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校务委员,后来干脆取代丁惟汾担任了教育长,实际上,中央政治学校仍然是他陈果夫的天下,他不可能放手,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全部感情和希望投向了这里。

    正因为陈果夫把这所学校看得很重,所以,中央政治学校成立后不久,陈果夫为了进一步扩展自己的势力,便将陈立夫也拉入校内,担任了校务委员,这样,兄弟俩联手治校,权倾一时,中央政治学校实际上成了陈氏学校,正如当年在此校工作过的人所指出的那样:"到'中央政治学校'时一切实权都抓到了陈果夫、陈立夫的手中了。故人称这个学校是属于CC派的。"

    正如江河中的水一样,每个人都有高潮的时候,也有低潮的时候。陈果夫、陈立夫此时可算是处在高潮时期,他们都很年轻,而且在众人眼里,他们又都很有作为,虽然他们有时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那种傲气,但他们还算是冷静的。他们的心中始终有一个恒定的法则,这就是绝不能功高震主。这样,陈果夫、陈立夫虽然在中央政治学校大权在握,在guó mín dǎng其他要人面前可以趾高气扬,可在蒋介石面前,却处处表现出谦恭谨慎、温驯贤良,而且时时都在揣摩蒋介石的心态,以便讨蒋介石的欢心。他们深知蒋介石办中央政治学校的目的是为了培养蒋氏势力和fǎn gòng人才,因此,他们一切唯蒋介石命令是从,而且经常把蒋介石请到学校来,对学生发表演讲,给予指示,蒋介石则从不推辞,每逢学校重大集会和校庆、开学典礼、毕业典礼等时刻,他都必来学校,或者对学生训话,或者对教职工指示,每次总是大同小异,老生常谈,他强调:"政治的现状不好,力量不够,乃因政治人才缺乏,政校即为造成党的政治人才而设。"因此,中央政治学校"一定要有严格的训练,像黄埔一样的学校,训练出一批干部人才"。蒋介石的这些话在其他人眼里,也许都是耳旁风,但在陈果夫、陈立夫那里,却是圣旨。

    第七部分 8.一切为了蒋家的江山社稷(4)

    陈果夫、陈立夫除了请蒋介石来校作指示外,他们还经常去晋见蒋介石,向蒋介石报告中央政治学校的工作,请求指示。蒋介石也多次向二陈面谕,或者写信给二陈,指示政校工作。1932年,蒋介石给陈果夫、陈立夫等人写信,强调"中央军校与中央政校,为本党教育干部之基本工作,课程虽有不同,而精神则无二致",因此,必须使"二校切实联络,打成一片,而二校间之学生精神与情感,更须团结无间,是二校教职员之责任,尤为重大。"

    陈果夫、陈立夫尽管也认为蒋介石有时讲的是废话,但他们却很明确,这就是不管对错,只要是蒋介石讲的,都必须当作绝对真理。他们是这样想的,也确实都是这样做的。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蒋介石放心。所以,不管是蒋介石的训示也好,面谕也好,或者是函电也好,陈果夫、陈立夫兄弟都唯命是从,坚决照办,绝不走样。他们遵照蒋介石的旨意,为了使中央政治学校像黄埔军校一样,成为培养guó mín dǎng干部的基地,劳心费神,想了很多办法,出了很多主意,大到学校的培养目标、招生原则,小到科系设置、教学内容等方面都作了硬xìng规定。表面看起来,中央政治学校科系分明,章程井然,实际上却是一个包罗万象,五花八门,不lún不类的大杂烩。与其说是个学校,倒不如说是个臃肿的机关。比如,中央政治学校设置了许多大学少有的机构,如公务员训练部、专修科、附属学院、学校及研究部,科系中还设置了行政系、外jiāo系等。

    学校对师生的管理也十分严格,层层控制。在教育长以下,分教育处、训导处、总务处、公务员训练部、研究部、毕业生指导部、军训总队部等。而且,各处都设有主任和副主任,处以下再设科,科有科长和副科长。各执其事,各负其责。由此可见,这完全是一个行政衙门的官僚组织,将一切权力都集中于教育长一人之手。这也就是说,陈果夫把一切大权都统统揽在手中,除了蒋介石之外,其他人都靠边站,这就是陈果夫,一个权yù熏心的陈果夫。

    陈果夫虽然后来对蒋介石的独裁十分不满,但他陈果夫本人也是一个独裁者。他一直把自己看作是学校的家长,教师是佣人,学生是奴隶。在他的层层控制之下,学生像奴隶似的集中在学校,实行军事管制,一切言论行动都要听从学校指挥,稍有越轨,即行处置;如有某种进步言行,则坚决开除。有一次,学校内有三名学生在闲谈时,对guó mín dǎng"围剿"红军、压迫民众的政策进行了"过激"的评论,很快被学生中的jiān细告发,校方二话没说,即以"共产党"罪名宣布予以开除。有位具有正义感的教师觉得处理太重,便找到陈果夫,向他说情,希望校方能宽恕这三名学生。陈果夫满脸冰霜,对此毫不通融,他眉头紧锁,一字一顿地说:"学生好比一筐广柑,这三个学生好比是三个烂广柑。烂广柑一定得拿掉,否则就会影响别的。"这位教师再三恳求也无济于事。

