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走了,所有人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前方。
木若昕把手搭在黑鹰的肩膀上,深沉问他一句,“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吗?”
“这是我们必然的结果。”黑鹰严肃到,虽然对这段感情感到惋惜,但他已经接受现实。
刚才和紫兰说的那些话,虽然很伤人,但全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喜欢紫兰是温柔似水、洁白如月、纯净如纸,但这些特质紫兰都没有了,他的喜欢也随着这些特质的消失而慢慢变淡,再加上魔君破封的事……总而言之,他和紫兰不再有任何的可能。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不过紫兰其实真的挺可怜的,她的命运本不该如此,可是……”
“错就错在她哥哥的出现。楚清风如果真的疼爱自己的妹妹,就不该把紫兰拖入这黑暗的深渊之中。不过楚清风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做什么事都不经过大脑,害人不浅,紫兰就是被楚清风给害惨了。楚清风没有认这个妹妹的时候,紫兰好好的,认了个妹妹,结果毁了她的一生。”黑鹰现在对楚清风的恨意强大到了顶峰,恨不得把楚清风揪出来碎尸万段。
明明魔君早就可以封印了,就因为楚清风不肯出来,结果让魔君破封。
从认识楚清风到现在,他还没发现楚清风有做过一件让人心情爽快的事。
“现在不是理会这些恩怨的时候,还是想办法救阿横吧。紫兰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我们现在只剩下六天的时间,六天之内一定要把魔君封印,否则阿横就永远回不来了。如果我们能在六天之内封印魔君,魔君很有可能会灰飞烟灭。”木若昕也想好好处理这些恩恩怨怨,但现在不是时候,也没那个时间。
六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在六天之内封印魔君,绝非易事。
“对,我们要想办法在六天之内封印魔君,其他的事暂且放到一边。”
“没错,封印魔君,救主上要紧。”
“可是我们该如何封印魔君呢?”
“集齐五灵之力,结合五大神兽。之前没有楚清风,我们这边就只有四灵,如今主上被魔君控制,这强金之灵还能不能算在内?如果不算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只有三灵了,剩下的两灵,我们要从哪里去找?如果非要是主上和楚清风,这可难办啊!”风护法说道,开始为五灵的事烦恼。
六天的时间,要找到其他两灵,真的好难。
“楚清风那边暂时不管,我们先找到强金之灵。”黑鹰说道。
“可主上就是强金之灵,难道我们要去找主上吗?如今主上的身体被魔君霸占着,就算找到他也没用啊!”
这时,墨影走出来了,听到大家的谈话,突然插上一句,“或许小易可以替代横儿的强金之灵。”
“小易……对啊,我这次回来怎么没见到小易?”木若昕这才想起自己有个未来要成为天下至尊的儿子。
一说到阎易,大家就都把头给低下来,没人愿意说。
墨影无奈叹息道:“在你和横儿出去的时候,他也就跟着偷偷溜出去了,这次不仅带上不弃,就连木云层也一并带去了,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地?这小子真是不安分,外面那么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乱跑,可他就偏偏要跑,真是让人操心。”
“婆婆,照你刚才说的,小易真的能替代阿横的强金之灵吗?”
