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科幻小说 > 虚伪的生命 > 正文 Chapter7 stare at abyss01(凝视深渊)
    自从认识了小莎这个小女孩之后,希尔瓦上午的懒觉就完全没有了,无论她披着隐形迷彩躲在小树林的什么地方,这个小女孩总能精准地找到她,并钻进她的怀里。希尔瓦开始渐渐习惯醒来的时候有一只“小动物”趴在自己的身上,过去一周内,希尔瓦带着小莎一起看平板,小莎坐在希尔瓦的怀里,两人一高一低,隐形迷彩一裹,无线耳机一塞,而且,有网络供应的情况下,希尔瓦可以通过腕表实时更新平板的内容,那别提多开心了。

    小莎呢,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孩子,但是在希尔瓦的“传教”下,也对天文学特别的感兴趣,和希尔瓦一样,看那些星球的近距离的样子一个上午都看不厌,两人难得还能产生共同爱好,小莎看得非常认真,就好像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一样,不过,这也是事实罢了,即使小莎能够走出这个农村,去往大城市,她一辈子也无法走出这颗星球,那宇宙间无穷无尽的美景只能通过这个世界的倍率不高的天文望远镜所获得,而希尔瓦给她看的很多都是中等行星的科考所传回来的近距离的摄影,那品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希尔瓦每每看到小莎对自己微笑的样子,总有些酸楚从心头泛起,那些善意的谎言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被揭穿的话,这个孩子会不会恨她呢,她不想伤害这个孩子,但是,她总有一天要离开,希尔瓦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小莎看不到门口的叶子时伤心大哭的样子了。比起主动和人接触,还是藏在“影子”里更加方便吧

    时间的流逝在这个宁静的村落里仿佛没有了意义,但是在这个疯狂的深渊中,宁静到底能持续多久呢?

    这天,希尔瓦一如既往在清晨站在了小莎的门口,轻轻的,一片泛黄的树叶缓缓掉落,然后在树林中补觉。昨天晚上回休息室的时候,听天灾说,他们已经到达前线,正在休整,之后可能会腾不开身,而希尔瓦一周下来,基本摸清了在这个森林中的设施的规模,似乎最前方的圆形区域只是个出口的样子,一周的搜索,森林中什么也没有,之前杀死的尸体估计是被人回收了,从康斯坦丁那边也没得到任何消息,说是不同财团的研究所之间是竞争关系,所以不会轻易暴露研究所的位置,康斯但丁也在努力帮忙得到其他研究的情报,但是公开部分还是有限的,每个研究所的方向都不太一样,至于这种能感染的类型,他也是第一次接触,所以比较生疏,但也尝试在做实验,至于做出那个伊西塔的研究所,更是无从追查,不过,至少晶和淼那边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克虏伯似乎有些动摇,想必不久就会同意吧。

    在这个“深渊”的深处还是藏着不少东西的,希尔瓦目前只要盯紧这个地区研究所的情况就好了,只要他们有所行动,肯定能一路顺藤摸瓜,把地下的大头找出来。当然,上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不是希尔瓦睡觉的理由,嗯,似乎有了网络就戒不掉了,不过,希尔瓦也能肯定,即使研究所那边有动静,也不可能在白天

    在小树林的一棵树旁边,光线些微的曲折在轻轻的上下起伏,然后就是汤姆说的“猪”在打呼噜的声音,林隙间投下来的光斑在轻轻地挪移,树叶破碎的声音渐渐响起,一个瘦小的影子从林边缓慢走来,顺着希尔瓦很有特色的呼噜声,小莎,这个五六岁的小孩,伸出自己的小手,在光线曲折的地方摸来摸去,嗯,小莎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慢慢地掀起来,希尔瓦躺在迷彩布上面,身体侧到一边,小莎偷偷地笑了一下,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希尔瓦的怀里,把希尔瓦的手臂揽在自己身上,从希尔瓦的上传来的温暖伴随着困意,小莎也渐渐进入梦乡希尔瓦越睡越难受,自己也明白是谁来了,但是,希尔瓦仍然的逃避现实,宁可装睡也不愿意醒,小莎慢慢转过身,看着希尔瓦恬静的睡脸,和她的母亲不一样,希尔瓦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人了吧,即使隔着如此近的距离,也不能从希尔瓦的脸上找到一点点瑕疵,除了微微张开的唇中发出的跟“猪”叫差不多的声音之外,小莎不由得伸出手,摸着希尔瓦的脸,然后,慢慢移到侧边,轻轻碰了一下希尔瓦的尖耳朵,希尔瓦的耳朵抖动了一下,毕竟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器官,小莎玩得特别起劲,然而,装睡的希尔瓦可就不一样了,被人搓着耳朵的感觉实在是不爽,她便突然睁开眼睛,在希尔瓦澄澈碧绿的瞳仁的注视下,小莎一下子手就缩了回去,希尔瓦搓了搓她的头,露出了微笑。

