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修真小说 > 杀死孙笑川 > 第四十一章 堂主暗凯 A
    草木非怀揣着用绿扳指换来的二十万两的银票走在陈府的廊桥上,他的心中相当惬意,每一步感觉都仿佛飘在了云端。这二十万两可以在京城五环买一套房子了。这可是有的人一辈子恐怕都见不到的那么多钱,你说他心里是不是该高兴。

    用寒党的势力去办私事赚外快,这在寒党也不是件新鲜事了。寒党内部白青两级都有人这样做,他们赚的外快动辄上百万,几年之后赚够了就向寒党找个合适的理由付一定的钱款然后辞职,就可以享受安逸的晚年生活。

    不过这是理想状态,你要是私自动用寒党的势力玩砸了,把该带来的人不小心整残了或死了,被上面知道了,该负责人将会寒党内部最严酷的刑法处置,最严重的情况会导致株连九族。

    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走在架在悬崖边的钢丝上的买卖。利润和风险成正比。

    当草木非听到李干在“龙阳阁”的惨叫声穿过窗扉而到达他的耳朵边的时候,他一度担心李干被这个陈残阳大大人活活玩死了怎么办?这钱有命挣,没命花是最倒霉的。

    “都说天龙城里富豪多,口味也独特,这回算是见识了。”草木非在外面不停踱步,嘴里自言自语道,“玩男人,富婆玩男人还说的过去,男人玩男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草木非心里计算着时间,一个时辰已到,他立马带人进去把李干接出来。

    出来的李干已经不能自己走路了,他是被抬出来的。李干已经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紧闭着的双眼渗出泪来。他脸上,身上全是火辣辣的鞭痕,他的屁股还在滴血,把裤子浸透鲜红。简直就是一个遭受了严酷刑罚的罪犯。

    “快快快,赶紧把他抬出去。”草木非一眼看去便大急,忙招呼手下,“不要再磕着碰着了,先去城里找大夫给他看看。”

    几位手下忙用车拉着李干往城中去。

    他再抬头一看,只见那陈残阳若无其事地走过廊桥,还看了眼桥下池塘里缠绵的金鱼。

    “陈大人,你是不是太狠了点?”那草木非压抑着愤怒说道,“小人还要拿他去交差呢,这副模样怎么敢让上头看。”

    “哦。”陈残阳慵懒地答道,“他还没死呢。我倒是想要他死。”

    “你”草木非怒不可遏但拱手说道,“陈大人,后会无期。你这样子,下次可没人跟你做买卖了。”

    说完冰着脸立刻转身从陈府离开。

    你对这种富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在他们眼中的人命不过草芥,只有在供他们玩乐的时候才显得有价值。

    草木非驾着快马紧跟着前面装着李干的马车,往那天龙城城中而去。

    陈残阳看着他们全部离开,他故作无情的脸像雪崩的山一样倾塌下来。他低头看着池塘里的空游无所依的金鱼,从水面倒影中看到了自己沮丧的丑陋模样,像一团被揉烂踩扁的番茄。

    “残阳大人,时辰尚不早了。今晚是赵大人的牌子,他可排了半个月的队了,您还是洗漱一番接见他吧。”旁边一位男家丁上前说道。

    “好,我知道了。”

    仿佛时光倒流,雪崩的倒塌的雪重新回到山上,残阳的脸上恢复当初的冷艳模样。

    ·

    寒党惩戒部,讲茶大堂分堂。

    这座分堂处在一座掏空了山腹的山中。高若悬空的大堂,四周全是凿平磨光的黑色岩石,岩石上有用铁钎凿出的坑凹,里面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跳动的火焰照亮了这座山洞中的大堂。

    大堂宽阔无边却空空荡荡,只在一处高台上有一张黑漆石桌,桌后的石壁上高高挂着一副巨大的牌匾,上面用血写着,“宁缺毋滥”。

    如今字迹已是黝黑,可血里流淌的折磨与哀嚎仍旧在尧水歌耳边回响。

    尧水歌此时被两名寒党手下用麻绳拴着押解进堂,跪倒在地,他面色森白,眼睛眯成一条缝,表情很是痛苦,浑身忍不住的战栗着,他知道他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如果是被直接一刀砍死倒算是幸福的死法了。

