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八翅蝴蝶恨 > 第 4 章
    然一瞥那手,心中不禁叹息了一声:“可惜了。”原来,陈东葶那左手手腕虽然光洁如玉,但手背上却有一道暗红色、约四公分长的刀疤。天地无全,世事有憾。可叹。

    “袁公,你怎样?”宋袁公“呀呀”两声后,摇了摇头。

    陈东葶牵着宋袁公上前朝骆清晨和石玉楼躬身抱拳道:“多谢二位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陈东葶和宋宛石来日定当厚报。”忽微风一起,陈东葶和宋袁公竟早已飘身走了,顷刻不见了踪影。骆清晨和石玉楼惊讶地互望了一眼,皱眉道:“这二人真是古怪希奇。”当下也不停留,继续朝南京城而来。

    门楼檐下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气势实与别处不同。红光映照下,一块金色牌匾上大书“马府”二字。

    屋里正有一四十来岁的人坐在堂前一张椅上,身边又站着一人,二人正看着身前一群穿各式各样衣服的女子,那四十来岁的人忽然喝道:“辽鹤,你找些什么货色?朱由菘什么都不行,品女人倒有一套。把这些货色送上去,他日后还相信我是唯一能为他办实事的人么?!”

    身边之人听此一喝,忙躬身道:“大人教训的是。回头我定找个绝色女子献给皇上,让他彻底拜服大人。”挥了挥手,那群女子都“嘁”了一声,甩手齐出门去。

    门外忽然进来一个仆人,来到那坐在椅上之人面前道:“老爷,屋外有个叫张牧之的人求见。”那人一惊,忙起身道:“还不快请?”早迎出门去。

    “小人不知王爷座下张将军来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那叫张牧之的人抱拳道:“好说,好说。一别数月,马大人可好?”“托王爷和张将军鸿福,马某还算康健。张将军今夜突然来访,不知有何吩咐?”

    张牧之呷了口茶道:“王爷有令。这次……”话还未完,忽见马士英倏地站起身来,伏在地上道:“小人马士英听令。”

    张牧之一笑,忙扶起马士英,“马大人不必如此紧张,这只是传话,无须如此。”马士英爬起身,“是,是。”重新坐在椅上。

    张牧之道:“这次王爷命我前来江南请史大人之子前去北京,本来就快得手,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你们江南深山老林中的一个臭小子夺走了那孩子,致使王爷计划受到了挫折。”“史大人之子?将军说的是史可法?”张牧之道:“你朝还有哪个史大人值得王爷这么用心良苦?”

    马士英听此一言,忙陪笑道:“将军说的极是。将军要马某效力,只管吩咐。”张牧之道:“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忽听一声断喝,“何方鼠辈?!既然有心来马府做客,为何还不现身?却非要宋某来请?!”“轰”地一声巨响间,瓦片飞起,块块粉碎如烟,散落在空际。

    张牧之、马士英紧跟着出门而来。宋辽鹤哈哈一笑,“石老帮主既然有心驾临南京,为何事先也不打声招呼以让我夹道相迎?素闻石老帮主行事光明磊落,今天却做出如此鼠辈之事,看来江湖传闻确不可信啊。”张牧之一笑,“宋帮主,他好歹也是一帮之主,况已年老,你又何必损他一世英名?”

    石玉楼一皱眉头,“清狗,你少在这狗言狗语,我大明境内岂容你这般放肆?”张牧之哈哈一笑,“天下由能者居之,凭什么说是你大明江山?你们汉人没能力做皇帝,还想占居江山而千年永固,天底下哪有这等事?况且,是你们的吴三桂拱手把江山让于我大清,我等岂能不要?”

    石玉楼大怒,“你满人夺了我朝江山,现在还在这里卖乖,简直欺我大明无人。不过话说回来,吴三桂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引狼入室,以致我辈被你们清狗如此蹂躏,也实是可恨!这姓马的匹夫也一样,身居高官,不和我朝军民百姓同仇敌忾、共抗清狗,现在竟和你一起要害史大人,真是数典忘宗,愧对中华!”

    张牧之一摆手,“马大人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岂是你等江湖草莽所能解?你们一心怀旧,崇祯还不是把你们当成鱼ròu?你们任其宰割,如今还为他那个早已就木的腐朽王朝在此作困兽之斗,简直愚昧至极。你们汉人几千年的儒家文化,原来却教育出你们这群不能顺应潮流、迂腐不化的愚民,真是荒唐。”

    “我呸!你少在这散发迷魂yào。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俊杰?我看你们也不过是把他当成一条狗罢了。”马士英大怒,“老不死的,你再在这乱放屁,看我不宰了你。”石玉楼青竹一指,“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宋辽鹤早收起双掌,“和他说这些干什么?小人现丑。”却“唰”地一剑就向石玉楼剁来。那一剑快而犀利,眨眼间就到了石玉楼咽喉前。张牧之大呼:“掌法好!剑法好!”

