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为什么杀人！”江月寒谨慎的后退一步，怒目圆瞪的盯着墨渊，同时运转大地浮屠决的心法，吞噬之力凝聚手心，只要对方稍有异动，江月寒便会毫不犹豫的一掌拍下去。
墨渊的剑太快了，也太锋利了。
江月寒甚至连墨渊什么时候拔的剑都没看清，那锈迹斑斑的铁剑便已经洞穿了包子店老板的喉咙，泯灭了他的生机。
这是专门为杀人而创造的剑术，让人防不胜防！
江月寒浑身的战斗气息都在一刹那提升到巅峰，他早就渴望和墨渊一战，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便要进行一场生死之战。
“你不是我的对手，同境界还没有人能打败我，反而越境杀人，我倒是成功了不少次。”墨渊看了战意滔天的江月寒，轻描淡写的向前走了两步，将那把插在包子店老板喉咙上的剑拔出，同时带出一片血红。
很诡异的错觉，江月寒仿佛看到，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上，似乎爬满了无数只长着嘴的爬虫，它们一吞一吐，眨眼便将剑刃上的血液吞噬的一干二净。
江月寒做出战斗姿态，横眉冷竖，道“那又如何，你滥杀无辜，即便我不是你的对手，也会替死者向你讨一个公道。”
“哦，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等什么，来吧！”墨渊不屑一笑，手腕反转，抖了一个剑花，将铁剑重新背负在身后，随后，只是伸出了一只手，向江月寒发出挑衅的讯号。
“可恶！”江月寒眼神一冷，胯部用力，抬脚踏步，提起拳头便攻了上去。
这墨渊不仅狂妄，而且非常的自大，他居然自缚一手，而且不用兵器，准备和江月寒进行一场所谓公平的决斗。
虽然感到有些屈辱，但江月寒却也不敢太过大意，这一拳他用了八分力道，战武巅峰和战武中期的差距绝对不是一般的大，墨渊也不是一般的对手，即便是对方不用剑，依旧不是江月寒能够轻易打败的。
不过，正是因为对方的骄傲自大，也才让江月寒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雷霆出击，先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是江月寒心中所想。
江月寒挥舞着拳头，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劲爆的力量，在周围掀起一阵狂风。
然而，墨渊却异常的平静，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只是侧了侧身，抖了抖肩，甚至连脚都没有移动，便轻松的躲过了江月寒的攻势。
“力量倒是还可以，只可惜速度太慢！”墨渊每次都是后发制人，却恰恰都将江月寒的攻势分毫不差的轻松化解。
速度！江月寒眼神中战火不熄，身体快速移动，一手运转吞噬之力，炼化天地精气补充力量消耗，一只手化拳为掌，像是化成了游蛇般发出刁钻的攻击。
“不错的想法，这一次灵活度有了，可惜，速度依旧太慢！”墨渊负手而立，待江月寒攻上来的时候，便前踏一步，一根指头点在江月寒的手肘部位。
碰！江月寒被一指点飞，蹭蹭蹭后退数步才稳定身体。
“可恶，他是如何做到的，明明我先发出攻击，他的速度，和反应的灵敏度，却是我的三倍以上！”江月寒气喘吁吁的停下攻势，眼神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手肘部位更是一阵的麻木，刚抬起拳头，便又放了下来，根本提不上一点力气。
反观墨渊，却心平气和，完全没有用上全力的感觉。
战武中期和战武巅峰的差距，有这么大么！
江月寒双手扶膝，一边喘气，一边盯着墨渊，眸子中满是挫败感。
连一个战武巅峰，并且自缚兵器和一只手臂的墨渊都打不败，他还有可能打败至少蜕凡境的仇人么！
“你这样就气馁了么？”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
江月寒满头大汗的单膝跪地，心中十分难受，沮丧的道“紫衣，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与墨渊只不过是差了一个小境界而已，却犹如天壤之别！”
“不是你太废物，而是你初进武道，战斗经验太浅，败在墨渊手中，并没有什么耻辱的，你可知这墨渊为何会如此强大？”紫衣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月寒有气无力的道“我只是下品武道天赋，他自然”
