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感性的动物。
她记得那一枚红宝石的戒指。
他肯给她段雪梅当然并非如他所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根本不代表什么意思。
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为了平衡势力所以,他这些日子以来,故意对段雪梅冷落了。
每个男人心底都有一个真爱的女人。
琅邪王爱谁,难道还不清楚
别怪她甘甜老是拿这个事情做文章,若是你的丈夫把他母亲的遗物给了另一个女人,而不是你
你认为是那个女人重要,还是你最重要
并且,二人开宗明义,就摆明了是契约关系虚假夫妻。
本质上,不过是路人甲而已。
甚至,甘甜从未觉得自己在他琅邪王心目中真正重要过合作伙伴之外的那种重要
纯粹女人的那种重要。
这两种重要,是有本质区别的。
有一刻,琅邪王觉得手足冰凉。
是那种寒入骨髓的绝望和冰冷。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他们从未想到的东西,女人却都想到了
他们认为根本就不值一提的事情,在女人那里,却是千回百转。
他竟然有点恍恍惚惚的。
“甘甜原来我曾这样对不起你”
甘甜怔了一下。
这算对不起么
她笑起来:“王爷,你误会了。作为合作伙伴来说,你对我是相当不错了。”
只是合作伙伴。
连性别都没有
是中性的。
这一切,都和爱情无关。
他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她。
“作为我的王妃呢”
她十分坦率:“不够,远远不够我从未享受你的王妃的待遇。”
“”
人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在身为女间谍,有可能最后被琅邪王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与夏原吉的求婚戒指相比,她宁愿选择后者
因为前者的爱情那么虚无缥缈,饱含了他多极其复杂,极其不可确定的因素。
至少,夏原吉还是单身男子。
至少,夏原吉没有段雪梅,没有三妻四妾
也许有,她不知道但是,也远远胜过她亲眼目睹琅邪王对段雪梅等的宠爱备至,当家主母做派
扪心自问,自己在蓟州城那么长的日子,几曾有过实质性的当家主母的权利
琅邪王,他并未给予自己
这样的情况之下,两个人居然在这里争辩感情的问题争辩他是否爱她的问题,难道不是很奇怪么
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这些,其实是她内心深处最最隐秘的东西总是藏着焦虑,怀疑,疑神疑鬼,信不得,又摆脱不了在她指责琅邪王的时候,自己内心深处,何尝不是藏着最最深刻的猜忌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便抛一片心她是从人与人之间的末日厮杀里逃出来的
难道就那么天真无邪的信任琅邪王以后不再追究自己的间谍身份,真把自己当成一个皇后看待了
她不能准确地表达这一切,其实跟物质无关因为真要喜欢物质的话琅邪王摆明了是现成的皇帝他夏原吉再是财雄势大,难道能跟马上要登基的皇帝相比而且,夏原吉的钱越是多,最后,死得越是快参见明朝首富沈万三的下场。
她不言,但是,知道琅邪王能够理解。
而且,这一点,他自始自终都非常清楚。
选择夏原吉,十之七八,甚至是选择一种死亡
成王败寇,在这场战争的最后,落败的一方,必然没有任何退路必死无疑
就像她现在就能预测命运的那些人:恒文帝,铁大将军甚至夏原吉
也许,都非死不可吧
就算她妄图扭转天意,但是,天意真的那么易于扭转
她微笑起来。
“单单就我跟你成婚的当夜,你跟两个女人拜堂,跟两个女人洞房,我都不能接受了”
琅邪王的声音很急切:“你知道,那是先帝指婚,我是奉命行事。”
甘甜似笑非笑。
难道和段雪梅**一夜,洞房花烛,ooxx,也是先帝命令的么
先帝那时候早就死了,他根本看不见了。
而新婚第一夜起,他就摆明了态度的,不是么
琅邪王哑口无言。
在这种事情上,他完全看不清楚。
一点都看不透了。
“王爷,你还记得那次让谁去京城做人质么”
他徐徐地问:“甘甜,是不是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你更加坚定地认为,我根本不可能真心待你”
“对,从那一次开始,我就更加确信,你的真心是给段雪梅的。你是王爷,你不可能不知道那是有死无生的事情。你最初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段雪梅,这是本能的反应,骗不了别人的”
所以,后来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行了。
红宝石的戒指和生死的抉择这两个本质上的大问题上,他的原则那么明朗。
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
月光洒满了整个屋子。
四周静悄悄的,已是夜深人静了。
这令外面的秋虫啾啾之声更加的明显。
荷花,慢慢地显得枯萎了。
离开了枝头,离开了水源,再美丽的花儿,都活不久了。
就因此,那淡淡的香味,竟然显得更加的浓郁。这个时候,甘甜才知道,原来花儿最为清香的时候并非是她开得最盛的时候,而是它即将枯萎的时候。
那一缕的香味,令人如痴如醉。
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看到对面琅邪王的脸。
也许是月光,也许是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她那么清楚地看到对面的琅邪王,脸上一种极其的疲倦。
就像一个走了很远很远路程的人,实在是累极了。
事实上,他才刚刚休息了几天。按理说,不该是这么累的神情,一夜之间,他显得有些苍老。
她忽然笑起来,振作了一下声音:“王爷,你瞧,我们都在说什么呢跑题了,呵呵我们本是合作关系,却扯到男女关系上面,纠缠不清,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甘甜,我”
他打断了她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那句话哽塞在喉头,但是说不出来。
“那枚红宝石戒指,当时我是恨**背叛我,以为她是太子的奸细,所以故意送给段雪梅,好刺激**就算那次谁做人质的生死抉择,也是因为我一时意气用事,并未要你去”事实上,那一次,他曾经强烈阻止她去,是她自己一定要去的
但是,他说不下去。
觉得这种辩解是苍白无力的,难以自圆其说。
而且,这时候来说这些,已经太迟太迟了。
因为,看出她的心意已决了。
已经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太远太远了,远得他根本无力复合。
“夏盟主,想必真的对你不错,可是我呢我们相处了这两三年了甘甜,你就真的从不曾对我有半点留恋”
留恋么
琅邪王为何要这样问
以至于她都有点诧异了。
合作伙伴之间,在关系尚未完全决裂之前,多少还是有些留恋的吧
“王爷趁我们尚未翻脸,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谁说我们一定会翻脸”
“王爷,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其实极少有过彼此信任,一开始就是彼此提防,彼此暗算的自从我上次暗算你,抢你的马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不可能了你不会爱我,一有机会,你就会跟我清算旧账。而我,我也不会爱你,所以,才会这样”
请算旧账么
她原来,整日整夜,都在担心这么一回事情。
是啊,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自来就是喜欢算旧账的。 虐心帝王:你根本不懂爱:..
“我们彼此,都从未在意过彼此的生死,对吧”
你没在意过我,但是我在意过你
若是不在意,当时就绝不会千里迢迢地赶到京城的祭坛抢人了如果不是来京城抢人你甘甜怎会有抢马暗算我的机会
但是,琅邪王说不出来。
所有的话,都在心底。
他是个男人。
男人一直狡辩,反而让人看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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