    小莎咧开嘴,歪歪扭扭的牙露出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小莎已经不叫希尔瓦妖精了,而是直接用名字称呼,毕竟村里面的人平时都挺忙的,没有什么时间陪小孩,小莎的母亲早早地就要下田,这个孩子可能还没有过撒娇的年纪吧,希尔瓦这样的“闲人”正好满足了她的需要,而且,自从被希尔瓦从野兽的包围中救下后,小莎就特别黏希尔瓦,她一直相信希尔瓦就是“神”派来保护她的,所以,睡在希尔瓦的怀里,小莎特别地安心,即使希尔瓦总有一天要离她而去,她也要珍惜这仅存的温暖希尔瓦慢慢坐起来,使劲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是打了个哈欠。小莎捂着嘴偷笑。

    希尔瓦丝毫不在意,将平板从自己的背包中掏了出来,招呼小莎。

    小莎便老老实实蹭到希尔瓦的身边,坐在她怀里,希尔瓦给她塞上半个耳机,自己也塞上半个,毕竟,小莎看不懂文字,希尔瓦有时候还需要和小莎解释,隐形迷彩布盖了上来,除了明亮的屏幕之外,就是两双明亮的眼睛。

    希尔瓦想了一下,笑了笑。

    希尔瓦皱起了眉,摇了摇头。

    小莎有些失落地继续看着屏幕,希尔瓦慢慢抚摸着她的头,问道。

    小莎摇了摇头。

    希尔瓦的笑容里有些酸楚。

    小莎有些充满疑问。

    希尔瓦微笑的表情微微冷却下来。

    小莎摇了摇头,希尔瓦搓了搓她的头,搓得小莎发出了些许声音

    小莎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说。

    希尔瓦点了点头。

    小莎吓得缩了缩身子,然后胆怯地问。

    希尔瓦摇了摇头,神情却有些黯淡,但是小莎是不可能察觉的。

    小莎想了想,笑了出来。

    希尔瓦狠狠搓了一下小莎的头。

    小莎有些委屈地把头转了回去,希尔瓦的笑脸变成了愁苦的脸,她到底该怎么离开这个孩子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看完视频之后,小莎满足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希尔瓦则开始准备自己的装备,一边投影出这附近的地图,一边做出标记,她在圆形的失联区域边上,标出了摄像头的位置,然后在一个死角,也就是突起的岩石下边“开了个小口”,往地下的深处挖掘,有了零的支援,各种神奇的掘地工具真的是一应俱全,希尔瓦肯定不是那种可以耐心地等待的人,既然已经确定地面的下方存在未知区域,她肯定是要去一探究竟的今天的她就日常进行挖掘工作,只有这个时候,或许所有人在能想起来,这个平时浑浑噩噩的“网瘾少女”的本职工作可是探险者,希尔瓦在野外生存的能力绝对是几个人中间最强的,一百多岁的她对于森林,对于大地的了解,恐怕只有像天灾这样貌似全知全能的“神”一般的存在才能让她找到自己知识上的漏洞吧,而且,自从性能大幅度提高了之后,希尔瓦也学会了利用“不可能”来掩盖“可能”,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几吨重的岩石的下面,有一条正在开采的完美的隧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起重机之类的大型工程设备,要想把这样的岩石抬起来,基本上就是不可能,而在这个岩石的下面存在秘密通道的可能性就被掩饰了。

