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飞来之喜 > 正文 127.金蝉脱壳团圆日(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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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孙二丫突然上门来访, 水大娘是想应付两句就把人打发了的, 没想到孙梅蕊能说会道,又全都说的是从前没听过的新鲜事儿, 这一不留神,居然宾主皆欢地说了半个时辰,差点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

    等送走了孙梅蕊, 水大娘这才一拍脑门,懊恼道, “瞧我,一时秃噜了嘴,怎么说着说着, 就应下了那天请她来给阿妍做伴娘?”

    水大嫂讪讪一笑,“我去烧饭。”

    她溜得迅速,生怕婆婆想起方才她说得热闹也在旁边帮腔。

    水妍倒是淡然,“不过是伴娘, 娘应了就应了。”

    本地习俗, 伴娘并没什么紧要活做的, 就是打扮得漂亮齐整,陪着新娘在闺房里坐着说说话,等着夫家迎亲就好, 当然了婆家迎亲之时,少不了给两位伴娘荷包的。而且因为新娘子蒙了盖头, 大家就只能瞧见伴娘, 若是伴娘人物齐整, 自然会被人相中说亲,所以这也是未嫁小娘子露脸的好机会。

    水妍把孙梅蕊送的贺礼放进了箱笼,心中闪过念头,孙梅蕊虽然年纪不小了还没嫁,可也不像是会乐意在这惠平城寻亲事的模样,那她来给自己当伴娘,真的只是图个亲近,好日后能在安海城来往吗?

    水妍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孙梅蕊所图为何,便丢开不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孙梅蕊虽然名声差了些,但也没听说做过什么坏事,没必要防备太过

    清晨时分,庭院中的晨雾还未散尽,花木扶疏,庭中颀长身影手持木剑演练着剑法,一招一式缓慢而有力,雪白锦袍便随风而舞,又勾勒出挺拔俊朗的身姿线条,蕴含着坚韧与力量之美。

    一套剑法舞罢,郦静航将手中木剑交给服侍的小厮,接了长巾来擦试额头上的微汗。

    郦静航生来俊美,五官得天独厚,精致万分却带着刚锋棱角。剑眉斜飞,瑞凤眼似乎天生带笑,消减了自幼习武不自觉的凌厉之气,鼻梁挺直而不突兀,肌肤是温暖的玉色,在一边脸颊上有还道指肚长的浅浅血痕,不显丑陋倒似点晴之笔,让受伤归来的俊美世子爷更添几分惹人心怜。

    郦静航的早饭是在正院的小花厅用的,他连着躺了三个多月,清醒后又养了十来天,如今能下床,也能做些不剧烈的活动,自然就不愿意总在卧房里呆着,前几日他就去了书房,看看书,写写画画,今日觉得又好了几分,便试着活动活动筋骨。

    刚刚用罢早饭,便有小厮来报,“世子爷,石老爷子跟卫南小爷回来了。”

    郦静航忙让快请。

    没过十来息,就听到他师父石通的笑声,“世子爷能下地了?老铁,你这下可放心了吧?”

    郦静航正往外迎接的脚步就略停了停。

    他师父跟铁大姑都是母亲麾下的亲兵出身,也不知道当初是个什么光景,这两人现下一见面啊,铁大姑是白眼没好气,他师父呢,还偏偏就爱嘴欠,故意说些招打招骂的话有时郦静航都想,石北那般的性子,多半就是随了石师父。

    果然,随即就听见铁大姑冷哼一声,“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倒是有些人,连个徒弟都护不住!大老远的带了回来,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也不嫌臊得慌!”

    “咳,铁管家,这其实是怪我学艺不精,又一时没防备,幸亏师父去的即时,这才救了我一命”

    石南的声音随和低沉,虽说不上动听,可入耳便让人觉得心生好感。

    这三人说着话走进正院,石南走在石通和铁大姑中间,又自然地落后他们二人半步。

    郦静航已经走出了正房站在院中相迎,一眼就望见石南头上的包扎。

    石南是石家四兄弟里头的老三,为人练达精干,能言善道,观察细微入微,之前郦静航有什么要暗中探究的事,都是交给石南去办的。

    他还记得,在梦中,石南是在赵家湾的渡口处,中了埋伏,被敌方的轰天雷所伤,正中头脸,虽然性命保住,但容貌被毁,双目失明虽然他派两名小厮专门伺候他的起居,可石南还是因为变成了废人而意志消沉,整日饮酒买醉,最后郁郁而终。

    现下想起来,梦里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受伤,自觉有所缺憾,对人对事都不似之前的果决,心情苦闷之下反而疏忽了真正应该关心的那些。

    如今石南虽然仍是头脸上带伤,但显然只是轻伤,而且行动自如,双目有神,自然是躲过了这一番劫难。

    “世子爷!”