“应该可以。小易的额头上曾经出现过闪电刻印,那就是强金之灵的标志,只是他现在的实力还小,大家感觉不出来。这事说来我也不太相信,强金之灵乃是金族的灵魂之力,千年难得一见,想不到他们父子两竟然同时拥有,这或许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吧。”
“这样的话,我们封印魔君的希望又多了一分,现在只要找到楚清风就行了。那我们马上分头去找楚清风,不过在出发之前我得为大家准备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驱魔散。”
驱魔散是喜怒哀乐给木若昕的,而且只给了她一个人,其他人都没有,甚至不知道这回事,这就是为什么当木若昕说大家一起洒驱魔散的时候,众人都一头雾水。
如今魔君在人界横行,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魔物,身上不带着驱魔散,一旦出去就很有可能回不来了。
魔城这些人的实力都不弱,在人界无几人能敌,但魔族除外,所以只要带上驱魔散,应该就没什么大危险了。
木若昕来找喜怒哀乐拿驱魔散,谁知他们竟说没了,这让她心急如焚。
“这东西你们既然能拿得出来,那应该知道制作的配方吧?需要什么材料跟我说,关键是要给我弄出驱魔散来,现在这个东西很重要。”
“驱魔散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制作得出来的,有些材料根本就找不到。”
“是啊,自从驱魔一族被灭之后,驱魔散的配方有跟着失传了。配方在我们的脑子里,倒不算是失传,真正解决不了的问题是材料。驱魔散最重要的材料就是驱魔草,只有在驱魔一族才有,也只有那个地方能种得出来。很久以前,当魔君第一次侵入人界的时候,感觉到驱魔散的对魔族的危害,于是就不惜一切代价,先灭了驱魔一族。”
“魔君不仅把驱魔一族给灭了,还把有关于驱魔的书籍全部销毁以及所有的驱魔草,总之有关于驱魔的东西,他是一个不留。”
“是啊,想起那时候可怕的场面,我到现在还捏了把冷汗呢!”
“你们和驱魔一族是什么关系?你们该不会就是驱魔一族的吧?”木若昕从喜怒哀乐四人的话中听出了点端倪,然后出大胆的猜测。
在这之前,她并不知道喜怒哀乐到底是什么来历,而他们也不愿说,时常以太久了,记不得了为借口推脱过去。
其实也这也很合情合理,他们在五彩之境被困了那么久,会忘记以前的事也很正常。
“丫头,你猜对了,我们就是驱魔一族的。”
“是的,我们是驱魔一族唯一幸存下来的死个人。”
“与其说是幸存者,不如说是驱魔一族所有的人用血给我们换来了一条生路。”
“我还记得当时魔君带着群魔杀入驱魔一族的场面,身边的人前一刻还在,下一刻就灰飞烟灭了,看着亲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在魔族的爪下,我恨不得冲上去,把所有的魔族全部灭个干净。”
“但我们当时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我们冲上去,结果就会和其他族人一样,死在那些魔族的爪下。驱魔一族所有人,用自己的生命,用炽热的鲜血,为我们铺出了一条路,让我们逃过了魔族的残杀。而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们遇到了数万年难得一见的异像,结果就莫名其妙给送入了五彩之境。在五彩之境中,我们虽然变强了,但却过着没有任何意义的生活,直到你的出现,我们才能回到人界。”
虽然喜怒哀乐说得很简单,把凄惨的事说得轻描淡写,但木若昕看得出来,他们在努力隐藏心中的悲痛。
灭族这样的大事,所有的亲人惨死在眼前,怎么可能轻易忘得了?
一说起悲惨的往事,喜怒哀乐四人就没了以前的嘻嘻笑笑,个个的脸上都挂着无线的痛苦和愤恨。
“对不起,让你们想起那么难过的往事。但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驱魔散,你们能不能想办法给我弄一点?如今就只剩下六天的时间,真正算下来能用的根本不足六天。就当是我求求你们了,帮我想办法好不好?这是救阿横唯一的机会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我将会失去最爱的丈夫,求求你们了。”
喜怒哀乐在木若昕这样的苦求下,即使再难他们也会想办法帮她,四人相互对视了一会,然后开始商量。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是啊,那是唯一的办法。”
“虽然有点危险,但为了这丫头,就算再危险也要试一试。”
“必须得试一试。更何况魔君也是我们的仇人,我们不能为了活命就不报仇。”
“对,拼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好像说得很严重的样子。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拿出驱魔散,你们怎么说得好像是要死要活的样子。”木若昕听了喜怒哀乐四人的话,感觉很严重的样子。
虽然她很想救阿横,但她并没有想过牺牲谁,哪怕这个人再渺小,她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你知道驱魔一族为何是魔族的克星吗?”
