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喜欢那白色太多的地方。”贝西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而且我这身体疗养不疗养也没什么区别,忍忍就过去了。”

    林梓逊坐到了沙发上,人往前倾着,手搁在膝盖上,目光沉沉地落在贝西的小腹上,那一枪从腹中进去,从后腰出来,伤到了子宫和腰椎上的神经,对于女人来说这是最残忍的事情,而那一枪本是打向他的,是贝西替他挨了这一枪

    两个女人,一个香消玉殒,一个重伤如此,让他的心里背上了沉重的负担。”我们结婚吧。”他拿出烟来,点燃了,沉声说道。

    贝西讶然的瞪大了眼睛,泪水一瞬间从眼眶里倾涌而出,她知道他是为了补偿,可是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激动得双唇发颤。”梓逊,可是,你都不爱我,你不要委屈你自己。”贝西颤抖着声音,轻声说道。

    爱沈清媛一走,他哪里还有爱

    整个心,整个灵魂,都随着她走了,他活着,只是为了偿还这欠下的债务。”下个礼拜我们去登记,你休息吧,我走了。”他站起来,摁灭了烟头就要往外走。”梓逊,留下来吧,我能”贝西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羞红,她知道自那天起,林梓逊就完全封闭了他这方面的需求,常常是整夜的工作,或者把自己灌得大醉零酊,让他的神经高度麻醉。”我还去去参加应酬。”

    林梓逊轻轻地摆脱她冰冷的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大步走了出去。

    贝西失望地看着这门关上,手在自己的腿上重重地垂打了起来,都怪这没用的双腿,以前还能用身体来慰藉这男人,现在他是完全不需要自己了也是,谁会愿意看到在床上如死鱼一般的自己她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便是结婚了,嫁了,又能如何真的可以只守着无心的他过日子吗

    那一天,她本是一路跟着苏蔷薇的车,想再和沈清媛谈谈,可是她后来看到范云从酒吧里跑了出来,于是她便弃了自己的车,叫了一辆计程车一直远远地跟在她的后面,直到她们进了那个小院,当她听谢家耀的声音从小院里传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当时就想打电话给林梓逊,可是私心在一瞬间跳了出来,如果沈清媛死了她的心越跳越快,最终放弃了告诉林梓逊沈清媛的下落,一直等林梓逊他们和谢家耀争执不下的时候,才慌忙从隐藏的地方跑了出来,她再自私,也不愿意看到林梓逊受一点点伤害,所以她才义无返顾地替林梓逊挨了这一枪

    沈清媛死了,情敌没有了,可是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

    保姆把一方干毛巾递给她,她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看向了外面的夜空。林梓逊的心完全跟着沈清媛走了,每周来看自己的时候,他眼中的落暮和悲伤是那样明显,他看着自己,心里还是想着沈清媛

    本以为时间长了,他的心会慢慢热起来,可是十七个月了,他的眼神一天都没有变过

    今天,他说要结婚

    他要给自己的,也只是个名份而已

    他要做的,也只是补偿而已

    算了,贝西,你不要强求了,守着他的人也好啊起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日夜可以看到他

    商会吸纳了一批新成员,晚上有一个宴会。

    何超然久病,商会主席现在就是林梓逊,如今的华天商界,是以林梓逊为中心的世界。

    宴会在帝国举行,在过去的一年中,林梓逊成功地把帝国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它成为帝临最赚钱的一家酒店。

    走进会场,大家纷纷过来和他打起了招呼。

    这个刚刚30岁的年轻人,用他超然的能力,搭建起了让众人瞠目的财富王国,他凌厉,他霸气,他不像何超然,何超然虽有威严,做事却总给人留条后路,可是林梓逊的风格却是一定要让对方丢盔卸甲,毫无再翻身,然后才会收回他无情的双手。

    端起酒杯,例行公事一样的向大家敬了一杯酒,他便独自走到了窗边,吸烟,看着眼前的繁华。

    这些人都说他狠,他确实狠,一年之内痛下杀手,迫得不服的人乖乖地献出了领土可是不如此,他就会闲下来,一闲下来,他就坐立不安,他就心如如割,他就无法存活下去陈江和小景也说他越来越无情,他哪里还有情他的情全都被那滚滚的河水冲走了,剩下的只是一副躯壳,躯壳没有灵魂,哪里还有情