    三个人一路斗着嘴,进院子的时候也无需通报,看到立在院中迎接的世子爷便都齐齐行礼。

    铁大姑和石师父算来都是自己的长辈,郦静航侧身避开,拱手还礼,“石师父,铁大姑。”

    又移目看向石南,“阿南受伤了?”

    石通伸出一掌拍在石南肩,把石南拍得直呲牙,“这小子皮糙肉厚,一点轻伤,就是脸上留个疤的事儿!”

    石通自己都少了一只眼,让本来就不怎么样的长相更加可怖,他从前的婆娘就是受不了这个跑了,于是他更加随性,剃了光头,打了个铁眼罩带着,留起一部络缌胡,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

    铁大姑哼了一声,“行了,别没伤倒给你打出伤来,有话进花厅里说去!”

    世子爷醒来头一天就让石北去求亲,后晌便让去寻石通进府,石通第二天就带了些人手往北边去了,当时不晓得世子爷给他安排了什么活儿,现下想来,原来是去接应石南了。

    虽然铁大姑也对世子爷能如此准地算到石南遇险有些诧异,但曾跟着老侯爷对敌数十年,无论何时,该有的警惕心还是在的。

    进了花厅,四人各自就坐,待上过茶点,便让闲人退散,门窗紧闭。

    这定海侯的东府,一向是铁大姑打理,府中下人贵精不贵多,大都是从前老侯爷用过的旧人,特别是正院,那当真是精挑细选,挨个甄别,把个正院管得如铁筒似的。

    到了这会儿,石南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忙将自己这一回所遇详细说来。

    原来石南这一趟,是去神堂县探访十几年前的太医院判季太医。

    这位季太医,当初是太医院的名医,擅长妇人内科,当年也曾经为郦侯开过养生的方子。

    而郦静航之所以让石南去探这位季太医的底,是因为去年他无意中得知了一桩宫中密闻。

    十六年前,宫里的一位刘贵妃因幼子早夭,伤心之下,郁郁而终。

    这是对外的说法,郦静航无意中得知的是,这位刘贵妃,其实是得了怪病,突然的消瘦,大口的呕血,太医看了却说只是气血亏损,温补调养即可,哪知短短半月,便油尽灯枯,香消玉殒。

    主治这位刘贵妃的太医,便是这位季院判。

    郦静航便想起铁大姑曾经提起过,定海侯当初也是这般急症仙去的。

    他就起了点疑心。

    他母亲过世的时候,他不过一两岁,并没什么记忆,但回忆深处,还是有那么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卧在床上,抱着个小娃儿,仿若自言自语地说些小娃儿根本听不懂的话

    按说定海侯郦玟,以寻常军户之女,奋起反击倭人,从收复安海小城来始,召义军,联官兵,智计百出,最终依靠军功得了定海侯的一等爵位,在老百姓口中的盖世英雌,战场上多少凶险都挺过来了,怎么可能在自家好端端地就暴病而亡?

    堂屋碧纱橱内的顶槅上点着绣球纱灯,隐隐照见室内的床帐屏几。

    墙悬书画,角落摆着琴棋,倒显出几分富贵雅致。

    螺钿四柱榉木床上绡帐一半卷着,一半落下,此时随着那结实的榉木床摇个不住,

    一具白花花的女体靠着床柱,姿态妖娆,与压在上的男人交头叠颈,声颤身摇。

    “死鬼!前儿才吃了个饱,如今又饿虎凶狼一般!”

    女声喘息娇嗔着埋怨。

    男人却是加紧挞伐,好容易才抽得空道,“还不是二妹妹你这身子骨勾人得紧!”