“不知道。我从来就没听说过世上有驱魔一族,要不是今天从天地二魔的口中听到,我根本就不会问你们。天地二魔说魔君当时已经将驱魔一族杀尽,从那以后,可能世间就再也没有驱魔一族的踪迹了,久而久之世人就渐渐忘记了吧。这些故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时间紧迫,还请四位前辈出手相助。不过我不希望是拿命换命的方式,如果非要这种方式不可,那就用我的命去换。”
“傻丫头,没你说得那么严重。驱魔一族之所以能够驱魔,不是因为我们有驱魔散。”
“不是因为驱魔散,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血,与生俱来就带有克魔的作用,在没有驱魔散的情况下,用我们的血也是可以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原来只要血就可以解决了啊!早说嘛!你们四个没人献出一点血,我会让厨房每天都给你们准备无数好吃的,以尽快帮你们把失去的血给补回来。快点快点,把你们的血拿点出来。”木若昕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瓶子,等着拿血。
喜怒哀乐刚才还是悲伤难过的样子,一说到要血,立刻恢复老顽童的面貌,虽然还是苦着一张脸,但并不是真正的伤心难过,而是在心疼自己的血。
“木丫头,我们活到这把年纪,身上的血可比你那个灵丹妙药要值钱得多,说我们的血价值连城也不外过。而且要对付天魔地魔这种级别的魔,要用的血很多,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流血过多而亡。如果是要对付魔君的,我们四个人加起来的血恐怕都不够。”
“要那么多啊?”
“你以为呢?不过为了丫头你,也为了给驱魔一族报仇,就算牺牲我们四个,我们也要帮你把魔君给封印住。”
“没错,反正我们也活了那么久,早就活够本了,能够为驱魔一族报仇,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
“对,我们要为驱魔一族报仇。”
“一定要报这个仇。”
木若昕看着喜怒哀乐个个都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无奈感叹一声,说道:“你们别死不死的,我可不想你们四个挂掉。你们的血我会有分寸,绝对不会让你们失血过多而死,而且我会给你们准备好多补血的东西。来吧,把你们的血装到这个瓶子里,让大家每人都带一点在身上。当然,一天之内不可能要你们流那么多的血,今天就先弄这几瓶吧。这几瓶是让黑鹰他们带出去的,现在就准备要出发了,你们赶紧的。对了,关于驱魔散的配方,你们写下来给我,我看看能不能找齐材料。”
喜怒哀乐欲哭无泪,但还是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鲜血,没有任何怨言。
如果只是出一点血就能为驱魔一族报仇,那是值得的。
木若昕将喜怒哀乐的血分发下去,因为数量不多,所以只给了准备要出去寻找阎易的人,还将白虎召唤出来,让白虎同去。
这次负责出去找人的是黑鹰和四大护法,黑鹰和白虎一队,四大护法和阿狸、汪星人一队,两队人同时出发。
虽然说是去找阎易,但木若昕真在的意图是找到楚清风。找小易不难,这小家伙到什么地方都会给她留一点线索,所以找到他是很容易的事。难找的是楚清风,在水族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不知道他这会又跑哪里躲起来了?