    希尔瓦没有直接挖向圆形区域的深处,而是沿着圆弧的边界逐渐深挖,这样即使已经探到了地下设施的入口,也很难被里边的人看出端倪。作为一只和大自然斗智斗勇这么多年的所谓的“精灵”,希尔瓦进展顺利,有零对土壤和岩层分析的辅助,设施存在的可能深度已经尽在咫尺,估计不到两天便可以顺利挖通。

    当希尔瓦的腕表显示地当地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希尔瓦稍稍抬起洞口的巨石,露出一个狭缝,爬了出来,隐形迷彩一裹,她跳上树梢,田边的村落炊烟袅袅,巨大的红日慢慢沉没在西边的林海中,在这一片景色中,希尔瓦吃完了自己的晚餐,说是晚餐,也就是些干粮,懒得回飞船的她,就在这里解决了,而且,比起飞船外边那种机场的景色,这边还是更适合野餐一些。当然,她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关怀着小莎,等到小莎的母亲回去之后,树干上光线的曲折才会消失。

    这天,最为奇怪的是,天灾和银传来信息,不准备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问银,银也只是说事情已经解决了,需要休息,很难以想象,银这样可以一晚上不停进行暗杀的猛兽居然需要休息,不过,希尔瓦也不打算追问,晶和淼则是更注重于如何劝说克虏伯上面,回来也在部署着周密的计划,估计就是希尔瓦比较闲吧,她这天便没有按以往的习惯瘫倒在沙发上,反而收拾了行装后,站起来查看着地形图。坐在对面的晶看着希尔瓦,不免有些意外。

    希尔瓦叹了口气。

    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颓废的“精灵”终于要开始努力了,总算没让其他人唠叨,说是其他人,除了天灾,也就是晶总会说她懒,不过,希尔瓦却总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毕竟,希尔瓦在关键时候还是能起到作用的,也就算了,晶看着自己身边不断发出娇喘的淼,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希尔瓦点了点头,身影便消失了,淼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希尔瓦消失的地方,晶感觉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又察觉到了什么,便开口问。

    淼瞬间恢复了娇喘态,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晶的手臂上。

    晶皱起了眉头,看着淼。

    淼露出邪魅的笑容,继续依附在晶的手臂上。

    说着,淼还不停地蹭来蹭去,晶则是一脸嫌弃,死活挣脱不开淼的缠绕,有些气愤地说。

    淼笑得更开心了,用她异色的双瞳仰望着晶。

    晶的愤怒慢慢转变为优雅的笑容,她轻轻捏起淼的耳朵,淼不由得痛得叫出声来,晶微笑着说。

    这是淼最为惊恐的事情,比起只身闯进a型守护者的阵地还要恐惧,她可不想被晶讨厌,也就是这种时候,淼才会变得听话,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淼可是为了晶放弃了一切,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晶的抛弃。

    淼哀求着跑了出去,晶只是捂着嘴偷笑,尽管淼平时可能非常聪明,但是一到这种时候,她便被晶玩弄于股掌之间,晶对付小朋友的方法简直是一绝果然得到了天灾的真传,熊孩子太皮了怎么办,揍一顿就好了!

    再说希尔瓦这边,挖掘工作还在继续进行着,不过,随着深入地下,干扰变得强烈,特别是最近新深入的下方,和零的通讯完全消失,希尔瓦只能按照地图标号的方位和标定好的角度继续前进,尽管没有零的联络让希尔瓦有些小小的不安,希尔瓦还是决定继续往下再挖一段距离,就挖到当地时间十一点吧,隐隐的不安被挖掘工作冲淡,希尔瓦难得认真工作,充满了干劲,一路向下,研究所尽在咫尺。

    到了十点四十分的时候,希尔瓦停下挖掘,开始返回,随着离开干涉区的一刹那,腕表的警报声下了希尔瓦一跳,那不是一个两个警报,在森里中布置的几十个探测器全部在报警,希尔瓦突然想到了小莎所在的村子,赶紧加快了速度,飞快的往上跑,五分钟后,撞开了岩石,村落那边到处都是嘶哑的叫声,这叫声直接夺取了希尔瓦的思考,她连隐形迷彩都没有披,就冲向了村落

