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时间考虑。”
看着对方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面容，方浩然淡淡道。
“这种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你还要考虑？”
言灵素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浩然会做出这样的回复。
情绪激动之下，身子不免颤了颤。
这一颤，两人的鼻尖便轻轻碰触了一下。
一道静电迸发，酥麻感传递。
两人本能地同时抽身而退。
方浩然还好，只是微微后仰了下身子，但是言灵素的反应就让他有些搞不懂了。
对方退了一大步，不小心还碰到了身后的椅子直接摔了个底朝天。
虽然以言灵素三级炼丹师的身份，最低也是元气境修炼者，这种程度根本不可能受伤，但是出于礼貌，方浩然还是问道。
“言姐姐，你没有事情吧？”
“没有事情。”
言灵素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
她堂堂炼丹师分会会长，宁安城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竟然会在方浩然面前展现出如此狼狈的一面，只是想想，她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了。
喝了口茶平复下燥乱的心情，她才开口道。
“你要考虑什么？”
“很多的考量。”
方浩然摇了摇头。
其实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说考虑只是不想直接拒绝言灵素让她感觉丢了面子。
他是不可能去炼制聚元丹，更何况是故意炼制低级次品丹药。
别说他短时间内用不到钱，就算他缺钱，也不会用炼制聚元丹这种最不赚钱的方式，以单位时间而论，制器比炼制普通丹药收益高太多了。
“具体是什么样的考量？”
言灵素一路追问。
“哎！我便直说了吧！言姐姐的投资让我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让我生出了警惕。接受投资，肯定是要做出回报的。我这个人生性谨慎，在还没有了解一个人之前，是不敢贸然与其交易，观分会对待客人的手段，便知道姐姐是个高明的生意人，想必能明白我的心思的。”
见言灵素锲而不舍，方浩然无奈之下只好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那姐姐期待浩然真正了解姐姐的那天。”
言灵素美眸之内闪过精光，眼前少年的心思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反而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方浩然便告辞离去了。
无论言灵素想要渴求什么样的回报，想必都和他表现出来的炼丹天赋有关。
看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炼丹水准都不应该有所进步了。
方浩然离去之后，原本只有言灵素一人的房间里，毫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名老者。
“小姐，真得有必要因为这小子而损失州军的那边的利润吗？我们和灵药阁继续斗下去，一旦进入到价格战阶段。没有充足的资金准备，到时候会很被动的。”
“老管家，你就放心吧！就算真得出了事情，不是有我那个争气的哥哥嘛！他欠我的，这一辈子是还不清的。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从宁安城炼丹师分会会长的位置上被撵下去吧！”
言灵素伸手擦了擦曾经发麻的鼻尖，发出犹如少女般的轻笑。
“对了，灵药阁的丹药来源你查到了没有？”
“查到人了，但是还是跟丢掉了。”
老管家有些愧疚地摇了摇头。
“以你的实力都会跟丢？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言灵素微微眯起了眼，然后做了一个已经许多年未曾做过的动作。
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这是她已经准备好杀人的意思。
两日后，州学演武场。
一处可以眺望演武场的高楼露台。
面带轻纱的紫衣女子迎风而立，她的视线扫过演武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试图找到那名对他有再造之恩的少年。
原本，在半月前，她便应该在去往国子监的路上，但是朝云城主田复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让她改变了主意。
方浩然竟然获得前往州学考试的资格！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见他一面。
或许，还能稍微还上一些人情。
她会找她父亲要个名额。
在她看来，方浩然最终考入州学不是问题，但是今年，还是差了一些。
原本，以她的性子，是不愿意做这种有违公平的事情的，只是方浩然对她恩情太重，能帮方浩然一把，她违背一下本心也不算什么。
只是不知道方浩然愿意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助，那时候在朝云城提议要帮他解决隐患的时候，他可是直接拒绝了。
思量间，耳边响起了让人反感的声线。
“哎呦！这不是我的小青萝吗？怎么还没有去国子监啊！该不会是在州学里面有了小情郎不愿意走了吧！”
语音刚落，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便出现在了她身边。
是言灵素。
言灵素今日的衣着虽然不如前两日那般夸张，但是论魅惑程度，却不输那日。
她穿了一袭轻纱制作的紧身连衣裙，除了女性的敏感部位在图案的点缀下若隐若现之外，其余部位根本得不到遮掩，差不多等于没有穿。
“青萝见过姑姑。”
言青萝皱着眉头对着言灵素行了个礼，便远远地走了开去，独自站在了露台的一角。
至懂事以来，他便与这位姑姑不对付。
元罡境强者，宁安城炼丹师分会会长，却要穿成一个青楼女子那样魅惑众生。
不知道让多少人暗地里看通州王府的笑话。
若不是她爹言胜对礼数看得极重，她理都不会搭理对方。
对于言青萝的态度，言灵素早已习以为常，淡淡道。
“你爹呢？”
“灵素找我有事？”
言青萝还没有回答，一道声音便从楼下的台阶处响了起来。
没一会，一位身着蟒袍容貌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便出现在了露台之上。
赫然是大齐通州王言胜。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找你要个名额而已。”
看也不看言胜一眼，言灵素整个人靠在了露台的栏杆之上，搜索起方浩然的身影。
“好！”
言胜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言青萝，面现斥责。
“你不是应该已经去国子监了吗？”
对于自己父亲的不假辞色，言青萝也早已习惯了，每个人表达关爱的方式都不同，言胜对所有子女都是如此。
微微行了个礼。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我也想找父亲要个名额，那人帮了我很大的忙。”
“你说的是解决你神魂问题的高人弟子吧，事情田复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件事情你做得不错，从神魂受损到恢复，都没有找我寻求帮助，所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在弄清楚那名高人的身份之前，我不希望你与他牵扯过深。”
言胜目露赞赏，在对子女的教育上，他采取的是培养子女独立自主能力的方针。
“那高人弟子叫方什么来着？灵素，你要推荐的人叫什么名字，一并说了吧，考核结束后，我会以特招的名义让他们加入州学。”
“方浩然。”
“方浩然。”
言青萝与言灵素异口同声。
语音过后。
两人对望，彼此可见对方眼中的震惊。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要为其讨要名额的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对于这种结果，就连言胜也是微微一愣，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你们两人都是第一次找我要名额，结果为的却是同一个人，本来我就有会会他的意思，看来今天是非见上一面不可了。”
此时的方浩然，正靠在演武台的冰冷的石壁上，闭着眼睛听着演武台上负责人的诉说。
因为这种角度，所以言青萝两人都遍寻不到他。
原本，他也是站在人潮之中的，但是躁动的人群让他不厌其烦。
本来演武台前面的空间极大，四百号人物站立着一点都不拥挤。
但是随着有人发现前方露台上的言青萝和言灵素后，事情便不一样了。
人群拼了命一样地往前方凑，试图将露台上的两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样的结果自然导致了你推我我推你的混乱。
他索性便逃了出来。
负责人的滔滔不绝之下，很快得，关于通州学府是多么的优秀的一些场面话便说完了。
顿了一顿后道。
“现在，已经修炼到元心境的人上来，按照惯例，你们将直接获得在州学学习的资格，不用参加后面的考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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