“东西都带齐了吗?记住,碰到敌人不要硬战,更不要恋战,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的话就想办法跑。如果瓶子里的血用完之后,马上就赶回魔城,不能在外面逗留。我已经跟百白虎和阿狸说过了,它们会听从你们的命令,而且是还在你们身上施了法,只要出了事或者找到了人,我都能感应得到,并立刻赶去。”
“吼……”白虎有点不太情愿跟着黑鹰,更不情愿听他的命令,但这是主人的命令,它不得不听。
居然叫它堂堂的神兽听一个人的命令,这简直就是对它的侮辱。
不过现在例外。
阿狸则不然,它很不想离开木若昕,可又不得不听令。反正是在替主人做事,就当是出去一趟好了。
汪星人没什么意见,一切都听从主人的安排,只要能为主人做事,什么都好。只不过是出去一趟,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没什么大不了。
就这样,黑鹰和白虎从一个方向出发,四大护法与阿狸、汪星人从另外一个方向出发,去找楚清风。
木若昕独自一人,也往另外一个方向找。
三队人马,只为尽快找到楚清风。
其实这种办法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现在是唯一的办法。
楚清风行踪飘忽不定,又没有固定的住所,除非他自己来找你,否则你想找到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所以只能用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去找。
大海捞针,能捞到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除非这根针自己游过来找你。
不过木若昕这种办法也不是没有任何理由。以她对楚清风的了解,虽然他行踪飘忽不定,但对外面的事却了如指掌,如果她大张旗鼓的找他,只要他愿意出来,那就一定出来,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你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
“这办法真的有用吗?我总觉得若昕已经乱了方寸了。”墨影看着木若昕远去的背影,各种担忧。
天大地大,找一个人岂非易事,更何况只是他们几个人去找而已。
“现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相信若昕,如今她是魔城唯一的支柱了,如果我们连她都不相信,那还能相信谁?虽然喜怒哀乐那四位前辈高深莫测,但我总觉得不太靠谱。”保坤宇低声说道,即使喜怒哀乐四人不在场,他也尽量把声音压低。
这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万一被人听去了,那多不好。
“不要乱说,魔城还得靠他们四个来守。更何况四位前辈和若昕是旧识,我们就算不相信他们,总该相信若昕吧。这话是你刚才说的,现在我们要相信若昕。”墨影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虽然保坤宇压低声音了,但她还是说他两句。
“是是是,相信若昕。”
“希望老天爷能保佑这些孩子度过难怪。他们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上苍就多眷顾一下他们吧。”
“老天爷会保佑他们的。”
喜怒哀乐虽然不在现场,但墨影和保坤宇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虽然他们表面上嘻嘻哈哈,不拘小节,还邋邋遢遢,实则很在意别人对他们的眼光。就因为他们太过在意眼光,所以从五彩之境回到人界的时候才觉得到哪里都不舒服。
“好像这个地方出了木丫头和小易,就只有那个魔王比较相信咱们,其他人……不靠谱啊!”
“你现在才知道啊!我早就感觉到了,要不是因为木丫头和小易,我才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待那么久。天下的美食到处都有,凭我们的本事还怕弄不到美食?”
“说得没错。我们就是看在木丫头和小易的面上才来这里帮他们看家的,这些人还以为咱们是吃白食呢!”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一句,现在是特殊时期,受点委屈没什么,关键是木丫头和他那魔王能平安无事。等他们都没事了,咱再离开,哪里逍遥咱去哪里。”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不过我们现在是必须留下,就算不为木丫头,为了驱魔一族,我们也得做点事,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为我们牺牲的族人。”
一想到驱魔一族,喜怒哀乐四人就立即陷入痛苦之中。
当初他们刚到五彩之境的时候,没办法忘记灭族的大仇,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想尽了办法都离不开五彩之境,过了不知道多久,慢慢的他们觉得累了,开始疯疯癫癫的生活,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忘记。
名字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忘记了再就取一个,但灭族之仇,他们永远都忘不了。
这次去寻找楚清风,炎烈火跟何夕并没有去。何夕想去,但炎烈火不让。
“炎哥哥,我们现在不应该只顾自己,若昕姐姐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
“你挺着一个大肚子,就快要生了,跟着去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累她。木若昕这次没带你去,就是因为怕你拖累。你啊,安安心心地待在这里,等着生孩子,其他的事不要管。”
“可是……”
“别可是来可是去的,乖乖听话,不然我生气了。”
“哦。”何夕没有再多说,乖乖地待着,但心里其实很担心。
魔君破封,天下大乱,她的职责就是封印魔君,可如今却只能好好待着,什么都不能做,这叫她心里如何能过得去?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挺着个大肚子,实在没办法啊!
