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我，咱们俩之间相处得也绝不算愉快，不过你放心，看在陆鸣份上，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比起你以前许诺的金钱来说，陆鸣的……友情对我来说要重要得多。”
石忆平淡地对陆定说着废话。这些话不是为了安陆定的心，而是为了让自己更平静一些。
不知是不是石忆的心理作用，陆定痛苦的表情似乎变得舒展了少许。
“开始吧……”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十分平稳，石忆便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在咽喉处一抹，房间里金光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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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些人来说，只过了一眨眼功夫。
对有些人来说，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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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响，石忆满脸疲倦地走了出来。
他扶着墙壁而出，脚步虚浮，双眼无神，走一步喘三喘，显然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房门口一排摆着三张小凳子，坐着三人。其中一个胖子靠在墙上，正在打着呼噜。
“怎……怎么样？”陆鸣本能地站了起来，紧张地问道。
石忆苦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锣：“我……我已经尽力了……”
陆鸣的眼泪唰地一下涌了出来。
她的泪水真个是涌出来的。可以清晰看到两行水流顺着圆圆的脸颊流淌下来，噼啪地摔在地上，摔得个粉碎。
石忆摆了摆手，痛苦地吞了口口水，好半天才能说出话来：“你爸已经醒了……”
“真的？”陆鸣一下子笑了起来，脸上却还挂着没来得及流下去的泪水。
“只是……”石忆缓缓说道。
“你急死我了……”陆鸣急得直跳脚。
旁边有人递给石忆一个杯子，杯子里是满满一杯凉开水。
石忆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地鲸吞起来，三两下就喝了个干净。
他从嘴边拿开杯子，才发现递给他水的是柳海lún，忙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谢。只是他现在的脸，肌ròu都快僵硬了，笑起来实在难看得要命。
有了这一大杯水补充，石忆总算稍稍缓过了点劲，不过身子还很是虚软。
柳海lún随手把自己的凳子递了过来，石忆一屁股坐了下去，舒服得长长叹了口气。
陆鸣有心想要进房间去看父亲，却又害怕看到她不想看到的状况，还是从石忆这里先知道结果比较好。见石忆如此疲惫，她想催促又说不出口，只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石忆。
石忆哪里受得了陆鸣的眼神攻势，一等恢复了说话能力，连忙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没等陆鸣说话，柳海lún先给石忆脑袋来了一拳：“别玩花样，赶紧说人话。”
石忆抱着脑袋委屈地说：“好消息是，陆半……叔叔身上的骨ròu瘤已经全部清除，他已经恢复了意识，不过因为之前消耗太大，现在正在睡觉。坏消息是，他身体被附体太久，肌ròu骨骼变形太过严重，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原形。我估计他应该可以慢慢恢复，但这个时间可能很长，也许到这辈子过完都不能完全恢复……陆鸣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陆鸣的眼泪又唰地流了出来，不过这次确实喜极而泣：“不……不要紧，只要爸爸能活过来，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石忆尴尬地笑道：“他又没死……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进去看看他。不过他的灵魂受创严重，现在是自我恢复的最佳时机，所以最好不要吵醒他。”
有些事情显然是索尔大神告诉石忆的，要不以石忆的见识，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听了这句话，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陆鸣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
好奇心难耐的柳海lún从门口伸了个脑袋进去张望了一下，马上缩了回来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妈呀，他的样子……怎么还跟个没毛藏獒一样……”