    田边的小路上,那个名叫汤姆的孩子,安静地躺在那里,惊恐的眼神望向虚无,几只变异的野狗正在争抢着他的内脏,汤姆的半个身子变成了支离破碎的骨片,干涸的血混杂在土地的黑暗中,野狗也发现了希尔瓦,刚准备叫喊,希尔瓦的“光刃”已经将几只野狗的后脑切下,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再一次倒了下去,希尔瓦刚跑出几步,身后嘶哑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希尔瓦惊恐地回过头去,汤姆上半身的尸体在微微颤抖,慢慢翻了过来,趴在地上,尸体发出嘶哑的叫声,希尔瓦的脸已经失去血色,她赶紧继续冲进村落,冲向小莎的家,那已经不是家了,变作了坍塌的废墟,一只变异的熊正在挖掘着废墟,希尔瓦看到这份光景,呆滞住了,站在那里

    熊似乎感觉到了人的气息,停了下来,转过身,嘴里瘦弱的小手臂摇晃着,估计,那光景希尔瓦再也忘不掉了罢,那是小莎的手吧,就是在上午还在抱着希尔瓦的手,抓着希尔瓦耳朵的手,就在熊的嘴里无力地垂下,希尔瓦顿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瘫坐在了地上,巨熊嘶哑的咆哮声就像幻觉一般,希尔瓦完全听不见了,巨熊冲过来的巨大的身躯,血红的眼神,以及散发的恶臭,希尔瓦无神的双眼里已经映射不下这扭曲的画面,她就这样等着,那时刻逼近的“死”

    一记响亮的耳光击碎了希尔瓦的呆滞,希尔瓦捂着自己泛红的脸,抬起头,晶站在那里,愤怒地望着她,然后就是晶身后,淼把巨熊切碎的画面,晶一把抓起希尔瓦的衣领,直接把希尔瓦拎了起来。

    希尔瓦失神的眼睛被泪水浸湿,断断续续的话从颤抖的身体里传出来。

    还没有等希尔瓦说完,晶又给了希尔瓦另外一边的脸,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句话加上耳光,终于把失了神的希尔瓦拉回正常,希尔瓦慌忙抓起晶的手。

    正当希尔瓦对晶发问的时候,淼的喊声从后面传过来。

    晶还没有反应过来,希尔瓦已经挣脱了晶,瞬间扑在废墟上拼命地挖着,碎石和木梁像炮弹一样飞向四周,希尔瓦完全没有抑制自己的力量,晶和淼也赶紧帮忙,终于,最后一块石板飞了出去,下面静静地躺着小莎和她母亲,小莎的母亲用自己佝偻的身躯护着小莎,任凭自己的半个脑袋陷入石块中,小莎在这个已经冰冷的躯体下面,陷入昏厥,满身是伤,只剩下一个手臂,希尔瓦赶紧抱出了小莎,把她紧紧搂入怀中。

    飞船休息室内,原本理应空无一人的空间,所有人都回来了,小莎虽然被带了回来,表面的伤口已经消失,可是小莎还是发起了高烧,天灾也是一脸愁容,没有想到事态竟然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他看着躺在白色房间里的小莎,手不由得按了按眉心,希尔瓦就死死地趴在玻璃上,望着小莎,过了一会儿,希尔瓦听见了天灾的声音。

    希尔瓦看了一眼天灾,点了一下头,便低着头跟天灾回到了休息室,晶看到天灾出来了,赶紧迎上前问。

    天灾这一次终于叹气了,还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开口。

    晶刚想开口庆贺,天灾的话再一次让所有人冷却下来。

    希尔瓦双手捂住了脸,谁都清楚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天灾看了一眼希尔瓦,撑起笑容,手放在希尔瓦的头上,用力搓来搓去,希尔瓦只能捂着头呻吟,天灾开口道。

    希尔瓦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向天灾,缓缓跪了下去。

    天灾叹了口气,把希尔瓦扶了起来。

    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希尔瓦,听到天灾的话,心中便充满了暖意和希望。

    不只是希尔瓦,其他人听到了天灾的话,心里也不由得安心了许多,天灾大概就是这些熊孩子们的心灵支柱吧,银原本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苦闷着,也很同情这个孩子,但当天灾答应要救这个孩子的时候,心头所有的雾霾都一挥而散,估计谁都没发觉银的笑容吧,毕竟,还是那根重新摇起来的尾巴比较显眼。

