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选那丫头？他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莫神机回过头，看着一旁的灵嫣。
“我算不到她的命运。”灵嫣坐正身体，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
“什么？就因为这个？”莫神机的表情有些奇怪，又有些吃惊，无语的看着灵嫣。
“前辈听说过命外之人吗？”灵嫣点点头，随后问道。
“未曾听过，什么是命外之人？”莫神机仔细思考自己所学，但因为他刚刚修习这类法术，对天机术数之法并不精通，只会些初步的法门，所以并没有找到有关这方面的信息。莫神机转过身，面对着灵嫣，请教道。
“其实每个凡人的出生，成长，衰老，死亡本该是有定数的，我们天机楼管这定数叫做天命，意思就是这个凡人的一生已经被上天决定了。
在一个凡人没有成长到仙，魔这等级数之前，按理是无法挣脱天命的束缚。在这期间虽然会有些小变数，但大体上是没有变化的。此所谓小势可改，大势不改。
而等到成就仙魔位业，普通的天命对这类人已经没有约束作用了，那之后的成就便看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仙人又被称为羽化登仙，了却凡尘。而魔人又被称为临渊脱劫，自在唯我的原因之一。
而这世上的确存在另一种人，他们在凡人境界就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意外的打破了天命，可他们又没有仙魔那般伟力，无法自主决定自己的未来，极易受到影响。
不过也正因如此，所有非仙魔级别的天机类预测和魔道诅咒类咒法对这类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我们管这类人叫做命外之人，意思是她已经不再受普通天命的束缚，处在天命之外。”灵嫣看着正色的莫神机，先是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后仔细的讲解着。
“你是说，她的未来是无法预测的，是仙是魔，是生是死，是证就长生还是化为黄土皆是无法预料的？你的天眼也看不透吗？”莫神机仔细思考，随后疑惑的说道。
“是的。而且天眼通本身并不是万能的，它的存在本就在天命之中，合乎天理，它自身是无法超脱天命的，能超脱天命的只有人自己。”灵嫣点头，认真的说道。
“那你选她真的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莫神机点头认同灵嫣的话。
“难道这还不够吗？其他人的天命已定，此后真能羽化登仙，打破天命的又能有几人。
而前辈即便与我天机楼主在一起时也是不信天命吧，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命外之人对前辈来说真的重要吗？
前辈本就是来观戏的，何必在乎这演戏的人到底是男扮女装，还是女扮男装呢？”灵嫣微笑着看着莫神机，平静的说道。
“哈哈哈哈，有趣，你也有趣，我都有些羡慕天机子了，天机子那老家伙眼光独到，后继有人了。是本座纠结了，我竟然还没你看得透彻。你可比我收的那小子聪明多了。”莫神机看了看灵嫣，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恢复了那个放荡形骸的样子，笑着说道。
“前辈是当局者迷。”灵嫣拱手说道。
李梦瑶此时正独自呆在一个房间，她在不久前已经被修士用法术救醒，喝了一瓶他们送过来的恢复体力的药水，恢复了一些精神，正趴在饭桌上狼吞虎咽。
闻堰悄无声息的站在不远处的窗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明智的并没有对李梦瑶做任何手脚，他也明白光凭他的手段还无法瞒得过仙人。
此时他收拢在袖子中的左手上握着一份白色卷轴，其上是关于李梦瑶c公爵府和大郑王朝这些年来更加详细的记录。
若是正在埋头吃饭的李梦瑶知道玄正宗仅仅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能查出如此详细的资料，并运送过来，一定会十分惊讶。
闻堰观察了一会后，便转身，悄悄的离开了。
而在李梦瑶的身后，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消失无踪。
高台上的莫神机轻轻勾起嘴角，怡然自得的轻轻的挥了挥衣袖，仿佛要放松一下身体。
一旁的灵嫣却敏锐的察觉到一粒隐晦的金光悄然消逝。但灵嫣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并没有开口询问，仍静静地端坐在蒲团上，看着场中其他正在进行利益交换的各个宗门的修士们，耐心等待。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各宗门修士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闭目等候。
若不是看见之前为了一个好弟子争执的面红耳赤的情景，就这么远远看去真乃一派有道仙修的模样。
那些成功走上金顶的少男少女们此时也被领到广场外。
莫神机瞥了眼周围后，眯着眼，嗤笑一声，仍自顾自的饮着酒，全然没有作为仙人的觉悟。
“前辈，各位道友，下面收徒大会就要正式开始，想必大家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必赘言。那么就先宣读此次已被选中的名单和归属。”闻堰拿出一道卷轴递给一旁的修士，转身走回自己的高台。
“李梦瑶——天机楼莫仙人。”
“王源磊，葛洛，陈旻池——玄正宗闻峰主。”
“刘炳，赵丹玄，萧灵儿——紫霄宫司马长老。”
“韩玄夜，林峰——浑天殿燕长老。”
“以上三十一人出列，随引路的修士各自前往所属宗门拜见。余者登上广场，按序等待，不得喧哗。”那名修士宣读完卷轴后，大声说道。
李梦瑶听到第一个就是她的名字，有些惊讶，紧张的跟着面前的青年修士来到一座高台前。
“这便是天机楼的高台，莫仙人就在其上，你自行上去拜见吧。前辈乃是真正的羽化仙人，不可放肆，当谨守礼仪。”那名修士站在台下，小声提点道。
“是，多谢仙师。”李梦瑶赶忙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启禀前辈，李梦瑶带到。”那名修士拱手冲着高台大声说道。
“咳，上来吧。”莫神机早有所感，放下酒杯，一脸尴尬的说道。
一旁的灵嫣有些疑惑的看着表情复杂的莫神机，莫名其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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