“哼，别给我说什么天赋异禀悟性超然的鬼话，没有人生下就是天才，这墨渊也是如此，你只看到他表面的强大，但你看到了他背后付出的辛酸锻炼了么！”江月寒刚想说话，却被紫衣给严词打断了，只听他接着说“这墨渊是一个杀手，别看他年纪轻轻，但他杀的人，受的苦，打的仗，恐怕比你吃的盐都多，所以他的战斗经验，即便是连一般的仙武境高手都自叹不如，这也是为什么他说同境界他无敌的原因了。”
“你的意思是！”江月寒猛然抬头，灰色的眸子重新焕发光彩，紫衣的一击当头棒喝，让他充分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之前，江月寒的确是有些心急了，他每天都想着，自己的仇人是蜕凡境的高手，自己该如何快速的提升修为，斩杀哪些仇人。
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欲速则不达，根基才最重要。
就如同今日与墨渊的战斗一样，即便是他突破了仙武境，成为了一名蜕凡境高手又如何，面对同境界的墨渊依旧还不是被虐的份？
“你想的没错，我要你以墨渊为假想敌，只有打败他，你才能成为同境界无敌的王者。”紫衣的声音在江月寒脑袋中回荡。
江月寒不自信的道“我可以么？他太强大了！”
“听着，你的优势，或者说是，甚至是比墨渊高很多的，只是战斗经验需要大量的战斗累积，记住，攻进守退，讲究的便是刚柔并济，之前你的攻势太过刚硬，本身就是弱点！”紫衣严肃的道。
“我明白了！”江月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一点点闪过方才发生的战斗。
随着战斗碎片在脑海中呈现，江月寒发现，战斗中他的缺点简直是数不胜数，说是漏洞百出也不为过，方才墨渊若是想杀他，恐怕一剑便要了他的命了！
“这样就丧失斗志了么，莫非是我出手太凶了？不会啊，我还收了三分速度和力度呢？”墨渊见江月寒单膝跪地一动不动，忍不住摇了摇头。
其实，在见到江月寒的第一眼，墨渊便也对江月寒起了兴趣，第一，作为一个杀手，他目光犀利，他看透了在场所有人，却唯独看不透江月寒，第二，他好久都没见过，一个低他一个境界的武者，竟然敢向他发起挑战。
“哎，可惜了，这一路走来，有多少十分不错的战斗苗子，却都被性格的软弱给压倒了！”墨渊叹息的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我，还可以再战！”江月寒缓缓睁开双眼，从地上站起来，眼神中划过一道敏锐的光。
方才战斗的所有缺点，他都牢牢谨记，并且做出了修正，如果再战斗一次，他应该可以做的更完美一些。
“呵呵，能站起来就好，来把！”墨渊淡然一笑，转身盯着江月寒，他发现，对面这个少年，似乎气息变了，变的有些深沉，没有了之前的轻浮。
看来，这小子的悟性挺高的，只是不知道与之前相比，进步了多少。
墨渊有些自嘲的一笑，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跟一个人讲过这么多话，作为一个杀手，在他眼里除了敌人，就是死人。
这江月寒能引起他的注意，主要便是因为，他看不透江月寒身上的那股气息，古朴，苍茫。
无敌多寂寞，墨渊便是如此，他除了杀人，一直以来他也都在寻找，寻找一个可以让他痛痛快快大战一场的对手。
江月寒让他看不透，墨渊以为他会是，结果表明，他不是！
从来没有人能反超他墨渊，只有被他超越，或者杀死。
即便江月寒依旧让他看不透，但他却已经没了兴趣，他准备拔剑了。
“缔结奴仆契约！”江月寒踏步冲了过来，犹如狂风，见墨渊准备拔剑，脑海中的金色古书快速运转，张口吐出了几个字。
轰！一股古朴苍茫的气息从天而降。
“这股气息！”墨渊手握剑柄，脸色一整，收敛了轻视的笑容，眉目首次凝重起来。
“叮，成功锁定敌人！”
“叮，施展虚空压制成功！”
“就是这个时候！”江月寒深吸一口气，寮步横飞，双拳散发着毁灭性的吞噬之力，向墨渊砸去。
于此同时，墨渊的剑也出鞘了！
轰！天空中一道惊艳的剑光划过，两道人影碰撞在了一起。
墨渊的剑从江月寒的脖颈划过，而江月寒的拳头也砸中墨渊道胸口，短暂接触后，碰的一声，沙尘涌动，两人的身体纷纷被抛飞出去。
咳咳！墨渊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咳凑了几声，有些气血涌动，不过他境界高超，江月寒的力道虽强，却伤不了他。
另一边，江月寒则倒在了尘埃中。
“方才的那股气息，太诡异了，身体居然差点不受控制！”墨渊想起之前的情景依旧有些动容，不过他又看了看铁剑上的血迹和江月寒的方向，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可惜了，方才太过诡异，居然下意识的用了全力的一剑，以他的实力，命中脖颈，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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