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凤阙:纨绔小侯爷 > 正文 第53章 绿塘夜游(PK 求收)
    “大道流莺御宛东,玉兰仙杏压枝红。”一位来京游历的书生曾作乐词,描绘的便是流莺街的风流奢靡的景象。

    流莺街原不叫‘流莺’,本叫更为风雅的平康里c章台。大秦推翻旧启后,“流莺”的偏指大行于世,成了烟花之地的专指。

    绿塘坊毗邻流莺街,占地比一般秦楼楚馆要广。

    硕大门扉上施青漆,刺绣门额,檐脚挂着的一排小红灯笼,掺了脂粉香的晚风甜腻,小红灯笼微微浮荡,闪着暧昧的暗色光晕。除了比别处清静些,乍眼一瞧没甚么特殊。秦邵榕推了门进去,门扉上的挂铃发出清脆的叮铃缠绵声,有引伎匍匐跪在廊檐两侧,一白衣女童听了声响直起纤细的软腰,笑着起身引路,声音很是柔嫩,“几位客官可是有约了?”

    “没有。”慕青折应声,迈过门槛。

    进入门扉,是一条笔直的长约百步的主廊,旁列瓶几,一路花枝堆锦绣,白衣女童在前引路,转而问,“那是要去哪一库?喜欢些什么?”

    “都有些什么?说来听听。”温瑜环顾四周,随口道。

    白纱裙踞在木板上拖曳出波痕,女童柔桑轻轻扫了眼几位,暗自观察,两位眼生得很,当是不常来,另一位她目光一顿又收回,“一楼的大堂无隔间,偏热闹些。二三楼有雅阁,偏雅静些。绿塘四楼四库,呈回字形,东诗库,南乐库,北棋库,西画库,上有悬桥相互通联。‘白苹莲台’在四库正中间,一楼内的大堂瞧得更清楚。”

    “登四楼则需要预约,可由词牌艺伎作陪。”

    绿塘坊自有其一套成熟的运转体系,坊中艺伎培养不易,从识文断字到姿态举止都是用大把银两砸出来的,是以从上到下等级分明,轻易乱不得。坊中十三岁前尚未登台的童女便如柔桑般需要轻纱覆面迎来往送,一是学习察言c观色c识人的功夫,开阔些眼界,二是保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为将来铺路。三是免得抢了当红之人的风光,流水的银子养出的红牌便再是名动京城也不过几年光景,花枯了便门可罗雀,这当红的几年内自是要有最高效的回报。

    略带喧哗的丝竹声隐隐约约传出,白布袜踏在木板上轻巧无声,慕青折跟在后面懒懒散散地打量了眼墙角一排烛火,蜡烛上下齐整两排,燃得明亮辉煌,互相照应,温瑜问,“东诗库,南乐库,北棋库,西画库。这四楼只择其一,难道是规定死了的?”

    柔桑轻轻摇头,小声解释道,“是不限的,不过四库不同,所专也不同,学的更精通一些,来往的客官便谬赞了,后来都这么叫,便沿袭了。”

    一路走来,雕梁画栋无不雅致,可以说是,无一处不可入画了。秦邵榕原本不解这兴盛不过六七载的绿塘如何胜了百年老牌欢馆,如今一品,觉得这绿塘塘主真是去粗取精,生了副九窍心肠。

    自古文人多倨傲,也多风流,士人最懂得柔情蜜意,红袖添香。而艺伎最能赏识玉郎才子,传唱诗词。此番相依,惺惺相惜,士人的追捧使艺伎身价倍增,一夜走红。另一方面,士人举子们借助名艺的传唱扬名。

    绿塘正是放大了这点,不再是迷醉粗鄙的“风尘花柳”,摒弃了其间的糟粕,舍了灯红酒绿的病态,而是悄然一转身,大肆发展艺伎抖擞出富丽文雅,大风阔荡。

    让一切显得更有格调,登得上大雅之堂。

    在秦楼楚馆言格调,说来可笑,可绿塘硬是用流水般的银子豪气地堆砌出一番缥缈雅意来。

    世人多追名逐利,追逐着一切自认配得上自个儿身份的物什,是以绿塘创造了格调,格调又反过来创造了某些群体。

    转了个弯,丝竹声c喧哗声c嬉笑声更大了,又一扇青色门扉被柔桑吱呀一声推开,她躬身至一旁,黑色的长发垂在稚嫩的脸庞,“几位爷里面请。”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喧嚣浮华崩裂而出,一路的安静被彻底打碎。