    第七部分 9.一切为了蒋家的江山社稷(5)

    陈果夫对学生的组织纪律xìng很重视,对一些违反纪律的学生,不问青红皂白,予以重罚。陈果夫常对学生讲:"学生在中央政校即是学生,也是士兵,谁要不守纪律,即按军法处置。"学生若是稍有不慎,就会糊里糊涂地受到学校"军训总队部"的惩罚。有一年夏天,天气十分炎热,校方要求中午睡午觉,一名学生在宿舍里难以入睡,便出来走走,他信步进入大礼堂,觉得里面十分凉爽,便在礼堂的长条凳上睡着了,结果被校方发现,将这个学生叫到军训总队部,予以严厉斥责,说他在礼堂睡觉是违反纪律,有伤风化。这个学生不服气,认为仅在礼堂躺了一下,无伤大雅,便与该部负责人发生争论。陈果夫知道后,大发雷霆,指示校方,以"目无长官"的罪名将这名学生开除。陈果夫就是这样,为了蒋介石的大业,为了党国的未来,他不给任何人面子,当然,除了蒋介石。

    的确,陈果夫、陈立夫为了讨得蒋介石的赏识,他们办中央政治学校付出了很多。他们唯恐学生不能成为他们所希望的"人才",除了加强对学生控制外,还经常向学生发表演讲、训话,并将学生找到家中或办公室里,进行个别训示、引导,以笼络学生。中央政治学校第一期开学时,陈果夫正患胃病,但他还是忍着疼痛向学生发表讲话。在讲话中,他特别强调蒋介石、guó mín dǎng中央对学校十分重视,声称:"中央对于这个学校,期望甚殷,希望诸位受到三民主义的高等教育,将来负担实践主义的责任。"这里,陈果夫所说的三民主义,实质上就是蒋介石的新专制主义,负担实践主义的责任,就是要将学生培养成实施蒋介石新专制主义的骨干。

    功夫不负有心人。陈果夫、陈立夫多年的辛苦总没白费,每当送走一批学生,他的内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欣慰,因为,他毕竟打着蒋介石的旗号,为蒋介石培养了人才,也为自己培植了亲信,可算是名利双收。随着中央政治学校的学生一届届毕业,走向了guó mín dǎng各级党部和各级行政部门,成为蒋介石统治各地的基本力量,陈果夫、陈立夫也通过这些学生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guó mín dǎng各级党部和政府机关。开始,他们以控制各级党部为重点,后来,在把持党务的同时,也向政府渗透。1932年,陈果夫、陈立夫曾向他们的亲信训示:"我们要设法转到各级政府民政部门,因为民政厅管辖各县,既可以保荐县长,又可以直接指挥各县,使民政部门党化,把党融化于民政部门内。民政部门党化后,党部就可在背后发号施令,勿需正面出现。"

    基于这样一种考虑,他们首先在浙江控制了民政厅,然后将120多名中央政治学校的学生派往那里,以佐治员的身份参加各县县政工作,实际上控制了浙江所有县的党政大权。在其他一些省,他们也采取了类似办法,达到控制这些省党政大权的目的。中央政治学校的历届毕业生,很快成了二陈在各地的基本力量。所以,当时社会上有一个普遍的说法:"中央政治学校出来的学生,脑门上都刻着CC两个字。"如果说,当年蒋介石通过办黄埔军校控制了guó mín dǎng军队,那么陈果夫、陈立夫兄弟俩则通过办中央政治学校而控制了guó mín dǎng,他们在guó mín dǎng内的势力越来越大,以至于到后来,蒋介石真的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陈家的势力竟发展得那么快,选举中陈立夫的支持者竟比他自己的还要多。

    第七部分 10.陈果夫、陈立夫尽全力替蒋介石出…

    孙中山去世之后,guó mín dǎng立刻就四分五裂了。西山会议派在上海另立中央,在广州的guó mín dǎng也分成了汪精卫、胡汉民、孙科、丁惟汾等派别。中山舰事件之后,蒋介石在党内崛起,形成了一个新右派,势力在逐渐扩大。在这几个派别中,西山会议派、汪派、胡派无论是在资格上还是在威望上都远远超过蒋介石。但蒋介石善于利用手中所掌握的军权对这些派别逐一加以打击。廖仲恺一案之后,胡汉民被迫离开广州,这样,胡汉民的势力被赶出中央。"中山舰事件"之后,汪精卫下野出国,汪派骤失重心。剩下的孙科也仅仅由于是孙中山唯一的儿子才能自成一派,政治上没有多大野心,对蒋介石构不成威胁。丁惟汾原是guó mín dǎng二大中央执行委员、青年部长,在陈果夫代理guó mín dǎng中央组织部部长一职时,丁惟汾以guó mín dǎng中央秘书长的名义一手包揽了各省党部,势力猛然大增。这种局势的形成,对于蒋介石来说是好事,蒋介石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因为,蒋介石不怕乱,越乱越好,正可以乱中取胜。

