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同时攻略五个男人怎么办 > 正文 40.活着
    在大鹰来到医院没多久, 卷毛男的家人也赶到了, 在得知自己儿子在学校里手断了的事情以后, 愤怒极了。在医院里就直接对着大鹰吼骂着。

    班主任也是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事情在约莫半个小时以后得到解决, 大鹰给了对方的家长三十万,这件事情就这么彻底了了。

    就连班主任也是诧异的,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会是这样。二话不说就拿钱堵人, 她班里原来还有这么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啊!

    夏夜默默坐在一旁, 经此一事,对林安安又多了些了解。有钱。

    而大鹰在解决完这件事情以后, 便来到了林安安的病房。此时病房里的林安安已经醒了,正坐在病床上,眼神专注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依旧是原来那副柔弱的温顺的模样。

    大鹰进来以后, 笑道:“回家吧。”

    至于林安安伤人事件,在大鹰眼里无非就是一件平常而又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林安安从病床上下来,和大鹰一起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班主任问道:“你们就打算走了么?”

    大鹰颔首。

    “老师, 我就带小安先回去了。”

    林安安站在一旁,乖巧地冲班主任打了个招呼:“老师再见。”

    夏夜就在林安安对面,抬着眼神看他, 林安安与班主任打完招呼以后, 也冲她打了个招呼:“再见了。”

    “哎再见。”班主任本来还有话想说, 最后还是没说。

    “再见。”夏夜道。

    等林安安他们走了以后, 班主任便对夏夜道:“你先回去上课吧。”夏夜点点头, 而后也离开了医院。

    而另一边。

    林安安坐在车子里, 大鹰开车。

    “你已经很久没有赤眼了,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林安安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

    雨依旧霹雳啪哒,打在窗户上,路上,模糊了玻璃,难以看清外面的景象,只有漫天的大雨。林安安还记得画纸就是在这样的雨中坠落,不见。

    “他不能弄坏我的画的。”

    林安安也很难过,除了爷爷c大鹰哥c爸爸还有妈妈,他最在意的就是画画了,是妈妈最喜欢最爱做的事情。

    要成为跟妈妈一样的漫画家。画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车子一路行驶到山上,在庭院外停下。大鹰从车上撑着伞下来,而后撑伞来到林安安这边,开了车门,林安安钻进了大鹰的伞下。

    一大一小的两人并肩而行,越过庭院,走进老宅。

    而另一边从医院出来的夏夜,也回到了学校。走进校园的时候,周围安安静静的,显然这时正在上课。来到教室,敲了敲门,有老师来开门,夏夜解释了一下原因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夏夜来的时候,课已经进行了一半,因此没多久,便下课了。课后,季明问她,“我听别人说,事情发生以后,你就一直呆在教室?”

    夏夜摸摸指尖,还是应了声。

    “嗯。”

    果不其然,季明难得会恼了,用手往夏夜身上打了两下。

    “你干嘛不出去?万一当时波及到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

    “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会担心。”季明还是软了表情,根本硬不起来,她总是心太软。

    “好。”

    夏夜口吻郑重地应答了下来,借以让季明安心下来。季明听到她的回答,确实松懈了一口气。而夏夜每次都是用这样一副神情来安抚季明或其它重要的人。

    可实际上,她背着他们做的事情依旧是我行我素自我主义。

    这个浑蛋骗子。

    有时令人恼火得很。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时间慢慢走到中午。夏夜摊在桌上,突然就感到疲软无力,就仿佛晕车后遗症的人一样那般难受什么都不想做。

    天色渐渐灰白,下午的气息袭来,校园放学的铃声响起。夏夜在和季明分别以后,便独自回到家中。开门,进入玄关处,脱掉鞋,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大厅很暗,四周的窗帘都没有被揭开。把包扔下,头脑昏暗,仿佛就像这昏动的空间一样。夏夜放松身体,任由自己向后倒去,埋入这沙发之中。

    把眼闭上。

    难受。就是难受。仿佛除了睡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抑制住这样的情绪这样的自己。疲累c无力c精神不振

