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上十个，必有圣母。
“要不要报警？”有人提议。
“你敢报警？到时候讹上你怎么办？”马上有热心人制止了他。
“啧啧啧，这可怜的孩子……哎哟我得回家烧饭了。”有人看了几眼弃儿，挤了挤眼睛，没挤出眼泪，便转身离去。
围观的人们也渐渐散去。
这种事虽不常见，却也不算罕见。
黑巷里的混混，哪天多一个少一个的，根本不算回事。
关键的是，千万别牵扯到自己身上。
偶尔发发善心，给弃儿一点残羹冷炙，那是可以做的，表示自己很有爱心。
收养弃儿？不行，那不是我们个人的事，是社会的责任！
帮弃儿报警？万一警察通过电话查到我，找我负责怎么办？
不能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今天的事，就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好了。
绝大部分人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了，看了，走了，便没有下文了。
人群散去，弃儿看着倒在地上的混混，双眼瞳孔渐渐收缩，变成了一条竖线，同时发出淡淡的银光。
“杀了他。”弃儿的嘴里冷冷说道。
围聚在她身边的野猫野狗得到了命令，轰地向混混扑了上去。
看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哪里像是在垃圾堆里混生活的野猫野狗，分明就是一只只的下山猛虎、山野饿狼。
不久之后，混混躺过的地方，只剩下跟泥土混在一起的黑色血迹，一点人渣也没有剩下。
弃儿看着地上的黑色血泥，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只是笑容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狠辣的杀气。
石忆看着手中的文件资料，一目十行，不到几秒便看完了。
文件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个混混在老城区莫名其妙地失踪，尸骨无存。
他弹了弹文件，不屑地对楚楚说道：“楚楚姐，不就是失踪了一个混混嘛，这算什么灵异事件？再说了，这种事该警察管，找咱们环保局干什么？还是说，他污染环境了？喔，这种人活在地球上，的确造成了环境污染啊。”
楚楚说道：“问题在于，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失踪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也许是被野猫野狗给吃了呢？现在那些猫猫狗狗的，都很挑食，正经猫粮狗粮不吃，就爱吃些怪怪的东西……哎哟，肥猫我不是说你！”石忆被头顶上的肥猫挠了一爪子。
最近的行动石忆老是不带肥猫，肥猫对此表示严正的抗议，因此今天干脆连石忆上学都要跟着不肯离开。
幸好石忆是班主任燕丹丹的爱徒，肥猫才争取到了跟石忆一起上课的权利，并立刻收获了“班猫”的称号。
虽然肥猫长得丑，但据有人考究，这是来自米国的某名种猫，血统纯正的话一只价值上万。
听到这个数字，石忆看向肥猫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回到环保局。
楚楚很认真地解释：“就算被猫猫狗狗吃了，也不可能吃得那么干净。人的骨骼可不是猫狗之类的小动物能吞下去的，至少也得来点老虎什么的吧……”
石忆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真相只有一个……老虎的话，肯定是老周干的！”
楚楚敲了石忆脑袋一记：“别瞎扯，赶紧去查怎么回事。”
石忆很无奈：“这个地点在南洄另一头，现在都几点了？等周末我再去行不？”
楚楚耸耸肩：“反正负责区域内有悬案未解的话，是扣负责人的绩效。”
石忆也耸耸肩：“那就扣老李的呗，反正我是实习生。”
说归说，石忆还是为前去解决任务做了准备。
最起码的，他利用职权，让楚楚给陆鸣做了一份驾驶证。
每次出行陆鸣开大货车都是无证驾驶，如果是集体行动，还可以通过环保局关系封路避免检查，但总不能每次都搞那么大动作。所以一份真正的驾驶证还是必不可少的。
楚楚的效率很高，很快便jiāo了货。
这份驾驶证，除了陆鸣的年龄被改成了十八岁，所有资料都是真的，绝对经得起jiāo警蜀黍的检查。有了这份驾驶证，陆鸣便可以正式成为神龙四侠的御用司机了。
只是陆鸣的年龄实在太小，改成十八岁已经很是勉强，再往大里改那就等于把jiāo警当傻子，所以只能给她一个小车牌，想开大货车还得再等几年。
