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凤阙:纨绔小侯爷 > 正文 第38 黎江临南王
    咕噜。

    咕噜。

    “别动。”

    咕噜。

    “大半夜,化这么浓的妆,做什么?”

    咕噜。

    咕噜。

    平静的池面有气泡冒出。

    微醺的热气徐徐蒸腾,烟雾缭绕,水汽拢着,又散着,如一层轻柔又暧昧的薄纱,似遮似掩,欲语还休。

    咕噜。

    “女为悦己者容,殿下今日生辰,妾身喜不甚喜,情难自禁”

    无波无澜的浴池中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有力地紧扣在浴池边缘,“哗啦”一声,一人从水中跃起。

    那是一个俊美得惊心动魄,也强戾得惊天动地的男人。

    湿漉漉的长发一簇一簇塔在那人结实匀称的身体上,男人四肢修长,晶莹的水珠沿着他曲线完美的下颚,和他健硕漂亮的肌肉缓缓滑落。他薄唇微张,因长时间的憋气,而微微喘着气,顿了会儿,摇了摇头,甩去水珠。

    他一边向上走,一边撩起额发,手指插在墨发中,向后拂去,露出一双流丽的凤目,及镶嵌在凤目中的黑色曜石。

    深沉c且无机质。

    接着一双线条结实的长腿漫不经心地迈出了浴池,留下一地稀疏的水渍。

    侍从早已在两旁恭顺候着,一侍从用棉布帮秦邵榕擦拭长发,一侍从展开轻柔服帖的大丝巾,帮他擦拭身体。

    “说吧。”

    萧舒站在珠帘后,隔着细碎流光的五色珠帘,道,“那批武器的出处有眉目了。”

    “之前按殿下的意思,我们走访了几家大制造局,随制造局的主事一齐查阅了过往近二十年的记载以及录入模具,可在西苑搜查出的柳叶刀,并不在官样内,是以推测,这柳叶刀应当是民间私设。”

    “然后属下从炼制此刀的材质入手,展开调查,然而,几家大制造局主事都说不出大名堂,属下又命人把那柳叶刀呈去蜀中制造局,资历最老的黄主事说了些内幕,他说这刀的刀刃,刀纹密布,形似鱼鳞,炼制起来十分不易,近乎百炼折叠才能成,一旦炼成,不但锋利无比,更大的特性在于耐用,凡刀断绳,一百根已然钝缺,但用此材质炼成的刀断千根绳,仍然能锋利依旧。”

    听到这样的描述,秦邵榕微微皱着眉,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禹山铁矿石?”

    “殿下英明。”

    “黄主事说,禹山铁矿在世间几乎已寻不到踪迹,是以寻常主事辨认不出来,且用此材质作柳叶刀,实在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秦邵榕挥手让服侍的侍从退下,一手拢起真丝亵衣,似笑非笑道,“不错。禹山铁矿石一年仅仅产赤铁几百斤,元庆十三年后便再无产出了。当年朝中管制得严,寻常铁矿,由水道运至蜀中制造局,再由蜀中制造局按令供给各处,各路都有人盯着,禹山精矿更是由兵部严加看管,直接运往京中兵器库锻造并封藏,交付镇抚司看守。”

    禹山精矿制成的刀剑,用于战场便是无往不利,当年元庆帝御驾亲征,扫荡西夷,近卫军所用的便是此鱼鳞刀,克敌制胜,所向披靡。

    他自是知道能从他宁王府全身而退的人定然来路不凡,没想到如此不凡。

    “这鱼鳞刀的锻造乃军中秘法,从不对外售卖,那人是从哪处得了禹山精矿,和这锻造之术?”

    “属下查了记录,当年最后一批武器后来被重新熔炉启用,流向了两处,一是京中兵器库,二是——”

    “——黎江临南王封地!”

    修长的手指刚要触到纽扣,动作一顿,男人长长的睫羽微垂,遮住了眼中的神情,淡淡道,“临南王?”

    萧舒俯首,“是。”

    临南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十分得先帝与谢太后的宠爱,辈分大了秦邵榕一轮,也是四王之乱后,元庆帝唯一还好好存活在世的胞弟。

    “然后?”

    嗓音听不出情绪。

    宁王府的明线c暗线遍布四地,一旦运作起来,便如巨大而高效的机器,能在短短的两日内,抽丝剥茧查出如此多的情报已属不易,但秦邵榕显然不会满足于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

    萧舒拧着眉,“因是临南王封地,怕引起临南王注意,底下人人不敢妄自展开大动作,打草惊蛇。”

    他面色犹豫道,“但根据调查得来的情报,属下推测可能是幽州令狐氏与临南王暗中进行了交易,所以最终可能是流向”

    “可能?”男人用近乎含笑的语气打断了他,萧舒一震,本就僵直的背部挺得更直。

    秦邵榕手指微动,凸起的纽扣镶嵌进暗缝里,他用那种低沉磁性的嗓音漫不经心地说道,“别再让我听到任何棱模两可的答案,本殿只要一个明确的结果。”

    “跟了本殿这么久,这种事还需要反复强调吗?”

    “是!”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在落针可闻的浴室里显得清晰可闻。

    吴公公望了眼静候在外间的萧舒,不知该不该现在禀告,可想到堂前来人的身份,还是犹豫着出了声,“殿下。”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里间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微声,以及玉佩上冲牙与两璜相碰,发出叮咚悦耳之声,显示着那人正在穿衣,吴公公低着眉,弓着腰道,“淮阳,来人了。”

    里面的声音一下子消逝。

    吴公公咬了咬牙,继续道,“董太仆寺少卿大人亲自递的拜帖,现下正在前殿候着。”

    一阵静默的威压弥漫开来。

    吴公公知道主子不想见,可到底是娘娘本家的人,额间冒出了些冷汗,他顶着厚重的威压温吞道,“董大人带着位子侄来了,当年殿下在淮阳时也是见过的,名学煜,字厚之。我打眼瞧着,出落得已是一表人才,举止也十分儒雅”

    “捡要紧的说,”配合着凤目间凝滞的戾气,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添了溢泻而出不耐,“到底所为何事?”

    吴公公咳了声,腰弯得更低,动了动唇,忐忑道,“此子在淮阳盐署多年,甚是熟悉盐务——”

    一声冷笑凭空打断了他未尽的话。

    “就凭他?”秦邵榕勾着唇角,不用往深处听,也知道淮阳董氏存了什么心思,语气恶劣道,“他以为这两州盐政是本殿当家的?又或是专门冠了他董家姓氏,给他当的?”

    吴公公“噗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抖着嗓子道,“老奴糊涂!老奴糊涂!老奴这就去回绝董大人!把礼单一并给退回去!”

    “慢着。”

    吴公公离开的动作又停住,秦邵榕静默了好一会儿。

    方不急不缓道,“不妨事,让他候着吧。”

    “——难得来一趟,宁王府这杯粗茶,还是请得起的。”

    这便是让他晾着的意思。

    至于晾到什么时候,见与不见,便全在殿下一念之间了,吴公公咽了下吐沫,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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