对于何夕,其实大家并没有想太多,是她自己想多了,谁会要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做事呢?
木若昕就算再着急救阎历横也不会不顾其他人的性命,这点良心她还是有的,所以这一次没有带何夕出去,为了确保其他人的安全,还把白虎、阿狸、汪星人给派出去了,自己身边就只带着火凤。
火凤现在是小白鸟的样子,在木若昕的头顶上飞来飞去,将四周环视一遍,把周围的人和物都看清楚,然后就飞回到木若昕的面前,对她说:“主人主人,没有没有,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吗?”木若昕显得有点失落。她专门往楚清风可能去的地方找,可是已经找了好几个了,还是没有找到。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既然这里没有,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找吧。时间不多,不能耽搁太久。”
“好。”火凤正要变成,突然就听到前方有说话的声音。
木若昕也听到了,打了个手势,让火凤停止变身,然后听着声音寻去。
在树林里,有两个樵夫正在砍柴,但似乎很害怕的样子,把砍到的柴火草草捆绑就急忙要走。
木若昕走上前,拦住那两个樵夫,还没说话那两个樵夫就吓得把柴火丢掉,慌张逃命。
“啊……吃人的妖怪来了。”
吃人的妖怪……她这个样子像是吃人的妖怪吗?
木若昕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用藤枝将那两个逃走的樵夫绑住,不让他们跑,然后走到他们面前,轻柔说道:“你们别怕,我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我只是来这里找人。”
“你……你居然能控制这种东西,还说自己不是妖怪,谁信?”
“求求你别吃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不能没有我啊!别吃我,别吃我。”
“都说了我不是吃人的妖怪,你们怎么不信呢?”木若昕将藤枝解开,不再绑着那两人。
樵夫看到木若昕真的把他们给放了,这才有点相信。
“你真的不是吃人的妖怪?”
“好像不是。”
“如果我真的是吃人的妖怪,还会在这里跟你们说话吗?喂,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喜欢穿蓝色衣服,看起来冷冷冰冰的人?大概这么高,身边可能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子。”木若昕想樵夫打听楚清风的下落,本来不抱什么希望,谁知……
“你说的这个人我昨天好像见过,不过现在多半都让妖怪给吃了。”
“对对对,我也见过,和他在一起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背着他到处寻医。后来女子得知山上有一位神医,于是就背着那男的上山来了,之后就没了音信,大概是给妖怪给吃了吧。”
“你们看到是不是这两个?”木若昕拿出楚清风和水珠的画像让樵夫人。
樵夫一眼就认出来了。
“没错,就是他们两。这里一般不会有外人来,所以只要有外人都格外显眼,只要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了。”
“恩,这两个人上了山就没了消息,一定是被妖怪给吃了。”
“妖怪……什么妖怪?还有你们说山上有神医,到底是什么神医?”木若昕得到楚清风的消息,特别欢喜,虽然还有点曲折,但她相信自己能解决。
“姑娘有所不知,十多年前,周围的山本来是砍柴、采药的好地方,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来了一个妖怪,专门吃人,好多上山砍柴、采药的人就这样被吃掉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冒着危险上山,赚点钱养家糊口,但每次上山都不敢待太久,也不敢走得太远。”
“姑娘,这里真的有妖怪,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免得被妖怪给吃了。”
“只要你们告诉我那妖怪住在哪个地方,这些金子就是你们的。”木若昕拿出金子,买消息。
樵夫看到金子,立马一人抢了一定,然后还抢着回答。
“她大概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山顶上,一道晚上就会有诡异的叫声传遍整个山林。”
“不仅如此,有时候还会有影子飞来飞去,很可怕的。”
就在这时,山里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叫声。
这个诡异的叫声把两个樵夫给吓得立马逃走,啥都不说了。
“喂,我还没问完呢!你们别走啊!”木若昕还想问,但樵夫已经跑远,想问都没得问了。
没办法,剩下的她只能靠自己去弄明白。
“主人主人,那边好像个人。”火凤飞到高处,看到了一个人影,于是就回来告诉木若昕。
“小凤,带路,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人?”
