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这个人, 做事情手段多,但是从不走歪门邪道。
以前他重视周冉,是因为她身上有自己做事的影子,重情重义, 做事周全。
但她又有一点跟秦野不一样,心狠手辣。
所以周冉出事之后, 秦野尽了自己该尽的责任,便把这个女人从自己的记忆力抹除。
梁月从秦野的几句话里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但是现在是周冉找茬, 她没有过多计较周冉跟秦野是什么关系。
梁月到不怕她,跟陈珏那种真敢拿枪杀人的变态比, 周冉只是看起来比较狠。
周冉眉峰高挑,四处望了一圈,笑道:“秦哥, 今天这么多弟兄在这儿, 你至少给我点面子吧?”她语气略微轻佻。
她性格跟以前一样,喜欢和秦野唱反调, 但是又经常用一种自己人的亲昵语调, 去调侃秦野。
梁月听得莫名反感。
给什么面子?脸有多大?
今天小院的这桌“团圆饭”是周森定来,专门招待周冉。
订桌时用的是别人的信息,发小接单时没认出来。
今天一大早,周森上门时, 发小看着他突然到访, 觉得不对劲。
算算日子, 才发现出大事了,今天是周冉出狱的日子。
这才慌慌忙忙地找来秦野,秦野一大早就从后面的院子到前面来,他也说不准在里面待了四年的周冉,出来定这桌团圆饭是什么意思。
秦野穿着黑色的大衣,表情非常严肃,跟周冉故作谈笑的笑脸相比,简直下一秒就要拔刀。
在场的都知道,周冉哪里是来吃团圆饭的,就是来砸场子的!
秦野还是给了台阶下:“这顿饭,算是小院请,你们尽管玩,记在我的账上。”
周冉笑:“秦哥还是这么大气呀。”
“既然这么大气,那秦哥不如把小院里我该拿的份额给我,怎么样?”
刘忻和陈少绕脸色都很难看,就知道周冉不是光来吃饭的。
秦野:“小院的产业,跟你没任何关系,少打主意。”
周冉嘴角是咧着的,但眼里却透漏出冷意。
“我也帮秦哥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怎么你们发财了,就把我撇了。”
“我可听说了,原来的小院,加上那块荒山和地,可是补了近一个亿,秦哥你说我刚出来,一分钱没有,想干点什么事儿,您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秦野觉得这话,肯定不是周冉能说出来的,她八成是跟谁接触过了。
陆修风?还是陈珏?
秦野没动声色,“该你的我给你留着,小院的主意,你最好别打。”
周冉笑容冷冽起来:“秦哥,看来咱们是做不成朋友了?”
秦野:“你说呢?”
这句话反问,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周冉脸色不好,她今天哪里是来吃饭的,其实就是来要钱的。
当年秦野,周冉,陈少绕还有刘忻,几个人筹资了两千多万,买了原来小院
周围的地和那块荒山,去年征收之后,补了六千多万,外加划了风景区的这块地皮给他们。
他们原来两千多万的投资,现在增值到了将近一个亿。
秦野压根没什么好脸色给,实在是她以前做的事儿让他心灰意冷。
五年年前,秦野出资,给周冉开了一个工程公司。
周冉脑子好,抱着秦野这课大树,懂得充分利用一切资源,各种人脉也是唾手可得。
公司日渐上了正轨,周冉渐渐狂妄起来,想拉着秦野再注资,如果能打着秦野的招牌,办事更方便些。
那时,秦野已经渐渐听到一些风声,知道周冉赚起钱来,简直不要命,什么样的工程都敢接,也不看自己公司有没有那本事做。
接了工程之后,又是各种转包,底下管理的一片混乱。
当时就有人让秦野跟周冉撇清关系,说这个女人胆子大,迟早要出事!
周冉尝到了打着秦野旗帜的甜头,于是擅自伪造了一份公司法人证明书,上面赫然也写有秦野的名字。
因为周冉确实是秦野的人,所以认识秦野的人都信了。
狐假虎威到了极致!
后来,公司承包的工程出了重大安全事故,责任人自然是公司法人。
秦野也被很多人找,这才知道自己被周冉摆了一道。
幸好秦野不是真的法人,最后周冉以重大责任事故罪名入狱。
也是在那个时候,秦野把她原来投资小院里的钱,赔付给遇难家属,所以小院现在和周冉没有一点关系。
周冉今天来是想叙旧的,但秦野觉得她是来找茬的。
两人一言不合,没什么可说的,自然是不欢而散。
第一次交锋,没出什么大乱子。
周冉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梁月一眼,梁月迎上她的目光,眼里不带什么怕的。
秦野先带梁月离开了小院,留着陈少绕和刘忻跟周冉招呼。
梁月刚才遇上周冉,精神太集中,这会儿松懈下来有点头疼,她按了按太阳穴。
秦野:“怎么了?”
