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以身殉攻 > 正文 第105章
    “我来此处,就是为寻这个东西。”江云赋也不知是直率, 还是觉得易邪没有威胁, 就这么将目的讲了出来。

    “你是说它身上的羽毛吗?”易邪想起那鸟人在现出原形之时,它身上的衣物瞬间就化成了密密麻麻的黑羽。

    “差不多吧, 可羽毛是不能从它身上拿下来的,只是一根两根的话也完全没有效果,但是那桥上的浮雕你可瞧见了?”江云赋话头一转, 道:“那羽衣鸮变幻的戴尖角面具的人形模样,就是它本身作为人的样子,并非模仿任何一个人的容颜, 而他外衫穿的那件层层叠叠的华丽衣衫就是羽衣。”

    “只有在这时候, 它身上的羽毛才会具现化成羽衣的样子, 其他任何时候,它的羽毛都是无法全部褪下的。”

    “可它不就是靠着羽衣变幻?”易邪好奇道:“把羽衣脱下来,它会变成什么样?”

    “不知道。”江云赋对这个设想并不感兴趣, 表情异常的平静,显然脑子空空, 什么都没有联想。

    但易邪脑海中却顿时浮现出一只秃毛呆鸟的样子。

    “呵呵呵”易邪傻笑起来。

    江云赋奇怪地看着他, 这个少年远没有他曾经所见的那些双儿羞怯, 也没有表哥的骄矜,但江云赋并不讨厌他,相反他还觉得两个人挺处得来的,于是江云赋在易邪面前打了个响指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如果问这话的是邱锐之,易邪一定要拉着他的袖子跟他讲自己不着边际的想象, 他相信邱锐之就算丝毫不感兴趣,也会乐意他亲近自己,更何况邱锐之就是喜欢听自己胡说八道,(因为邱锐之很多次因为易邪的话而发笑或偷笑,让易邪以为邱锐之会喜欢他跟这点脱不了关系,然而其实是反过来的。)但是眼前这个人的话易邪骤然高冷起来,他才懒得和江云赋分享他的快乐。

    “其实我要的那朵花,也在那羽衣鸮手里。”易邪忽略掉江云赋看他怪异的眼神,适时地道:“之前它想骗我跟他走的时候,说它能带我去找我想要的东西。”

    江云赋疑惑道:“它为什么处心积虑地骗你,想拐带你走或者杀你的话直接动用蛮力不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易邪同样很费解:“它脑子好像不太好使,总在说我肚子里孩子是它的。”

    江云赋倒抽一口气,震惊道:“你你你可以啊你!”

    “可以个屁!”易邪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喊道:“一只鸟你能指望它有多高的神志!你往它巢里放个绣球它指不定都当蛋给孵了!”

    “那你该趁此机会跟它要些东西才对啊?”江云赋莫名激动道:“它变成你夫君的时候,为了不被你识破肯定会对你有求必应,你不该戳穿它啊,你应该将计就计,先让它满足你的要求,再过河拆桥也不迟啊!”

    “你说得容易,你要看见每天跟你同床共枕的那张脸在你面前扭曲变形,你还能保持冷静跟它谈笑风生吗?我当时没有晕过去,已经是个勇士了好不好?”易邪没好气道:“而且你当那鸟人傻啊,它明显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不跟它走,它才不会把花给我。”

    易邪把当时那羽衣鸮对他所说的话跟江云赋详细的重复了一遍,尤其着重说了关于“长生c极乐”的那一部分,最后易邪总结道:“我觉得这里肯定搞过什么邪物崇拜一类的宗教,那鸟人应该就是这里原来族民供奉的神,而这个鸟人神志又不清楚,像是陷入了什么疯狂的妄想之中,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你不觉得这里的人全部消失,城市沉入山底,跟这鸟人脱不了干系吗?”

    江云赋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对这羽衣鸮的了解也只是通过一些古书还有志怪杂谈中对它的记载,但也大都是描述它身上的羽衣,至于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习性如何,是不是只有这么单独一只这些都不清楚。”

    “要不是听你这么说,我以为它只是一只能仿人容貌的大鸟罢了,没想到竟能口吐人言,行为举止与人无异”江云赋推测道:“那它会变成这个城中人所敬仰的神明也不奇怪了,毕竟仅是它身上羽衣的神通就足够它受人膜拜,更何况它还能与人交谈,那就意味着它可以跟崇拜它的人沟通,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那些崇拜它的人,这一点才是最可怕的。”