    “哼!负心汉!赶明儿你娶了亲,怕是要把我忘在了爪洼国!”

    “二妹妹这可冤枉了哥哥我,哥哥娶个大肚婆回来,还不是为了你?她还未进门,先有了短,将来才好与你做对和气姐妹哩!”

    “什么为了我,还不是你瞧不上我做正室?我好生生个黄花大闺女,还不如她一个怀着鬼胎的失贞婆?”

    女人说着便上手在眼前的光胳膊上拧了下去,使力不大,倒是情趣勾人。

    男人嗷地吸了口气,抓住那小手亲了两口,“如,如,怎么不如,若论伺候男人,你可是行家里手!水家的那个看着就木讷,哪里比得上你这要命的小妖精!”

    水家的那位看着太端庄了,不用想也知道床第之间没甚趣味,何况还带着个肚子?

    眼前这个小妖精,长相虽寻常,可在床上火辣够劲,滋味销魂,合该是做个二房的料儿!

    他报恩是真,看中了水家小娘子能让他妻妾和睦也是真。

    至于小妖精么,即使再情热,也是不能娶回来作正室的。

    安海城珠市街一带,谁没听说过,姐夫和小姨子相好,姐姐和小姨子吃醋大闹的那些韵事儿?

    男欢女爱,本就是这么回事儿,要想日子过得去,谁人头上不带绿?

    只绿也不能绿在明面上,是以他要娶也不能娶这小妖精!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当面说,在肚子里做个明白人就是了。

    这二人互得意趣,甜言蜜语,略事休息便待再战,忽然男人鼻头一耸,坐起身来。

    “哪儿来的烟气?”

    “可是灯烧到了底?”

    女人也赤条条地坐起来,懒洋洋往房顶上瞧。

    外头咚咚脚步声忽然响起,一团火光就顺着半掩的窗户燎了进来,那火团在地上滚了几滚,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浓烟弥漫,外头正传来婆子们的尖叫声,“啊呀!不好了!走水了!”

    眼瞅着安静的小院里头兵荒马乱,奔跑的,嚎叫的,吆喝的,十来道人影在院中毫无章法地乱跑乱撞,已经换了方位藏在墙头阴影处的水妍忍不住瞪向身边的始作俑者。

    就是这厮,说什么好戏还在后头,一发口令,便有人影潜到那间屋的窗下,往里头扔了样物事,瞬间那屋内就起了烟火

    虽说盛四郎明明已有相好的,还去向自家求亲,这事办得不算地道,但就为这个要烧毁盛家家业,着实也太狠了些!

    “水姐姐别急,那烟看着吓人,其实都是花样子障眼法,烧不起来的,就是吓吓里头那对野鸳鸯嘿嘿嘿”

    所以说侍卫们办事还是挺得力的,不过跟踪了几日便探出了盛四郎跟个小娘子有染,时不时密约幽会,今日正好叫未来世子夫人亲眼瞧见,岂非天时地利人又和?

    石北那略带猥琐的笑声还没落地,那间屋里果然有了动静,两道人影连滚带爬地先后冲出了房门,在门口还因为争个先后推搡了下,倒底男人力大,把女子撞到了一边,拔足跑得飞快,一气来到屋前头的花池边上,全身脱险后,方想起来还有相好的,“啊呀!二妹妹,快来这头”

    又扬声指挥着下人打水灭火,“快快快,还不赶紧打水来!若是烧了爷的家私,没银子使时,将你们一个个都发卖”

    听着家主这般说,下人们忙打起精神,打来一桶桶的水,往往堂屋那冒烟的地方猛泼。

    又纳闷,方才是哪个最先瞧见,冷不丁地嚎了一嗓子的?

    水妍借着月光和灯光,冷眼旁观。

    房内燃起的本就是棉花浸了桐油等物,几十大桶水连番浇下去,别说是烟火,就是那碧沙橱内,都快化成了小池子。

    火头灭了,有下人打着灯笼,来向家主问安问好。

    谁知才提着灯才走近没几步,就不由得哎呀一声惊呼,手里的灯笼好悬没落地。

    盛四郎赤身裹着件对襟桃花粉的绫子袄,上头露着大半个膀子,下头光着两条毛绒绒的腿,精光着脚丫子,偏他自己还惊魂未定,犹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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