“是,在这边。”
木若昕在火凤的带领下,很容易就来到了那个有人影的地方。其实一路上根本就没那么容易,因为她是万木之灵,不惧怕带毒的草木,更不惧怕木灵,所以周围的毒花毒草毒木都不敢对她怎么样,都乖乖的待着不动,这才让她那么轻易地走到这里。
“这个是什么?”木若昕在地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液体,像是很浓稠的血液,但又好像不是,有点恶心。
“好臭好臭,好臭……臭臭的。”火凤用力扇动翅膀,只为把臭味扇走。
“这东西好像是呕吐出来的,是谁吐在这里呢?”
“主人,这东西真的是太臭了,我们快点走吧。”
“小凤别闹,我正在办正事呢!”
“哦。”
木若昕能忍住极臭无比的气味,用银针查了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整根银针都变黑了。
好强的毒性,居然一下子就把银针给完全弄黑了。
这到底是什么毒?
“主人,那里好像有人。”火凤又发现了人影,告诉木若昕。
“什么人?”木若昕不像刚才那样亲自走一趟,而是控制周围的草木,困住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草木在木若昕的控制下,变大变长,把躲在草丛中的人给缠住。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就吃了你们。”一个长无比奇怪的人从草丛里串出来,攻击木若昕。
这个人的手上、脚上、脸上、头上,哪怕是头发都有树木的根枝,这些根枝就好像是从她的身体里长出来一样,可以说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植物。
或许就是因为她是一棵植物,所以木若昕控制的草木才没能困住她。
但即便是这样,木若昕也能很轻易将这个奇怪的人打败,一道金光打出去就把那个奇怪的人打倒了。
“啊……”被金光打到之后,那个奇怪的人从上空摔落下来,而被金光打到的部位一直流出浓绿色的液体,有点恶心,就像是刚才在地上看到的那种东西。
“原来这种带有强烈毒性的东西是你的血啊!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哈哈……你说我是怪物……怪物……”奇怪的人突然疯狂大笑,不在乎身上的伤口流血,笑完之后忽然变得很激动,愤怒吼道:“你说我是怪物,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个人,我不是怪物。”
“对不起,我并没有嘲讽你的意思,一时用词不当,还请原谅。请问你是什么人?”木若昕为自己说的话道歉,她是真的没有嘲讽对方的意思。
阿横一直被人认为是怪物,她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的难受。这世间有太多的奇人怪事,可不能因为他们怪就不把他们当人看吧。
“你……你不怕我吗?”奇怪的人因为木若昕的道歉很吃惊,看不到木若昕有丝毫的害怕,更为惊讶。
她这个样子,任谁看到了都怕,就算不怕也视她为怪物,欲处之而后快,不会跟她那么好声好气的说话。
十多年了,她终于遇到一个肯跟她好好说话的人。
“我为什么要怕你?比你更奇怪的人我都见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世间无奇不有,不能因为你没见过就把对方当怪物吧。你就是樵夫口中所说的吃人妖怪吗?可是我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会吃人,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木若昕一下问了好多的问题,还把楚清风的画像打开。
“你一下子问我那么多,我该怎么回答你?这个男人我见过,但他已经走了。”一说到男人,这个奇怪的人口气就变了,似乎很痛恨男人。
“走了,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臭男人去哪里了?天下的男人都该死。”
“对不起,是我太过于急着找人,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藏身于山中?”木若昕把画收好来,暂时不问楚清风的事。
现在问肯定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不如先关心关心人家吧,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个可怜人。
