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像是一大坨果冻，密度比正常的水稍稍大了一点点，但区别不到百分之一。如果不是石忆龙语探测波的精度可达毫米级以上，也很难发现这一点。
这一坨果冻，大概有拳头大小，就那么静静沉在水底，一动不动。
但当石忆将龙语探测波集中到果冻上时，这坨果冻却像是活了过来，悄悄地往旁边移去。不过石忆既然发现了它的影子，哪里还容它逃掉？他一边追踪着果冻，一边示意肥猫去找点什么工具来把果冻捞出来看看。
肥猫跳下石忆的脑袋，跑了几步，停下了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怎么都不像是能拿来抓什么工具的样子。它不满地哼了一声，跑到楚楚旁边，像是撒娇般在楚楚腿上蹭了蹭，喵喵叫了几声。
楚楚吃惊地看了看石忆，便向一直在旁边等着的女秘书说了几句话。
女秘书一脸懵然，却还是离开，不几分钟拿了根长杆塑料瓢来。这是污水处理厂用来捞水池里杂物的工具。
楚楚接过长杆瓢，走过来递给了石忆。
石忆一直在紧跟着果冻不放，接过长杆瓢，立刻向水下探去。
楚楚想了想，去取了个密封盒来，在一旁等候。
女秘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想了想，偷偷走到一旁去给领导打电话。
水中的果冻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开始拼命地加速游动。
只是它再加速，速度也十分有限，哪里逃得出石忆的龙语探测波？
为防万一，石忆还借来了麦包的力、柳海lún的敏以及陆鸣的智。
在陆鸣的智计算下，果冻逃跑的线路被分析得一清二楚。
麦包的力足够石忆克服水中的阻力，柳海lún的敏让石忆可以准确将长杆瓢拦截在果冻前方。
一探，一捞，一挑。
简单至极的动作，便将果冻从水中捞了出来。
长杆瓢被挑出水面，石忆立刻向楚楚手中的密封盒倾去。
果冻似乎还想挣扎着逃走，但哪里来得及，刚抖动了一下，就被倒进了盒中。
楚楚飞快地盖上盖子。
果冻在盒子里颤抖了几下，发现没法逃出去，似乎认命了一般，不再挣扎。
“这是什么东西？”石忆很是好奇地盯着密封盒。
楚楚急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赶快走，等会他们领导来了就麻烦了。”
任谁当污水处理厂的领导，知道环保局的人偷偷从水池里捞了个什么东西，神秘兮兮地带走，都会吓得屁滚尿流吧？
“唉唉，两位请稍等，我们领导已经为两位准备了晚餐……”秘书急忙拦了过来。
楚楚身如游鱼，脚步一滑就从秘书旁边滑了过去。
石忆保持着柳海lún的敏，不等秘书伸手也已冲出了老远。
眼见着两人飞快跑走，女秘书急得跳脚，但除了给领导打电话，却什么也干不了。
当污水处理厂一干领导跑出办公楼时，只能看到跑车一骑绝尘扬长而去。
“她……她……她到底干了啥？”厂领导气喘吁吁地问女秘书。
女秘书忙说：“她没干啥，她带的那个娃，从一个池子里捞了个啥，不知是水耗子还是什么东西，装到盒子里带走了。”
厂领导气道：“水耗子？水耗子算怎么一回事？叫你盯着，你就干盯着啊？”
女秘书委屈地说：“我没干盯着啊，我帮他们拿那个瓢来着。”
厂领导恨不得立刻把女秘书炒鱿鱼。
“喂，于局吗？我是污水厂小侯呀。”厂领导打着手机，满脸堆笑地说道，“你们局怎么突然检查也不打个招呼呀？什么？没有突然检查？刚才来了个女的，还带着娃，带了个猫，到我们这里水池里捞了些啥就走了……没错，证件我看过，就是你们局的，姓楚，年龄不知道，不过娃都上中学了。啥？没这么个人？怪了……行行行，改天请你喝酒！”
挂了电话，厂领导摸着脑袋十分狐疑：“真是的，哪来这么个疯婆子，来这里行骗么？”
楚楚要是知道厂领导把她当成中年fù女疯婆子，一定会立刻调头开着跑车撞进来，把厂领导在车轮子底下碾个三五十回的。
反正这车是老李的。
第211章 史莱姆
“这是什么鬼？”
环保局的地下室，一间空dàngdàng的房子，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
两人一猫围着放在桌子上的密封盒，六只眼睛盯着里面看。