“嘟嘟！”
陆鸣用力拍着车喇叭，十分不满地抱怨起来：“这车真不给力，踩起油门都没有轰鸣声，又没有变速棍可以玩，太不爽了！”
说话的时候，神龙四侠外加肥猫和呆在金鱼缸里的史莱姆，坐在一辆奔驰轿车中，开车的当然就是唯一有驾照的陆鸣。
只是看陆鸣的表情，显然觉得这车远远比不上大货车开起来舒服。
“这种玩具也能叫车？力气跟石忆一样小，太没意思了！”要不是抓着方向盘的是陆鸣，石忆光听到这句话也得驳嘴了。
不过，不要跟司机斗嘴，尤其不要跟女司机斗嘴，这是举世皆明白的真理。
陆鸣用驾驶大货车的方式开着奔驰轿车，在南洄的街上粗野地狂奔。
开大货车的时候，陆鸣看起来十分喜悦，控制大货车就像控制自己手脚一样，坐她的车甚至是一种享受。然而换成小车，石忆等人每一秒都好像在玩生死时速般心惊ròu跳。
有不开眼的家伙，看到是个萌妹子在开车，便故意别一下车，想来挑逗一下陆鸣。
陆鸣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嘶吼着，一秒钟不到便反超车成功，一脚急刹车，又在后车即将撞到自己车屁股时再一脚油门到底飞驰而去，只剩下后车刹车不及，一头撞在了路边电线杆上。
“这辈子都不要在陆鸣开小车的时候跟她争吵。”这是石忆等三人默默达成的共识。
第282章 打探消息
前方道路变得狭窄，无法并行两辆汽车。
陆鸣不得不找了处长满青草的荒地，把车停好。四人再步行向目的地进发。
四个人并排走在老城区的街上，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着周围环境。
老城区的景色，就像是凝固在了十几二十年前的旧照片里，一直没有变化过。低矮的红砖楼房，长满了爬墙虎，屋顶的瓦片上满是青苔。就连街边店铺的招牌，也还停留在木板油漆的年代，连一盏霓虹灯都找不到。
在小资情怀浓重的文青眼中，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值得怀念的美，尤其那一棵棵的老树，粗的要数人合抱，细的也有碗口粗细，树皮上斑斑驳驳的裂痕，都是老城区历史的见证。这一片最好永远都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能更破败一点就完美了。
只要不让他们或者她们住在这里就行。
对老城区的居民来说，出行不便、工作不便、医疗不便、读书不便、购物不便……生活里的一切都不方便，每天为了怎么活下去而头疼的人，是不会有情怀的。
有活力的年轻人只要长了腿，都离开了老城区。剩下的只有像是老弱病残，还在这片上个世纪初的世界里苦苦挣扎。
石忆等童年时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即使是陆鸣，小时候她爹陆半城还只是个开货车跑长途的司机而已。老城区的情景是他们记忆里依稀还有点模糊印象的东西，所以虽然有几分好奇，却不至于大惊小怪。
更何况他们此时的注意力都被一些特殊的情景吸引住了。
“你们看，花坛里那只猫一直在盯着我们看。”石忆在龙仆契约频道中悄声说道。
“树根下正在划地盘的那只狗也在盯着我们看，连地盘划了一半都停了。”麦包瞪着一只流浪狗。
“有只猫躲在墙头只露出半个脑袋偷看我们！”柳海lún指着墙头，那里有黑影一闪而过。
“二楼阳台上有只猫，一边看着我们一边在说什么。”陆鸣抬头看着上方。
“啵啵啵……这些猫都好肥……啵啵啵……跟猫猫姐姐差不多了……啵啵啵……”史莱姆也来凑热闹。
一只黑猫鬼影一般从墙头掠过，消失在了前方转角处。
“总觉得哪里不对……”石忆想着，戳了戳头顶上的肥猫，“喂，肥猫，到你立功的时候了，去跟其它猫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哼哼哼……”肥猫不满地哼道，“你们说悄悄话不带本喵，有事干就想起本喵了？”
肥猫又不是傻子，石忆等四人一直光走路不说话，时不时一起傻笑，再笨的人也知道他们是用其它手段在沟通。
“呃，这个……迟点再跟你解释，先去看看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吧。”石忆对肥猫说道。
按道理来说，石忆认识肥猫也挺久了，彼此都很信任，就算给肥猫签个龙仆契约，也不是放心不过的事。
只是，对石忆来说，肥猫更像是一个亲人、好友，而不是“仆”。
事实上，如果不是当时形势所迫，石忆也不愿意把麦包、陆鸣和柳海lún先后收为龙仆。尽管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被索尔大神忽悠了，不过麦包等三人却一点也没后悔，反而玩得不亦乐乎。
