要一笔不小的钱。”司徒誉开始苦恼了。
其实如果他愿意向那个人开口的话，钱的事根本不用担心，但问题是，他不愿意。
他真的不愿意和那个人打交道，更不愿意向他要钱。
程天心轻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抚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钱就让我来想办法吧！”
“你有办法？”司徒誉眸色一亮，紧紧地盯着她。
“当然！”程天心信誓旦旦，“没有我程天心办不了的事。”
她美丽的眼睛就像一个吸盘，把司徒誉的心深深地吸附进去，他的心潮顿时变得澎湃起来，胸口一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信你。”
晚上，程天心很早就洗了澡，躺在床上，思考着钱的事。
虽然程北来每个月给她几千块零花钱，不过那点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那么多医药公司，至少要砸100万进去，才能赚大。
不过问题是，她要怎么样才能筹到这100万呢？
电话突然响了。
熟悉的铃声，让她的大脑条件反射性地意识到。这是霍逸群打来的电话。
看着智能手机上他输进去的那个简单的“群”字的，程天心大脑突然灵光乍现，眸子倏地泛起了亮光。
手指激动地划开接通的键，“霍逸群！”声音也有些激动。
霍逸群俊脸顿时扬起激动的笑靥：“小东西，想我了？”
“是啊，我想死你了，”程天心口是心非，“你怎么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啊？”
“等我一晚上了？”霍逸群的唇角勾得深深，心花怒放得脸色都泛红了。
“可不是，等到花儿都谢了，你再不打来，我的心就要碎掉了。”程天心卖命地陪他演戏。
“想见我了吧？”
“是啊，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本尊。”
霍逸群顿时心潮澎湃：“现在？”
“不敢？”程天心故意用激将法，“才十点而已。”
“还没有我不敢霍逸群不敢的事，”霍逸群恨不得插上肢膀去见程天心，一颗心早已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程天心，等我电话。”
没想到霍逸群这么快就上钩了，程天心窃喜不已，“那就这么说定了，霍大少，你可千万别辜负我这番苦等待你的心啊。”
“小样儿！”
霍逸群甜蜜地挂了电话，然后即刻打了司机的电话，叫他过来备车。
程天心生怕他会把车开到程家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发信息给他，让他在程家附近的百货等自己。
发完信息后，程天心换了套衣服，偷偷地下楼了。
没想到在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程北来，她闻到程北来身上一股酒气，应该是在应酬上喝过酒了。
程北来见她要出去，问她要去哪里？
程天心随便找了个借口：“我睡不着，枕头太硬了，我想去百货买个新枕头回来。”
“这么晚了，让佣人陪你去！”程北来言词间带着关怀。
“爸爸，不用了，”程天心拉着他的手撕娇，“我已经13岁了，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回来，爸爸，要不要我给你带夜宵？”
“不用，我刚应酬完。一点都不饿，你自己要小心点。”程北来终于松口。
程天心立即眉开眼笑。
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顾宁安，程北来看着看着，神思有些恍惚。
“爸爸，你累了一天，早点上床休息吧？”
程北来摸了摸她柔软的毛发，语中带着欣慰：“还是你最懂事。”
她的善解人意真的和顾宁安如出一辙。
摆脱程北来，出了家门口后，程天心加快步伐去百货。
不过5分钟的路程，而且夜晚的z市非常热闹，灯红酒绿，人来人往，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程天心不想让程北来他们知道自己和霍逸群来往。
在百货门口大概等了十分钟后，霍逸群的车就开到她旁边了。
她小巧的身体一跃而上，刚在后座坐稳，霍逸群就抱住了她，低着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暗哑地用他惯用的称呼呢喃：“小东西！”
程天心想着自己要向他借钱的事，也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
抱了一会儿后，霍逸群才从她的颈间抬起头，正了正色，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说吧，找我什么事？”
程天心微微一怔。
她没有想到，霍逸群竟然知道了她真正的目的。
霍逸群果然聪明过人，她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为什么不说话了？”他侧着头，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程天心酝酿了一下情绪后，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霍逸群，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闻言，霍逸群微微惊讶，眉头微扬：“多少？”
“一百万！”她小心翼翼。