“嘘……”石忆连忙把手指竖在唇边，示意柳海lún别那么大声，这要是被陆鸣听见了得多伤心。
“他的肌ròu骨骼被强行改造，仅从外形来看，已经不像人类了……”石忆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能救回一条命，已经是他运气好到bào表了。剩下的，我真没办法了……”
柳海lún突然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哆嗦，看了看左右，只有麦包仍在打呼噜，便悄声问道：“如果……万一……我姐姐之前没有遇到你，那她是不是也会……”
说着柳海lún指了指房间里。
石忆点了点头：“不一定是这个形状，也可能是其它形状，反正肯定不会是地球人形状。”
柳海lún一阵后怕，看向石忆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和感恩。
过了半晌，陆鸣才从房间内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反手带上了门。
“谢谢你……”陆鸣对石忆说道。
她的双眼又红又肿，显然刚才在房间里又好哭了一场。
“对不起……”石忆心中一阵内疚，向陆鸣道歉，“要是我的能力再强一些，说不定就能让你父亲完好地恢复原状……”
陆鸣摇摇头：“不，没有你的话，我爸爸他现在已经……变成不知什么怪物了。能够让他活下来，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我从小就没了妈妈，如果再没了爸爸，我……我……”
说着说着，陆鸣又要哭泣。
柳海lún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巾，扯了一张递给了陆鸣。
石忆眼尖，看到那叠纸巾分明就是啃得鸡餐厅专用的。
陆鸣擦了擦眼泪，强挤出一丝笑容。
石忆想了想，对陆鸣说道：“陆半……叔叔这种状况，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其它病症的话，找医生也是没用的……估计你也不想让他这个样子见人吧。我会定时过来，看看能不能用龙语帮他恢复……反正以后我们也是同班同学，你随时能找到我……”
陆鸣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用找医生，我会自己照顾他的。不过……我们可能做不了同学了……”
石忆大惊：“啥？”
他费尽苦心，中考连龙语都用上了，就是为了能考上一中的高中部，跟陆鸣继续做同学。可陆鸣竟然说……做不了同学了？这是开玩笑吗？
陆鸣说道：“我也想跟你……们继续同学啊，可是我爸爸现在这个样子，暂时肯定无法抛头露面了，而且还必须得有人照顾。他的公司也不能就这样垮了，不说是他的心血什么的，就说他以后需要的恢复费用肯定不少。可是我爸爸那些手下……叫他们去打架一个顶俩，叫他们搞管理就全都抓瞎。至少我以前也没少帮我爸爸出主意……”
石忆想了想：“你可以请个职业经理啊，现在不都流行找专业人士做专业的事么？”
陆鸣看了看父亲的房间：“就算请职业经理，也不可能不跟我爸爸见面吧，要不遇到需要决策的事情怎么办？可是……”
这的确是个麻烦事。陆定现在这样子，给谁看到都没法解释得清楚。陆鸣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就是被她爸抱着去公司的，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把她当自己亲人看待。如果是她出面去管理公司的话，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陆定那群手下谁也不会有话说。换成别的什么经理人，得不到陆定支持，只怕那些家伙三天就得造反。
只是陆定号称陆半城，手下的物流公司如同怪兽般庞大，远不是一个高中生可以在兼顾学业的前提下能够管理妥当的，哪怕陆鸣智商再高，也分身乏术，无法支撑得下去。她也只能做出选择支撑家业的决定。
“所以……”陆鸣的脸上显出不舍的神情来。
石忆也是心中一痛，目光在身边的三人身上无意识地扫来扫去，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我有个绝佳的人才推荐给你！”
第139章 人选
“这……不好吧……”陆鸣还没反应过来，柳海lún却先抢着说道。
石忆摊了摊手：“你觉得有更合适的人选吗？还是你觉得有哪里不合适？”
“呃……”柳海lún想了想，也无语了。
陆鸣奇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快告诉我啊。”
如果能够有合适的人选帮忙，她也不必就此缀学，那当然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只是……父亲陆定现在的状况，又怎么能随便让其他什么人知道呢？父亲需要长期休养的消息万一泄露出去，不知会有多少竞争对手饿狼般扑上来，毕竟陆家发迹过程中，可没少得罪各路对手。如果父亲不能坐镇公司，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强力手段可以抵挡得住？