    站在大堂台阶之上,有一名白衣及地,长发及腰的男子。那人拿着一封罪状书背对着尧水歌念道,声音在空荡的山堂里碰撞轰鸣:

    “执行部第七分部,黄叶级执行官尧水歌未完成任务,‘杀死孙笑川,把头带回来’。今处以剜目割舌极刑,立即执行。”

    念完,那人转过身抬起头,用一双死鱼眼看着那快要昏厥的尧水歌,有一颗小黑痣的上嘴唇浮起一抹微笑,“尧水歌,你没有异议吧。”

    尧水歌一头的冷汗,早已说不出话来。就算有异议又能怎样,寒党以高自律和高效率闻名,高自律的就是依靠残酷的刑罚来维持,再怎么反对,完不成任务的后果都一样。

    尧水歌摇摇头,虚弱的说,“我没有不同意的。”

    “哈哈。”那人听了甚是开心,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长发飘起,露出他衣服上紫色的枯竹叶。那男子不超过四十岁,但他的等级比尧水歌足足高了三级。

    前提你得知道,一般能在寒党当上这种程度官职的,一般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能力出众又极其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精。

    这是寒党高层给惩戒部的特权,让他们有足够大的权利来维持寒党律法的威严。其他部门的成员都有经验总结,能进惩戒部的人各个十亲不认,心理变态,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我听说你是自己乖乖自首的。”那男人笑道,“你很听话嘛,没让我们讲茶堂的兄弟花费精力来追捕你。”

    “分堂就数您暗凯堂主跑得最快,落你手里,我晓得我肯定是跑不掉的,最后还会死得更惨。索性不跑了,”尧水歌呆呆看着地上,木楞道。

    “好!”那个叫暗凯的男子赞道,“你既然如此识时务,怎么会去接一个自己无法完成的任务呢?我还有点搞不懂,难道这年头寒党执行部的业务能力下滑的有点厉害?那叫孙笑川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寒党都无法奈何他?”

    一听到这话,尧水歌“哇”地一声就哭了。他接任务的时候哪里知道半路会冒出一个会仙法的仙姑,带着孙笑川坐着一只大鹏鸟就飞走了。他只知道是去杀一个不会武功的恶人,他才那么拼了命去抢这个任务。还以为完成任务后能被提拔成骨干。这下反而把命给丢了。

    “别哭了,我会叫人给你来个痛快的,先把你打晕过去,再施刑。”暗凯宽慰他道,“我倒是还有点舍不得你这个活宝。我和执行部的来往时,常听说有个尧水歌的人多才多艺,喜欢说唱?”

    “嗯嗯嗯。”尧水歌点头如捣蒜,趴在地上,说,“您要是把我舌头割了,我这辈子就再也不能说唱了,这是我这辈子少有的爱好,还望您手下留情。”

    “哈哈。”那人玩弄意味笑道,“那你就来一段即兴让我听听。”

    “呜呜呜,好的好的。”尧水歌听了磕头道。这是他可以借机求情的时刻。

    “来,给他松绑。”暗凯吩咐道。

    两旁的手下便把尧水歌身上的绳子解下,尧水歌强撑住自己发软的腿,哆哆嗦嗦站在原地。

    “你可以开始了。”暗堂主站在他面前,淡淡微笑。

    尧水歌一听立马就哭了,闭着眼睛摆着手用脚打着节拍,头随着手一起摆动,活像一个盲人在那里说唱道:

    “我虽不是孤儿面相,但我一副孤儿模样。

    我的妈妈卧病在床,我爸爸在青楼流浪。

    为何我要加入寒党,就是为了赡养老娘。

    说我装疯卖傻之王,众人乐意欣赏荒唐。

    节目效果没有良方,低俗媚俗引领榜样。

    自尊颜面扔在地上,林子多大欲盖弥彰。

    只求赚得肚满肥肠,让人羡慕恨到发狂。

    说唱是我毕生梦想,还望大人可怜我一场。”

    尧水歌唱完后,微微睁开双眼,小心翼翼看着那个男人。

    “行,还不错,你有点东西的。”