    石玉楼飘身一退,身形又向前一纵,毕竟年老体迈,宋辽鹤正值壮年,斗了好一会儿,只见石玉楼慢慢落了下风。忽听宋辽鹤大喝一声,“青竹怎斗利剑?!真是越老越糊涂!”宝剑倏地向上一撩,“嚓”地一声响,石玉楼手中绿竹断为两截。

    宋辽鹤狂笑一声,“就你这样,也想夜探马府而图谋不轨?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匹夫!”宝剑厉啸间,寒光直shè石玉楼咽喉而去。

    杨月痕踱着步,不觉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抬头来望门外,依然不见骆清晨身影,心中不觉大急。来回转悠间,脚步再也没有了闲雅,全是焦急地声响。

    越转越急,“难道清晨哥出了什么事?要是这样,我怎办?我早该和他一起去。”早已出了如云堂的门,注目来望山门前有无人影出现,“不行。无论他怎样,我都得去马府找他。”抱着孩子,莲步急跨,直朝山门外而来。

    忽见月色中依稀过来一个人影。“清晨哥!”温软含香的身躯早扑进那人怀里,轻轻抽泣起来。

    骆清晨慢慢推开杨月痕,“痕儿,你怎么了?”杨月痕又一下偎在骆清晨怀里,“我以为你……你……再也回不来了。”

    骆清晨摇头微作一笑间,只见破衣帮新任帮主廖天齐也正从外赶回来,慢慢推开杨月痕,“廖帮主,事出突然,刺杀马士英的计划落空了。”廖天齐叹了一声,“看你一人回来,我就已知事有变故。到底怎么回事?”骆清晨吁了口气,就把在马府发生之事告诉了廖天齐。

    “如此说来,老帮主现在岂不很危险?”骆清晨剑眉深锁,“石帮主为了这孩子,要我还是尽快回身赶去扬州。夜长梦多,若这孩子哪天真不意被清人夺走,史大人一旦割舍不下投了清人,那我大明就真的完了。”

    廖天齐点了点头,“既然老帮主如此说,你和杨姑娘明日就前去扬州,我明日带一帮兄弟前去南京探听老帮主吉凶。”

    三人又说了几句,廖天齐就领着骆清晨和杨月痕来到如云堂后一间茅屋内。点燃桌上油灯一看,小屋似一间农家小舍。虽然茅草所盖,里面不失雅净。

    “这是破衣帮唯一一间像样房舍。二位远来是客,今晚就在此一歇。”骆清晨忙道:“多谢廖帮主照顾。”廖天齐点了点头,也就抱拳而去。

    杨月痕把小男孩盖好了被,站在当地望着骆清晨默默不语。“痕儿,你也去床上睡吧,我在桌边待一夜就行了。”杨月痕依然亭亭站在身边,默默望着自己。

    “痕儿,你怎么了?”杨月痕悠悠地道:“你为何一见到我就皱着眉头?为何总不能真正地对我好好笑一笑?”

    骆清晨听此一言,不觉有点奇怪,“痕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说出这些奇怪的话来?”杨月痕微蹙柳眉,悠悠地道:“我没怎么。我睡了。”和衣躺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睡梦中的骆清晨只觉一双纤若无骨的手从腰间慢慢拢来,忽然一紧,被人搂进了怀里。

    本能地轻轻一挣,腰间那手似乎抱得更紧。后颈项突然感觉一丝温凉,似被人用舌尖舐了一下。一惊,顿时醒了过来。

    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清晨哥。”两只白璧无瑕的玉臂正轻勾上项,一段温软的香躯坐在了自己腿上。一看之下,正是胸戴白色肚兜、光着臂膀的杨月痕。

    骆清晨大惊,一下推开杨月痕,慌忙起身,“痕儿,别这样。”腰间又是一紧,“清晨哥,你知道么?虽然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但今天我才最深地感觉到我是多么的离不开你。今天你不在我身边时,我担心的连魂都丢了。我好怕,怕我从此就这样失去了你。”

    骆清晨听此一言,不觉深吁了口气,“痕儿,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对我么?”杨月痕伏在骆清晨背上,“清晨哥,你是这世上我唯一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今晚,我就把我的一切都托付给你。只要你答应我,回山后由师傅做主,让你我结为永生永世的夫妻就行了。”

    骆清晨听此一言,忽然惊醒了过来,忙脱了杨月痕,“不,不……不可以。至少……至少……,总之是不可以。”站到了一边。杨月痕悠叹了一声,“为何不可以?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真的从来就没想过要娶我为妻么?”骆清晨剑眉深锁,深吁了口气,“我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今晚我就要成为你的人。只有这样,我们这一生才会永远永远连在一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