    作为一个搞政治的老手,蒋介石很快找到了驾驭这种局势的办法。经过再三考虑,他决定采取拉拢一派,打倒另一派的手法。他先看中了丁惟汾,丁惟汾势力虽然处于上升阶段,但仍无法与汪精卫、胡汉民抗衡,丁惟汾只有另找靠山来与汪、胡对抗。因此蒋介石略施手腕刚一拉拢,丁惟汾马上移船就岸。这样,在汪、蒋相斗的宁汉之争中,丁惟汾站到了蒋介石这一方,他在guó mín dǎng内建立了一个"三民主义大同盟",吸收了一批右派青年,支持蒋介石fǎn gòng"清党"。因此,1927年4月,当蒋介石在南京成立国民政府时,丁惟汾毫不犹豫地投入蒋介石的怀抱,在蒋介石的中央里当上了青年部长。由此,蒋介石的第一个战略目标宣告达成。于是,大踏步地向第二个战略目标前进,对其他各派,利用矛盾,各个击破。

    蒋介石和丁惟汾在党务问题上合作得最好时间是在1928年2月召开的guó mín dǎng二届四中全会上。在此之前的预备会议上,蒋介石利用党内各派矛盾,拉拢丁惟汾,进退自如,先后挤垮了西山会议派、胡派和汪派。为酬谢丁惟汾的合作之功,丁惟汾当上了guó mín dǎng执行委员会的常委。但丁惟汾并不以此为满足,他毕竟是guó mín dǎng内的大人物,他也有自己的野心,不愿意在党内长期屈居蒋介石之下。这样,在二届四中全会上,丁利用蒋的拉拢,趁机发展自己势力,把大批亲信塞到大会中,以致有人惊呼"蒋家天下丁家党"。蒋介石对于这样一种形势当然不满意,但蒋介石表面上不露声色,一方面,丁惟汾目前对他有用,可以分散其他派别对蒋介石的注意力。另一方面,蒋介石也希望看看丁惟汾究竟是怎样的人物,他究竟有多大本事。

    然而,蒋介石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不可能一让再让,更不可能让丁惟汾成什么气候。在蒋介石夺取党政大权后,对于丁惟汾的做法就再也不能容忍了,他下决心要置丁惟汾于死地。

    1928年,随着第二次北伐占领天津后,蒋介石力图北上,想借机收揽北方各地方党部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就以总司令名义召见当时的guó mín dǎng天津市党部负责人周某。由于天津市党部是丁惟汾的势力范围,周某也是丁的亲信,他不愿意叛丁投蒋,于是声称:"我非总司令属下,不能应召。"蒋介石闻言大怒,又以中央组织部长的名义召见,不料周某再次毫不客气地加以拒绝。应当说,蒋介石参加革命那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这种事情,在guó mín dǎng内就是再高的身份也得给他蒋介石面子,连国父孙中山也得让他三分,所以,蒋介石当时的气愤程度是可以想见的。

    第七部分 11.陈果夫、陈立夫尽全力替蒋介石出…

    两次丢了面子,蒋介石又气又恼。因为,在蒋介石眼里,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说蒋介石并不把军事上的失利看得过重的话,那么,党派斗争的失利蒋介石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于是,蒋介石痛下决心,通过"清党"来肃清反对自己的党内势力。

    在"清党"中,陈果夫向各地派出了大批的党务指导员。在蒋介石的支持下,陈果夫一人决定向各地派出的人选,丁惟汾不得过问。而陈果夫所确定的人大都是中央政治学校的毕业生。这批人到地方后,随即改组地方党部,许多丁惟汾的人被改组掉。这样,在地方失去了支持的丁惟汾犹如无根之草,飘摇不定。那位让蒋介石难堪的天津市党部负责人周某不久也被陈果夫撤换,天津市党部也被解散。陈果夫选派傅作义、苗培成、崔廷献、陈石泉、刘不同、鲁dàng平、焦廷献为天津市党部整理委员。面对蒋、陈暗地里的攻击,丁惟汾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改变了以往的态度。

    在guó mín dǎng二届五中全会上,蒋介石乘第二次北伐战胜张作霖、孙传芳、张宗昌之余威,开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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