    这个时候,l01一001也出现了,带着身边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也十分急迫,听说了这件事的他,主动要求跟天灾见面。

    天灾便允许了康斯坦丁进去检查,这边所有人都在休息室内坐着,等着那边的回复,康斯坦丁,这个变异体研究者,看到小莎的样子时,也是痛苦不堪的,虽然不是自己制作的病毒,但是也是有他的“贡献”在里面,他们这些科研人员就在自以为是的时候,亲手铸造了这样的惨剧,本来应该造福于民的科学研究,已经变成了新式屠杀的武器康斯坦丁抽取了小莎的一部分血液,抚摸了一下小莎的头,年轻的脸上满是苦涩,他用有些带着哭腔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康斯坦丁就直接在另一个房间中开始了化验,由于零本身是作为实验室而制造的ai,加上设施的辅助,康斯坦丁进行检测的速度明显要快了许多,这个康斯坦丁真的是一个有才能的科学家,零只需要稍加指导,他就能使用实验室里的设施了,苦战了快一个晚上,康斯坦丁终于带着倦意走进了休息室,坐了下来,天灾便问。

    康斯坦丁露出坚定的神情,还有笑容。

    天灾却陷入了沉默,现在对这种变异体研究比较深入的就是忒洛修弥娅的方舟了吧,但是他不放心眼前这个年轻人,而且,伊西塔也在那边,康斯坦丁似乎看出了天灾的顾虑,开口道。

    天灾看向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坚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犹豫,那不是一时的冲动,更是这个年轻人的觉悟,天灾开口。

    还没等天灾说完,康斯坦丁便打断了天灾的话,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向前。

    天灾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同意了帮助康斯坦丁进行研究,康斯坦丁还是回到了研究所内部潜伏,白可以帮助他在空闲时回到方舟,处于安全考虑,小莎还是放在飞船内部,毕竟,这里的设施等级是最高的,然后康斯坦丁也获准使用飞船内部的设施,要在小莎的病情恶化之前,找出治疗的方法,康斯坦丁估计是最累的吧,要和时间赛跑,还要跑赢身后紧紧追逐的“死神”。

    除了康斯坦丁之外,其余人还必须进行原先的任务,特别是希尔瓦,需要忍住自己的恨意,潜入研究所,而不是把里面的人杀光,希尔瓦虽然颓废,但是却明白事理,这一次的事,希尔瓦估计受了很大的刺激,确认完小莎的安危之后,便回到了南部森林里继续挖掘,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小莎做的事

    当她再回到村庄的时候,除了废墟之外,所有的尸体都被回收了,清晨的阳光再一次洒满了这个寂静的农村,这一次,是真正的寂静,没有了农夫们的寒暄,没有了孩子们的嬉闹,披着隐形迷彩的希尔瓦站在这个被死亡光顾过的地方,她现在,那双凝视过深渊的眼睛,与银越发地相似,少了几分纯真,多了几层冷酷,虽然她知道银的过去,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和绝望,但,只有这份感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了银为什么会把每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切成碎片,她现在,也特别想这样做,所以,她钻进了岩石的缝隙中,继续着自己的挖掘工作。

    与此同时,在希尔瓦前进的研究所内部,坐在监控室前面的人显得有些焦虑,看着监控中一闪而过的身影,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老老实实干着自己的事,只有他已经开始啃自己的指甲。

    被旁边的人叫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捂住了脸,却挡不住他的苦笑。

    男人疯了一般喊了出来。

    其实在这个研究所里,有不少人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但是,被胁迫下,他们也都无可奈何,为了生存而制造这样的惨剧,这种绝望的故事,在这世界的各个角落,估计还在不停上演吧,而他们,只能这样苟且偷生

    某高楼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上午明媚的阳关让办公室里充满清新,旁边冲泡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她的女秘书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男子捧起手边的咖啡,闻了一下,点了一下头。

    男子抿了一口咖啡。

    男子冷笑了一声。

    男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男子立刻就笑了出来,久久不能平息。

    男子摆了摆手。

    男子看了一眼旁边这个欲言又止的秘书,冷冷地说。

    男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他放下咖啡,伸出手掏出了自己的怀表,喃喃自语着,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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