    暗香涌动。

    绿塘摇滟接星津,扎扎兰桡入白苹。

    恰如其实。

    远处,那是一个巧夺天工的露台,夜色沉沉地压了下来,白苹莲台瑰丽而宏大,盛放在四栋“回”形的楼宇的中央,四周没有栅栏和纱幔的阻挡,只有底侧一圈深沉的流水,拥着细碎的烛火c细碎的星光。

    覆着面纱的琴师坐在白苹莲台上,露出一双会说话的写意眼睛,一手挑起琴弦,反手五指一划,弦丝轻颤,琴声化作万千水珠哗啦啦倾泻。

    身后,三两个怀抱琵琶的艺伎随之连弹轮拨,与领曲的琴声相合,白皙的手指纷繁交错,乱人眼帘。

    大堂的酒席散布,绢帛屏风分割成私密性较强的卡座,琼宴作花,羽觞醉月,一时喧哗c觥筹不断,纷纷拍手叫好。

    琴师嗓子一开,声音悠长婉转,众人霎时静了一刹,只听她娓娓唱道:“

    夜出

    青狐妖

    裹素腰

    纤媚笑

    流目盼

    生姿娇

    从容步

    回首一探万千瑶

    月花好

    云竹茂

    风缥缈

    自舞灵巧

    芙蓉俏

    冰肌绡

    入俗世看尽红尘谁能共逍遥

    暗夜步出竹林桥

    才能惊现青狐妖

    锦绣织缎裹素腰

    半掩半开纤媚笑

    浮影摇枝流目盼

    簪花扶髻从容步

    一足三娉生姿娇

    回首一探万千珧”

    “上楼去?”温瑜望向秦邵榕,大堂人多嘈杂想来宁王应不喜逗留。

    秦邵榕颔首,柔桑乖顺地静候在一旁,本能的察觉出三人谁是真正拿主意的人。

    “慕公子擅棋吗?”酒色与丝竹交织下一切都暧昧了起来,灯火阑珊,连秦邵榕的声音都更加暗哑低沉。

    “不擅。”

    “通音律吗?”

    “不通不过这个嘛,也得分情况,”慕青折白玉如柔夷的手轻拂过蔷薇色的唇瓣,指的长而白腻,与唇的鲜艳欲滴形成对比,烛火与红纱的映衬下,全无半点血色的脸庞显现出逼人的诡谲艳色,她眼睫轻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通的。”

    “通——”

    “不通。”上京第一纨绔舍我其谁,慕青折笑得毫无廉耻,“邵公子不用问了,君子六艺我都一知半解。”

    “北棋库。”秦邵榕侧身对柔桑道,“要个安静点的雅间,不用太大,也不用来人。”

    慕青折:“”

    所以问她的意义何在?

    柔桑引路,秦邵榕和温瑜抬脚踏上木质楼梯。

    慕青折回首,向白苹莲台望去。

    一个身批红衣的女人正踩着流水走向白苹莲台,女人走路的姿态妩媚,像是条美女蛇,翘起鼓胀的臀部轻轻摆动,她每踏一步便有一朵莲花在她脚下盛开。仔细一查便知那是种精巧的机关,当脚尖的重量下去藏匿的莲瓣便会升起。

    歌声c丝竹声尤在继续,红衣女人踏上白苹台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旋转而出的裙踞飘摇曳曳,不同于琴师,她的声音有种烟熏质的沙哑:“

    风华

    柳眉梢

    玲珑眼

    贝齿咬

    春帐宵

    重影摇

    乌发耀

    引身折腰一人瞧

    月花好

    云竹茂

    风缥缈

    自舞灵巧

    芙蓉俏

    冰肌绡

    入俗世看尽红尘谁能共逍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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