    就这样闭眼好一会儿,夏夜才睁开眼睛,起身,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让房间通风。夏夜进入厨房,拿出鸡蛋和面条,往锅里倒入金龙鱼油,开启天然气。

    就这样烧了一会儿以后,夏夜把搅拌好的鸡蛋倒入锅内,没多久,它便成形了。再往锅里倒入开水,就这样,沸腾以后,夏夜便把面放了进去。

    没多久,一碗鸡蛋面便出炉了。

    把面和蛋舀入碗里,味精盐放进去,夏夜便开始吃起了她今晚的晚餐。十分钟后,夏夜把碗拿进厨房,把锅放到水槽,用热水把它们泡着,然后便出来了。

    在沙发上躺下,把手机音乐调到随机播放模式,声量开到最大,放到沙发顶上,而后就这么闭眼睡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走过,夏夜也彻底枕着音乐而眠了。在天将黑未黑的时刻。她睡了。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夏夜醒了。

    脑袋还有点朦胧,伸手拿过手机,快九点了。从沙发上爬起来,来到阳台,拿下晒干的内衣裤,夏夜进了浴室。

    十五分钟后,夏夜披散着湿发走了出来。夏夜洗澡向来都是头和澡连在一起洗的,她不喜欢分开洗。出来以后,松松散散地往身上套了件宽大的家居服。

    夏夜在沙发上盘腿坐下,拿过一旁桌上的吹风机,闭眼吹了起来。五分钟后,头发干的差不多,夏夜放下吹风机。

    往沙发上倒下。她现在睡不着了,可也不想看电视,最近有些看腻了。

    就这样沉浸在空荡的房间里,夏夜睁着眼什么也没想,手机里的音乐依旧飘荡在空中没有停。黑夜与她,空荡荡的房间。

    不知多久,夏夜仿佛感觉到身体里的骨髓开始疼了。她麻木地盯着天花板,这样的疼痛经常突然间发生,仿佛全身的骨髓都在疼。

    最初的时候会疼到难受难过。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有这样那样的情绪。

    到了后来,便习惯了,麻木了,这种整个人都在痛的疼。说不清是为什么会疼,仿佛夜深人静的时候,某种情绪或弥漫或奔腾的时候,又仿佛长久压抑过后,再或者普通平常的时候

    它就会这样突然袭来,让你疼。

    夏夜的目光开始不知不觉地停驻在窗台那边。耳边像是有人在说话,那声音仿佛盛着某种强大的魔力在诱使你,而你则在用自己那微薄的意志力抵抗。

    ——走过去。

    ——不可以。

    ——走过去。

    ——不可以。

    夏夜遥望窗口,最后还是起身了,来到窗台前。夏夜住在七楼,从这里可以望到对面建筑物的顶楼阳台,或者俯视黑夜里的地面。

    不管是哪一种,都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夏夜第一次站在这里遥望了。但她从最开始在沙发那边遥望窗台的时候就开始危险了。

    那个时候的夏夜曾不止一次地警诫自己不要把视线放于窗台,她知道这是危险的信号了。可后来夏夜依旧突破了这条警戒线,来到线外。

    于是夏夜开始告诫过自己,不要靠近这里,不可以走过来,绝不能这是夏夜的第二条警戒线。

    那么努力地,日复一日,每当心中的念头蠢蠢欲动的时候。夏夜曾经坚持了很久,在那些念头充斥她涌满她的时候,夏夜非常努力地在克制自己,因为她知道这濒临最后的底线。

    ——不能走过去。

    一旦踏过,那么将万劫不复。

    曾经的夏夜不是站在这里,而是在沙发上远远遥望注视。那时的她知道只要有了一点妥协,日后就会有彻底的妥协。

    那是无休止的,终将会让夏夜达到最后的顶端的。尽管当时这样清楚的知道,可最后的夏夜还是去触碰了。

    而她现在就已经站在了窗台前,仰望下面的风景,然后脑里是勾画出了无数遍的场景。那么下一步呢,当这样已经无法满足夏夜的时候,下一次,她会在哪里?

