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心有魔障 > 正文 81.第三十五章·心软
    之后的几日里, 谢木佑似有所感,情绪都不算太高。

    景安也不吵他,没事就翻翻古籍,出门遛弯回家时带一点点心。

    但是谢七的身体却似乎弱了起来,只是月亮升高时才会出房门。

    “你确定没事?”景安有些着急了, 原本因为力量的吸收渐渐平静的心态此时再次焦虑了起来。

    “没事。”谢木佑咳了两声,笑着摆摆手,“他们不是说我是神仙吗?你担心什么?”

    虽然那些人都已经被他封住了记忆, 不仅仅是关于他和景安的,包括落星派的一切, 参加过的人只会余下模模糊糊的印象。既然他承诺了子风保全落星派,这也算是保护落星派的一种方式, 毕竟谢木佑并不相信那些吃了大亏的人会就此善罢甘休。

    景安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些什么。但识海中就像是有无数的羽毛在飞舞,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又过了五日, 这一日谢木佑却是早早醒了, 精神很好地天井中坐着,看着一个羊皮卷。

    见景安出来,冲着他招招手:“看着个。”

    “这是?”

    “寻宝图。”谢木佑笑眯眯道。

    景安见他没事,心情也送快了起来,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羊皮卷。

    这应该是一张古卷, 至少有些年头了, 上面的字体也并不是寻常的文字。

    “冥文”景安喃喃道。

    “认得?”

    景安按了按额角, 脑子有点乱:“我好像记得。”

    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你根本没有复习但却什么都会的不踏实感。

    “你吸收了力量,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会了。”谢木佑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不让他在这个问题深思。

    “是吗?”景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们去玩好不好?”谢木佑看着这张古卷,嘴角上扬了几分。

    景安仔细看了看,却有了疑问:“这张地图没有坐标,我们找得到吗?”不仅没有坐标,而且这张地图也明显是不完整的。

    谢木佑从木桌旁的瓷瓶中抽出了一卷非常详尽的地图,放在桌上摊开。

    “东京城”景安看着地图最显眼的位置,想了想看过的古籍,“这是北宋时期的地图?”

    “东京汴梁。”谢木佑点了点头,他手指着地图左上角移动,“你看这里。”

    当谢木佑的手指停下后,景安把手中的羊皮古卷,在一处放下,除了比例问题外,轮廓基本重合了。

    “这是”这是远离汴京城的一处地方,“吐蕃?”

    “对。”谢木佑又抽出了一卷现在的中国地图,这是他前几天刚买的,再次铺开作为比较。

    景安不能不佩服谢七,他用羊皮卷比划的位置到了如今是绝对没有办法照着轮廓找出来了,但是这样一比较就能看得出来具体地址,“我们要去沙漠?”

    “塔克拉玛干沙漠。”谢木佑提笔在崭新的地图上钩画出了大致轮廓,“应该就在这里。”

    “不过时间这么久了,你想找的东西还在吗?”

    “在。”谢木佑笑了,但是那个笑容却没能达到眼底,仰头看着有些雾霾霾的天空,“怎么能不在呢?要是不在了,这天就要变了。”

    说到变天,景安也觉得最近有些不可思议:“你最近白天都在睡觉,不知道最近天气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法?”这个谢木佑真的不清楚。

    “就是突然间异常了。”景安也不描述了,突然弯腰,把凳子抬了起来。

    谢木佑:“”等c等一下!这是什么操作?

    于是,景安连凳子带人放在了屋檐下:“你等一等就明白了。”

    “对了,你是不是又瘦了?”景安顺手捏了捏谢七的胳膊,不然也不至于被他直接抬了起来。

    谢木佑憋气,他没有瘦!他还以为自己长大了就不会再次遭受拎领子的待遇万万没想到

    景安在跟谢七逗闷子,谢木佑正琢磨着怎么回击这个幼稚鬼。这个时候天上突然闪过一道光,紧接着就落了一道旱雷。

    “要下雨了?”

    “不,要出太阳了。”景安用几天的经验总结道。

    果不其然天上的雾霾突然散开,热辣地太阳足以直接把人从睡梦中烤醒。

    如果拉开窗帘睡觉,大概真的能够感受到太阳晒屁股的难受。

    又等了一回儿,景安刚哄着谢七吃了几块点心,天又变了,刚刚还是烈日炎炎转瞬间就落下了大雨,淋湿了刚出门抱怨着今天怎么这么热的路人。

    就仿佛有人把老天爷的水盆给打翻了。

    这场雨浇得城市中排水不好的地方都积起了水。

    “雨停了?”谢木佑明白为什么景安觉得天气奇怪了,这雨停的也不是由大转小,和它落下时一样的突然,骤然就停止了。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谢木佑问景安,顺便捏着一个甜麻薯送到景安嘴里,满意地看着他甜皱了眉头。

    景安捂着被甜疼的腮帮子:“不止。”

    谢木佑听见耳旁的声音,转头继续看向院落,顿时张大了嘴巴。

    为了查事情,他在当九市少说也呆了几年。就算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雨停后,天色并没有变得明朗,而是由黑转黄,狂风刮起了院落中的石头。

    “我的天。”

    这已经不是奇怪,而是诡异了。

    谢木佑噌地站起身,他脸色难看起来:“景安,炼炉。”

    “什么?”景安那时被祭天阵卷走,并不知道炼炉的事情。

    谢木佑简单地说了一下,却隐瞒了背后的主使者。但是他发现景安根本不是他能糊弄的了的。

    “你是说尹十三的家可能真的成了炼炉?”