“你要一百万干什么？”
“自然是有用的，”程天心目光诚恳地看着他，“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她相信一百万对于霍逸群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霍逸群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她的心情有点忐忑。
霍逸群根本不关心钱能不能要回来，一百万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是白给了她，他也不会心痛。
只是，他还是要讨点额外的利息的，总不能做亏本的买卖。不是吗？
“那，你怎么回报我？”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地弯起来，里头藏着万千瑰丽。
程天心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淡定自若：“那你要什么回报？”
“我要你”
“要什么？”程天心无畏无惧地直视他，似乎不怕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霍逸群的嘴角缓缓地勾起来，一丝邪魅的笑从唇边溢出，使得他年轻的脸孔更添魅力：“吻我。”
程天心：“”
臭流氓。
“又不是叫你卖身，你那么犹豫干什么？”霍逸群嘴上说着鄙夷的话，心里却有些忐忑，因为不知道程天心会不会答应。
毕竟程天心这个人很清高，而且她很聪明，她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换得她所需要的钱。
程天心问道：“你能不能换别的要求？”
“不能。”
程天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决然地说：“算了，当我没说过这种话。”
她罢。她转过身，手放在门把上，正欲开门下车，腰际突然被霍逸群拦住，他使力一拉，就把她拉进了他的怀里。
他虽然才16岁，但骨骼发育得很好，胸膛已经像成年男子一样坚硬坚实。
她被撞得有些疼，正欲骂他的时候，他的唇突然印了下来，贴在她的唇上。
但他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就离开了，并未有侵犯之意。
程天心还在懵懂的状态，他已经开口说话了：“想要一百万，明天就去群园等我。”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不怀好意。程天心顿时清醒过来，“你又想干什么？”
她看着他，眼里有着浓浓的警戒。
霍逸群坏坏一笑：“你到底要不要钱？”
程天心看着他，默默不语。
她当然要一百万。
这一百万投入股票后，她才能赚大发。
然后，她会用这些赚来的钱，去赚更多的钱，利滚利。
如果现在就开始积累实力，那么十年后，她大学毕业的时候，她就有了和程北来，以及袁家抗衡的资本。
钱芳两母子上辈子害她惨死，这辈子她一定要让他们母子不得好死，否则她势不为人。
心里生出恨意的时候，也让她同时下了决定。
她一定要从霍逸群手里拿到这一百万。为了她的复仇大计，她要暂时忍耐。
次日，程天心吃过午饭后，就出门了。
她没有让司机送，生怕司机把话传到苏青母女那里，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群园之后，她打电话给霍逸群。
“小东西，到群园了！”他真是料事如神，居然已经猜到她的目的。
程天心也不藏羞，反正她要一百万不是吗？
“是啊，逸群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想你想得肝肠寸断了。”
“在那里等我。”霍逸群声音雀跃。
大概10分钟后，程天心见到了霍逸群。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却被阳光照得明亮闪烁，帅得不可思议。
程天心心情大好，冲他莞尔一笑：“逸群哥哥，你终于来了。”
“我怎么愿意放过奴役你的机会？”他暧昧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低头看她，眼里全是笑意。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吗？”
霍逸群缓缓开口？“陪我在这里待一天。”
“就这么简单？”说实话，程天心有些震惊。
“难道你想卖身？”
“你才想卖身。”
“那就走吧。”霍逸群说完，便牵起了她的手，带她去群园那栋宏伟壮观的哥特式建筑。
这栋建筑很大，一共三层，一楼装修的色调以黑白两色为主，简约大方，画面感让人很舒服。
一进去，霍逸群就对程天心说：“我饿了，去给我做午饭。”
“你这里不是有佣人吗？”
群园这么大，肯定需要佣人打理。
“我让你做就做。那么多废话！”他似是不耐烦的样子，指着冰箱，“食材都在冰箱里面，快去做。”
“唉，霍逸群，我才13岁”
“你从小跟着你妈妈相依为命，你妈妈身体又不好，做饭对于你来说，不难吧？”他挑眉，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程天心的事迹早就在上流社会里被传遍了，霍逸群会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程天心咬了咬牙：“为了一百万，我忍你！”
