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实打实的不要脸。
扭开水龙头洗好苹果, 凌歌一口咬下去。苹果很脆, 汁很浓, 吃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格外棒。
到底门外是初次见面的女方家长, 白术不敢有半分懈怠。
凌歌吃得兴起，他凑过去从她那里抢来一口, 弯身从购物袋子里挑出几颗长得最好的洗干净, 摆在盘子里端出去。
估计是因为有不孝女的衬托, 两位长辈对白术的印象简直好到不行。
笑呵呵的目送他走进厨房, 继续看自家不孝女参加的节目。
回到厨房白术又去抢凌歌的苹果。看着少了一大块的苹果，凌歌眯眼：“想吃不会洗一个？”
他很无辜的摇头：“和你一起吃才好吃。”
凌歌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个话题——男朋友总喜欢撩我怎么办，那时候她还不认识白术，看到后和傅时若吐槽说男朋友再会撩, 能比得过我？
傅时若那时候怎么说的：“等你被男朋友撩过再发言。”
现在她有男朋友了, 结果就是白术会撩到根本就没有她上场的机会。
她不服气！
伸手把苹果送到他嘴边，等他咬完一口, 她弯着眉眼, 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我和苹果, 哪个更好吃？”
从前世到现在，他活了好几百年。这是第一次，被苹果呛到。
十分艰难的咽下嘴里那块仿佛能要人命的果肉，白术缓和好久才压下喉咙里的不舒服。
凌歌好似还觉得不够，他不说话, 她就继续慢吞吞的加火：“怎么不回答？”
说话时她的鼻息尽数喷在他喉结上, 勾得他一阵心痒难耐。偏生外面就坐着她父母, 他不敢有半分逾规的行为。
她像是要一雪前耻一样，等不到回答也不恼，嘴角勾笑继续撩。
眼见着她纤长的手指就要碰到自己的喉结，白术慌忙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开口时声音嘶哑到好似不是他：“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抵抗力。”他叹气，“乖，今天别闹我。”
凌歌也没打算要动真格，既然他低头，她顺势往下走：“看来我爸妈还真好用，要不以后让他们多过来走走？”
说话时她白净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在红唇上拂过，红与白的对比明显到勾得他忍无可忍。
白术向来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性/子，凌歌今天敢这么反撩回来，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全身以退？
随手把她手里的苹果抢过来扔到琉璃台上，俯身把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偏头直接吻下去。
鼻尖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凌冽而且清爽，淡淡的男人味很好闻。
乍然被他吻住双唇，凌歌其实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她很清楚，今天敢放开了撩也只是因为外面坐着保身符。她以为，他不会这么没节制。
明显，她低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也高估了他在面对她时的自制力。
不太敢放开的吻，格外磨人。
交往以来，其实他们亲近的时候并不多。亲吻，加起来也就那么几次。
这回白术难得的细致，一点一点极为细腻。
他不敢太深入，怕自己会收不住。
最后在她下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记，他松开她站直身子径直去处理那些食材。
很明显的落荒而逃。
凌歌靠在琉璃台上勾着唇角看他：“答案呢？”
白术咬牙切齿：“你。”
她笑得志得意满：“还我苹果。”
先前的那个已经吃得差不多，白术把果核扔进垃圾桶，然后挑出一个西红柿洗好后递给她：“少吃点，待会儿要吃饭。”
凌歌馋白术做出来的饭菜，一想到待会儿会有大餐，那颗西红柿的吸引力呈直线下降。
他正好在给西红柿切片，凌歌想也没想的把手里那颗一起扔过去。
白术看她一眼，没多说。
准备好食材，开火前白术赶她出去：“油烟重，你去陪叔叔阿姨。”
回到客厅，《赏宝》已经播完，凌妈把频道换到卫视看家庭伦理剧。
凌歌对这种剧不感兴趣，于是打开手机在应用商店下载好app拉着凌爸下棋。
凌歌棋艺是凌爸手把手教学，但是只学到了皮毛没学到精髓。所以凌爸每次都不怎么想和她下——主要是太没有成就感，每次都是秒杀。
棋下到一半，白术出来换茶。凌爸顺口问他：“会不会下棋？”
当然是会的。白术点头：“略懂皮毛。”
在凌爸眼里，大概只要会下棋的技术都比凌歌好：“吃完陪我下两局。”