    夏夜的眼睛注视着那漆黑的地面,仿佛能看到那里开出了艳丽又萎靡的花。心中的那些念头,无时无刻不再吞噬着她,疯狂地啃咬着她。

    注视了一会儿,夏夜转身回到沙发上。

    太危险了。

    最开始只是想法,是夏夜放任它们,使它们形成了无时无刻都在涌动的念头。直到后来,它们像魔鬼一样,只要逮到一点薄弱就会无孔不入,最后促使夏夜一点一滴地把它们化成了实质的行动。

    先是从沙发到窗台的距离。

    ——夏夜曾经多少次的遥远与遐想。

    那七楼离地面的距离又有多远呢?

    ——夏夜不知道。只是也曾无数次在脑内描绘过而已。

    从想法到行动的距离需要多久?

    ——大概可以很快,或许很慢。有时只是一秒钟,有时可以是好几年。夏夜想过,或许哪天她就那样死了也不奇怪。

    没有感兴趣的事情,每天都无所事事,一个人活着,情绪也不怎么有波动,别人都哭的时候,眼泪却流不出来,因为心里无动于衷,不明白有什么好哭的

    也不理解爱。这真的是人类最难懂的问题。

    夏夜爱哥哥吗?爱爸爸和妈妈吗?在夏夜心中,他们无疑是最重要的人,夏夜把他们放在心中第一位。

    如果在严寒的冬天,只有一床被子一个暖水袋,夏夜一定会给他们用

    如果以后工作,他们有难,夏夜会二话不说地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奉上

    如果人群中有一个无差别击杀路人的杀手,威胁到了他们,夏夜会毫不犹豫地为他们去战斗,即便死亡也不可怕

    她愿意把自己所有觉得珍贵的宝物都送给他们,因为想要看到他们的笑容

    ——以上这些都是夏夜甘愿的付出。

    夏夜可以用生命去维护他们。

    但如果有一天,或者那么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夏夜选择死亡的时候,即便是他们也无法阻止,当那种时刻,夏夜只会考虑自己的心情

    如果活着,真的那么难以继续下去

    唯有死亡,才能满足的时候

    夏夜会不顾他们而彻底离去,夏夜会无情地抛弃他们,即便他们哀求c嚎哭c泣泪痛苦c自责c阴影丝毫不能动摇夏夜一丝。

    而现在,心里还有事情得完成,哥哥。

    所以才能一直继续下去。还是有留恋的,不想死,只要这样的念头有一丝一毫的存在,那么就绝不可能死亡,即便是那么地真心地在难过,心在哭,也无法能彻底抛弃掉这个世界。

    所以,爱

    夏夜不懂。

    所以,自己

    夏夜也不懂。

    到底是冷酷无情还是有情?

    大概是不能只用一面形容词的,人类是矛盾的生物,情感矛盾,自相矛盾,所以才会在很多时候,完全相反的两个词用在一起,也并不突兀。

    夏夜望着天花板。

    ——活着很难过。哥哥。

    夏夜没有人可以倾诉。也没有人陪着她伤心难过。父母,不可以对他们诉说,他们的担心或是其他,都不是夏夜想要看见的。

    这个话题很沉重。

    身边唯一的人,她却不能把这样沉重的事带给对方。仅仅因为夏夜不想。不想季明背负这样沉重的话题,不想看到对方脸上出现那样难过的神情

    这可真是件难过的事。无法有一个可以和夏夜平静谈起死亡的人。找不到人,难过到平静的模样。

    所以总想要一场痛哭流泪,能让情绪极端起伏的那种。可是不管怎么做,最后都总只有静静的几滴眼泪,然后再怎么也流不出来。

    仿佛早已耗尽,只剩下现在这幅亏空的平静模样。任何事都掀不起波澜。

    既然哭不行便想着大笑吧,所以一遍又一遍地播放那些不感兴趣的动漫,却如愿地从头笑到尾,笑到嗓子都哑了。

    只是不知里头有多少成分是她夸张的。

    但即便如此,笑也似乎远远比哭容易太多了。只要扯起嘴角,放出声音,仿佛就能是一个高兴无比的人了。

    有时还是会想,

    ——活着,死去?

    还是

    ——活着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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