    那个暗凯听了尧水歌的盲人说唱,很是认真地评价道,“就是韵押的有点死,太呆板了,fl一僵硬没有灵性。”

    点评完毕,暗凯随口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吧,舌头就不割了,把眼睛剜了就行,反正他长那双眼睛也没用。对了,把他手也给我砍了,他说唱的时候伸手活像是在要饭,看着很不爽。”

    “是,暗大人。”

    说着,两名黑衣人就把尧水歌押出去,尧水歌还在拼命的哭叫,“堂主,你该看我唱的内容,我是孝子啊,我妈妈还卧病在床呢”

    尧水歌一张脸扭曲成了干瘪的橘子皮,可哭声响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下来。

    暗凯并没有理会他的叫唤,玩玩他就够了,鬼知道这种人是不是装的。

    尧水歌被拖了出去,整个山堂顿时安静了下来,飞在空中的尘土重新落回了地面。

    整座山堂里只有那个白衣长发男暗凯,他重新回到高台上,轻抚那张有着斑斑痕迹的石桌。那双眼睛藏着无数的心事,总让他无法集中精力。

    突然,他用眼角瞟了眼身后微微荡漾的空气,他若无其事地开口说道:

    “西西卡,你找我有何事?”

    “暗堂主果然厉害,本想给你个惊喜的,但还是瞒不过您。”

    忽然,一道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这话虽用中原汉语所说,却带着一股子东瀛味道。

    此时从虚空中幻化出一道身影落在地上,一个裹着黑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缓缓走上高台。

    “东洋哪个国家我没去过?就你这扶桑小技能躲过我的法眼?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暗凯淡淡说道。

    “暗堂主有多厉害,我们东洋忍族早有耳闻,不过您今天能爬上这个位置,少不了咱们这群东洋人给您推波助澜。”那叫西西卡的人脸藏在一张黑面具后,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如今是该您给我们出点力的时候了。”

    “哦,出力?”暗凯疲惫地抬了抬眼皮,用死鱼眼看了眼那人,“出什么力,哎呀,我好像忘了这茬儿。”

    “老哥,你油起来了?”黑袍客西西卡说道,“暗堂主记性可没那么差吧。当年令尊叫我们天皇给你们家复兴家业这事总忘不了吧,那我们托您办的事您不也该上点心?你该不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我怎么了?”暗凯听出了这人语中威胁之意,但又不想对这个东瀛人服软。

    “当年令尊不知天高地厚,五征高丽而不得,劳民伤财,国库空虚,被中原国给趁虚而入亡国了,暗堂主也从燕国太子沦落为一个小小堂主,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那黑袍客略带嘲讽的意味说道,“高丽国,不过小小的弹丸之地,当初令尊打了那么多年都拿不下,若不是我们东瀛天皇出军围魏救赵,恐怕被吞并的反而是你们的国土啊。真不知堂主作何感想。”

    “你提这些事干嘛?”被黑袍客戳中了心思,暗凯心里痛楚泛滥,红了脸。他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家父五征高丽皆败北的往事,父亲就是在连年的战争中死去的。

    “我也不想提,奈何堂主记性不好,我得给他勾回来。”

    暗凯听出了裹挟之意,不敢再打哈哈,正色道,“刚收到底下的线报,你们要找的那个蒙古国第八子李干,此时正在天龙城‘杏林芳’医馆,你们要去就快去。”

    “他在医馆干什么?”

    “好像是受了伤。”

    “受伤?”西西卡有点惊讶,“他出了什么事,他可不能死啊。”

    “别问了,再不快去,寒党内部高层就派金叶级高手过去接手,到时候你们这些东洋忍者连抢的机会都没有。”白衣长发的暗凯皱眉道,“落在高层手里,他就死定了。”

    “呵,那我西西卡谢过暗堂主。”黑袍西西卡拱手笑道。言毕,化为一道黑烟消失了。

    暗凯卷起白衣长袖,呆呆望着墙壁上跳动的火把,地上是无数被烧死的飞蛾子的尸体。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看到了十五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乱后留下的众人的尸骸。

    “难道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是吗?”

    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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