    骆清晨松开杨月痕的手,“我不想这样毫无道德地玩弄你。”“你没有玩弄我。是我……”微一闭目间,伸颈来亲骆清晨。

    骆清晨一惊,伸手一推杨月痕香肩,倏地背过身去,“够了!你再这样,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忽听身后“啪”地一声响。骆清晨一惊,只见杨月痕正被自己那一掌推得跌坐在地上。

    骆清晨心里一痛,伸手上前来扶,手到中途,忽然硬生生停了下来。一拂袖,拗于身后间,背对着杨月痕,冷然不语。杨月痕珠泪一滚,“清晨哥,你还要怎样对我无情?现在不就已经很无情了么?”

    骆清晨不觉“我……”了一声,慢慢转身,忽然不见了杨月痕,一惊间,撵至门边,“痕儿,你回来!”哪里听得见杨月痕的回答。骆清晨手扶门框,凝眉望着屋外的夜色,悠叹了口气,“痕儿,我的心又何曾真的冷如冰铁?但我这样做,又真的错了么?不行,我得去找她。”按剑飞身上了石门山。

    找了好一阵,哪里有杨月痕踪影。骆清晨焦急间,不觉又心烦,“怎这样意气用事?明明天一亮要去扬州办事,为何晚上还故意生出这些乱子来?”心中难免有些懊恼杨月痕太过少女心xìng,不懂顾全大局。

    正找之间,忽见山下红光通天,心下大是疑惑,忙来林边朝那红光处一看,忽大呼一声,“不好!孩子!”双腿生风,直扑下山朝那红光处而来。

    原来,那红光之处正是刚才自己所在的小茅屋。红光正是一团熊熊大火,此时早已吞噬了小茅屋,正在那疯狂地燃烧。

    那火早也把小屋烧得徒余青烟死灰。骆清晨身形一软,抽剑向火场内使劲地翻着残渣,边翻边神情yù哭地道:“你怎就这样死了?你怎就这样死了?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有些疯狂。

    剑尖上挑起一样冒着青烟的东西来,骆清晨踉跄一退,出了火堆,神情委顿地一下跌坐在地上,“完了,真的完了。”那冒烟的正是小男孩睡前还穿在脚上的一只小绣鞋。

    骆清晨忽地甩了剑,使劲捶着头,“我怎这么胡涂?出门时怎就忘了灭烛?这怎办?这怎办?”忽听身边一人道:“骆少侠,这是怎回事?怎突然失火了?”骆清晨神情痛苦,“廖帮主,孩子没了,孩子被烧死了。我怎向史大人jiāo代呀?”廖天齐一惊,“你不是和杨姑娘、孩子都在一起么?你在这儿,孩子怎么……,对了?杨姑娘呢?”

    骆清晨低喝一声,“死了!对,是她,都是她才弄成这样,是她害死了这孩子,她就是杀人凶手。她为何要发神经?好好的,她为何非要发神经?”廖天齐更是一惊,“什么?!杨姑娘也葬身火海了?哎呀!这……这是怎么搞的呀?”

    二人在火场前呆了一阵,廖天齐叹了口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既然已成事实,也只好节哀顺变了,骆兄也无须太过自责。要怪也只能怪满清,一路追命。骆少侠,虽然这孩子已去,但总比落在清人手上强。如此想来,你又何必再做叹息?只是杨姑娘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倒实在是……,唉!”扶起骆清晨,唉声叹气地一起去了如云堂。

    忽见那被烧小屋后山一处柴丛内钻出一人。望了望小屋,嘀咕了一声,“这是怎了?怎么烧了?孩子死了,那他去了哪儿?”

    骆清晨哪里还能睡得着,干脆出了如云堂坐在堂前,任那清冷的夜风吹拂着胸膛。

    第五回红韵迷魂叹绝手紫霞离泪话别情

    更新时间2008-3-2822:12:58字数:0

    一弯细月不觉挂于小镇上空的天穹上,偶尔吹起一丝冷夜的风。些许凄凉。

    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道:“我正不知如何才能让秦烟烟jiāo出那东西,没想老天都帮我,却让我几日前得了她女儿,现在看她要女儿还是要东西?”

    一个少年声音道:“她自称白雁侠女,想必是个深明大义的巾帼英雄。我看她不会那么呆板,她肯定会拿东西来换人,不然她的英名岂不因此而大大受损?”

    又一男人哈哈大笑道:“庄主怎就知道这水悠悠是秦烟烟的女儿呢?”先前那汉子道:“其实我也是猜的。那夜在‘云归来’客栈我碰见这两丫头后,见水悠悠身上带着块紫玉,当时我就觉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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