梁月心里有点恶心,眼皮有点沉:“不知道,很累!”
秦野车速降下来,把车开的稳稳。
车里安静,以为梁月再说今天的事儿,秦野:“我跟周冉没关系。”
梁月闭着眼,意识有点昏沉,但依旧听到了秦野的声音。
“嗯,我相信你。”
秦野没说太多,有梁月的这句话就够了。
回到家,车停在车库。
梁月从车上下来,有点头重脚轻。
她在秦野的前面上楼,秦野跟在她身后。
脚下沉重,抬腿时冷不丁地被台阶绊了一下,梁月膝盖磕在台阶上。
“小心!”
秦野及时伸手,护住了她的身后,防止她摔倒。
“怎么了?”
他伸手,将她抱起来,拦腰抱上楼。
梁月:“我是不是感冒了?”
秦野低头,嘴唇碰上她的额头:“好像不热。”
梁月应了一声,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来得太突然了。
“我回去休息一下,是不是昨天堆雪人冻着了。”
前天晚上,下了大暴雪,梁月趴在窗户口,像小狗一样往外看。
秦野拦着她的腰,把她带她床上,只是转身关灯的功夫,就又被梁月给逃走了。
她喜欢下雪,要不是地上的雪还不厚,她估计现在就能下楼去。
秦野上半身靠在床上,伸手低着额头,笑她:“没见过雪?”
梁月把下巴等在窗边,眼巴巴:“今年还没见过!”
她突然转身:“你说,以后咱们女儿就叫小雪好不好?”
叫:秦雪?“
秦野实在憋不住了,下床,把她拖回床上:“要想叫小雪,是不是得在雪天做点什么?”
梁月:“做点什么?”
秦野翻身,拉了灯:“做点准备动作。”
于是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抱回楼上,秦野又拿了温度计过来。
温度有点高,所以刚才用手没测试出来。
他心里有点着急,梁月拉着他的手,秦野眼下也有点发青,估计是今天处理周冉的事情,起来比较早。
她往里面靠了靠:“要不你也休息一下。”
秦野换了衣服,躺上去。
梁月确实累,莫名其妙的累。
秦野看着她闭着的眼睛,心里却在想别的。
不知道梁月睡没睡,秦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月月,我爱你!”
以前,秦野也说过爱这个字,但是梁月没有回应过爱这个字眼。
她睁开眼,搂住他的脖子:“我也爱你呀!”
“最爱最爱就是的你!”
梁月第一次表白,没有她想的那么难以启齿,真的爱了,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说这句话。
“爱你!”
睡梦前,又说了这么一句。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梁月先醒来。
秦野睡得很熟,但梁月刚动,他就睁开眼睛。
眼睛亮亮的,盯着她看:“感觉怎么样?”
梁月觉得不恶心了,但还是不舒服:“我肚子有点痛痛的!”
秦野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把梁月的衣服递给她:“去医院。”
梁月不敢大意了,这一系列的反应确实吓到了秦野。
年初三去医院,正好遇到陆川在值班。
陆川在急诊的门诊部坐诊,过年人不是很多,秦野挂号后直接找他。
陆川最近瘦的厉害,整个人有点脱了形,眼窝深陷,嘴唇薄削。
秦野看见他时,还没说梁月的情况,反而先问他。
“你怎么折腾成这副惨样儿?”
陆川虽然瘦,精神还算好,笑的顽劣:“展修那孙子,逼我结婚,跟我玩绝食,老子也绝,吓死他!”
这种蠢事,别人做,秦野还是不信的,但是陆川做,秦野一百个信。
警告陆川:“别折腾太过火。”
陆川不屑道:“我要是不折腾,展修还以为老子好欺负!”
“你俩怎么来啦?来给我拜年呀?”
秦野把梁月牵过来:“月月有点不舒服。”
见是梁月生病,陆川收起来吊儿郎当,开拿出病历本。
“什么症状?”
“很累,上午恶心了一阵子,头痛。”
陆川抬头看她,“发热?”
“不热。”
陆川开检查单:“先去缴费,然后上二楼,做b超。”
梁月还没反应过来,“做b超?”
秦野则意识到,声音突然增大:“你是说?”
陆川斜眼瞅他:“是不是,你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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