史莱姆是个例外，它对地球人来说太过危险，只有将它收为龙仆，才是对整个人类最负责的做法。
但是肥猫……石忆的心底总还是有点坎过不去。
收麦包为龙仆的时候，石忆就有这种心理障碍，幸好麦包的没心没肺直接帮石忆跨越了过去。但对肥猫……或许，应该找个时间跟肥猫谈一谈心？
肥猫抱怨归抱怨，职业道德却很好，说了那么一句，就从石忆的脑袋上跳了下来，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向路边一处野草丛生的冬青走去。
冬青丛中，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在盯着石忆等人。
看到肥猫过来，那双眼睛的主人一惊，就想要转身逃跑。
“喵……”肥猫发出一声连人听了都觉得十分诱惑的叫声。
石忆在龙仆契约频道里小声说道：“母猫叫春不是这个调调吧？我怎么记得是比小孩哭还难听呢？”
陆鸣连忙制止石忆：“别这么说肥猫，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石忆笑道：“肥猫据说都十几岁了好不，换算chéng rén类年龄，都八九十快上百了！”
陆鸣却反问：“可是肥猫人化了啊，说不定她的心理年龄跟人类一样呢，那她现在还是个小姑娘呢。”
石忆愣了一愣，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肥猫，究竟是个窈窕少女，还是个多事的大妈？
不……无论如何，就肥猫那张好像被人一拳头打扁了的脸，还有肥脂抖动的腰身，哪怕直接变成少女，也不可能窈窕到哪里去。
肥猫不知道石忆这么多花花心思，知道的话，它肯定挠石忆个一脸花。
此时的肥猫，正在冬青丛中，跟一只野猫咪呜喵嗷地jiāo流着。那只野猫口中咕噜着，眼神却在肥猫臀部打量，心思显然不在说话上。
就在野猫准备凑近去闻一闻肥猫臀部的时候，肥猫飞起一巴掌扇在了野猫脸上，同时口吐人言：“滚！”
野猫被吓了一跳，一头钻入树丛，几个起跳便不见了踪影。
“这个凑流氓！”肥猫一边骂着一边钻了出来，蹭地一下闪现到了石忆头顶。
看了看额头上挂着的爪子上沾着的黑泥，被肥猫趴惯了的石忆已经认命了。
“有情报吗？”石忆问道。
肥猫哼道：“哼，情报当然有，要不老娘不是白被占便宜了？本喵跟你说，刚才那个凑流氓啊，居然敢……”
“喂，喂，说重点。”石忆连忙制止了肥猫的发散思维。
肥猫拍了石忆一记，在他额头印下了一朵黑色的梅花：“那小子说话有口音，本喵只听了个大概。它说有个大大猫当了它们的头领，这一带全是大大猫的场子，大大猫带领它们吃掉了好几个想挑战大大猫地位的大大猫……”
“等……等一下……”石忆揉了揉眉心，“好头疼，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什么大大猫吃大大猫的？”
肥猫无奈地说道：“简单说，在猫的眼睛里，比它们大的动物都叫大猫，比大猫更大的就是大大猫。比如人类，就是大大猫，猪，也是大大猫，牛，更是大大猫……”
“所以它刚才说的，有可能是一只猪成了它们的头，带领它们吃掉了一头牛？”石忆总结道。
肥猫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不过它用的‘吃’这个字，我拿不准它说的是‘吃’还是‘杀’，还是‘玩死’。”
“低等智能生物真是……还不如史莱姆。”石忆嘀咕道。近乎万能的龙语翻译术可翻译的语言下限就是人类、史莱姆这个级别的智能生物语言，像猫猫狗狗这种，级别太低，就完全没法翻译了。
“啵啵啵……小史史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高级智能生物……啵啵啵……”一直被麦包捧着的史莱姆抗议道。
肥猫本能地想要挠石忆，但想了一下，自己不知道该被归类到“人类”里，还是归类到“猫”里，这么一犹豫，就放过了石忆。
四人一猫一史观察着路边的猫狗，继续向资料里事件发生的地方走去。
路边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正在捧着一张报纸吃力地看着，身旁放着根摩挲得油光滑亮的拐杖。
“等我一下。”陆鸣突然说了一声，就蹦蹦跳跳地走到了老大爷身边，甜甜地笑着说了几句什么。
老大爷放下报纸，低了低头，从老花镜的上方看了陆鸣一眼，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露出几乎没牙的牙床。
“老色鬼！”石忆不满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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