霍逸群心满意足，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这才对嘛，想要求人。姿态就要放低点。”
做饭对于程天心来说，确实很easy。
她十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做饭，因为妈妈的身体不好，她经常主动帮妈妈分担家务，做饭炒菜这些都是小事。
一个小时后，程天心做好了菜。
当霍逸群品尝到程天心做的番茄炒蛋后，毫不吝啬地朝出大拇指称赞她：“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连厨艺都这么了得。”
程天心笑着看他：“霍逸群，你这是变相地夸你自己吧？”
霍逸群眉眼飞扬，“这都被你听出来了？”
程天心白他一眼，泼他冷水：“吃吧，那么多话。”
果然不出霍逸群所料，程天心所做的每道菜都味道鲜美。
他就知道，这么惠质兰心的姑娘，做的饭一定很好吃。虽然不能和他们霍家的大厨相比，但已经非常不错了。总而言之，他很满足。
他就是想尝尝她亲手做的饭，所以才让她在群园里等他的。
想到程天心年纪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做饭，可想而知她以前一定吃了不少苦，他心里头突然就涌起一阵心疼。
他静静地看着安然若素吃饭的她，眼神渐渐地染上了温柔。
程天心突然看过来，对上他温柔的目光，稚嫩的脸上带着懵懂，霍逸群连忙眨了一下眼，把眼里的情绪眨去，给她夹了一块牛肉到她碗里。
“你的月事应该来，或者快来了吧？吃这个对月事所流失的铁有好处。”
说完，他嘻皮笑脸地看着她。一点也不害羞。
程天心无语，在心里暗骂他臭流氓。
霍逸群催促她：“快吃，别浪费我的牛肉。”
程天心自尊心很强，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同情她，心疼她。
吃完饭后，程天心收拾碗筷去洗碗，洗好了碗出来后，霍逸群把她拉到窗边，让她坐在莆团上。
“听我弹吉他。”霸道地说完后，霍逸群便开始弹起了吉他。
程天心静静看着他，竖起耳朵聆听。
他的手法很熟练，一看就知道是多年练习的结果。
他弹的是爱的罗曼史，旋律优美，节奏轻扬。耳感绝佳。
他弹吉他的时候，眼睛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
那目光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又炙烈如火，情感深浓。
程天心静静地对他对视着，看着他帅气的脸，不由自主地想，上一世究竟是哪个女人最终落入人帅多金，又多才多艺的他怀里呢？
吉他声很唯美，她渐渐地被他带进那个世界里。
当一曲弹完后，她还觉得意犹未尽。
霍逸群已看出她心思，嘴角勾起，笑容很骄傲：“还没听够吧？”
“是啊，大少爷，你弹得太好听了。”
既然他想听恭维的话，那程天心就满足他。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
他才16岁，有这种维妙维肖的功力，已经相当了得。
“小样！”霍逸群放下吉他，把手放进衣袋里掏了掏。
然后，一张信用卡递到了程天心面前。
她没有想到霍逸群这么爽快就肯把钱借给她，一时间怔仲无措。
“一百万，密码是你的出生年和月，”见她发愣，霍逸群径自把卡塞到她手里。
程天心这才半激动半忐忑地接下了那张卡，看着它欣喜若狂，抬起头看着霍逸群的时候，眉眼里全是笑：“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随你，”霍逸群对此漫不经心，似乎根本不关心钱能不能收回来，但他有要求。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痞笑，“不过，以后你要随传随到。”
程天心也不是矫情的人，“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他不可能一点回报都不要。
霍逸群唇角勾得深深的，一脸心花怒放，眼睛都在闪闪发亮。
拿到了卡后，程天心和司徒誉立即用这笔钱去证券公司，买进了国内所有大医药公司的股票。
从证券公司里出来后，程天心开心地对司徒誉说：“阿誉，等着发财吧。”
午后的阳光正浓，照在她那张稚嫩的脸孔上，她的笑容明亮而灿烂，整个人生机勃勃，活力四射。
司徒誉凝视着她这副样子，心想，不管她是何种姿态，像成年女子一样沉静如水，或像少女一样活力四射，总是那么美，总能时刻牵动他的心。
他笑容满满地对她说：“我知道。”
因为他信她。
翌日。
程北来在吃早餐的时候，突然气得掀翻了饭桌。
混杂的噪音，满地狼藉的碗碟，以及程北来暴怒的脸孔，几乎让所有人都触目惊心，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只有程天心垂下去的眼帘里，掠过一丝得意。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程北来为什么如此愤怒。
因为他看到报纸上有一篇针对他的负面报导。
那篇文章的内容不但有详细的故事，还有苏青浑身是伤被虐待的图片。
图文并茂，增加了故事的真实性。
故事是以苏青第一人称的口吻叙述的：
我是苏青，是程北来一一一一鸿图董事长的太太。
我认识程北来已经有12年了。
但我今天要说的，不是颂扬他的光辉事迹，而是揭露他虚伪丑陋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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