“我叫雨晴,本是一青.楼的花魁,那时候想为我赎身的男子多不胜数,可我却偏偏看中了他,一个家道中落、名落孙山的书生。但这个书生却辜负了我的一片真情,为了能娶到富贵人家的女儿,竟然和对我有所图谋的人狼狈为歼,意图将我送给他人做玩物。因为我不从,那人就逼我吃下了好多不知道是什么的丹药,结果我就成了这副模样。天下的男人都该死,表面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为了名和利,可以不折手段,我恨天下的男人,我恨。”雨晴就好像是遇见了能诉苦的对象,迫不及待要把心中的苦、心中的压抑发泄出来。
“太可恶了。你跟我说那些臭男人是谁,我替你报仇。”
“不用,我已经将他们全部都解决了,而且连渣都不剩。可就算这样,我也没办法变回正常人的样子,只能躲在深山之中,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后来还被人当成吃人的妖怪。那些人都不是被我吃掉的,而是被山上的野兽吃掉的。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雨晴姑娘,你先别伤心,或许我能治好你。不过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要去办,时间不多了,所以你的事只能晚点再说。如果你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那就去魔城,我是魔城的女主人。这是进入魔城的令牌,拿着它你就可以进去的。”
“魔城的女主人,你是木若昕。”
“你认识我?”
“天下谁不知道魔城的女主人?想不到我竟然有幸能见到你。”
“恩恩,说明我们有缘分啊!你身上的这些症状像是中毒了,只要把毒解了应该就能恢复。不过你中毒太深,要解毒的话得费很多的时间。我现在急着要去找人,就是找画中的男子,你能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吗?”木若昕再次把画像打开,把话题转到关键上。
她是很想帮雨晴,但现在没时间。
“他是你的什么人,你那么急着找他?实话告诉你,他昨天还欺负了一个女孩,然后就把那个女孩丢下,自己走了。”雨晴不悦道,语气冲依然满是对男人的厌恶。
“他欺负了一个女孩?这话是什么意思?欺负到什么样的程度?”
“把人都吃干抹净了,你说是什么样的程度?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女的带着这个男的上山找什么神医,结果神医给了药,之后那女的就带这个男的在附近的山洞过了*,第二天一早,那男的就自己走了,根本不管那个女的。男的都是败类,人渣,全都该死。这山上根本就没什么神医,有的只是一个喜欢研究毒药的毒师。”
“那他到底去哪里了?”木若昕现在不关心这些,只想知道楚清风的去向。
救阿横要紧啊!其他的她没时间去管,也不想管。
不关自己的事她干嘛要管?她又不是闲得没事做。
“好像是往那边去了,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非常生气。这男人真是的,都把人家姑娘的清白给毁了,他居然还生气?该生气的是人家姑娘才对吧……而且……”雨晴还是喋喋不休的骂。
但木若昕可没有留下来听她骂,得知楚清风离开的方向,立刻追去。
雨晴见木若昕跑了,赶紧问清楚,“夫人,我是不是真的能去魔城啊?”
她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想不到竟然遇见魔城夫人,这或许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吧。
“你尽管去魔城便是,这几天我有要事要忙,忙完再帮你解毒。”木若昕在远处丢下一句话,然后飞上火凤的背,飞走了。
雨晴刚开始还不相信自己真的遇见了魔城夫人,直到看见沐火凤凰她才相信。
总算是有地方可以去了。
没多久,水珠就从山林身处走出来,样子看样子很疲惫,无精打采的,一脸的忧伤,见到雨晴就当没看到,从她面前走过去。
“喂……你这是要去哪里?”雨晴问道,话虽然说得强硬,但却带有一点关心。
女人就应该相互关心,否则就会被男人欺负。
“去我该去的地方,谢谢你昨天没有对我们下手。”水珠对雨晴微微苦笑,然后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公子,再见了,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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