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黄俊向范宇报告：“蝙蝠汇合了！17也已经起飞。”
“好，不错！”范宇赞许的点点头。到现在为止，空军的表现还没有让他失望过。只是空军战士们都是仓促上阵，难免会出一些小纰漏。“蝙蝠的燃料如何？”
“长官，我们经过计算，蝙蝠们的燃料刚刚够飞回来。”黄俊的眉头稍稍有些舒展，看样子他心里有谱了。
“那就没关系，我相信，小鬼子应该没有夜航战斗机。”范宇信心满满的说道：“我们需要担心的，只是天亮的那会儿。”
“是的，长官！”黄俊也是心知肚明。所有人都是担心，在轰炸机编队返回的时候，要在白天通过敌占区。这个时候，就是轰炸机最为脆弱的时候。可黄俊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战斗机在半路上接他们呢？就像偷袭忻州敌人机场一样。这个疑问，一直在他的脑袋里萦绕，但他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
……
今天的夜空，如同是墨汁一样漆黑，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17带队长机上，除了机长、导航员和投弹手是参加过一次战斗的士兵以外，其他人都是新兵。第一次在夜间执行任务，让他们兴奋的不得了。不过，飞机起飞以后，四周立即陷入一片黑暗，甚至连地面和天空都分不清楚了。
除了飞机发动机的嗡嗡声，机舱里没有其他声音。战斗前紧张的气氛，开始笼罩在机组人员心头。
会不会撞山啊！有些新兵开始担心。
会不会有日军战斗机拦截？机枪手紧张的握着机枪，瞪大了眼睛四下张望。
不一会儿，飞机开始向左倾斜了，大家都知道，飞机在更改航线。
机身下，终于能看到巨大的黑黝黝的东西。那些就是大山，飞机已经进入山区了。偶尔，有处亮光从山体上闪现出来，那里估计是一个小山村吧。
忽然，一道亮光唰的从山脚下直射上来。如同一把利剑，挑破了黑色的帐幕。
“全体注意，我们要通过敌人防线了！所有飞机立即爬升到8000米高度，散开！”长机的指挥官发出了命令。
于此同时，又有几道光线，从黑黝黝的山下直扑而来。紧接着，数道闪亮的小点，在黑乎乎的地面上急速的一闪。
“注意，注意，炮弹来了！炮弹来了！”负责观察的机枪手叫了起来。
所有人紧张的抓紧了飞机上的固定物，等待着高射炮火的“洗礼”。
嘭——！嘭——！
强烈的闪光带着巨响在飞机的下方不远处绽放开来，橘红色的光线从舷窗透射进来，照亮了机舱内一张张略带紧张神情的脸庞。但是预想中的剧烈的抖动却没有发生——炮弹离飞机远着呢。
高射炮弹使用的是延迟引信，发射前，由射手事先设定好爆炸高度。到达预定高度以后，炮弹爆炸，利用爆炸时产生的弹片杀伤飞机。不过，此时很显然，地面的高射炮兵设置的爆炸高度根本就不够。换句话说，小鬼子根本就没有发现飞机在什么位置，只是凭着声音大小和方向以及不知道哪里来的“经验”胡乱发射着炮弹。除了声音比较响，比较吓人意外，什么作用也不起。
“哈哈，小鬼子在给我们放鞭炮欢迎咱们呢。”一个比较活泼的士兵调侃道。
一句话，让机舱里紧张的气氛稍微有所缓和。
“好啦，注意点，兄弟们。”长机插话进来，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几道光柱依旧孤独的在周围晃动，没有一道光柱扫到了目标。大家发现，敌人的炮火也不够密集。说明小鬼子的这道所谓的防线非常的松散，或者干脆就是临时建立起来的做做样子。
炮火弱了下去，接着，连光柱也无趣的消失了。夜空又恢复了平静，除了飞机发动机留下的一丝微弱的嗡嗡声。
“这就完了？”新兵们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不可思议的说。
“啊，我们已经飞离了小鬼子的防线，你还想怎么样？”通讯器里有人回答。
“哦！”新兵的嘴巴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圆形：“有飞机，就是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频道里，传来了长机的命令：“全体注意，准备投弹！”
“投弹了，投弹了！”新兵们立即兴奋起来。纷纷靠近舷窗，想要欣赏一下这“绝世美景”。
地面上依旧是一片漆黑，又是几道光柱星星点点的射向夜空，在黑夜里晃来晃去。小鬼子已经实行了灯火管制，以防止空中的飞机发现地面目标。可令人不解的是，有些地方的高射炮闪光又特别密集。不用说，那地方正是小鬼子重点防御的地方，高射炮火反而暴露了目标。
不过，轰炸机群并为此所动，机群在长机的带领下，沿着既定的航线飞行。空军在军情处的配合下，早就做好了侦查，直接冲着小鬼子的一处兵营而去。
地面探照灯的光柱越来越向飞机靠拢了，小鬼子已经判断了飞机的大概方位，开始向这个方向搜索过来。机组人员不由的又开始紧张起来，被那团光柱罩住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稳住，稳住！”投弹手专心的低头伏在瞄准镜上，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忽然，他的瞄准镜里猛地一亮，强烈的光线几乎让他瞬间失明。令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小鬼子的探照灯扫到了飞机——他们被发现了！
投弹手立即换了一只眼睛靠在瞄准器上，他重新适应了一下。此时，瞄准镜里白茫茫的一片，几乎无法辨认地面目标。
“狗日的！”投弹手暗骂一句，立即将手边早已准备好的滤光镜套到瞄准镜上。如果这样都还不能看清目标，那么他只好放弃，长机将退出引导，让后面的2号机负责引导攻击。要知道，在轰炸机编队的作战规程里，作为指挥机的长机将会引导整个机群进行攻击。换句话说，只有长机投弹了，跟在后面的轰炸机才能投弹。
还好，在滤光镜的作用下，地面的景物隐隐约约能瞧见了。作为一名职业军团，在座的所有人，没哟谁愿意在这个时候退出作战的。这可牵扯到军人的荣誉问题！
嘭——！轰！——
巨大的爆炸在飞机周围发生，小鬼子的高射炮弹接踵而至。在强烈气流的冲击下，飞机内，如同发生了地震一般，猛烈的抖动起来。还好，暂时没有弹片击中飞机。
“稳住！稳住！”投弹手大叫起来，他生怕飞行员这个时候胆怯了，让飞机改变航向。
飞机依旧沿着固定的航线飞行，虽然飞行员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但是他的表情依旧沉着，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飞机剧烈抖动着，但是他却稳稳的抓住方向舵，努力让飞机平稳飞行，为投弹手创造最好的条件。
咚——！
当当当！
有什么东西敲击的声音，副驾驶员心里一紧，知道飞机被炮弹击中了。他扭转头，四处查看仪表和飞机外观。两翼的发动机依旧完好，仪表正常！估计是弹片击中了机身，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我看到目标啦！”投弹手全然不知刚才发生发生了什么，兴奋的大叫起来。
“投弹！投弹！就是它！”投弹手猛的一拉投弹手柄。
当！
飞机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飞行员顿时感到飞机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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