“好。”
约好棋，白术钻进厨房继续炒菜。被嫌弃的凌歌失去下棋的兴致，抱着手机刷微博。
饭菜没准备多久，大概五点半的样子，一桌有香有色的菜肴摆上餐桌。
拥有全家最挑剔味觉的凌妈拿起筷子一一尝过，给出九十八的高分。
一桌八道菜，五道是按照凌歌口味来的。
喜欢吃得菜多，向来对吃没什么节制的凌歌，毫无意外的吃撑。
一桌人放下碗筷，白术很自觉的收拾桌面回厨房洗碗。凌歌心安理得的摊在椅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凌妈踢她：“好意思让人给你做饭还收拾厨房？”
她嘟哝：“又不是今天才这样。”
凌妈正打算和自家闺女进行心与心的交流，凌爸接完电话回来直接拖着她出门：“老李他们在楼下等着，赶紧的。”
隔空和白术道完别，凌妈被拖进电梯。剩下凌歌和白术大眼瞪小眼。
“别看我。”凌歌耸肩，“很明显，他们只是偶然路过，顺带过来吃顿饭。”
白术在乎的并不是这些：“见过家长，是不是我们之间又可以更进一步？”
隐隐约约听出他话里意思的凌歌下意识的后退：“恩？”
“比如，”他走进，俯身和她平视，“你什么时候去见见我爸我妈？”
“忙完这段时间。”凌歌推他，“继续洗碗去。”
在她唇角偷到一吻，白术心情很好的进厨房处理那堆碗筷。
——
虽说白术准备充分，换洗衣服和睡衣齐备，奈何天不时地不利。
先有凌爸凌妈突然来访，他在措手不及的状态下见了家长。后有才刚收拾完厨房，就有电话召唤凌歌去聚会。
聚会是叶静组织的，官方解释是要联络联络同事情，其实就是她想变着法儿的秀恩爱——今天是她和她家那口子相恋两周年纪念日。
至于为什么不在这意义非凡的一天过个完整的二人世界，叶静说她走在路上被那群前呼后拥秀恩爱的刺激了，所以临时组局，不可缺席的那种。
到底是在公共场所，白术不好露面。把人送到目的地，他掉转车头回自己家。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还没缓过神又突然见家长，连续几个小时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回到家放松下来，困到几乎连眼皮子都撑不起。
胡乱冲完澡，头发都没擦干，他倒头就睡。
不用于白术这边的安静，凌歌那处夜生活才刚开始。
凌歌到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偌大的包厢里只零零散散的坐着四五个人。除去叶静，杨杰胡军都在。毕竟有过一个月患难与共的日子，凌歌和他们不自觉的要亲近些。
协会里的人不算少，叶静没有全请，只给部分私交还不错的打了电话。
差不多过去十几分钟的样子，人陆陆续续的到齐。
这个点基本都吃过晚餐，她没点餐，零食糕点倒是放着不少。
包厢是就餐和ktv配套的那种，调节好灯光，一群人簇拥着回到沙发上坐下。
凌歌当仁不让的占据点歌台，拿起话筒很霸气的发话：“要唱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看着堆积起来的一长条待唱曲目，她总觉得这群人是故意的。
点歌台的显示屏上显示，已点歌曲三十四首，滑动列表，白术的歌占去一大半。
她掏出手机拍照发给白术：毒瘤。
白术早就已经睡着，自然是没看到。
十点半，手机提示有来电，凌歌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要不要去接你？”
他的声音还带着很浓的睡意，不出意外是被闹钟吵醒的。
凌歌有些心疼：“杨杰胡军都在，不用担心，你好好睡觉。”
他是真的困，闻言没有坚持：“如果打车不方便就打我电话。”
“好。”
“不要在外面待太久，和他们一起走，别落单。”
“记住了，你快去睡觉。”
“晚安，凌歌。”
“晚安。”
“我爱你。”
“我知道。”
挂断电话再进去，包厢里面的气氛已经完全变质，一群人都在吼着答应他。
凌歌就近去戳叶静的胳膊：“谁告白了？”
“刘辉。没看出来，这小子竟然暗恋长达两年之久。”感叹完她抱住凌歌的手臂，不无可惜，“不出意外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看阿丽完全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果不其然，下一秒张丽就直接拒绝了他：“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
刘辉是条真汉子，被拒绝也格外坦荡：“没关系。”后面该玩就玩，该闹就闹，完全看不出他的失意。
后面凌歌去洗手间，路过安全通道时，从楼道半开的门缝里看到他捧着酒瓶子直接往喉咙里灌。
想想也是，长达两年的暗恋被没有任何回旋的拒绝，任谁都会难受。
站在阴影处听着刘辉那里酒瓶起起落落的声响，凌歌突然庆幸，她首先遇上的那个人，就是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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