石忆微微一笑：“我推荐的人就是柳海lún的姐姐柳绯绯。”
“柳绯绯？是柳海lún的姐姐？你推荐她？”陆鸣目瞪口呆。
不像石忆那么不通实务，陆鸣以前可是一直跟她爹学习生意经的，对南洄商圈的事情门清。柳绯绯是盛享集团的重要人物，如诸葛亮一般的存在，经营手段一流。陆定曾想跟盛享集团合作，自然没少打听对方内幕，柳绯绯这样重要的人物怎么可能错过？因此陆鸣对她也是早有耳闻。
只不过陆鸣却没想到，柳绯绯居然就是自己同班同学柳海lún的姐姐，而石忆居然把她推荐给自己。
如果只考虑能力的话，柳绯绯当然是绝佳人物，她在盛享集团的履历，精彩得可以轻松砸开任何一家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但是……如果从信任角度来说，尽管她是柳海lún的姐姐，但毕竟从未接触过，怎么能保证她的忠诚度？难道就靠石忆与柳海lún之间的龙仆契约术？
再者说，柳绯绯不是盛享集团的高层吗？盛享集团，那可是比陆家货运公司庞大得多的商业巨头，谁会不做凤头跑来做鸡头啊。
至于柳绯绯离开盛享集团，不过是没几天的事，盛享集团自然不会公开宣扬，因此外界还不知道也不为怪。
石忆从陆鸣脸上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解说道：“其实呢，柳绯绯此前也得了骨ròu瘤……”
“喂！”柳海lún不满地叫道。
“啊！”陆鸣也叫了一声，“我爸爸……之前是想找你给她治病？”
虽然陆半城此前并没有告诉陆鸣他找石忆具体为了什么，但陆鸣冰雪聪明，又有了今天的经历，再一听石忆这么说，哪里还会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柳海lún听到陆鸣这样说，原来陆家早就知道自己姐姐的病，心中怒意稍减，但还是狠狠瞪了石忆一眼。
石忆耸耸肩：“是啊，而且她的骨ròu瘤也是我治好的。而且，她也离开了盛享集团，现在正在自谋出路……至于原因，你就不要问了。我觉得，如果让她来接手你们公司，应该再合适不过了吧。”
同是曾经的骨ròu瘤患者，柳绯绯应当能够理解陆定的状况，倒也不担心她会无法接受现在的事实。只是……她是否真的信得过？
当着柳海lún的面，陆鸣不好意思把疑问说出口。
跟盛享集团比，陆家的公司虽然不算什么，但放在南洄城，可也是不可小觑的大公司，而且这可是陆定半辈子的心血，随便jiāo到别人手中……陆鸣当然要慎重考虑。
石忆接着说道：“其实你根本不必在意那么多，柳绯绯现在欠缺一个翻身的机会，而你们家又缺她这样的专业人才，合则两利，各取所需就是。”
陆鸣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石忆说得有道理。
反正在自己父亲恢复之前，都需要柳绯绯这样的有力帮手。只要父亲能够恢复精神，哪怕身体有所损伤，只要能亲自做主，至少坚持到那时就行。
想到这里，陆鸣也马上做了决断，对柳海lún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柳海lún撇撇嘴，又瞪了石忆一眼。不过她也很清楚，这个机会对姐姐来说十分重要，白手起家和直接接管一家本地大公司，那难度差别简直就跟投胎选了hard模式和easy模式一样大。
“那……好吧……我等会打电话跟姐姐说一声，成不成的，可得看她的，我可做不了她的主。”尽管柳海lún这么说，但她自己也知道，姐姐肯定会接受这个邀请的。
陆鸣心头轻了一大块，马上又想起父亲还在沉睡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道我爸爸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石忆随口说道：“差不多该醒了吧。”
“啥？”陆鸣又是一愣，“你不是说他要睡很久吗？”
石忆点点头：“是呀，这都睡了一个多小时了，还不久吗？”
“你……”陆鸣被气坏了，她还以为爸爸要变植物人了呢。
就在这时，房间内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哼……”
石忆指着房门说道：“看，我没说错吧？这就醒了呀。”
陆鸣顾不上跟石忆废话，转身就飞进了房间。
柳海lún不满地看着石忆：“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陆半……叔叔这就醒来了，你还忽悠我姐干啥？”
石忆说道：“他只是醒来而已，但他的灵魂受了重伤，哪是那么容易恢复的。没有个三五七年的，别想跟正常人一样。”
“喔，这样啊……”柳海lún刚刚觉得有点庆幸，却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种情绪不对，怎么能庆幸同学的爹长病呢。
“都是你这个废柴害的！”柳海lún把气出在石忆身上，抬手就给了他脑袋一拳。
石忆此时身体虚弱，哪里躲得开柳海lún的拳头，抱着脑袋“哎哟”地叫了一声。
“谁？怎么了？我在这里，谁都别想碰石头一根毫毛！”一直睡得十分香甜的麦包突然惊醒，跳起来大喊大叫。
没有人跟进房间去，大家都很默契地把这个时间留给了陆家父女。
三人在走廊上说着无聊的废话，心不在焉地各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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