    谢木佑揉了揉太阳穴,回来之后他忙着做别的事,这件事就给忘了:“这个我不确定,只是当初烧的太巧合了,但是他家确实是适合做炼炉的。”

    “八处炼炉吗?谁做这样的事情?他是疯了吗?”

    “疯子。”可不就是疯子吗?谢木佑突然想起天条,不让神仙越界恋爱还真是应当的。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一旦有了难以满足的偏执欲求

    遭殃的很可能就是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谢木佑一直以为自己心肠很硬,他也见过许多朝代的变迁和国家的倾覆。

    但是此时,却不忍了起来。

    或许是重逢故人,他突然想起了那时候颠沛流离的世道,黑白不分,命如草芥。

    隐灵寺的那张旧画画的也是那时的事,只不过那是他和子风分别之后。那个年代啊,眼泪最不值钱,就连他都杀得麻木了。

    衣服就没有哪一天是干净的,换了新的也会被血沾染上。

    可如今,他和景安安稳地坐在庭院里,就连天气的异常都能研究一个上午。

    真要问他那个时候的天气有没有异状,谢木佑是说不出来的。或许有异状反到是好事,能让人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景安,我觉得我好像变得心软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怎么没感觉?”

    “我以前不会想这么多的。”谢木佑摇摇头,认真地说。或许是离他的目标越近,反而会不会有太多的牵扯。

    “不。”景安把他明显变长的头发别到耳后,“我的小七一直心很软。”

    谢木佑看着他的笑容,心下泛起苦意。

    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心硬才行啊。

    但是炼炉的事情,他还是得查一查,总不能等景安恢复后,看见的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间界。

    “我们去尹十三家看看?”

    谢木佑却摇了摇头:“去他家之前先去一个地方。”

    “诶诶诶,来了!这么暴力是天要塌了?天塌了也不管小老儿的事啊”

    看着出来碎碎念的老头,景安突然觉得他有些眼熟。

    “他和之前那个老头什么关系?”

    谢木佑也没想到,他从庙里叫出来的人会和落星派上的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哪里?海岛还是沙漠?”

    “海岛。”景安答道。

    “那是我双胞胎弟弟,你们见过他?”

    谢木佑:“”

    景安:“”

    “你们没骗我?那你们说说我弟是怎么样的人?”

    “你弟”谢木佑想了想措辞,“你弟挺作死的。”

    老头一拍手掌,大笑道:“那没错,铁定是他了。”

    景安估摸着他们兄弟关系应该不太好,不然谁家哥哥听见别人说自己弟弟作死能这么高兴的。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老头才懒得管眼前这两个人是什么老头,这年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天气。”

    他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道:“不知道。”

    “炼炉。”

    “那是什么?”老头一脸混子样。

    “双胞胎,三兄弟”谢木佑看着他琢磨,怎么觉得这几个人的性格有点熟悉。

    景安觉得自己拳头有点痒,弟弟作死,这哥哥也挺浑的。

    谢木佑握住了景安的手,手指挤了进去,两人变成了十指紧扣的状态,成功地安抚了景安的暴躁。

    谢木佑也终于想起了这三兄弟是谁了,他看着老头缓缓道:“凤君。”

    景c谢二人就看见老头瞬间变了脸色。

    “那三兄弟是谁?”回家的路上景安问道。

    因为老头坚持要帮他们去探查尹家的情况,而他们接到了一只小猫的传信,落款是“骆”字。

    “我们刚刚去的什么庙?”

    “福德庙。”福德庙就是土地庙,景安反应过来,惊讶道,“你说他们三兄弟是土地公?”

    谢木佑点头,所以他才说落星派出了那么大的事,那个老头作为一方地神,责无旁贷。

    “我看那个哥哥的表情是和你说的凤君有仇?”

    “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木佑也松口了,“炼炉背后的人是凤君凤君,是个很危险的人,你如果遇见穿一身赤红的男人要小心一点。”

    “他就一个颜色的衣服?”景安这么说着,丝毫没有自觉他和谢七也不是黑就是白。

    谢木佑想乐,可是一想起凤君就又笑不出来了:“红色对于他来说,是力量的显示。就是当初遭罚,他都不曾换下红衣,想必现在更加不会换下来。”

    景安记在心上,虽然还是有种种疑惑,但是看见家门口的三个人时,又咽了回去。

    骆沉逸和骆子鲤一个站着一个坐在门槛上,一身风尘仆仆,衣服上还有明显湿后变干的痕迹。明显是也遭受到了当九市多变的天气攻击,而他们之间还躺着一个女人。

    “这里不是医院,我们也不是大夫。”

    骆沉逸直接忽略了景安的夹枪带棒,指了指女人:“我们来了好一会儿了,这个女人是突然冲过来的,然后就倒在了门口。”

    骆子鲤也点点头,声音清脆响亮:“她说她要找景先生。”

    ——卷肆·长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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