似乎是察觉了他们的视线，果冻在盒子里扭来扭去，想要躲避他们的目光，但盒子的大小刚刚好盛得下它，哪里还有躲避的余地？
“这是活的吧？这一定是活的吧？”石忆很想找根吸管来戳一下这个果冻。
肥猫舔了舔嘴唇：“这家伙看起来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果冻抖了一下。
“我去拿仪器来检查！”楚楚说着，雷厉风行地离开房间。
石忆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肥猫看了看：“这里不是不许外人进入的么？你怎么也跟进来了？”
肥猫虚挠了石忆一把：“本喵是前辈！前辈懂不，就是到哪里都有特权，坐公jiāo车你都得给本喵让座才行。”
石忆：“本市公jiāo车禁止宠物上车。”
肥猫恨不得挠石忆个满脸花。
不多时，楚楚拎着个笔记本电脑，推着一台小车走了进来。小车上是一堆让人看了就头疼的仪器。
楚楚打开密封盒的盖子，没等里面的果冻有什么动作，就将它倒进了一个玻璃容器内，立刻又盖了起来，然后飞快地把十几根导线导管chā到了盖子上的孔洞里。
“嘶……”看着那些导线导管被直chā进了果冻里，石忆就觉得身上一阵阵的疼。
果冻也剧烈地抖动了几下，然后就放弃了抵抗，瘫了下来。
楚楚认真地调试着仪器，检查着上面的数据。
肥猫也凑了过去，盯着笔记本电脑显示器认真地看了起来。
“别装了，电脑跟那些仪器还没连线呢。”石忆戳穿了肥猫。
肥猫飞起一爪，狠狠抽在了石忆脑袋上。
这个娃怎么这么令人讨厌呢？
石忆揉了揉一点也不疼的脑袋，又趴在桌子上盯着玻璃容器看了起来。
“这到底是个啥呢？”石忆在脑袋里想着。
“这可不就是史莱姆吗？”索尔大神的声音突然响起，把石忆吓了一跳。
但他眼前一亮，这可不就是史莱姆吗？跟电脑游戏、动画里的几乎一模一样嘛。只是自己亲身接触到了一只“活”的，一时脑袋转不过弯而已。
“哇，大神，你可有几天没出来放过风了。”石忆由衷地欢喜。
索尔大神有气无力地说：“我需要休息，大量的休息。你需要黄金，大量的黄金。”
石忆虚戳了下玻璃容器，在脑中问索尔大神：“索尔大神，史莱姆难道是地球生物？要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索尔答道：“当然不是，史莱姆是另一个位面的智慧生命。这一只应该算是个意外。史莱姆其实就是从水中演化出来的低等生物，可能你们地球的水源里多了什么不该多的东西，所以引起了极小几率的变化，导致产生了这只史莱姆。”
“喂，你不是说史莱姆比地球人还强？这么个果冻，哪里比我们强了？”石忆看着软趴趴的果冻抗议。
索尔冷笑一声：“史莱姆可是有无尽进化可能的，只要有足够的水和能量，甚至可能进化出一个星球那么大的史莱姆。区区地球人，拿什么跟史莱姆比？你面前这一只，不过是史莱姆里最低级的罢了，如果它能进化几次，你就知道什么叫厉害。”
石忆撇撇嘴，还是不相信区区一个果冻能厉害到哪里去。
楚楚检查了好半天，才看着显示屏上的读数说道：“经过分析，这……坨东西，应该是一种接近水母的低级生物。”
“水母？不是吧，你检查来检查去，就检查出这么个结果？”石忆不满地说道，“只是一只水母的话，谁会向你报告有异常现象啊？”
楚楚用一根手指戳着下巴想了想：“嗯，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些仪器就只能分析到这一步了。我们这里没有高级型号的分析仪。要是有台YX-2型的话……”
“YX-2？”石忆看向肥猫，却没再说下去。
这型号他可是听肥猫说过，老柯基……肖鱼子大叔新搞回来的就是这种型号。不过他可没有权力决定肖鱼子大叔的事。
肥猫想了想，觉得这事并不算大，与环保局合作一下也有好处，便对楚楚说道：“是这样的，我们PETS的老柯基，刚刚搞到一台YX-2型分析仪。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咱们可以商量一下合作事项……”
没等肥猫说完，楚楚已经从她的分析仪上把玻璃容器拆了下来，又把史莱姆倒进密封盒里：“走吧！”
“走……走什么？”肥猫问道。
楚楚弹了肥猫脑门一下：“去找你那老柯基呀。我们环保局征用你们的仪器了。至于费用方面，你们直接跟李局提，反正向上面打报告写申请是他的活。”
