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老狗好大的胆子！”
方浩然冷冷出声。
即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林其玄的确有杀他的动机。
林南与他在生死战中落败生死，林东虽然不是直接死在他的手上，但是与他也逃不开关系。
他只是没有想到在田复震慑之后，林其玄还有这样的胆子。
原本，他是懒得浪费时间去搭理这种跳梁小丑的，但是对方都买凶杀人了，他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等他实力足够，第一件事情就是送林其玄上西天。
“你可以自杀了。”
心中做出决定之后，方浩然淡淡道。
“好！”
夜轻尘的伸出左掌悬在了头顶。
“照顾那些孤儿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尽快落实，最好也找个人交代下去。那个死在你手上的少年名叫夜真，是杀生殿大齐负责人的独子，现在，你已经与杀生殿不死不休了，就算没有人委托，杀生殿也会不断地派人来杀你。至于我的积蓄，藏在灵药阁后院东南角围墙的砖块里面，向上数十，向左数七。”
说完，夜轻尘的手掌便落了下去。
“等等。”
方浩然牢牢困住了她的手臂。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夜轻尘目露困惑。
方浩然指了指夜真的尸体。
“你的意思是他给我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夜轻尘点头。
“杀生殿大齐负责人什么境界？”
方浩然一阵焦头烂额。
林其玄的委托还好，杀生殿这次暗杀失败之后，必然重新开价，光是凑钱都要头疼死他！
但是被杀生殿这种等级的杀手组织彻底盯上，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除非他杀了杀生殿的大齐负责人，不然对于他的刺杀将永不会停止。
每次外出都要担心被人暗杀的话，这日子根本就没有办法过。
“只知道是元地境修炼者，具体重天数不知道。”
夜轻尘摇了摇头。
“元地境？”
方浩然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事情比他想得更严重，原本，他以为在州学之内是安全的，如果对方是元地境修炼者的话，他在不在州学根本没有意义，对方选择强杀的话，连通州王言胜都拦不住，更不用说州学院长了。
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他至今为止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流水。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一指点在了夜轻尘的眉心，随后解除了人兽合一的状态。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瞬间，夜轻尘便感觉到自己脑海里多了什么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我在你的神魂之中下了一种禁制，只要你对我有任何不利的念头，我都会知道。”
方浩然直接躺在了地上，解除变身之后的虚弱与疼痛，让他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夜轻尘坐了起来，面现狐疑，虽然方浩然不像说谎的样子，但是这种手段太骇人听闻了。
她心中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
如果事实是方浩然是维持不了这种变身状态而故意诈她，那么她就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只是她刚生出念头，整个脑海便疼痛欲裂，整个人痛苦地在地上打起了个滚。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她才从这种痛苦之中缓过神来。
此时，她不得不信。
“把我抱上马车，顺便把夜真的尸体也弄进车厢，然后随便驾车去没有人的地方，别进城就行。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不仅可以让你痛不欲生，也可以随时让你神魂炸裂成为一个活死人。所以，你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
“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夜轻尘开始思索起方浩然的用意，刚才，她的确有想过让别人出手对付方浩然的念头。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现在，我需要好好睡一觉，我奉劝你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做出什么尝试，我这人有起床气，而且很大。”
话一说完，方浩然便闭上了眼，几个呼吸之后，轻微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方浩然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醒来之后，虽然依旧虚弱无力，但是比起昨天说句话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已经好很多了。
他刚刚坐了起来，车厢的布帘便被拉开，夜轻尘的头钻了进来。
“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方浩然不答反问。
“夜轻尘，夜晚的夜，轻重的轻，尘土的尘。”
“名字不错，人皮面具会不会做？”
方浩然的视线落在了夜真的身上。
“你想易容成夜真？”
夜轻尘的双目之中闪过一道精光。
“你反应挺快的，到底会不会？”
方浩然目露赞赏，对于聪明人，他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而且现在夜轻尘已经不是他的敌人了。
想要避免杀生殿无休止的刺杀，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制造夜真未死的假象。
“不会。”
夜轻尘摇了摇头。
“那模仿别人的声音会不会？”
夜轻尘再度摇头。
“那你会什么？”
“我只会用武器杀人。”
“算了，你去城里面弄些水银过来。进城的时候小心点，顺便再买一些胭脂水粉和我能穿的衣服。”
见夜轻尘一问三不知，方浩然只好自己动手，而他自己作，就要做到最好。
很快得，夜轻尘便把东西带了回来。
方浩然指挥夜轻尘把夜真的尸体埋入土中，用刀开出十字伤口，拉开头皮灌入水银。
水银比重重，会把血肉和皮肤分离，通过这种方法，可以获得一张完整的人皮。
比起一般的人皮面具，整张人皮更不容易被识破，毕竟熟识之人可以从一些体表特征看出端倪。
比如伤疤，胎记，痣一类的东西。
水银的分离皮肤需要时间，乘着等待的功夫，方浩然不断发出各种声线，让夜轻尘确认哪种声线与夜真最为紧接，然后进行反复调试。
方浩然开口的刹那，夜轻尘彻底惊呆了。
方浩然懂得剥皮之术，已经够让她吃惊了，她压根没有想到方浩然还能伪装成别人的声音。
变化声音并不难，但是伪装成别人的声线，都是最最顶尖的杀手才能掌握的本事，如果不是知道方浩然的身份，她都要怀疑方浩然是哪个组织重点培养的杀手了。
女子的表情尽数落在了方浩然眼里。
“你是不是学？”
“我的确想学，但是你为什么要教我？难道你不杀我灭口？”
夜轻尘心里清楚，她还活着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还存在利用价值，方浩然伪装成夜真与这件事情撇清关系之后，就是她丧命之时，而她之所以愿意配合，是因为她也希望方浩然可以好好活下去，帮她照看那些孤儿。
“最初的时候，我的确有这种想法，但是后来想想又改变了主意，将来想我死的人，肯定不仅仅是林其玄一个。”
“我知道了，你是想我当你的内应，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提前通知你。”
“正是如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方浩然点头。
虽然这样询问，但是方浩然并不认为夜轻尘会拒绝，因为如果可以，每个人都想活下去。
夜轻尘目光闪烁了一阵之后点了点头。
“我愿意，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以我在杀生殿的地位，有很多事情我还接触不到，我并不能保证所有不利状况都能及时通知你。”
“现在的你接触不到，并不代表以后的你接触不到，你根本想象不到为我做事能有多大的好处。”
说完之后，方浩然走出了车厢，五指扣住夜真的天灵盖，把已经与皮肤分离的身体扯了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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