    星光闪烁,四月的夜空,清冷而深邃。

    他已经喝了七杯了,眼前微有了些醉意,放下酒杯他就准备离场,这种热闹不属于他,他只是个被人讨厌的看客。

    再多的钱,再大的权,换来的只是害怕,和臣服,不是拥护和喜爱

    他不管,也不需要这喜爱喜爱他的人不在了,还在乎这些外人的看法吗踩着一地探究的目光,他径直出了大厅。

    刚下楼,就听到前台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嚷嚷声:”我要去游泳,水不凉的,超然,你去应酬就行了嘛,我要去游泳”

    这声音如引魂的索,牵心的绳,瞬间穿透了林梓逊所有的心魂,他猛地转过身往大厅正中看去

    前几天才回国的何超然,清瘦了许多。

    挽着他的手的女子,一身鹅黄色的韩式小西装,一条月白色的裙子,高跟鞋,长发如缎披在肩上,左边额上有一朵小小的的暗红色的纹身,

    她是谁

    娇俏如这夜中绽放的蔷薇,明媚如这夜中高悬的新月,妖娆如这夜中醉人的红酒。

    这怎么可能那是沈清媛

    他日夜思念的,不可忘怀的,让他痛如骨肉分离,心如刀割剑削一般的沈清媛

    他无法形容这时候的感觉,只楞楞地看着前面的一男一女。

    何超然转身时,也看到了他,他略一沉吟,低头对沈清媛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便带着沈清媛一起往他面前走来。

    林梓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居然活着,为什么十七个月不和自己联系何超然为什么也不告诉自己”超然,这就你说的年轻有为的林会长呀”沈清媛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梓逊,小声而不屑地说道:”咦,你太夸张了,一身酒味,就是一个酒鬼嘛”

    说着,便落落大方地向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叶清欢,清风明月,菽水承欢。”

    她在说什么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林梓逊还没有从震惊和狂喜中醒过神来,他楞楞地看着这个向自己伸出了小手的女人,艰难地开了口,手就抚上了她的脸颊。”沈清媛原来你活着”

    语气在一瞬间就哽咽起来,尽量地忍,也没能忍住那滚烫的泪

    上帝,你原来只是把她藏了起来

    我还能再次看到她,多么幸福”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可以摸别人的脸超然,我们快走。”沈清媛不满地说道。

    如同被重物重重地击在后脑勺上,林梓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不是

    怎么可能”她不是沈清媛,她是我的女儿叶清欢。”

    何超然淡淡地说道,疼爱地拍了拍叶清欢的手背。”怎么可能她就是沈清媛”林梓逊咬了咬牙,闷声吼道:”何超然你搞什么鬼””是真的,好了,清欢,要游泳你就去吧,我和林会长有话要谈。”

    何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贵宾卡递到叶清欢的手里,叶清欢顿时妩媚一笑,冲着林梓逊白了一眼,然后转过身,身姿妖娆地去了。

    看着她走路的姿势,林梓逊的心松动了起来,沈清媛从不这样老实的走路,都是蹦着跳着去的可是这怎么可能”跟我来。”何超然带着林梓逊走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看着正在柜台办手续的叶清欢。”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

    林梓逊艰难的把视线从沈清媛身上收回来,看向了何超然。

    何超然轻轻一笑,低声说:”命运很可笑,把我们这些凡人玩弄于股掌。我太太和小柔同为华天稀有血型联盟的成员,她们会定期举行交流活动,不过因为小柔太安静,每回都只是安静地坐着,她们之间并不熟悉,只是知道对方的存在。我常去接小柔,被她看过几回,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他停了停,看着叶清欢的身影,笑得温和而宠溺。”几天之后,她们家就来人和我的父母提亲,我父母正想让我和小柔分开,所以便立刻同意了下来,我太太比小柔要大几岁,当时她已经是华天妇产科有名的一把刀了她去找了小柔,逼小柔离开,你知道人一旦狂热地想得到什么东西时,就会非常自私,我太太当时就处于那种狂热状态,动用了许多力量,又编了许多谎言,小柔很内向,听到了什么从来不会问,只是默默地放在心里,时间久了,便越来越抑郁,最后一次,我太太约她到河边时,她第一次反驳了我太太的话,告诉我太太,她怀孕了,然后她被推了下去”

    林梓逊惊讶地看着他,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何超然的笑声越发低沉,眼眸中伤痛愈发浓稠,他曲指轻敲了一下几,沉声说:”那个孩子实际上没有丢,生下来了,就是她,她比沈清媛大两岁她们这种血型,如果流掉了孩子,今后生产会很危险,所以家人只好让她把孩子生了下来,为了让她能嫁人,又把孩子悄悄送走,骗她说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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