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满满的都是失重感,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傅时若”三个字, 她迟迟没有反应。
手机在手心震动得厉害, 她划开：“时若。”
被她话里的柔弱吓到, 傅时若连忙坐直身子：“怎么了？”
“刚刚在做梦，才醒来。”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轻抿一口, 情绪都跟着落入腹中的水一起被压下去, “没事。”
“国内现在差不多五点半？”
凌歌先挪开放在耳边的手机看时间, 然后点头：“五点三十八, 你那里呢？”
“下午，太阳不大，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想睡觉。”
“那你有没有睡？”
“恩。”傅时若笑, “睡着后梦到你, 醒来就给你打电话。”
“还是第一次和你分开这么久，时若, 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啦？”
“恩, 很想很想。”
“九到十个月的样子吧。”
“恩？”
“再过那么久, 我就回去陪你。”
“你保证？”
“我保证。”
听出傅时若话里藏着的笑意，凌歌吊起的一颗心落回原位。
傅时若从来不随便给承诺，如果给，就一定会遵守。她说九到十个月，凌歌知道, 时间一到, 她就真的会回来。
“不能长时间碰手机。你再去睡会儿, 挂啦。”
“好，等你回来。”
“恩。”
挂断电话，睡意也跟着消散。进浴室洗过澡，凌歌拿上钥匙出门。
昨天晚上熬了皮蛋瘦肉粥，但还差几个包子。
六点半的空气没有被过多打扰，小区里的空气很好。
先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采购好路上吃的小零食，凌歌提着袋子走到平时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奶奶，四个肉包。”
老人家套着塑料袋给她捡包子：“今天怎么要四个，男朋友在？”
对于白术的身份，凌歌还真没法儿界定。但想到如果自己否认，他又该不开心，索性不回答。
老人家也没有要听她答话的意思：“拿着，就当老婆子请你男朋友吃的。”
凌歌哪里好意思要，忙掏钱：“钱还是要给的，您做生意呢。”
老人家不要，故意沉着脸：“你要不拿着，那就是瞧不上我老婆子。”
正好有人进店吃早餐，老人家合上蒸笼往里走：“快些回去。”
“谢谢奶奶。”
“你这孩子，还和我客气什么。”
拿着包子回到家，白术还没有起来。凌歌纠结要不要喊他，眼见着时间要跳到七点半，最后理性战胜感性，她站在客房门外敲门：“白术，起床。”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白术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眯着眼看她：“凌歌。”他笑，“早上好。”
任由他把自己抱进怀里，凌歌抬手扶在他手臂上：“洗漱用具放在浴室，我去煎包子，你快点收拾。”
许是画面太美好，白术没有忍住。
脑袋压低，很克制的在她额头落下一记轻吻。
触感太美好，他久久不愿意挪开。
“如果不是没有刷牙，我会吻，”食指点在她红润的嘴唇上，他低笑，“这里。”
对于他得寸进尺的行为，凌歌的选择是把人推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皮蛋瘦肉粥已经熬到最佳程度，拔下电源，凌歌开始煎包子。
锅底刷上少许油，把包子放进去，用小火煎至底面金黄。两个包子煎好，白术也洗漱完毕。
没有去换下睡衣，从浴室出来，白术直接走进厨房：“有没有要帮忙的？”
“把包子端出去。”
两碗皮蛋瘦肉粥，两个肉包，两个煎包，两个人。
早餐很和谐。
收拾好厨房，还余下一个小时的空闲。
凌歌问他：“你要不要补觉？”
白术九点半要去录音棚，陪她坐会儿差不多就该走了：“不用，我去换衣服。”
“好。”
凌歌昨晚上并没有睡好，大半夜上/床，刚睡熟就被梦境拉扯着。还没缓过神，傅时若的电话悄然而至。现在在沙发上坐着，困意怎么都挡不住。
等白术换好衣服出来，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
怕抱去卧室会惊醒她，白术脚下步子转到主卧的方向，从里面拿来被子为她盖上。然后自己在她旁边坐下，把人放平，以腿为枕。