    “毕竟人们崇拜漫天神佛,但也没有哪个真的现身来普度众生的,而这个羽衣鸮也许经常露面,不然这城中也不会有那么多关于他样貌详细的描绘。如此一个接近神的东西还时刻‘照拂’着他们,真真正正的与他们同在,可想而知,这城中人对它的信仰会达到怎么一个地步,这里的人定然从上到下都对它的话言听计从。”

    “所以他们都被带去了极乐。”易邪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在空寂的城中分外清晰。

    “你这么肯定?”易邪凉凉的话,让江云赋一惊,以为他知道什么内情,问道。

    “我只是猜测。”那羽衣鸮从‘邱锐之’变换成怪鸟的恐怖画面还在易邪眼前挥之不去,他实在难以往那只怪鸟身上付诸什么好的想象,不管这座死城中的人把那怪鸟视作什么,那怪鸟在易邪眼里就是意味着死亡和不详。“那鸟人对永生之道的追求似乎异常狂热,但是永生哪有那么容易,最简单的,我想也不过是肉身死去,而魂魄保持永生这种宗教常用的欺诈手段吧?”

    “那城中人都死光了对它又有什么好处?”江云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的余光却注意着河渠里的动静。

    “它未必就在意这些供奉,也许这些人”易邪环视这死城一圈,低声道:“都只不过是它用来探求长生之路上的小石子罢了。”

    江云赋回过头,与易邪对视,他眼底带着些许谨慎,撇了撇道路两旁空洞的房屋,用口型对易邪道:“跟我走。”

    轻微划水的声响在据他们几近的地方响起,易邪耳朵动了动,对他点了点头。

    “可惜实在是可惜啊”两人换了个方向行走,只寂静了那么一会儿,又重新开始了交谈,江云赋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斜眼打量着易邪,遗憾道:“这羽衣鸮既然想做你孩子的爹,说不定是看上你了,毕竟你也有几分姿色,而这地方怕是几百年也没来过一个母的活物,鸟人也有七情六欲啊唉,你实在是错过了一个大好时机。”

    “怎么?”易邪嫌恶地看他道:“你该不是想让我哄得那鸟人脱衣服吧?”

    “咳咳。”江云赋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问道:“你不觉得这是很好的主意?”

    易邪不理他,心中暗想着,现在的小伙怎么年纪轻轻就变态了?人/兽这么重口,亏他想的出来!

    安静了一会,易邪突然道:“那你不该说出来,也许那鸟人现在正在头顶跟着我们也不一定?”

    江云赋脖子僵硬了一下,没有抬头看,而易邪说完,自己也有点后怕地挺直了身子。就这样,两人之间倒是彻底寂静了下来。

    江云赋带着易邪在那整齐排列的房屋中间穿梭,如此拐了差不多四五个弯后,他突然拉过易邪的手,两人躲进了一间空荡的房屋之中。

    易邪进来之后,江云赋就像被烫到一般倏然松开手,而易邪根本没有去在意江云赋的举动,他打量着这栋房子内简单的布局,眼底荡起涟漪。

    “这这跟我最开始待得那间房子一样!”易邪冲江云赋道。

    “啊?”江云赋正晃神般地看着自己的手,闻言有点慌张的将手往后藏了藏,无措地在衣摆上蹭了蹭,片刻后才恢复了平静,找回正常的语调道:“没什么可奇怪的,这里每间房子都差不多,我早就进去看过了。”

    “怎么会这样?”易邪看着那连灶台位置都丝毫不差的角落,他只以为这些房屋只是外表上相似而已,没想到里面也都大同小异。

    “我想大约是为了消除差异吧。”江云赋道:“这样更方便统治者管理不是吗,没有个性就没有争端。”

    易邪盯着江云赋,突然觉得这个小子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他似乎很懂得上位者的那一套,无论是刚才对那鸟人的分析还是现在的话,都他所表现出的那种直率和浮躁大相径庭,难道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小子难道是个扮猪吃虎的角色?

    江云赋则被他看的不安地收了收手指。

    明明刚才被易邪看出装腔作势而故意揶揄的时候,江云赋半分狼狈也不显,这会儿却招架不住易邪一错不错的注视了,他撇过头去,但还好昏暗的光线将他发红的耳尖掩藏住了,江云赋呼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什么,朝易邪丢了过去。

    “什么东西?”易邪接住那只有他食指那么高的小瓷瓶,问道。

    “药。”江云赋头也不回道,他点了点自己的左肩道:“你的肩膀不是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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