肥猫十分郁闷，早知道先跟老柯基商量一下，开个狠价好了，能宰环保局一刀，那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呀。
楚楚平时看起来温柔婉约，办起事来效率却十分高。
不多时，两人一猫已经来到了宠物店前。
楚楚随便把车停在路边。
石忆看了看：“这里好像没有停车位啊？”
楚楚得意地说道：“南洄市有谁不认识玛莎拉蒂李教授的玛莎拉蒂啊？哪有jiāo警会来抄牌？”
石忆点点头：“反正车是李教授的。”
楚楚拍了拍石忆肩膀：“这才叫学以致用！”
说话间，他们走进了宠物店。
肖鱼子大叔正在收拾着货架，看起来真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宠物店老板。
除了长得凶神恶煞了一点。
在宠物店角落里，放着一台全金属外壳满是灯和开关的仪器，一看就像是科幻片里被主角随便一弄就会bàozhà的高科技仪器。
看到楚楚到来，肖鱼子大叔还吃了一惊，差点把一个金鱼缸扔到地上。
楚楚简单说了一下来意，举起手中的密封盒给肖鱼子大叔看了看。
肖鱼子大叔摸着下巴上唏嘘的胡渣想了想：“这东西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史莱姆呢？”
石忆眼睛一亮，就想要夸大叔有眼光。
不想肖鱼子大叔自己摇摇头：“哎呀，最近被人忽悠去玩网游玩太多了，居然有这么白痴的念头。”
石忆很想说大叔你虽然白痴，但刚才那句话真没说错呀。
肖鱼子大叔接过楚楚手中的密封盒，把里面的史莱姆倒进了一个玻璃瓶里。
“噗通”一声，玻璃瓶里似乎有一点点清水，不过谁也没在意。
肖鱼子大叔拿出一本说明书，一边看，一边寻摸着怎么开启仪器。
楚楚看得不耐烦，一把推开大叔，熟练地cāo作了起来。
石忆反正看不懂仪器，就在宠物店里随便溜达。他突然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大叔，那只老鼠呢？”
肖鱼子大叔随口答道：“放了。”
“放了？那……那是那种老鼠啊！”石忆不知道当着楚楚的面说出来合适不合适，就用了略微隐晦的代名词。
肖鱼子大叔笑道：“进过分析仪，它体内的特殊化合物被抽了出来，然后它就变回原形了。经过检查就是只普通老鼠，又不能拿来卖钱，我就把它放了。”
肥猫警惕地看着肖鱼子大叔：“你不会放到附近了吧？”
肖鱼子大叔一摆手：“哪能呢，我直接给扔下水道里了。”
石忆觉得肖鱼子大叔有种浓浓的山寨科学家的感觉。
玻璃容器被放入了仪器内，分析仪上的跑马灯开始闪动。
石忆觉得如果这会再配上一首《最炫民族风》之类的神曲，那他就可以肯定这台仪器肯定是出自华强北的了。
等待分析结果的时候，楚楚和肖鱼子大叔聊着没营养的八卦，石忆拿大叔的电脑刷起了山寨X宝网站，顺手接了几个简单的语言翻译任务，赚了几点积分。不过由于他没带自己的认证优盘，所以积分打入了大叔的账号。
在得到肖鱼子大叔保证不会贪污，等会就给他转账过去的保证后，石忆才把悬在水杯上空的大叔手机放了下来。
“就没见过你这么财迷的娃！”肖鱼子大叔恨恨地说道。
石忆鄙夷道：“我也没见过你这么土豪的土豪！”
肖鱼子大叔瞄了一眼自己办公桌的抽屉，又狠狠瞪了肥猫一眼。
显然是肥猫出卖了他的现金仓库啊。
肥猫假装看不见，在金鱼缸前喵喵叫着，逗弄里面的金鱼。
三人一猫都觉得无聊的时候，分析仪终于“叮！”地响了一声，提示分析完毕。
“这音效我觉得有点耳熟……”石忆皱了皱眉，“没错，跟我家微波炉的声音一模一样。快看看，那东西烧熟了没？”
楚楚一边熟练地按着仪器的开关一边说：“这台仪器是简版，所以很多设计都是能省就省，正规版有三百首曲子，还有六十四和弦呢。”
“这不是重点好吧！”石忆抗议道。
玻璃容器里的史莱姆有气无力地缓缓缩放着，像是在喘气。
给谁一晚上被折腾这么多次，也得废啊。
“分析结果出来了……”楚楚看着仪器上的读数说，“经过分析，这个生物是……一种罕见的水母！”
“什么破仪器啊！”石忆想要掀桌子。
“收档，回家，睡觉！”肖鱼子大叔也觉得很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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