用短信告诉徐超会迟到半小时，他收起手机，连回信也不想看。余下的时间，他眼里只有她。
九点过十分，凌歌的手机开始振铃。
白术原本以为是她定下的闹钟，正打算帮她关掉，却发现是来电。
突来的铃声叫醒凌歌，才睁眼，白术就把手机放到了她耳边：“叶静，应该是你同事。”
自己握住手机半撑在沙发靠背上坐直，开口时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朦胧暗哑：“喂。”
那边的人压下心里的八卦因子，开口时很淡定：“九点半啊，别迟到。”
“好。”
挂断电话，凌歌尚处于迷糊状态，拿着手机坐在那里发呆。
推出她放在房间门口的行李，白术从她身后捏住她的左右耳：“回神。”
“现在几点？”
“九点十二。”他绕到她身前半蹲，“即将一个月不见，你打算就这么走？”
凌歌有些莫名：“不然呢？”
有些挫败的低叹出声，白术伸手把她揽入怀里，一点点的叮嘱：“知道那边通讯不好，所以不强求你每天给我打电话。但是如果方便，记得发信息告诉我你在哪儿。不要逞强，该求助的地方就求助。你只是一个女孩子，凡事尽力就好。”
垂下的手最终圈住他劲瘦的腰，凌歌缩在他怀里，很听话的点头：“好。”
“怎么办？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
“原来白总的情话说来说去也就这么两句？如果没记错，这句你昨天才说过。”
好好的气氛，被她毫不费力的破坏掉。
“是啊。”他在她耳畔喟叹，“毕竟一生很长，得为将来留一些。”
架不住他的这项技能，凌歌颇为生硬的转移话题：“你今天不用去录音棚？”
“虽然你不能去我的发布会。”他微顿，“但我毕竟要娶你。为了老婆本，我不能不去。”
凌歌只想呵呵哒，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肆无忌惮？”
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口，白术语气慵懒：“这颗只装着你的心。”
他尺/度把握得绝佳，似扬非抑的语调就在耳边打着转，凌歌被刺激得浑身一抖。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传入心底，直捣心脏正中心。
猛的抽/回手，凌歌推开他往卧室走：“我去看看门窗，车子会来楼下接我，你去忙吧。”
略显仓皇的脚步声里，是他不怀好意的揣测：“凌歌，你是不是在害羞？”
头也不回的闪身躲进卧室，凌歌用行动默认。
检查完门窗，把所有的电源通通断掉，白术拎着凌歌的行李箱送她下楼。
他原本是想直接送她上车，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你新专辑还有几天？别惹事。”
电梯在一楼停下，凌歌拿着行李箱出去，白术坐着电梯直接去停车场。
九点二十八，杨杰开着车在凌歌面前停下。
三人简要的打过招呼，杨杰下车帮她放行李。
杨杰开车，叶静坐在副驾驶，也就意味着后座只有她一个人。
她心里是这么估量，拉开车门才发现，后座上放得满满的都是书。留下的空位，刚好够坐一个人。
车子重新启动，凌歌有些好奇：“买书怎么没和我说。”
递给她一个剥好的橙子，叶静解释：“不是我们买的，是剩下几个有心没时间的老师自己买好之后托我们带过去，说给孩子们看看。”
从b市到e市差不多要五个小时的车程，车子上了高速之后凌歌的困意再也压不下，歪着身子靠在书本上补眠。
下午两点到达e市，和胡军在市中心汇合，一行人继续往里走。
眼见着路况越来越差，凌歌拿出手机给白术报平安：已到e市。
果不其然，十多分钟后，几个人的手机都陷入没信号状态。
杨杰的车子跟在胡军后面左弯右绕，好在车/技还不错，不会跟不上。
到达最终目的地，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
学校的住宿条件太简陋，为表达感激之情，校长和胡军商议之后把他们三个安排在学校附近的三户人家。
“杨杰跟我住，叶静你在校长家，凌歌住在村长家。”说完之后胡军又补充，“我们三家是邻居，离学校近，大家伙儿也还在一块儿，方便互相照应。”
自然是都没有意见。
依次安顿好三人，胡军交代：“你们先休息休息，村里头准备了接风宴，五点我再来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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